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二了,他们当我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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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官说村事儿
  到了年底,写年终总结是公务员们必做的一件事。看过很多村官的年终总结,一二三四,条条框框,读来未免言之无味甚至千篇一律。于是看到那些对自己所做的事儿有详细叙述的故事,不禁眼前一亮。所谓的工作经验,如果归结为条条,基本都是一样的,然而你接触的那些村民,你所过的基层生活,却是丰富多彩的,这些写出来,可都是一个个精彩的故事,青春梦想之类的豪情壮志都在里面啦。
  真话记
  村里事情不是很多的时候,我们这批村官会被调到当地政府轮岗,分配给不同的科室帮忙。我在社保科,负责档案管理工作。所在办公室分为里外两间屋子,里屋办公的是社保科王主任,我跟刘姐在外面的办公室接待村民。王主任每天下午大概三点半左右,经过外屋跟我们打招呼出门去,我是谨记:“少说话多做事”的原则,从来不问主任外出何处去,是否还回来。鄙人认为,埋头苦干自然不会出什么乱子,于是放宽了心,鄙视各种职场妙招的帖子,心想,如此而已,不过是庸人自扰。
  某天,王主任出门后不久,电话响了,找王主任,我想都没想,非常肯定地答复:“哦,王主任下班了,您明天再打吧。”对方停顿了两秒钟,不怀好意地问:“呦,你们那下班这么早?”我说:“是啊,他每天都这个点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你自己问吧。”
  第二天上午,主任来上班,看到我笑而不语:“你是对我有意见么?”莫名其妙,没有啊。“谁跟你说,我三点半就下班了呢?得亏打电话不是大领导,否则电话查岗我今天就被免职了。”吓我一身冷汗……小声地问:“可是,您每天不是很早就出门了么……我就以为,您是下班了……”“我是三点半就走,但你不能这么说,你得说我出去办事了,或者开会去区里了……或者实在不行就说不知道,怎么就三点半下班呢?”“哦,知道了以后说您没下班,出去开会了。”
  此事迅速传开,被其他科室的领导用来教育各自新进的职员。很长一段时间大家津津乐道,我也觉得自己真够二,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但我仍旧感谢主任的批评,这样的低级错误,可能再也不会犯了。
  蹭饭记
  十八大期间,基层工作比较繁杂,经常忙到很晚。傍晚时分,突然很饿,出门觅食,竟无意中闻到了久违的炊烟味道,我是一个对嗅觉十分敏感的家伙,停下自行车站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呼吸,这味道延展了记忆,承载了太多美好,开始想念舌尖上的故乡,奶奶家的院子,烧火做饭就是这个味儿……
  不知不觉竟顺着这味儿走进了,那是一条不算长的巷子,巷子里的人家多半都在烧火做饭,突然很想坐下来跟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哪怕是稀饭馒头,唠唠家常也是好的,欲望之强烈终于战胜了那点可怜的自尊,顶着被赶出来的风险,勇敢地敲了敲大门。迎接我的居然是“惊天动地”的狗吠声,并且这声音似乎会传染,三两声之后,整条巷子的狗都叫起来,彷佛我这个不速之客是来抢劫的。叫得我毛骨悚然,再不敢有非分之想,老老实实找一家餐馆吃盖饭吧。
  还没来得及掉头,门开了,一老大爷探出脑袋,操着地道的北京方言“谁敲门儿呢,这么大动静儿。”我说:“大爷,我是咱们村的村官,闻着您家里做饭的味道,想家了,也想跟您家里一起蹭顿饭,能添我一双筷子不?”大爷愣了几秒钟,笑了:“进来吧。” 我随大爷进门,打量这户人家,院子不大,但还算敞亮,被大爷牵住的狗,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仍旧不停地叫。屋里一共有五口人,公公婆婆,儿子儿媳,还有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孙子满地打滚儿。匆匆喝了一碗粥,赶紧撤了,因为我注意到,很显然,儿子儿媳忙于应付调皮的孩子对我的到来表示出反感,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太了。小说中的情景常常给我这样的幻想,推门而入,热情朴实的村民用自家最好的饭菜款待,吃饱了怎么都不让走,一定要留宿,然后跟这家人结下不解之缘……
  好吧,生活不是小说,不是所有的人都会理解一个如此“矫情和小资”的人,闻着一股炊烟,然后推门而入蹭顿饭,美其名曰想家了。村民大多是质朴和务实的,打扰了他们的生活,原本是不应该的。你的情绪跟他们本无关联。出来之后狗再没冲我叫,它大概以为吃顿饭就是朋友了,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但愿下次见面的时候大家不要这么尴尬啦,因为我绝非恶意啊。
  送饭记
  也有格外热情的村民,热情得过了头。
  村里的百姓习惯串门,没事儿了推开谁家门往炕上一坐,开始侃大山,他们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恰好我们住的宿舍门锁坏了,因为知道夜晚看门的大爷会锁好大门,也一直没再修理这个小锁。
  某天清早,一个阿姨破门而入,彼时,鄙人还在熟睡,突然被惊醒,万分恼火。正想发作,质问:“为何不敲门,这么早有什么大不了的找村官解决?”
  阿姨提了提手里的袋子,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早上蒸了点包子和白薯,我说给你们送点,趁热,回头凉了。”我一听,哭笑不得,清梦被扰实在恼火,但这一片心意又着实厚重,我还在犹豫是迅速穿衣起床当面道谢呢,还是待阿姨出门后再起呢,阿姨可不在乎,自己进屋找到了我们的橱柜,饭盆,都安置妥当才出门去。我在床上裹着被子,都看傻了,这……敢情,这到底谁的家,谁在住啊?
  很多天后,我渐渐明白,这是他们的表达方式,你无须动怒,全然接受就好。无论是开门的老大爷,面无表情的小夫妻,还是送包子的阿姨,甚至是批评我的基层主任,都是质朴而真实的,他们视我为“自己人”,所以,敢说,敢开门,敢漠视,敢闯入……
  TIPS:咱村的村民
  汪希凤
  北京人,75岁。老伴儿两年前因病去世,目前汪大妈跟儿女们住在一起,腿脚不太灵便,女儿不让她从事任何体力劳动。通常,汪大妈都会到街坊邻居四处走动走动,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帮助隔壁卖熟食的邻居照看摊位。她常说的一句话是,老头子在就好了。
  袁乃明
  北京人,67岁,跟老伴两个人一起生活。儿子结婚后南下去了广州做生意,每年回家一次。袁大爷一家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靠种地为生。2006年,他开始在自家的院子里喂羊,能有一些额外的收入。现在,他一共喂养了40只羊,每年集中卖一次能收入七八千块钱。谈到自己喂养的羊群,袁大爷总是如数家珍,他能从一大堆羊群中准确辨认出其中任何一只。
  吴振辉
  河南人,38岁。24岁在北京打工时与同在一家工厂的本地人张广民结识,嫁了过来。在路边经营一家小杂货店,生意还不错,每年收入一万多块钱,她说:“比给人打工强,伺候别人总感觉低人一等似的……这就不一样了,大小也是老板,主要是自由,有时间管管孩子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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