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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一向以“流质易变”著称。实际上,他是变中有不变,而不变又往往促成他的新的变化。自1898年10月至1907年7月,世纪之交的数年间,梁启超在多种因素作用下,由早先的热衷于“一切要其大成,在变官制”式的政治变革,转面成为一个坚定的文化救亡论者。他孜孜以求的是:一方面要清理中国固有文化,发掘其积极健康的成份,剔除其不合时代要求的“旧染之污者”;另一方面要甄别外来文化,特别是西方文化的优劣短长,吸纳其符合中国国情的有益成果,抛弃其不良成份,将中西两种文化的“合理内核”“合一炉而冶之”,创造出融会贯通的、适应时代要求的中华民族新文化,借此“养成”新型国民群体,再通过新型国民群体,建成新国家、新政府、新制度。可以说,世纪之交的数年间,梁启超学习西方新文化,改造中国旧文化以救亡的方针始终未变。而且,正是由于这一文化理念,这一时期其政治主张才几经变化,由“革命排满”到保皇再变为“开明专制”。实际上,他的“变”是“不变”的结果,“不变”是“变”的动力。他所“变”者是思想的日渐深化,“不变”者是爱国之心、立宪之志、新民之念。他世纪之交构建民族新文化的设想,对中国社会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为中国的民族新文化建设指明了正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