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编者按：师生交往时，距离太远，师生关系会逐渐疏远；距离太近，学生可能感到不安或被侵犯。学生在渴望得到老师的欣赏和支持的同时，又希望拥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因此，教师只有与学生保持适度的距离才能产生最佳的教育效果。那么，该如何把握师生之间交往的距离呢？
站位本是羽毛球比赛中的专用术语，它的选择决定着运动员是否违规，是否处于有利的比赛位置。我把这个词语迁移到班主任工作中，用来描述班主任面对学生时所站的位置，以及由此创建起来的师生交往空间。班主任的站位选择，决定着能不能和学生建立起信任、安全的沟通关系，进而影响师生间的沟通质量。因此，面对学生时，班主任要研究如何选择一个正确的站位。
问题：站位选错让学生感觉到不安全
以上是我和学生们的两张合影。猛然一看，两张照片有很大的相似性：都是媒体留存下的我和学生们在一起学习、交流时的细节；拍摄地点都是在室外；拍摄时间都是在秋季；我穿的都是西装，我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学生们穿的都是校服，笑得都很甜。唯有不同的是，照片1中的学生全是男生，照片2中的学生全是女生。
我们仔细分析后会发现：照片1中的男生们非常惬意、非常安全地围在我身边，和我零距离接触，神情非常放松，有的学生甚至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照片2中的女生们脑袋伸向我，胸脯和下半身却统一地向后缩，脸上带有笑意，动作却显拘谨地站在我两侧。这背后的最直接的原因很明显：男女有别。到了初中后，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女孩子的性别意识越来越明显了。因此，男生们可以很安全地围在我身边，而女生们站在我的身边时，心理、表情就与小学阶段、与男生们有很大的不同。由于存在一种不安全感，几位女生内心深处会生发出自我保护意识，乃至是抵触意识，她们会有意识地封闭自己，说话时会有所保留，甚至会撒谎；在交流的过程中，女生们可能最想做的一件事是赶紧从我身边溜走。如此，这次交流就很可能不会成功了。如果我经常这样和女生们交流，不仅会惹人生厌，导致女生们最终排斥我；还可能由此衍生出更可怕的问题：当女生们排斥我、防着我成习惯时，这种行为文化很可能会蔓延到男生们身上，这样，我在班级里就“没有市场了”。
当然，在分析这两张照片表面内容的不同时，还要关注照片背后的隐藏变量：我和学生间所建构起来的师生关系。在这两张照片中，作为研究对象的学生在不在同一个班级，我的年龄变化带来的性情变化，天气冷暖，学生当时的前置性心态，拍照片时间是否充足等，都是变量因素，都可能影响学生和我的站位，进而体现在我们的面部表情和动作之中。两张照片均拍摄于初二上学期，我和学生已经相处一年多了，早已建构起和谐的师生关系。这些照片只是经过简单地摆拍后，还原了我们的日常生活而已。因此，上述变量就不会对我们在照片中的表情、动作产生决定性影响。换言之，在这两张照片中，学生的表情、动作是由于我的站位选择而“带来”的，跟其他因素的关系不大。
基于上述分析，在照片2中，我选择的站位就是错误的：我离这些女生太近了。那么，该研究的问题就显现出来了：一位男性班主任面对已经进入青春期的女生时，应该距离女生多远才算合适呢？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追问！面对学校小学部那些还没有明显性别意识的小学女生时，作为一位男性教师，我选择站位时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考虑性别的问题了呢？
