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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30年代特殊的政治文化语境,决定了文学杂志在承担推动文学发展任务的同时还要发挥传播政治文化的特殊作用。1933年7月,由茅盾作为隐形主编的《文学》月刊在上海创刊,它在国民党严密的文化控制下发展成长起来,在血雨腥风中不屈不挠,艰难地走过了五个年头,是新文学史上继《小说月报》之后、抗战之前寿命最长的大型文学刊物。它以出版专号等多种形式抗击国统区的恶劣环境,团结了各种风格流派的作家,发表了大量具有重大影响的作品以及深刻、犀利的理论批评,成就了一批文坛新秀,成为诅咒、诛伐、扫除“障碍到这光明之路的一切”的有力工具,引导了30年代新文学创作的方向,具有重要的文学、历史价值。从《文学》月刊考察30年代文学,可以更加细致深入地把握这一时期文学发展的脉络。本文对《文学》月刊作整体研究,分五个部分展开论述。第一部分,简述在30年代恶劣环境下,《文学》月刊的发展演变。本部分以翔实丰富的资料,对其创刊、作者队伍、艰难的生存状态作简要的分析,并对《文学》月刊的办刊宗旨、刊物内容特色、发行情况一一总结探讨。在《文学》月刊的成长道路上荆棘丛生,国民党当局对其始终虎视眈眈,它险遭取缔的厄运。茅盾及文学同人勤奋耕耘,采取了连出专号、双主编、隐形主编等多种出版策略,使《文学》月刊经历了创刊、接编、终刊三个阶段,历时四年之久,实属不易。第二部分,阐述著名作家鲁迅、茅盾和新进作家与《文学》月刊的密切关系。《文学》月刊在办刊中始终得到了鲁迅、茅盾、老舍等著名作家的大力支持,得到了臧克家、沙汀、艾芜等新锐作家的相随呼应,他们始终深切地关注《文学》月刊的命运,在刊物险遭取缔的时刻,想方设法保护《文学》月刊,为《文学》月刊出谋划策,并以自己的作品切实支持刊物。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文学》月刊。第三部分,引入“本体色彩”这一概念,通过《文学》月刊的特色栏目“创作专号”、“文学论坛”、“书报述评”栏论述《文学》月刊作为创作本体、批评本体、学术本体的结合物,所具有的丰富而精彩的本体色彩。其中,“创作专号”作为《文学》月刊的创作本体部分,贡献出了精美的作品,如《桂公塘》、《天下太平》、《包氏父子》不仅在本刊揭载,而且是文学名篇;“文学论坛”栏作为《文学》月刊的学术本体部分,组织开展了文学遗产问题的讨论、大众语文论争、文人相轻论争等论争,不仅提供了论争阵地,而且在理论批评上多有建树,还给文坛带来了活力;“书报述评”栏作为《文学》月刊的批评本体部分,奉献出了犀利的理论批评,如茅盾的作家作品论,不仅创造了新的批评文体,而且培养、推荐了新进作家。第四部分,通过《文学》月刊与《小说月报》、《文艺阵地》的纵向比较,以及与《现代》杂志的横向比较,分析了《文学》月刊所具有的鲜明的个性特色。《文学》月刊上承《小说月报》,下接《文艺阵地》,是“茅盾系列文学期刊”重要之一种。作为30年代“商业性”的纯文学期刊之一,《文学》月刊与《小说月报》、《文艺阵地》三刊有许多共同性和连续性,如都关注社会人生、具有坚定执著的批评性格、拥有强大的写作阵容、注重发现文学新人等,但也有各自的个性。相对而言,《小说月报》以对西洋文学的介绍为主,《文艺阵地》议论多于作品,而《文学》月刊虽以创作为主,但亦十分注重作家作品评论。《文学》月刊与商业目的明显、高唱中间论调子的纯文艺刊物《现代》杂志也风格迥异,其政治色彩浓厚,具有鲜明的现实战斗性,而《现代》杂志坚守中立,具有自由的品性,是一份很现代、很前锋的“时尚”类文学刊物。通过横向、纵向比较,可明显见出《文学》月刊在价值取向上和文学追求上的个性特征,它是“红色30年代”文学追随光明、追随进步的一面旗帜。最后,概括分析了《文学》月刊在30年代文学史上的历史地位,说明了它在新文学史、编辑学以及史料学方面的独特而重要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