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铧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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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阳光和风都很好,大门左侧的广玉兰开出了第一朵花——难为它手腕那么细的树干,居然能开出碗口大的花来。小易看了不胜诧异。
  其时,小易和表哥正站在奶奶家门口,看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
  表哥是大姑家的孩子,比小易大五岁,住县城,已经念高中了。小易住镇上,才念小学五年级。在小易眼里,表哥是位相当“城市化”的人物:长相干净有气质,成绩优秀,多才多艺。跟他在一起,小易总有一种自卑感,觉得自己是乡下野孩子。
  表哥看一会儿车流,看一会儿天空,说:“姥爷为什么把房子盖在这儿?离公路太近了,不好!”
  表哥的话,小易没法接:上幼儿园的时候,他们一家已经住这里了,而在他出生之前,村民就陆陆续续完成了搬迁工作,爷爷把房子盖在这儿,不过是随大流。至于为什么会有那股大流,小易不知道。
  “乖孙儿!把这包东西给老白送去。”奶奶出来了,适时解了小易的围。
  小易接过奶奶手里的布袋,从敞开的袋口往里望,烧鸡、酱猪蹄、熟牛肉、蛋糕、酥皮点心……不下八九样好吃的,都用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
  “老白还在?”小易问。
  “在啊,就在老庄里住着呢,估计眼睛全瞎了。你把这包东西送给他,反正咱们吃不完。”
  前天爷爷把大腿骨摔折了,亲戚都来看望,没人空着手。奶奶家里好吃的东西陡然增多。也正是因为爷爷摔折了腿,很久不回娘家的大姑回来了,连雪涛表哥也带了来。要知道表哥可是个大忙人,大姑说他的日程总是安排得满满的。要不是爷爷摔折腿加上五一长假,小易还见不到他。
  “我陪小易一起去。”表哥来了兴致。
  “也行!哥儿俩说说话,一会儿就走到了。你小时候还在那住过哩……”
  “住过?我没印象。”
  “那时候你还穿开裆裤!你妈一跟你爸吵架,就带你回来住;你还是在老庄里断的奶!”
  小易笑了,表哥也笑了。
  小易拎着布袋往老庄去,表哥跟他并肩走着,饶有兴致地东张西望——出了新庄,一踏上往老庄去的土路,小易就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值得表哥张望:土路两旁青草繁茂,青草之间,红红白白的野花一簇簇开放,香气冲人鼻子。地里的小麦结着整齐的穗子,穗子的颜色是青绿青绿的,要过一些日子它们才会变黄。
  通往老庄的土路曲里拐弯,还要穿过一片河滩。河滩上长满了芦荻、香蒲、蒿草,远处有一线银子似的水流,细瘦细瘦的,像蜿蜒的蛐蟮。
  “我记得这条河挺宽的,现在怎么变这样了?”表哥问。
  “都淤平啦。”小易回答。
  过了河滩,又是一段曲里拐弯的土路。土路越来越荒芜——花草都长到路中间来了,也看不见车辙。
  荒芜的土路尽头就是老庄。
  十几年前搬迁的时候,人们把老房子拆了,能拿走的材料都拿走了,老庄几乎成了废墟。后来有人在自家的废墟上栽速生杨、种庄稼,但是因为缺乏照料,无论速生杨还是庄稼,长势都不好。只有一处例外,东北角,一片蓊蓊郁郁的密林高高耸起,仿佛一朵彩云栖息在废墟上——虽然都是树,可树跟树的颜色不一样,有深沉的墨绿,有鲜艳的油绿,有轻盈的黄绿,再加上粉粉紫紫的泡桐花、苦楝花,可不像一朵彩云。
  小易带着表哥走进彩云。
  老白在这儿住了一辈子。有些树的年龄可能比他还要大——听说,他只栽树,从不伐树!
  树真多!真高!真密!几乎都是杂树。各种各样的树叶遮蔽了天空,连阳光都透不进来。两个男孩走在树底下,森森的凉气瞬间浸透了肌肤,他们的身体也变小了,仿佛小人国的国民来到大森林里。
  表哥立刻被“大森林”里的景物吸引住了,他东摸摸,西看看,很兴奋的样子。
  “檀树,青桐,国槐,杜仲……哎呀,这儿的生物多样性保持得太好了!”表哥惊喜地说。
  小易的自卑又上来了——他一个乡下孩子,不认识这些树,表哥却认识!
