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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本文从穆青提倡写视觉新闻的新闻思想出发，在人物通讯的写作中遴选出具有典型意义的形象生动的文字描写，借助影视镜头原理进行类比分析，重点阐释“镜头语言”在人物通讯中的美感，及其为主题服务的形象美。
关键词：人物通讯；视觉形象；镜头语言
在电子媒介发达的今天，平面印刷媒体和新闻通讯社对图片新闻和视觉新闻越来越重视。其实，在中国新闻界最早提倡写“视觉新闻”的是原新华社社长、著名记者穆青先生。他在《学会写视觉新闻》中写到：“所谓视觉新闻，无非是形象化、立体化，有典型细节，生动的画面，读来有声有色，使人能够具体地形象地看到你所报道的事实的真面貌。这样，我们的新闻就可以克服枯燥和概念化的缺陷，更好地适应今天这个电视发达的时代。①”
在人物通讯写作中运用形象生动的语言，这些文字很好地运用了视觉的因素，读来栩栩如生，就像是一组组的电视镜头。我们不妨称之为“镜头语言”。
一、“镜头语言”的含义和类别
所谓“镜头语言”，是指运用形象的类似电影电视的画面或画面组合的文字表达来表现事物的一种语言方式。这里的“语言”，并非口头语言或话语，而是一种符号、工具和手段。这个概念是从电影理论中演化而来的。我们知道，电影在叙述故事、传达思想、展现生活的创作过程中形成了比较合乎规范的电影语法，由单词到句子，到段落，到整部影片，有着近似作文的文法及修辞等技巧和手段，这些就构成了电影的独特语言。法国电影理论家爱浦斯坦说：“电影是一项世界性语言。”这种语言只用电影或电视镜头画面，无需用话语或文字解释，但人人都可以通过眼睛观看而理解它。画面造型是镜头语言对视觉独特的识别符号和可以读解的信息，它对人的视觉感官的冲击力异常强烈。
在文学和新闻作品中，我们时常可以发现一些类似于影视镜头的描写，这些描写或是丹青墨染的风景，或是一连串传神的动作，甚或是能够积累情绪营造某种氛围的镜头组合，它们往往使读者在形象化的联想中产生超越文字表象的审美感受，达到对作品的更深层次的理解。
影视镜头的分类方法有很多种，比如按景别可划分为远景、全景、中景、近景和特写。根据拍摄方法又可以分为固定镜头和运动镜头。根据摄影机的视点是代表叙事者的眼睛，还是代表剧中人物的视点又可分为主观镜头和客观镜头等等。
结合文学和新闻作品的特点，为了便于分析人物通讯中形象化的描写部分，笔者把文字写作的“镜头语言”分为5个类别：远景镜头、特写镜头、主观镜头、长镜头和蒙太奇。
二、镜头语言的审美感受
镜头语言在为人物通讯增强形象性、立体化和感染力的同时，还能通过多种写作手段的综合运用为作品带来更多的美学特征和审美感受。通讯是新闻体裁之一，无论是哪种新闻语言，都讲求真实可信，真实是新闻的生命。人物通讯不是文学作品！文学作品可以尽力渲染、铺陈，但人物通讯不可以。“历中是昨天的新闻，新闻是明天的历史”我们塑造一个人物形象，要有血有肉、活灵活现，但一定不能忘了，我们是在叙写历史。
德国美学家克罗齐曾经说过：“艺术家的全部技巧，就是创造引起读者审美在创造的刺激。②”围绕人物形象、性格和人物通讯主题的刻画，镜头语言可以创造人物抒情述志的灵动之美，可以赋予山水形象以人物性格的飘逸之美，可以借用花鸟喻人性格之美，可以抒发乡土优雅浓烈的情趣之美，可以象征手法以得含蓄之美，可以白描手法以得朴素之美。这些审美的创造和感受在上文所列举的镜头语言都有，不再一一详解。总之，通过镜头语言激发读者产生视觉联想，可以在自然景物中，在人物表现中，在想象境界里达到创造和刺激审美感受的效果。