这是在2012年教师节期间，山东电视台在“新闻联播”和“齐鲁先锋”两个栏目播放的采访我的视频截图。画面中，女生们因为年龄小，性别意识不强，很惬意地站在我四周同我交流。但是这两个栏目影响力较大，观看的人群是多元化的，很难保证看到这两段视频的人产生的想法都是积极的。只要有人觉得老师不应该和学生站得这么近，就可能由此质疑我的职业形象，甚至可能顺带攻击我的所在单位及同事。教育活动的影响是隐形的，无法精准地测量，只能在事前做尽可能多的、准确的推理。换言之，如果当时我在录像拍摄前，关注到了我的站位选择问题，就应该能避免出现事后的担忧。由此看来，即便是在面对小学的女生时，也要注意站位的选择。
反观之，我身边的男同事面对女学生、女同事面对男学生时，往往没有正确选择站位的意识，多多少少给自己和学生的交流带来了一定的影响。
求解：找到选择站位的心理学依据
心理学研究表明，每个人都需要一个自己能把握、掌控的自我空间。这个空间的大小会因文化背景、所处环境、从事职业、个性品质、亲疏关系等不同而不同。对于这个问题，美国人类学家爱德华·霍尔博士做了比较细致的总结，并提出了“近体学”“人类空间统计学”。他认为，人们在沟通时互动双方的个体空间需求大体上可分为四种距离：亲密距离、个人距离、社交距离、公共距离。
在和学生交往的过程中，我逐渐体会到关注这一心理学知识的现实价值。2014年12月3日，在进行中考写作叙事类的主题训练时，我布置了《我和“王老吉”不得不说的故事》（王老吉是学生对我的昵称），陈鑫、李建伟、宋琪、于晓龙等同学都提到了我的站位意识，有的顺便提到了我的站相。比如女生李凤在文中写到：“他同我差不多的个子，几乎天天穿得都比较正式，发丝梳得非常平整。每次和我聊天时，始终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且身体站得笔直。有时交流结束了，我会和王老吉开玩笑——走近他，和他比身高。他马上就会笑眯眯地说‘哎哎，危险作业，请勿靠近啊’，有时甚至会笑着说‘非礼勿行啊’。三年下来，我们女同学共同的感觉是王老吉比较有范，真是一个谦谦君子，孙志文甚至开玩笑说王老吉和我们交往，就像国家主席接见外宾。”
实践：确定选择站位的理性策略
班主任要有清晰的站位选择意识
1.选择前，进行预设。班主任可以依据学生的性别、个性特征，推测每一位同学会接受什么样的站位，然后归类建立数据库。比如，把内向的、左撇子等有特殊成长需求的学生名单提取出来，预设这些学生会选择哪种类型的站位。
2.交流中，进行调适。班主任在和学生交流的过程中，要根据交流进展、学生表情、周围环境适时地调整自己的站位选择，始终让学生在安全、舒适的心理前提下，与之进行交流。 3.选择后，进行思辨。由于劳累、随意、时间仓促等原因，班主任会随意地选择站位，但事后要反思有没有不妥之处，不断地提高自己的站位选择的理性成分。
班主任理应经常地选择“个人距离”
根据霍尔博士的分析，在日常工作中，不管班主任的性别为何，也不管班主任要关注、交流的学生的性别为何，更不管是否是在教室外或者是否是与学生单独相处，班主任首选的站位是“个人距离”。如果是异性师生交流，首选的站位是师生相距大约122厘米；如果是同性别的师生交流，可以选择师生相距大约44厘米，但轻易不要突破44厘米这个界限——师生关系是相对熟悉的陌生人关系，而不是父子关系、母子关系等亲人关系。
班主任可以借助一些参照物来判定选择的距离。首先，选择实物类参照物。比如我校的楼道里铺设的地板砖是正方形的，边长是80厘米。在和学生交流时，我站在一块砖一边，再加上半块地板砖的距离就算是选择准了122厘米的距离。另外，楼道宽度、桌子宽度、窗户的宽度等都是非常理想的参照物。但有一个前提，班主任平时需要注意自己工作环境中实物的尺寸。其次，自己的步幅、臂长。比如，闲暇时测量准自己的步幅、手臂的长度，等到需要面对学生交流时，到达交流地点后，在学生已站定的前提下，根据自己的步幅、臂长来目测后确定122厘米的大致距离。