  “我喜欢生物,有一架子关于动植物的书!”似乎体察到小易的情绪,表哥笑嘻嘻地说。
  小易走向老白的房子。老白的房子就在“大森林”中间。三间破旧的小瓦屋,屋瓦上长满了青苔和瓦松。院门紧闭,门钌上插着一根树枝。
  老白不在家。一个眼睛快要全瞎的人,能去哪儿?小易屋前屋后转了一通,也没见老白的影子。
  表哥没有跟着小易转,他的注意力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过去。小易转了一大圈回来了,他还没挪地方。
  小易走过去,看见表哥站在一个木架子前面。木架子支在几棵巨大的泡桐树下,泡桐花扑簌簌地落下来,表哥的头发上、肩膀上,已经粘了好几朵紫白相间的花朵。那种花朵微带黏性,香气古怪,总是薰得人脑袋发晕。
  “这是什么?”表哥抬了抬下巴。
  两根粗粗的木桩子,中间架着一根粗粗的长木,长木下面吊着许多铁家伙,这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可是,小易不明白这个装置是做什么的,展览吗?这儿轻易不来人,老白又看不见。
  小易又仔细看了看,认出那些铁家伙中间有犁——他虽然住到镇上几年了,总归还是农家孩子,这种农具他见过,是犁,不会错。
  “是犁。”
  “他把犁挂在这儿干什么?”
  是啊,老白把犁挂在这儿干什么?这事透着古怪,让人想不明白。小易再看了看,发现几乎都是旧犁,有些磨损得相当严重,有些干脆断了。
  “他眼睛好的時候收过破烂,这可能是他收来的,舍不得丢。”小易猜测道。
  表哥的目光在那些犁上流连,眉毛微微皱起。
  “今天来客了吗?”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来。是老白回来了。小易记得他的声音——“收破烂啦!有塑料、废铁、破纸、酒瓶拿来卖……”不过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老白,眼睛还只是半瞎。
  小易有几年没见老白了。他的样子还跟从前一样,白皮肤、白眉毛、白胡须、白头发。只是白皮肤上多了些老年斑,胡须和头发也变长了:头发齐肩,胡须齐胸,都乱蓬蓬的,像古装剧里的落魄老侠客。   “我是小易!奶奶叫我给你送点东西!”小易大声说道。
  “我能听出来,你是小易!”老白很高兴,把怀里的一捆菠菜放在院门旁边。
  小易走过去,看见老白两手都是湿泥,正眯细两眼看自己。老白能不能看见人呢?小易不知道。打小他刚记事,老白就是这样眯着眼睛看人的,那时候就听说他已经半瞎了。
  近了,小易发现,老白还是跟从前有点儿两样:他老了,就跟地上那捆菠菜一样,老得不能当菜,只能当草了。他还把它整整齐齐地拔来,打算炒着吃吗?小易瞬间觉得心酸。
  “奶奶叫我拿来的,还热乎着。你不要吃菠菜了。”小易把布袋放到老白手里。
  “哎,你爷爷奶奶都是好心人,从没忘了我。”老白捧着布袋,感激地摸索着。
  “你还能看见东西吗?”小易问。
  “差不多!差不多!叫你爷爷奶奶别为我担心!”
  老白到底也没说他的眼睛能不能看见,难道是怕人家怜悯?
  “对了,这回怎么是你来?自打你们一家三口搬去镇上,我都几年没好好看过你了。都是你爷爷、你奶奶,有点儿东西就往我这儿送。”
  小易想说爷爷摔折了大腿,奶奶要留在家里照顾他,忽然又闭了口:万一老白听说这事,非要去看爷爷,这曲里拐弯的长路怎么走?他肯定不会空着手……还是替老人省省吧,他的钱不容易来的。
  “这不放五一假吗?我自己要来玩儿。”小易撒了一个谎。
  “是该来老庄转转!我都多少天没听见人声……对了,那个人是谁?”老白眯细眼睛,脸朝表哥的方向。
  “是我表哥。”小易说。
  “我叫雪涛。”表哥也跑过来,上上下下打量老白。
  “你妈是?”
  “我妈小名彩霞!”
  “噢,是彩霞家孩子啊,我知道!”老白的脸笑成了一朵花,“你小时候我还牵过你的手……唉,当时我想抱的,又怕你妈嫌弃——你妈嫁到城里,就是城里人啦……”
  表哥讪讪地听着,又疑惑地望望小易,似乎想问,这位老人是怎么回事?样子那么古怪,他有点儿怀疑,对方跟他不是一个人种。
  小易不想跟表哥解释什么——老白可能瞎了,但好像并不聋。
  “要是不嫌弃,有空多来我这儿转转。我这儿成天看不到人,更没有孩子……唉,你看看我,又老又瞎!怕人嫌弃,我也轻易不往新庄去……这头发大半年没剃了,胡子也没理,估计成老妖怪了,出去也是吓人……”老白絮絮叨叨地说着,一面把泥手使劲往衣服上抹,小易一看就知道,老白想要做什么。
  “你想多了,谁会嫌弃你!哎,老白我得走了,表哥还要回去补课。这都下午了。”小易拉住表哥就跑。他可不想被老白的那双脏手握!说不定老白还要摸他们的脸。老白没有孩子,特别稀罕人家的孩子,收破烂的时候,他就经常买糖给人家的小孩吃,拉着他们玩儿。
  老白望着两个孩子跑去的方向,满脸失望。
  到了土路上,表哥问小易:“那个人的样子真怪,好像外国人。”
  “老白不是外国人,是有病。”
  “哦,我知道了!是白化症,一种遗传病!”
