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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是杨绛于1980年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出版后在中国产生了较大影响。小说的一个突出特点是其字里行间弥漫着深刻的讽刺意味,可以说,讽刺是该作品的整体写作风格。小说通过讽刺刻画了众多栩栩如生的知识分子形象,因此在翻译中如何创造性地再现原作的讽刺意味便成为考察译作是否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美国翻译家 Judith Amory和史耀华于2007年合作将《洗澡》译成英文,较好地再现了原作中的讽刺意味,从而较好地再现了原作所刻画的知识分子形象。《洗澡》整体的讽刺意味主要是通过许多意象的叠加来实现的,因此探讨译者是如何在译作中创造性地再现原作中的意象便成为了探讨译者是如何创造性地再现原作讽刺意味的关键。 本研究运用兰盖克关于“意象”的理论,探讨 Judith Amory的译作通过再现原作中的意象以再现原作讽刺意味的效果。论文以原作中所刻画的余楠、许彦成、姜敏、施妮娜、朱千里等人物形象为案例,分析了译者在刻画这些人物形象时所再现出来的讽刺意味和效果,并对译作中的人物关系进行了整体重构。研究发现,译者对原作中的讽刺并未原封不动地机械复制,而是根据自己的认知识解对原作中刻画不同人物的讽刺进行了不同的创造性再现,对原作中人物形象的讽刺性刻画既有强化又有弱化,如弱化了余楠自私虚伪的形象,而强化其自以为是的形象;强化了许彦成背叛婚姻的形象;弱化了姜敏尖酸刻薄的形象;强化了施妮娜颐指气使的形象;弱化了朱千里傲慢自负的形象。人物形象的重塑导致了小说人物关系的改变:原作中人物之间尖锐的矛盾缓和了,原作所描写的充满尖锐冲突的世界在译作中实现了某种程度的平衡。由此,译者通过改变原作中的意象,创造性地再现了原作的讽刺意味,从而在译作中构想了一个与原作者在原作中所创造的世界略有不同的世界。 本研究从微观层面的意象再现出发,发现意象的改变导致了整体讽刺意味的变化,并进而导致了人物形象尤其是人物关系的宏观变化。可见,译者自身的识解方式,加上语言之间某些客观存在的差异,终会导致译作会在一定程度上不同于原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