所以人物通讯中的“镜头语言”，还有一个关键是要真实。穆青提倡写“散文化的新闻”，用散文手法写新闻一直是穆青的成功实践。这点对于运用视觉语言创造和增强人物通讯的美感有重要的启发作用。有人这样评价：“穆青从事新闻工作的理论准备和知识基础是文学而不是新闻。这使他的新闻作品始终闪动着文学主要是散文的‘魂’和‘韵’：以真情感人，以文采取胜。③”散文作者审美情感的燃烧，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刘白羽认为，审美情感的燃烧过程，就是作者的“血”和“感情”在作品中“燃烧”的过程。他说：“如果作者不把血、感情流注到文章里，文章又怎能有燃烧的热情，
有光彩呢？④”可见，作者捕捉和提取了事物美的特征后，还要“通过自己的思想、感情、人格、精神赋予现实以生命，不仅写出现实风貌，而且体现出现实的神魄，这现实才属于你，这才是你的创作”。这一点与穆青强调“记者要和英雄人物的思想感情息息相通”有异曲同工之妙。有了这种“相通”和“燃烧”，我们可以把自己的生活情感积极投入到采访和写作的每一个环节中，通过生活情感与事实表象的融合，与读者想象的融合，与作者理解的融合创造和刺激审美感受。
二、“镜头语言”类释和形态
（一）主观性镜头语言的崇高之美
在多元文化、多元价值的社会背景下，是需要强化在某种范围内可以普遍共享的核心价值观念。并且，一个庞大的社会系统要能够有效正常运转，必定要有一种价值体系居于主导地位，这就是主流价值观，因此产生了作者导向意识的主观性镜头语言。《县委书记的好榜样——焦裕禄》所传递的主流价值观并不隐蔽：“焦裕禄带领领导干部来到火车站，指着逃难的灾民说：‘我们不能领导他们战胜灾荒，应该感到羞耻和痛心’。‘我们对兰考的一草一木都有深刻的感情，不达目的，我们死不瞑目。’从文中可以看出：共产党人的责任感，对人民群众的深厚感情，爱民如子、心系百姓、全心全意为人民谋福利，做领头羊的坚定的责任感传达了出来。
<信访局长的好榜样——记江苏省泰州市信访局长张云泉>中写道：站起来是把伞，为百姓遮风挡雨；俯下身是头牛，为人民鞠躬尽瘁。57岁的张云泉说：“群众把我们看作希望，我们不能让群众失望。信访工作说到底是党的群众工作，就是要在党和政府与人民群众之间架设‘连心桥’，信访工作者就要当好‘连心桥’上的一块砖。”这么形象生动的主观性镜头语言，向读者传达了严肃的价值观，并非灌输，而是潜移默化的实现了价值观的影响。我们这个时代需要崇高，这个社会发展需要领头羊。这种价值观是当之无愧的主流价值观。这种主流价值观是在任何时代都有积极意义的，沉默的螺旋理论认为：人们都有从众的心理，害怕被孤立，人物通讯传播的观点对民意产生了巨大的引导效果。传播学中有着“信源论”一说。人们对信息的可信度判断和态度的转变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信息来源即信息源的权威性。这种权威性在受众心目中逐步成为价值取向的标杆，在受众心中提倡什么反对什么，往往是受主流媒体的价值观影响的。
（二）特写镜头语言的朴素之美
1936年斯诺《西行漫记》对周恩来有一段白描：他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他个子清瘦，中等身材，骨骼小而结实，尽管胡子又长又黑，外表上仍不脱孩子气，又大又深的眼睛富于热情。他确实有一种吸引力，似乎是羞怯、个人魅力和领袖自信的奇怪混合物。一个精干、质朴、热情、有抱负的青年革命家的形象矗立在面前。
《亚洲大陆的新崛起》这篇人物通讯，作者一开头就用了这样的一个特写：1949年9月底的一个夜晚，英吉利海峡的朴次茅斯港口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国人，快步跨上了一艘开往法国的渡海轮船，当他穿过英伦海峡的迷雾，迎着海风走上甲板的时候，可以看见他的脚步很稳重、矫健，他每一步的跨度总是0.85米，这是他多年来从事地质工作、长期在野外考察养成的习惯。这样一个描写将人物的职业特点、外形展示得一览无余。每一步跨度的精确值完全一样，这是其他人不具备的，也正是这位地质工作者的特有的个性特点。通过这个特写，使人物形象真实、朴素、个性突出。