班主任可以适当地选择“亲密距离”
在以下背景中，班主任可以选择“亲密距离”。首先，如果女老师的年龄较大，又担任小学学段的班主任，她可以选择“亲密距离”和学生交往、对话。其次，如果年轻教师担任初中或高中学段的班主任，和同性别的学生交往、对话，又是在非正式场合，可以选择“亲密距离”。再次，在运动会、远足、游学等特殊活动中，因为短暂告别了学习的压力，学生会和班主任嬉闹，师生都会自然地选择“亲密距离”。另外，体力透支的学生极需要班主任、体力强壮的同学帮助时，不管性别如何，师生都有可能选择“亲密距离”，去帮助学生。
2014年3月28日，我和学生一起参加了学校组织的春季远足。在这次远足中，女生韩浩宇、刘纪薇的身体状况欠佳，我便时常出现在她俩周围，选择“亲密距离”陪他们走上一段时间，两个学生的内心应该是感到温暖的。事后，在写这次远足体会的命题作文《我的“长征路”》时，两人都提到了有我陪伴在身边时的感受。韩浩宇在文中写到这样一个细节：“在返回的路上，王老吉不时地来到我身边，和我说说笑笑。这时候，我忽然间忘却了劳累。大约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他要去排头那里组织过马路了。临走前，他给了我一大包鲜枣，并且让我每隔五分钟就吃一个，还告诉我吃完枣时就到学校了。我记着王老吉的话，边吃边走，终于把一百六十余斤的身体拖回了教室——耶！80里路呢！我佩服自己的坚持，更感谢王老吉的相伴。”刘纪薇在文中则写到这样一个细节：“这次远足，胃疼又来找我‘玩’。由于多了个伴，我‘一时兴奋’便上吐下泻起来。这时，王老吉陪在了我身边，有时帮我捶捶背，有时递杯水，有时还帮我选择适合吐的地方，他担心我吐得‘花容失色’会害羞，也不嫌难闻，帮忙挡在我的前面。因为有了王老吉的陪伴，我坚持走了下来。80里路的坚持让我明白，越是逆风的时候，越是适合飞翔。”
班主任要根据现实场景选择站位
1.要考虑学生的性格特点。首先，如果学生的性格比较内向，不论是上课时提问，还是课下交流，班主任应尽量选择“个人距离”，以保证学生能安全地和班主任对话、交往。其次，如果学生的性格比较外向，具有明显的“人来疯”的做事风格，班主任和其交往、沟通时，也要选择“个人距离”，以保证学生能相对比较正式地和班主任对话、交往。
2.要考虑学生的身高。首先，如果学生身高偏低或者是面对小学部低年级的学生，尽管也选择“个人距离”，但要接近122厘米选择站位，以保证学生没有压迫感，能比较安全地和班主任对话、交往。其次，如果学生的身高与班主任相差不大，可以选择“个人距离”，但还要考虑男女性别来选择站位距离。
3.要考虑学生当下心境。首先，如果学生当时穿着不得体、汗流满面、尴尬地站在班主任面前，班主任可以选择“个人距离”，以保证学生能比较舒服地和班主任对话、交往。其次，如果学生遭遇勒索、亲人出现意外等特殊情况，学生内心慌乱、悲伤至极，班主任可以不要太多考虑性别，选择站位时可以选取“个人距离”，离学生稍微近一些。但是，除非是同性别的师生对话，尽量不要选择“亲密距离”。
4.要考虑学生的生活习性。一般情况下，班主任可以选择站在学生的右手边。大多数学生的右手发挥作用的时候更多，班主任站在学生右边，学生更有安全感；如果学生是个左撇子，班主任就要有意识地站在学生的左边。
5.要考虑与学生相处时间的长短。班级刚刚组建时，班主任和学生的感情相对淡漠，班主任在和学生交往时，大多数情况下要选择“个人距离”，只有特殊情况下可以选择“亲密距离”。等到和学生相处一个学年后，和学生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班主任可以适当地在一些场合选择“亲密距离”，但要以“个人距离”为主。
6.面对群体学生时，班主任仍旧要首选“个人距离”。这时候，班主任先把几个比较外向的、经常和自己选择亲密距离的男生拉到自己身边，自然就把内向的学生、女生们隔在了122厘米之外。
