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员撞向地面前的选择

来源 :南方人物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glad8888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据俄新网报道,一架米格-29教练机在莫斯科郊区坠毁,两名飞行员成功逃生。报道提到,生还飞行员并非俄空军的战斗机飞行员,而是科研机构的试飞员。这次空难让人联想到不久前在中国四川发生的一起空难。
  四川郫县三道堰青杠树村,一架战机坠毁。官方公布消息称,坠毁战机为一架歼-10战机。这次坠毁造成多名现场居民伤亡,飞行员在坠毁前成功跳伞落地。该名飞行员落地后一言不发,拒绝了村民提供的食物和水,神情凝重。这也是中国官方第一次公开证实,歼-10这个型号的战机因为事故坠毁。
  世界上并不存在任何长矛都刺不穿的盾牌,当然也不存在永远不会坠落的飞机。就像泰坦尼克号一样,号称永不沉没带足够救生筏,这绝对是个错误。所以飞机的救生设备,也就成了非常重要的飞行装备。
  在二战期间,各国的飞行员已经开始普遍装备降落伞。美国前总统布什在二战中就是一名海军飞行员,在太平洋战争中被日军击落,如果没有降落伞那么美国将会少了一对父子总统。与之相反的是,日本航空兵却不喜欢戴降落伞。他们认为戴降落伞参战是懦夫行为,不符合武士道精神。这是个非常容易被利用的弱点,因为日本有经验的飞行员的消耗速度将会远比其他国家快。在二战中,王牌飞行员跳伞并不罕见。二战头号王牌飞行员,是德国的哈特曼。此人的空战生涯中,曾经17次因被击中迫降,两次跳伞。其中一次跳伞不幸坠落在苏联红军的辖区之内,靠夜色朦胧和自己懂俄语的优势,才得以逃出生天。如果没有降落伞,这位击落352架飞机的王牌,战绩至少要减半。也就是说战斗的另一方会多出一百多架战机,足以左右一次战役的胜负。
  二战中的跳伞行为,需飞行员打开座舱盖,扣好伞包直接从机翼上跳下来,在紧急情况下并不易做到。高速飞行的喷气式战机上,如飞行员自己跳下,几乎必然撞到飞机尾翼一类部件,身体在空中会被划开,必死无疑。
  在二战中,德国发明了弹射座椅。就是在座椅下方安装火箭,飞行员需要跳伞时火箭点火将飞行员弹射出去,由于火箭弹射速度较高,因此飞行员会相对安全。现代的弹射座椅远比二战时期要复杂得多,这不仅因为飞机的速度更快了,而且因为现代战机的活动范围更加广泛。尤其是各种雷达防空网络普及之后,战机往往需要超低空飞行躲避雷达侦察。弹射座椅必须保证飞行员在任何速度和高度下的安全,幸亏电脑的普及让弹射座椅变得更为智能化。本次坠落的歼-10B战机,就是在高度很低的情况下成功安全弹射的。
  在巴黎和莫斯科航空展览上,俄罗斯飞行员都曾经在飞行表演中坠机。依靠优秀的弹射座椅,这些飞行员都幸存了下来,当然也包括这一次。
  尽管现代的飞行座椅已相当安全,然而飞行员被弹射出座舱一刻仍非常危险。不仅因为弹射瞬间要承受至少15倍重力加速度,飞出座舱一刻迎面的风不仅足以把人脸吹变形,而且可能造成永久性的伤害。许多飞行员弹射跳伞后由于当时条件过于恶劣,或者是跳伞时防护措施不到位,造成脊柱损伤的严重后果,即使跳伞成功恢复飞行的可能性也很小,有些甚至造成终身残疾。
  中国王牌试飞员徐勇凌就曾经在1987年试过一次弹射跳伞,事后他形容那次经历是“绝对恐怖”,并且表示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试第二次。倒霉的是,1999年他再次因为飞机发动机起火而被迫弹射跳伞,腰部肌肉被严重拉伤,休息了近半年才重新归队。
  從徐自己的经历来看,四川坠毁战机的飞行员在落地后一言不发、拒绝老乡递过来的食物和水也就很正常了。毕竟大难不死惊魂未定,这种死里逃生的经历任何人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平复。