（三）雕刻式镜头语言的传神之美
在《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这篇通讯中，为体现焦书记心系群众、忘我工作的分主题，作者选取了焦裕禄同志同涝、沙、碱的斗争中肝病越来越重的细节：很多人发现，无论开会做报告，他经常把右脚踩在椅子上，用右膝顶住肝部。他棉袄上的第二个和第三个扣子是不扣的，左手经常揣在怀里，人们留心观察，原来他越来越多地用左手按住时时作痛的肝部或者用一根硬东西顶住右边的椅靠上，日子久了，他办公室的藤椅上，右边也被顶出了一个大窟窿。像雕刻师雕刻出的一个细节，谓之雕刻式镜头语言，它揭示、呼应主题。鲁迅先生认为，细节描写可以起到“借一斑略知全貌，以一目尽传精神”的作用。对焦裕禄的这些雕刻式细节描写感人肺腑，小中见大，三言两语便起到了呼应主题的效果，细腻传神地衬托出了焦裕禄同志一心为群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高贵品格。解放军报》的著名记者江永红写的《孙铁锤传奇》之所以成为名篇，最主要得益于他成功驾驭了雕刻式镜头语言。据说，在这之前有许多作者写作孙铁锤这个“傻得可爱，憨得在理”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但是都显得有些血肉不足。江永红独辟蹊径，不走别人走过的路，紧扣“传奇”这一主题，突出传神的效果。例如其中有这样一个细节：“他一顿能吃连队的包子24个，力气过人，在山沟当饲养员时，几只狼来叼猪，他追着狼打，抓住一只小狼崽，攥着后腿一撕两半。不久，在山上打草的两个小姑娘被几只狼包围，他闻声冲上去，一只胳膊一个姑娘，冲了出来。”从中可以看出，这样的雕刻式镜头语言，在“焦裕禄”那里是抽象的凸现；在“孙铁锤”这里是具象的动态。
美国记者修•马利根说：“生动的细节描写可以使纸面的文章留在人们的心灵上渗透到人们的情感中去。”我国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在其论著《与元九书》中也曾说过：“感人心者，莫先乎情。”由此可见，在人物通讯中，传神之笔往往是以情感人，可以大大增强典型人物的感染力和亲和力，使受众产生感情上的共鸣。《人民的好医生李月华》写李月华深夜为大娘的外孙看病时有这样一个场景描写：母女俩说到天蒙蒙亮，才渐渐睡着，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李月华亲切的声音：“大娘，孩子好了吗？”蒋大娘赶忙开门，只见外面雪花还在飘着，李月华深夜前来的两行脚印还没盖满，一条新的脚印又通到她家的门前。这两条脚印的借景描写，又用了象征手法，选择得典型、深刻、感人。很多时候，在人物通讯中对人物活动的特定环境的描写表现了抒情述志的灵动之美，或人物性格的飘逸之美，或比拟喻人的性格之美，或抒发乡土优雅浓烈的情趣之美，或象征手法的含蓄之美。总之，起到交代背景,烘托人物,渲染气氛,加深印象的作用。一篇成功的人物通讯，不单纯的是向读者介绍先进人物的事迹、经历，还要透过这些事迹探索人物的内心思想，写出人物的灵魂之窗、思想之光。大作家雨果曾说过“世界上最广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广阔的是人的心灵。”人物的内心是一个广阔、复杂、神秘多彩的领域，人物形象美的形态也是多种多样、丰富多彩的，以上例证，管中窥豹，非能尽详而挂一漏万。
［参考文献］
［1］李强 穆青的“镜头语言” 新闻爱好者 2006年第10期
［2］蔡仪，美学原理提纲W第78页 上海文艺出版社1982年版