  表哥真聪明!知道老白是白化症。小易跟老白一个庄十多年了,都不知道这个病名。他只听见大人说,老白的“白”病是胎里带来的。
  回到家,表哥忙跟大人打听老白的事。躺在床上的爷爷说:“老白跟我一样大。当年,他妈把他生下来,一看,是个白毛老头!吓得就给扔了。后来,还是他奶奶说,既然送子娘娘给送来,肯定有人家的主意,能养活就养,养不活再说。就给他取名老白。后来还给养活了……”
  “不应该是婴儿吗?怎么可能生下来就是老头?”表哥一脸惊异。
  “满脑袋白头发,加上当时人都吃不饱,瘦得一脸褶子,就像老头了。”爷爷解释说。
  “他家里没有别人了吗?我看他好像一个人住。”表哥又问。
  “没人了。他妈后来又生了几个小孩,都是白毛,没养几个月都死了,最后也没生出个正常的孩子来。后来两口子老死了,老白找不到媳妇,成不了家,可不是一个人!”
  “一个人,多不容易!”表哥喃喃道。
  “当年有医疗队下乡,说老白的病不能见太阳,会把皮肤晒坏,眼睛晒瞎。一个老农民,怎么可能不见太阳?不下地干活,哪有饭吃!大集体的时候,老白干活可拼命了,扶犁耕地,打麦扬场,样样是把好手。虽说戴着草帽,穿长袖衣裳,皮也晒脱了几层……”
  “那他现在怎么生活呢?”
  “就那么活着呗。村委按月派人去看他,我们住在新庄上的,也经常给他送吃送穿,老白东西不缺……”
  小易没听爷爷的陈谷子烂芝麻,都是从前听过的。他把一盘草莓拿去厨房洗,洗过就在那儿吃——跑了那么远的路,他觉得有点儿饿了。
  一盘草莓吃了半盘,表哥进来了。他问小易:“哎,你说,老白挂的那一排犁,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可能一个人住时间长了,精神不正常了吧。”
  表哥拈着一颗草莓,陷入了沉思。
  那天吃完晚饭,大姑就带着表哥走了。小易留在爷爷奶奶家,一直玩到长假结束。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暑假到了,爷爷的腿还没全好。
  一放假,小易就成了爷爷奶奶家的“常驻大使”。
  暑假一来,表哥也来了。他一来,就兴奋地跟小易說:“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老白的那些犁,可能是当乐器用的。就是编钟!”
  编钟?小易在电视里看过,知道那是古代贵族家里的乐器,一般都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老白一个不识字的老农民,怎么可能弄什么编钟!再说了,犁跟编钟也八杆子打不着啊,人家那是青铜铸的,上面还有花纹……小易把他的意见说了出来。他认为表哥是异想天开。
  爷爷躺在竹椅上,跷着那条伤腿,享受电风扇的凉风。听见哥儿俩的争论,他说:“也说不定!老白眼睛不好,就爱听个响儿。当年,他拉一手好二胡,吹一口好笛子。雪涛说的那个编钟,他说不定真能弄!”   “一定是编钟!走,我们现在就去验证!”表哥拉着小易就走。
  土路两旁,草木更茂盛了。四只年轻矫健的脚掌,踩过潮润的泥土,踩过柔嫩的草芽,踩过百折不挠的车前菜……车前菜都结穗子了,那些穗子像猫尾巴似的竖着,温柔地拂着他们的脚踝。
  两个男孩一口气跑到老庄,跑到老白的“大森林”。“大森林”改了样子,不再五色斑驳,它现在变成翡翠一样的碧绿色,两个男孩一走进去,就被绿色包围了。他们变成了小绿人,呼吸着绿色的空气,谛听着绿色的声音——
  有玲珑的声音在绿色的空气中回响,迟迟缓缓,一声又一声。
  两个男孩跑到泡桐树下,老白果然在那里,一手拿着铁锤,一手拿着木槌。铁锤小,木槌大。它们从从容容的,轮番敲响那些悬挂在木架下的铁器。
  听见脚步声,老白顿住手,回过头来,问:“谁呀?”
