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9月份，我拿着母亲求爷爷告奶奶从同样贫穷的亲戚朋友那里借来的2000块钱和妹妹节衣缩食攒来的1000多块踏上了北上的列车。望着城市耀眼灿烂的霓虹灯，我的泪悄悄地滑落了下来，我不知道这个繁华的都市是否能给我带来幸运，给我一个美好的明天。
　　在别人过着甜蜜丰富的大学生活时，我的脑子除了装满学习就是钻钱眼，生活已逼迫我变得世故起来。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我除给别人做家教，还搞过推销，此外还兼职着教学楼的清洁卫生。但做得最成功最有信心的还是给别人做家教。
　　就在炎热的暑期里，我认识了李秀榕，一个做服装生意赚足了钱又想管好孩子的30多岁少妇。我没想到我从第一次和她接触，我以后的日子就只有阴雨天。
　　当时我恰好在做一个初中二年级男孩的家教，在与家长闲聊中，他说他有一个做服装生意的朋友想请我去做家教——她有一个13岁正读初中一年级的孩子。
　　我答应了，我当时正好没有其他的家教，况且她给我我的报酬还可以，一周5次，一次两小时，每小时15块，这样算来我在她家就可以每月赚450元。
　　她白天忙她的生意，晚上才回来，她开始要我晚上教她的孩子，她的意思很明显，她是怕我怠工——做生意的处处都精打细算。见我教得可以，她主动提出白天去教她的孩子，而且由一周5次变成一周7次，每天要上4节课。去的次数多起来，和她的儿子也聊得开了，他告诉我他爸3年前因为在外养女人和他妈闹了离婚。这，我能从装修豪华却总缺少成年男子的气氛中闻出来——我教的孩子中至少有3个是单亲孩子。
　　李秀榕不知怎地白天回家的次数比以前多了，她既不是为了孩子学习的事，也不是为生意场上的事，而是专门去给我沏茶或去冰箱里给我拿饮料，我笑着告诉她，不必那么客气，孩子他知道。她听了，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睛里火辣辣地。我虽从未谈过恋爱，但我还是懂得，我忙走到学生的桌边检查他的作业。
　　我做完初二那个学生的家教后，一时也找不到另外的家都。而她却要我住到她家里，说晚上还要上课。我考虑了很久，最后我还是答应了。我想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把我吃了吧，况且她给我的家教费完全可以够一学期的开销了。
　　一个礼拜相安无事。一天傍晚，当我洗漱完毕正准备给学生上课的时候，她告诉我他去同学家玩去了。我说那我回学校去一趟，有同学找我有事，她说哪时呼我的，我说刚才，她要我拿出呼机给她看，我说删掉了，她说别骗她，她想我陪她聊聊，我说明天吧，她想了想说好吧，然后进屋给我端了杯饮料，说天热，喝了后，就赶快回校吧。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把饮料喝了下去。我准备收拾东西出门时，突然觉得头重脚轻，眼一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朦胧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寝室里，而是在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上，瞧了瞧躺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却是她，我突然记起发生了什么事，想站起来，却浑身无力，而旁边的女人也似乎意识到了，滑过一只手，紧紧地抱住我，口里喃喃自语我的名字……
　　阳光已爬进了屋子，我静静地躺在那里。我的头部胀得生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到要去告她，但似乎法律上至今仍没有针对男性的条例。
　　她醒了，从挎包里掏出一根烟来，点上，我看得直恶心，但我得和她谈判。她吸完了烟，靠过来，我推开她，怒视着。她笑了笑，很妩媚地说声对不起，然后垂下脸抽泣着诉说她如何与她的前夫相爱。前夫如何又拈花染草，她又是如何忍痛离婚，在生意场上又如何受人摆布，在见到我老实而又英俊的样子又如何爱上我。说到最后，她痛哭起来，说如果我陪她的话，一定不会让我吃亏。说完，她从挎抱里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我的手上。
　　我瞅着那些钞票，我知道我是多么地需要它，我的家人多么地需要它，但一想到会主出的良心、付出做人所应有的尊严，我的心就……我坚定地把那些钱甩在了她的身上。
　　她拾起钱给我，我告诉她我只想要回我的工钱。其它的什么我一概不干。她看着我很久，温柔的样子，直到我穿上衣服准备走时，她狠狠地把钱扔在床上，说要是你不从，我就告你强奸，你知道，我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想着我的名誉、我的大学、我的亲人，我的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二