另外，有些班主任可能习惯于坐着和学生交流，但 霍尔博士的心理学知识仍具有运用意义——这时，班主任和学生的座位间隔，仍要选择“个人距离”。
（作者单位：山东省临沂光耀实验学校）
站位本是羽毛球比赛中的专用术语，它的选择决定着运动员是否违规，是否处于有利的比赛位置。我把这个词语迁移到班主任工作中，用来描述班主任面对学生时所站的位置，以及由此创建起来的师生交往空间。班主任的站位选择，决定着能不能和学生建立起信任、安全的沟通关系，进而影响师生间的沟通质量。因此，面对学生时，班主任要研究如何选择一个正确的站位。
问题：站位选错让学生感觉到不安全
以上是我和学生们的两张合影。猛然一看，两张照片有很大的相似性：都是媒体留存下的我和学生们在一起学习、交流时的细节；拍摄地点都是在室外；拍摄时间都是在秋季；我穿的都是西装，我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学生们穿的都是校服，笑得都很甜。唯有不同的是，照片1中的学生全是男生，照片2中的学生全是女生。
我们仔细分析后会发现：照片1中的男生们非常惬意、非常安全地围在我身边，和我零距离接触，神情非常放松，有的学生甚至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照片2中的女生们脑袋伸向我，胸脯和下半身却统一地向后缩，脸上带有笑意，动作却显拘谨地站在我两侧。这背后的最直接的原因很明显：男女有别。到了初中后，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女孩子的性别意识越来越明显了。因此，男生们可以很安全地围在我身边，而女生们站在我的身边时，心理、表情就与小学阶段、与男生们有很大的不同。由于存在一种不安全感，几位女生内心深处会生发出自我保护意识，乃至是抵触意识，她们会有意识地封闭自己，说话时会有所保留，甚至会撒谎；在交流的过程中，女生们可能最想做的一件事是赶紧从我身边溜走。如此，这次交流就很可能不会成功了。如果我经常这样和女生们交流，不仅会惹人生厌，导致女生们最终排斥我；还可能由此衍生出更可怕的问题：当女生们排斥我、防着我成习惯时，这种行为文化很可能会蔓延到男生们身上，这样，我在班级里就“没有市场了”。
当然，在分析这两张照片表面内容的不同时，还要关注照片背后的隐藏变量：我和学生间所建构起来的师生关系。在这两张照片中，作为研究对象的学生在不在同一个班级，我的年龄变化带来的性情变化，天气冷暖，学生当时的前置性心态，拍照片时间是否充足等，都是变量因素，都可能影响学生和我的站位，进而体现在我们的面部表情和动作之中。两张照片均拍摄于初二上学期，我和学生已经相处一年多了，早已建构起和谐的师生关系。这些照片只是经过简单地摆拍后，还原了我们的日常生活而已。因此，上述变量就不会对我们在照片中的表情、动作产生决定性影响。换言之，在这两张照片中，学生的表情、动作是由于我的站位选择而“带来”的，跟其他因素的关系不大。
基于上述分析，在照片2中，我选择的站位就是错误的：我离这些女生太近了。那么，该研究的问题就显现出来了：一位男性班主任面对已经进入青春期的女生时，应该距离女生多远才算合适呢？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追问！面对学校小学部那些还没有明显性别意识的小学女生时，作为一位男性教师，我选择站位时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考虑性别的问题了呢？
这是在2012年教师节期间，山东电视台在“新闻联播”和“齐鲁先锋”两个栏目播放的采访我的视频截图。画面中，女生们因为年龄小，性别意识不强，很惬意地站在我四周同我交流。但是这两个栏目影响力较大，观看的人群是多元化的，很难保证看到这两段视频的人产生的想法都是积极的。只要有人觉得老师不应该和学生站得这么近，就可能由此质疑我的职业形象，甚至可能顺带攻击我的所在单位及同事。教育活动的影响是隐形的，无法精准地测量，只能在事前做尽可能多的、准确的推理。换言之，如果当时我在录像拍摄前，关注到了我的站位选择问题，就应该能避免出现事后的担忧。由此看来，即便是在面对小学的女生时，也要注意站位的选择。