  “雪涛和小易!”表哥抢着说。
  老白肃穆的老脸顷刻舒展开了,“哎呀,我还以为你们再也不来了!上回那个老妖怪,把你们吓着了吧?”
  “没有没有!”表哥急忙说。
  小易看了看老白——说得他好像现在不是妖怪似的。还不是白皮肤,白眉毛,白胡须,白头发!而且胡须和头发比那时更长了——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还没有去剃掉!小易疑心,這些日子,老白一直没出过老庄,也没走出过他的“大森林”。
  “老白!这是你的乐器吧?”表哥急切地问。
  “是啊。”老白笑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苦涩,“我这里太安静了,除了鸟叫,一天到晚无声无息的。我拉二胡,吹笛子,想弄个响动自己听,声音都不对,也听不清……可能它们跟我一样,也老了吧。”
  小易心里一惊:老白不仅瞎了,可能还聋了!
  “编钟行!编钟属于黄钟大吕,穿透力特别强,音色也好听!”表哥大声说。
  老白的笑容变得羞涩,“什么编钟?你是说我的犁铧吗?那是我从前收破烂收来的,一个没舍得卖,都拾掇干净了,挂在这儿。”
  小易细看那些“编钟”,好像没有两只是完全相同的。他认得犁——虽然磨损的程度不同,都有一个尖尖的头;还有些很大的斜方形铁块,它们特别像电视里的编钟。
  “破土的叫犁,翻土的叫铧,我跟它们打了一辈子交道。不过,你们年纪小,可能不认识。”老白用树根一样苍老粗糙的手,抚摸着犁铧,告诉两个男孩它们之间的区别。那些斜方形的铁块,就是铧。
  现在的孩子,很多都不认识犁铧了,比如雪涛,虽然他是农民的孩子——爸爸曾经是农民,妈妈也曾经是农民。
  犁铧就要退出历史的舞台了,老白却给了它们新的使命:作为乐器,把明亮优美的声音传递出去,让树和草听见,让鸟和虫听见,世间一切,万事万物,只要它们愿意,都能欣赏到老白倾心敲出的美妙钟声……
  多少个日子,老白一个人敲,一个人听。犁铧的声音让他不再孤寂,让他想起过去的岁月,过去的亲朋好友:养育他的父母,共同劳作过的伙伴,还有使用过的牛、马、驴……应该是这样的!
  “敲吧,我们想听。”表哥哀求似的跟老白说。
  老白眯着细眼笑了。那是幸福的笑。
  老白转过身,举起锤和槌,有条不紊地敲响犁铧。虽然看不见,可是他清楚这个犁在这里,那个铧在那里;它们发出的声音都不一样;用铁锤敲击,还是用木槌敲击,声音又不一样。他知道用怎样的法子,使那些声音组合起来,形成跌宕起伏的乐曲。
  老白从从容容地敲着犁铧。随着他的敲击,犁铧唱出好听的歌儿。那些歌儿,有的清脆振林樾,有的浑厚如滚地轻雷,有的余音袅袅仿佛能绕梁三日,有的悠远浩荡似乎能传送千里……风滚过树梢的声音听不见了,布谷鸟的叫声也消失了,甚至连一丝蝉鸣都没有——它们都被犁铧羞闭口了吗?
  小易从没听过这样的乐声。他不是没听过音乐。从前听过的那些音乐,乐声是乐声,小易是小易,两者分得一清二楚。可是现在,他分不清楚了,他觉得自己是一粒极细微的尘埃,在乐声中舞蹈着、振动着……不,他不是尘埃,他是犁铧!悬挂在绿色的空气中,经老白的手一敲,就战栗起来……
  犁铧啊犁铧!从前,谁知道你们除了耕地,还能作为乐器,发出如此优美的声音?风声不如你们清越,雷声不如你们悠扬,雨声嘈嘈不如你们有章法;百鸟的叫声算是好听的,可是它们哪如你们堂堂皇皇、肃穆庄严?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老白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白停住手。曲子终了。没有人说话。小易看见表哥眼里的泪水,他的鼻腔也一下子酸了。
  “白爷爷,你是犁铧大师啊!”表哥泣不成声地说。
  小易拼命点头。电视里有钢琴大师,小提琴大师,各种名目的大师,老白凭什么不能被称为犁铧大师呢?他就是!
  “什么大师!要是觉得好听,你们以后多来听几回,我就知足了。”老白脸冲两个男孩的方向,微笑着说。
  两个男孩下了同样的决心:以后一定常来,不为别的,为了犁铧大师;犁铧发出的声音固然美,可是犁铧大师更美:老白蓬乱的白发和白胡须连结在一起,在碧绿的光影映照下,散发出一种纯洁而朦胧的光晕,看起来真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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