　　
　　不得已，我繼续教着她的儿子，不过我的任务不只是教书，还要满足她的欲望。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我不肯，她就请求我，我再不肯，她又威胁我，没有办法，我只得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她的真实年龄，我从来没有问过，我猜大概也有30几岁，可她的脸蛋她的身材她的皮肤却居然和20几岁的女人一样。我觉得很奇怪。
　　李秀榕在生意场上的表现我不清楚，但她对我，还是挺客气挺温柔的。在短短的几天里，她就给我买了几套平时我听都没听过的名牌衣服，而且还给我配了手机。在她家里，她也教孩子要尊重老师。生活上，也对我无微不至。有时，我竟想要是我只是一个30多岁的打工仔或许会跟她一辈子。但我是一个在读的本科大学生，我的身份决定我不能在这样一个女人的怀抱里生活一辈子，我得追求，我的目标在远方，在未来。
　　新学期开学的时候，我想我可以离开李秀榕那个女人了，但是，我想得太幼稚了点。我刚上课没几天，李秀榕就直接到班上找到我，说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我瞧了瞧窗子里的同学，忙叫她走到一个偏僻处告诉她，我得读书，叫她别烦我可不可以。她看着我说，我知道你读书但你也得知道我爱你呀。我冷笑着说：“可我不爱你。”她听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久才恢复正常冒出一句恶狠狠的话：“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把你搞臭？！”
　　没想到我赖以逃脱的惟一的办法被她攻破了。我突然觉得我是这个世上最无能的男人。我想到了死，但忆起病床上的母亲和正在流水线上流汗的妹妹，我的心就软了下来。


　　10月份的某天，当我从图书馆回来时，突然遇见了似曾相识的一个女孩。她问我是不是郭晓强，我说是的。她说她是我的老乡，叫慧子，在外语系读书。顿时，我的心里像投进了一抹阳光，长期来阴郁的心情因为有她而变得开朗起来。要知道，大学生活我一直是在躲着别人生活的。
　　慧子去我宿舍的次数越来越多，到后来，室友都以为我俩在谈恋爱。可是，我觉得自己除了一颗堕落的心早就没有什么了，我不能害了纯情的慧子。我忍痛告诉她，我一点都不爱她，而且，在广东我有个打工的女朋友。
　　慧子听了，顿时就泪如雨下，我看着她，竟没有去劝，我只走到窗旁，望着人流如织的大街发呆，可脸上，却也满是泪水……
　　就这样，我失去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虽然这段恋情并没有真正的开始。每次见到慧子，我都有种愧疚感，那是发自心底的。
　　我和李秀榕的事一直在偷偷地演绎。我一周去她家两次，而她则付给我300块钱。半年多下来，我已有了一笔不菲的“卖身钱”，但我只是把它存在银行里，我平时从未动过它半分。我的学杂费用依然是我抽空去给别人作家教得到的报酬积累起来的。在同学和老师的眼里，我依然是个勤奋节俭的农村子弟。
　　1998年赛假的时候。我回了趟家。见着了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的母亲，她躺在床上。枯瘦如柴，妹妹则整天奔波于猪栏、药店、田地之间。望着她们，我的心绞痛得厉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不是依然去做李秀榕的情人还是去卖血救命。
　　我想了几个晚上，最后作出了去卖血的决定。正月初六，我去了趟县人民医院，找到管理血库的医生，医生见我戴着个眼镜，问是不是个大学生，我点头，他说读书要紧，卖血了怎有力气上课，我告诉他，我因为没有钱读书才这么做的。他听后看了我很久，从怀里掏出200块钱说送给我。我没接，我不能白白接受别人的馈赠。他最终经不住我的请求给我抽了血。给钱时，他多给了我100块钱，我感激地看了他几眼。
　　我把300块钱交给了母亲，说我去县里银行取的，她没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流泪，呜咽着念叨着爸的名字。我见了，眼睛酸得掉下泪来。
　　卖血并不是长久之计，三番两次的卖血，已使我面黄肌瘦没有一点精神。但我没有了办法，母亲要治病，我也要钱，家教那些钱只能保住我而已。我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迷茫中，我想到了存在银行的钱，可那是我屈辱的钱呀！我曾发誓不再去李秀榕那里，不再去管银行里钱的事的，可现实，逼迫我把那些钱取了出来，分批寄了一部分回去。
　　回校后的两个月里。李秀榕打了许多电话也去找过我很多次，但我总是避而不见，逼得她急了，她竟又威胁我，说我不从她的话，我就要把我们的录像带寄给校领导。我被她逼得没有办法，又去了她家。