反观之，我身边的男同事面对女学生、女同事面对男学生时，往往没有正确选择站位的意识，多多少少给自己和学生的交流带来了一定的影响。
求解：找到选择站位的心理学依据
心理学研究表明，每个人都需要一个自己能把握、掌控的自我空间。这个空间的大小会因文化背景、所处环境、从事职业、个性品质、亲疏关系等不同而不同。对于这个问题，美国人类学家爱德华·霍尔博士做了比较细致的总结，并提出了“近体学”“人类空间统计学”。他认为，人们在沟通时互动双方的个体空间需求大体上可分为四种距离：亲密距离、个人距离、社交距离、公共距离。
在和学生交往的过程中，我逐渐体会到关注这一心理学知识的现实价值。2014年12月3日，在进行中考写作叙事类的主题训练时，我布置了《我和“王老吉”不得不说的故事》（王老吉是学生对我的昵称），陈鑫、李建伟、宋琪、于晓龙等同学都提到了我的站位意识，有的顺便提到了我的站相。比如女生李凤在文中写到：“他同我差不多的个子，几乎天天穿得都比较正式，发丝梳得非常平整。每次和我聊天时，始终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且身体站得笔直。有时交流结束了，我会和王老吉开玩笑——走近他，和他比身高。他马上就会笑眯眯地说‘哎哎，危险作业，请勿靠近啊’，有时甚至会笑着说‘非礼勿行啊’。三年下来，我们女同学共同的感觉是王老吉比较有范，真是一个谦谦君子，孙志文甚至开玩笑说王老吉和我们交往，就像国家主席接见外宾。”
实践：确定选择站位的理性策略
班主任要有清晰的站位选择意识
1.选择前，进行预设。班主任可以依据学生的性别、个性特征，推测每一位同学会接受什么样的站位，然后归类建立数据库。比如，把内向的、左撇子等有特殊成长需求的学生名单提取出来，预设这些学生会选择哪种类型的站位。
2.交流中，进行调适。班主任在和学生交流的过程中，要根据交流进展、学生表情、周围环境适时地调整自己的站位选择，始终让学生在安全、舒适的心理前提下，与之进行交流。 3.选择后，进行思辨。由于劳累、随意、时间仓促等原因，班主任会随意地选择站位，但事后要反思有没有不妥之处，不断地提高自己的站位选择的理性成分。
班主任理应经常地选择“个人距离”
根据霍尔博士的分析，在日常工作中，不管班主任的性别为何，也不管班主任要关注、交流的学生的性别为何，更不管是否是在教室外或者是否是与学生单独相处，班主任首选的站位是“个人距离”。如果是异性师生交流，首选的站位是师生相距大约122厘米；如果是同性别的师生交流，可以选择师生相距大约44厘米，但轻易不要突破44厘米这个界限——师生关系是相对熟悉的陌生人关系，而不是父子关系、母子关系等亲人关系。
班主任可以借助一些参照物来判定选择的距离。首先，选择实物类参照物。比如我校的楼道里铺设的地板砖是正方形的，边长是80厘米。在和学生交流时，我站在一块砖一边，再加上半块地板砖的距离就算是选择准了122厘米的距离。另外，楼道宽度、桌子宽度、窗户的宽度等都是非常理想的参照物。但有一个前提，班主任平时需要注意自己工作环境中实物的尺寸。其次，自己的步幅、臂长。比如，闲暇时测量准自己的步幅、手臂的长度，等到需要面对学生交流时，到达交流地点后，在学生已站定的前提下，根据自己的步幅、臂长来目测后确定122厘米的大致距离。
班主任可以适当地选择“亲密距离”
