我从99年版就开始演“牙刷”了。当时我们这个团队出人意料地“合”。大家排练的氛围、情感都非常融洽。一起喝酒、看碟、无话不谈，真的像一家人一样。有一年圣诞节的时候，我家里有点事没地方住，孟京辉让我去他那儿住。我去了后，他爱人廖一梅，把他们家客厅的沙发展开，变成一个床，我就睡那儿，边上还挂着圣诞彩灯，一闪一闪的，印象特别深。
　　《恋爱的犀牛》越演越多，我们对戏都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再加上大家适应能力特别强，所以后来就开始玩了。但是这个玩呢，观众是不知道的。
　　比如，我们有一整场演出是大家整个互相使坏使下来的，一边演一边使劲儿逗对方笑场。有一场是每个人站起来说一段不同国家的语言，因为节奏不能掉，一个人“啪”一坐下，另一个人就要马上站起来。到我这儿之后，刚要站，郭涛就特别坏，他就在我边上，用胳膊挡着我，刚要站，他就用胳膊挡我一下，我就没有站起来，但这是瞬间的动作，然后我又要站，他又按了我一下，我就又没站起来，然后我就使了全身的劲儿站起来。
　　到了后台我就说郭涛太坏了，大家一起商量要报复他。那时候不是一直流行讲小白兔的笑话么？我们见着面都说，哎小白兔，上厕所去吗？于是我们想了一招，紧接着再上场，是在地铁里，大家全挤在一起，所有人都在郭涛的前面，低声说“小白兔”，郭涛没听清楚，嘀咕，这帮人怎么了，不对啊。紧接着再有一场，他在前面，我们在玩报纸，玩完以后廖凡一个人去塞报纸到郭涛手里，当时郭涛就有警惕了，挨着观众很近了，想着千万别出岔子了，就他自己在台上，我们都下去了。廖凡跑过去，啪地一下把报纸往他手里一放，说了一句小白兔。郭涛就受不了了，他本来是该很愤恨地把报纸给撕了，结果他笑着把报纸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