　　刚时她家的门，她就紧紧把我抱住，说想死我了，我木然地立在那里，任凭她急切地亲吻。当她呻吟着快到高潮时，我冷冷地把她推开，说我想向她借点钱。她妩媚地说你要多少，我伸出5个指头，她说5000马上就给，我说是50000。50000！她惊叫了一声，见我准备穿衣服，她挪过来说答应给我，但我得再陪她三年，并且把我的工作单位敲定，我撇开她充满欲望的目光，想着家里的贫穷和亲人的孤苦，竟在她拟好的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三
　　
　　就这样，一个学期又结束了。但是，我和李秀榕的关系却没有结束，我一周依然要去她那两次。
　　暑假的时候，我呆在学校继续忙乎着家教，虽然做家教得来的报酬与李秀榕给我的钱有天壤之别，但我宁愿要它，至少，它是我劳动的结晶，我拿着坦然用着舒服。
　　李秀榕做的生意越来越大，据别人说她已有3个店铺，每年的收入她至少可以进70万。我想到70万这个数字就想到李秀榕给我的5万。5万和70万，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决定向她要一笔钱。 某个晚上，当她又一次欲死欲仙时，我说我母亲病重，去医院差一笔钱。她看了会我，又吻了会我，说明天给你存2万块吧！我没想到她给得竟然这么大方，我竟有点笑自己开的价太少了。
　　我不知道李秀榕在我之前是否花过心找过另外的男人，但我确切地知道一年多来，我是她惟一的情人。她说她当时看上我是因为我长得跟她前夫太像的缘故，为这，我曾有点吃惊。说实话，我这人确实不是很帅。
　　在暑假的日子里，我多次遇见了慧子。她说她好想家，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回去，她幽幽地看着我，泪悄无声息地流了出来。我怕她又说什么话来，给她买了瓶汽水说你想家，那我送你上火车吧。可是你呢？她哽咽地瞅着我。我呢？我突然觉得一年来，她还是那样地挂念着我。我的心里一热，竟紧紧地把她抱住……
　　我和慧子都是穷人，穷人的爱情并不奢望什么，只需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够了，在与慧子牵手的日子，我觉得我所有的苦难所有的委屈都值得。我也从来就不要求慧子的什么，我只希望有我在，慧子的眼泪会少一些，思乡的情绪少一点。
　　所幸，我和慧子的事没有被李秀榕知道，从李秀榕把我模拟成她丈夫，我就知道她我的爱已深入骨髓。要是我背叛她去和另个女孩约会。我能想象她再姣好的面容也会变成母夜叉。她是个说得出做得出的女人，她不但能成全我，也能毁了我，包括毁了我深爱的慧子。
　　我最不能希望的是李秀榕见到慧子或是慧子见到李秀榕，那样，终会两败俱伤。我发现自己早已成了三角中最重要的支点，要是我稍微不注意，“最保险”的三角也会碎裂，因此，我很少带慧子出去，而我去李秀榕那里，也是偷偷摸摸地，像做贼一样（其实，这本身就是做贼）。
　　就这样，我的大三又过了一半多，1999年5月份的时候，系里组织我们去井岗山旅游。我对李秀榕说我们得去半个月，她答应了，给我买了很多东西并用小车把我送到学校，她要我注意安全，并吻别了我。
　　我并没有随班上同学去井岗山。在去之前，慧子就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我不能离开她去游山玩水，我曾在流星前许诺，我不能对慧子伤得太多。可现实中，我伤她已够深的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为了慧子，我不得不欺骗李秀榕对我的爱对我的宽容。
　　慧子得的是肝炎，而且已到了中晚期，要是不及时送医院治疗的话，转化成肝硬化肝腹水就难治了。我心中颇感惭愧，决定送她去城里最好的医院。
　　就在我给慧子办理住院手续时，很意外地碰到了正在挂号的李秀榕。李秀榕见着我了，也非常地惊讶，我没等她先开口，我就告诉她，我上旅游车不久，我表妹就打电话给我，说她身子不舒服，我带她去查了，是晚期肝炎，李秀榕听了，疑惑的眼神一直瞅着我，她说她要去看看，很坚决的样子，看来，她对我那“表妹”不放心。
　　果然，她从慧子的眼神上就看出了不正常。她把我拉到一僻静处，问我怎么回事，我开始沉默，后来见她愤怒的样子，况且我也想我们之间该作个了结，郑重地对她说，那是我女朋友。她听到“女朋友”三个字，怔在那里很久，泪竟流了出来。
　　我见了，为她对我的爱恋动情而些许感动。但是为了我和慧子的明天，我没有后退的余地，我豁出去了。
　　“郭晓强”，她叫着我的名字，轻轻地走过来，望着我，“你到底爱她还是爱我！”
　　我说我爱的是慧子而不是李秀榕。
　　她靠在墙壁上，连说了几个好字，哆嗦着说：“我成全你和她，但是你能救得了她吗？你别以为你那点钱就可以治得好一个晚期肝病人。实话告诉你，你即使治得好她的病，也难治好她的心，我只要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她，你想着吧，还有你的前途，你的名誉……”到后来，我竟也靠在墙上叹气了。
　　李秀榕走过来，拍去我肩上的灰尘说：“只要你答应陪着我，我就不会告诉她，而且，我会请最好的专家教授来治好她的病，所有钱由我李秀榕付！”