在以下背景中，班主任可以选择“亲密距离”。首先，如果女老师的年龄较大，又担任小学学段的班主任，她可以选择“亲密距离”和学生交往、对话。其次，如果年轻教师担任初中或高中学段的班主任，和同性别的学生交往、对话，又是在非正式场合，可以选择“亲密距离”。再次，在运动会、远足、游学等特殊活动中，因为短暂告别了学习的压力，学生会和班主任嬉闹，师生都会自然地选择“亲密距离”。另外，体力透支的学生极需要班主任、体力强壮的同学帮助时，不管性别如何，师生都有可能选择“亲密距离”，去帮助学生。
2014年3月28日，我和学生一起参加了学校组织的春季远足。在这次远足中，女生韩浩宇、刘纪薇的身体状况欠佳，我便时常出现在她俩周围，选择“亲密距离”陪他们走上一段时间，两个学生的内心应该是感到温暖的。事后，在写这次远足体会的命题作文《我的“长征路”》时，两人都提到了有我陪伴在身边时的感受。韩浩宇在文中写到这样一个细节：“在返回的路上，王老吉不时地来到我身边，和我说说笑笑。这时候，我忽然间忘却了劳累。大约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他要去排头那里组织过马路了。临走前，他给了我一大包鲜枣，并且让我每隔五分钟就吃一个，还告诉我吃完枣时就到学校了。我记着王老吉的话，边吃边走，终于把一百六十余斤的身体拖回了教室——耶！80里路呢！我佩服自己的坚持，更感谢王老吉的相伴。”刘纪薇在文中则写到这样一个细节：“这次远足，胃疼又来找我‘玩’。由于多了个伴，我‘一时兴奋’便上吐下泻起来。这时，王老吉陪在了我身边，有时帮我捶捶背，有时递杯水，有时还帮我选择适合吐的地方，他担心我吐得‘花容失色’会害羞，也不嫌难闻，帮忙挡在我的前面。因为有了王老吉的陪伴，我坚持走了下来。80里路的坚持让我明白，越是逆风的时候，越是适合飞翔。”
班主任要根据现实场景选择站位
1.要考虑学生的性格特点。首先，如果学生的性格比较内向，不论是上课时提问，还是课下交流，班主任应尽量选择“个人距离”，以保证学生能安全地和班主任对话、交往。其次，如果学生的性格比较外向，具有明显的“人来疯”的做事风格，班主任和其交往、沟通时，也要选择“个人距离”，以保证学生能相对比较正式地和班主任对话、交往。
2.要考虑学生的身高。首先，如果学生身高偏低或者是面对小学部低年级的学生，尽管也选择“个人距离”，但要接近122厘米选择站位，以保证学生没有压迫感，能比较安全地和班主任对话、交往。其次，如果学生的身高与班主任相差不大，可以选择“个人距离”，但还要考虑男女性别来选择站位距离。
3.要考虑学生当下心境。首先，如果学生当时穿着不得体、汗流满面、尴尬地站在班主任面前，班主任可以选择“个人距离”，以保证学生能比较舒服地和班主任对话、交往。其次，如果学生遭遇勒索、亲人出现意外等特殊情况，学生内心慌乱、悲伤至极，班主任可以不要太多考虑性别，选择站位时可以选取“个人距离”，离学生稍微近一些。但是，除非是同性别的师生对话，尽量不要选择“亲密距离”。
4.要考虑学生的生活习性。一般情况下，班主任可以选择站在学生的右手边。大多数学生的右手发挥作用的时候更多，班主任站在学生右边，学生更有安全感；如果学生是个左撇子，班主任就要有意识地站在学生的左边。
5.要考虑与学生相处时间的长短。班级刚刚组建时，班主任和学生的感情相对淡漠，班主任在和学生交往时，大多数情况下要选择“个人距离”，只有特殊情况下可以选择“亲密距离”。等到和学生相处一个学年后，和学生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班主任可以适当地在一些场合选择“亲密距离”，但要以“个人距离”为主。
6.面对群体学生时，班主任仍旧要首选“个人距离”。这时候，班主任先把几个比较外向的、经常和自己选择亲密距离的男生拉到自己身边，自然就把内向的学生、女生们隔在了122厘米之外。
另外，有些班主任可能习惯于坐着和学生交流，但 霍尔博士的心理学知识仍具有运用意义——这时，班主任和学生的座位间隔，仍要选择“个人距离”。
（作者单位：山东省临沂光耀实验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