［3］穆青新闻作品研讨文集W第296页 新华出版社1998年版
［4］孟广来 牛运清 刘白羽研究专集W解放军文艺社1982版
关键词：人物通讯；视觉形象；镜头语言
在电子媒介发达的今天，平面印刷媒体和新闻通讯社对图片新闻和视觉新闻越来越重视。其实，在中国新闻界最早提倡写“视觉新闻”的是原新华社社长、著名记者穆青先生。他在《学会写视觉新闻》中写到：“所谓视觉新闻，无非是形象化、立体化，有典型细节，生动的画面，读来有声有色，使人能够具体地形象地看到你所报道的事实的真面貌。这样，我们的新闻就可以克服枯燥和概念化的缺陷，更好地适应今天这个电视发达的时代。①”
在人物通讯写作中运用形象生动的语言，这些文字很好地运用了视觉的因素，读来栩栩如生，就像是一组组的电视镜头。我们不妨称之为“镜头语言”。
一、“镜头语言”的含义和类别
所谓“镜头语言”，是指运用形象的类似电影电视的画面或画面组合的文字表达来表现事物的一种语言方式。这里的“语言”，并非口头语言或话语，而是一种符号、工具和手段。这个概念是从电影理论中演化而来的。我们知道，电影在叙述故事、传达思想、展现生活的创作过程中形成了比较合乎规范的电影语法，由单词到句子，到段落，到整部影片，有着近似作文的文法及修辞等技巧和手段，这些就构成了电影的独特语言。法国电影理论家爱浦斯坦说：“电影是一项世界性语言。”这种语言只用电影或电视镜头画面，无需用话语或文字解释，但人人都可以通过眼睛观看而理解它。画面造型是镜头语言对视觉独特的识别符号和可以读解的信息，它对人的视觉感官的冲击力异常强烈。
在文学和新闻作品中，我们时常可以发现一些类似于影视镜头的描写，这些描写或是丹青墨染的风景，或是一连串传神的动作，甚或是能够积累情绪营造某种氛围的镜头组合，它们往往使读者在形象化的联想中产生超越文字表象的审美感受，达到对作品的更深层次的理解。
影视镜头的分类方法有很多种，比如按景别可划分为远景、全景、中景、近景和特写。根据拍摄方法又可以分为固定镜头和运动镜头。根据摄影机的视点是代表叙事者的眼睛，还是代表剧中人物的视点又可分为主观镜头和客观镜头等等。
结合文学和新闻作品的特点，为了便于分析人物通讯中形象化的描写部分，笔者把文字写作的“镜头语言”分为5个类别：远景镜头、特写镜头、主观镜头、长镜头和蒙太奇。
二、镜头语言的审美感受
镜头语言在为人物通讯增强形象性、立体化和感染力的同时，还能通过多种写作手段的综合运用为作品带来更多的美学特征和审美感受。通讯是新闻体裁之一，无论是哪种新闻语言，都讲求真实可信，真实是新闻的生命。人物通讯不是文学作品！文学作品可以尽力渲染、铺陈，但人物通讯不可以。“历中是昨天的新闻，新闻是明天的历史”我们塑造一个人物形象，要有血有肉、活灵活现，但一定不能忘了，我们是在叙写历史。
德国美学家克罗齐曾经说过：“艺术家的全部技巧，就是创造引起读者审美在创造的刺激。②”围绕人物形象、性格和人物通讯主题的刻画，镜头语言可以创造人物抒情述志的灵动之美，可以赋予山水形象以人物性格的飘逸之美，可以借用花鸟喻人性格之美，可以抒发乡土优雅浓烈的情趣之美，可以象征手法以得含蓄之美，可以白描手法以得朴素之美。这些审美的创造和感受在上文所列举的镜头语言都有，不再一一详解。总之，通过镜头语言激发读者产生视觉联想，可以在自然景物中，在人物表现中，在想象境界里达到创造和刺激审美感受的效果。
所以人物通讯中的“镜头语言”，还有一个关键是要真实。穆青提倡写“散文化的新闻”，用散文手法写新闻一直是穆青的成功实践。这点对于运用视觉语言创造和增强人物通讯的美感有重要的启发作用。有人这样评价：“穆青从事新闻工作的理论准备和知识基础是文学而不是新闻。这使他的新闻作品始终闪动着文学主要是散文的‘魂’和‘韵’：以真情感人，以文采取胜。③”散文作者审美情感的燃烧，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刘白羽认为，审美情感的燃烧过程，就是作者的“血”和“感情”在作品中“燃烧”的过程。他说：“如果作者不把血、感情流注到文章里，文章又怎能有燃烧的热情，