　　
　　四
　　
　　为了慧子的肝病能早点治好，为了我对慧子的一片深情，我再次妥协成了李秀榕泄欲的工具，包括情欲和肉欲。
　　李秀榕并没有食言。她当即就坐车上银行提了些钱返回了医院，要医院尽最大能力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治慧子的病，而且为了慧子的康复，她允许我在医院陪慧子。那一刻，我知道李秀榕并不是个霸道的人，她的心其实很“善良”。
　　在慧子的病床前，我的心忐忑不安，我不知该怎样编一个美丽的谎言，去安慰慧子还有我自己。
　　慧子的病得到了有效的治疗，脸色渐渐恢复了青春的红晕，至少不似以前那样苍白如纸。我握着她的手，就像握住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我怕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好结局。
　　慧子见我不语，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她爱怜地抚着我的脸说你瘦了，怪难为你照顾我。我说这没什么，谁要你是我的最爱呢！慧子听了，脸上荡着幸福的红晕，好看极了。
　　慧子在医院里呆了一个多月后，就回到了学校，医生建议慢慢疗补。我又给她买来了些很贵重的特效药和滋补品。慧子见了，说那医疗费我都还不起你了（我只告诉她花了几千块钱），还要给我增加这么多债务呀！我吻着她的脸说，那就把你还给我算了，慧子听了说你想得美，羞呢。我听了，也脸红了一下，但一下子，我又想到了李秀榕那个女人。
　　李秀榕为治慧子的病花的钱，具体数目我不清楚。但我想大概不会少于3万块。而且还不包括给某些医生的红包费。李秀榕这样做无非仍然是以前的那个目标——想彻底控制我。
　　在大学里的最后一个寒假，我并没有回去，我不是不想回，而是没有理由回去了，李秀榕对我管得较严。她怕我和慧子都回去以后，会做对她不起的事。可见，李秀榕在感情上是多么的自私。
　　大学四年级了，应是找工作的时候，李秀榕不容我多说，给我找了个工商部门的工作，这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个极想得到而又不能得的美差，对于我，却是更深的漩涡，这意味着我和李秀榕的关系会因为距离的原因捆绑到一起，而我与慧子的山盟海誓会烟消云散。我觉得我太对不住慧子，我不能那样做，我要抗争。
　　李秀榕根本不由我反抗，就从柜子里翻出一叠光碟，抽出其中一本插进VCD打开，却是我和李秀榕做那事的录像。果然，李秀榕是个精明的女人。我的抗争没有结果，但我不能屈服于她，我想我一等慧子毕业，我们就远走高飞。
　　我很快就毕业了。我走进了那个工商局，担任一名秘书。我觉得很好笑，白天我要去执行公务，记录别人的偷税漏税逃税行为，做出深恶痛绝的样子，晚上了，却要侍候李秀榕神魂颠倒。我真奇怪自己的两面人风格。在工商局的一年，是我最无聊的日子。要不是等慧子，我早就不干了，幸好，一年的日子眨眼间就过去了，慧子终于踏上了离校的车。
　　慧子毕业前我一直都没告诉她我和李秀榕的真实关系。我只告诉她，李秀榕是我同学的表姐，因为我和同学是铁杆哥们。
　　慧子的分配单位在深圳某建材公司，这正合我意，我猜这或许是上天在让我离开李秀榕那女人，是想成全我和慧子。 7月的某一天，我简单收拾行李就踏上了去深圳的列车。我真的不想因为李秀榕就错过我今生的爱。至于我上班的那个单位，我跟领导说想去北部发展，他很慷慨地盖章同意了我的要求，因为我早知道他的小姨子一直在窥视我那个职位。我的退出，算是成人之美也算是两全其美。
　　我走的时候，李秀榕正在忙着她的生意。为了“纪念”我们几年的故事，我给她留下一张纸：“所有的一切都会随风而去，包括你的模拟丈夫我。我不想跟着你，因为我不爱你。至于那些录像带，我已想清楚了，你是一个有名份的女人，不会傻到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如果想搞臭我，我会奉赔到底。”
　　果然，李秀榕在我走后，并没有跟踪我，毕竟她是一个识相的生意人——赔本的事她可从来不干的。
　　4年来，我发现自己变得虚伪和沧桑，对任何事，我都不敢作急切而又肯定的表示。与李秀榕的接触是我人生的悲剧，也让我懂得，世事难料，只有脚踏实地做事才有出息。
　　慧子是位善良而可爱的姑娘，我不想再欺骗她。在某个适当的时候，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她。她听了，泪如泉涌、悲痛欲绝，我知自己让她伤得太多，可为了那份难得的初恋，我又不得继续欺骗。就在我准备出门时，慧子把我紧紧抱住，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明天会有灿烂的朝阳的。望着憔悴的慧子，我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年青人》2001年第5期 李建明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