有光彩呢？④”可见，作者捕捉和提取了事物美的特征后，还要“通过自己的思想、感情、人格、精神赋予现实以生命，不仅写出现实风貌，而且体现出现实的神魄，这现实才属于你，这才是你的创作”。这一点与穆青强调“记者要和英雄人物的思想感情息息相通”有异曲同工之妙。有了这种“相通”和“燃烧”，我们可以把自己的生活情感积极投入到采访和写作的每一个环节中，通过生活情感与事实表象的融合，与读者想象的融合，与作者理解的融合创造和刺激审美感受。
二、“镜头语言”类释和形态
（一）主观性镜头语言的崇高之美
在多元文化、多元价值的社会背景下，是需要强化在某种范围内可以普遍共享的核心价值观念。并且，一个庞大的社会系统要能够有效正常运转，必定要有一种价值体系居于主导地位，这就是主流价值观，因此产生了作者导向意识的主观性镜头语言。《县委书记的好榜样——焦裕禄》所传递的主流价值观并不隐蔽：“焦裕禄带领领导干部来到火车站，指着逃难的灾民说：‘我们不能领导他们战胜灾荒，应该感到羞耻和痛心’。‘我们对兰考的一草一木都有深刻的感情，不达目的，我们死不瞑目。’从文中可以看出：共产党人的责任感，对人民群众的深厚感情，爱民如子、心系百姓、全心全意为人民谋福利，做领头羊的坚定的责任感传达了出来。
<信访局长的好榜样——记江苏省泰州市信访局长张云泉>中写道：站起来是把伞，为百姓遮风挡雨；俯下身是头牛，为人民鞠躬尽瘁。57岁的张云泉说：“群众把我们看作希望，我们不能让群众失望。信访工作说到底是党的群众工作，就是要在党和政府与人民群众之间架设‘连心桥’，信访工作者就要当好‘连心桥’上的一块砖。”这么形象生动的主观性镜头语言，向读者传达了严肃的价值观，并非灌输，而是潜移默化的实现了价值观的影响。我们这个时代需要崇高，这个社会发展需要领头羊。这种价值观是当之无愧的主流价值观。这种主流价值观是在任何时代都有积极意义的，沉默的螺旋理论认为：人们都有从众的心理，害怕被孤立，人物通讯传播的观点对民意产生了巨大的引导效果。传播学中有着“信源论”一说。人们对信息的可信度判断和态度的转变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信息来源即信息源的权威性。这种权威性在受众心目中逐步成为价值取向的标杆，在受众心中提倡什么反对什么，往往是受主流媒体的价值观影响的。
（二）特写镜头语言的朴素之美
1936年斯诺《西行漫记》对周恩来有一段白描：他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他个子清瘦，中等身材，骨骼小而结实，尽管胡子又长又黑，外表上仍不脱孩子气，又大又深的眼睛富于热情。他确实有一种吸引力，似乎是羞怯、个人魅力和领袖自信的奇怪混合物。一个精干、质朴、热情、有抱负的青年革命家的形象矗立在面前。
《亚洲大陆的新崛起》这篇人物通讯，作者一开头就用了这样的一个特写：1949年9月底的一个夜晚，英吉利海峡的朴次茅斯港口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国人，快步跨上了一艘开往法国的渡海轮船，当他穿过英伦海峡的迷雾，迎着海风走上甲板的时候，可以看见他的脚步很稳重、矫健，他每一步的跨度总是0.85米，这是他多年来从事地质工作、长期在野外考察养成的习惯。这样一个描写将人物的职业特点、外形展示得一览无余。每一步跨度的精确值完全一样，这是其他人不具备的，也正是这位地质工作者的特有的个性特点。通过这个特写，使人物形象真实、朴素、个性突出。
（三）雕刻式镜头语言的传神之美
在《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这篇通讯中，为体现焦书记心系群众、忘我工作的分主题，作者选取了焦裕禄同志同涝、沙、碱的斗争中肝病越来越重的细节：很多人发现，无论开会做报告，他经常把右脚踩在椅子上，用右膝顶住肝部。他棉袄上的第二个和第三个扣子是不扣的，左手经常揣在怀里，人们留心观察，原来他越来越多地用左手按住时时作痛的肝部或者用一根硬东西顶住右边的椅靠上，日子久了，他办公室的藤椅上，右边也被顶出了一个大窟窿。像雕刻师雕刻出的一个细节，谓之雕刻式镜头语言，它揭示、呼应主题。鲁迅先生认为，细节描写可以起到“借一斑略知全貌，以一目尽传精神”的作用。对焦裕禄的这些雕刻式细节描写感人肺腑，小中见大，三言两语便起到了呼应主题的效果，细腻传神地衬托出了焦裕禄同志一心为群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高贵品格。解放军报》的著名记者江永红写的《孙铁锤传奇》之所以成为名篇，最主要得益于他成功驾驭了雕刻式镜头语言。据说，在这之前有许多作者写作孙铁锤这个“傻得可爱，憨得在理”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但是都显得有些血肉不足。江永红独辟蹊径，不走别人走过的路，紧扣“传奇”这一主题，突出传神的效果。例如其中有这样一个细节：“他一顿能吃连队的包子24个，力气过人，在山沟当饲养员时，几只狼来叼猪，他追着狼打，抓住一只小狼崽，攥着后腿一撕两半。不久，在山上打草的两个小姑娘被几只狼包围，他闻声冲上去，一只胳膊一个姑娘，冲了出来。”从中可以看出，这样的雕刻式镜头语言，在“焦裕禄”那里是抽象的凸现；在“孙铁锤”这里是具象的动态。
美国记者修•马利根说：“生动的细节描写可以使纸面的文章留在人们的心灵上渗透到人们的情感中去。”我国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在其论著《与元九书》中也曾说过：“感人心者，莫先乎情。”由此可见，在人物通讯中，传神之笔往往是以情感人，可以大大增强典型人物的感染力和亲和力，使受众产生感情上的共鸣。《人民的好医生李月华》写李月华深夜为大娘的外孙看病时有这样一个场景描写：母女俩说到天蒙蒙亮，才渐渐睡着，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李月华亲切的声音：“大娘，孩子好了吗？”蒋大娘赶忙开门，只见外面雪花还在飘着，李月华深夜前来的两行脚印还没盖满，一条新的脚印又通到她家的门前。这两条脚印的借景描写，又用了象征手法，选择得典型、深刻、感人。很多时候，在人物通讯中对人物活动的特定环境的描写表现了抒情述志的灵动之美，或人物性格的飘逸之美，或比拟喻人的性格之美，或抒发乡土优雅浓烈的情趣之美，或象征手法的含蓄之美。总之，起到交代背景,烘托人物,渲染气氛,加深印象的作用。一篇成功的人物通讯，不单纯的是向读者介绍先进人物的事迹、经历，还要透过这些事迹探索人物的内心思想，写出人物的灵魂之窗、思想之光。大作家雨果曾说过“世界上最广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广阔的是人的心灵。”人物的内心是一个广阔、复杂、神秘多彩的领域，人物形象美的形态也是多种多样、丰富多彩的，以上例证，管中窥豹，非能尽详而挂一漏万。
［参考文献］
［1］李强 穆青的“镜头语言” 新闻爱好者 2006年第10期
［2］蔡仪，美学原理提纲W第78页 上海文艺出版社1982年版
［3］穆青新闻作品研讨文集W第296页 新华出版社1998年版
［4］孟广来 牛运清 刘白羽研究专集W解放军文艺社1982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