  无论如何,飞行员在最后的时刻选择跳伞都是有必要的措施。在战时,飞行员本身就是宝贵的战争资源。在二战后期,日本并非没有战机,而是没有有经验的飞行员,只能用自杀机的方式来进行最后的疯狂。在和平时期,飞行员生还可以更详尽地了解事故经过,以便修正可能存在的设计问题,避免同类事故再次发生。
  R
11月15日,成都市郫县三道堰青杠树村附近,一飞机意外坠毁
其他文献
我和台湾作家郭冠英相识多年。他年轻时在台湾政治大学匪情研究所(今东亚研究所)取得硕士学位,朋友圈中都戏称其为“郭匪”。毕业后成为媒体人,做过中视新闻部制作人,也做过《联合报》专栏组记者。1984年进入“行政院新闻局”,二十多年来,一起进新闻局的同僚,有当局长、部长的,如胡志强和苏起,其他人少说也混个处长,但郭冠英始终是个芝麻绿豆官。实在是因为他恃才傲物、我行我素、口不择言,没有一位长官愿意用他。后
疼痛这东西,每个人都感受过。但要具体描述“那是怎样一种痛” ,就非人人都能做到。  经期生理痛,是绞痛(wrenching)。懒人锻炼后,是肌肉酸痛(aching)。五雷轰顶,是电击痛(electric-shock)。膝蓋中了一箭,是刺伤痛(shooting)。关云长刮骨疗毒,是刀割痛(stabbing)和撕裂痛(lacerating)。曹操偏头痛,是连绵不绝的搏动之痛(pulsing)。  四十
2007年,陆铿与夫人崔蓉芝回云南老家探亲  5年前的6月28日,陆铿病逝于旧金山,享年89岁。按照他的遗愿,骨灰葬在故乡云南。墓碑上刻着“中国一记者陆铿”,其实应该称为“中国第一记者陆铿 ”。  陆铿在抗战时期开始记者生涯,是中国最早的广播记者,曾作为驻欧战地记者,结识了美国的3位五星上将艾森豪威尔、马歇尔和麦克阿瑟,因此在圈中有“三五牌”记者的雅号。抗战胜利后,他担任《中央日报》副总编辑兼采访
取名是个技术活,维生素与维他命无疑是典范,让人一听就对这些小分子们心生向往。然而,对这些补剂的过分依赖也会让人疑虑。3个多月前,歌手凯蒂·佩芮在推特上贴了张照片,举着贴着“早餐”、“午餐”等字样的透明塑料袋,每个袋子里都装着足以引发密集恐惧症的各色药片。她写,这些补剂和维生素是我的一切。  即使是在过半人口服用过维生素补剂的美国,凯蒂的这张照片仍然激起了一场反思。《大西洋月刊》连续刊发了两篇文章,
那个骑楼挤满了日本人,像我曾在Discovry看过一景观:一群企鹅站在因油轮触礁搁浅泄满整片海域、糊黏了厚厚一层黑油的岩礁上,它们呆愣愣挨挤在一块,各自身上的黑拼图碎块拼成了一个整幅流动的黑。我从那些循规蹈矩等灯的日本老男人、老女人的身体间挤过,觉得他们西装或套装里的实物感空荡荡的。据说这家小笼包名店里的女服务生,也全是配合这些慕名而来的日本观光客的身形,刻意挑选身高不得超过155公分的小个子女孩
2003年,第22届金像奖,黄秋生引用了狄更斯《双城记》的开头:“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那时候,香港电影的确处于最好与最坏的夹缝中:回归6年、风格倒置、非典来袭、人心惶惶,加上张国荣自杀的打击,整个社会和文化都面临一种沉痛的割裂。之后10年,港人与香港电影并没有走出这种文化割裂的哀悼:表面被北上的大潮同化,内心却总守着过去的好时光,在“港片已死”的口号被长期集体呼喊的酸涩中,香港电影
看完舞台剧《宝岛一村》已是黄昏,夕阳正红,燥热已经消退。快80的顿巴(Dunbar)教授和他的俄罗斯籍妻子一人领到一个热乎乎的“天津包子”。  包子产于新泽西州,但出自地道的天津师傅之手。每一个包子都装在一个精致的纸袋里,上面印着一个门牌号:宝岛一村99号。  美国加州柏克莱大学戏剧系终身荣誉教授顿巴在纽约上城拥有一座不大的度假公寓。这是他和夫人第一次跑到哈德逊河对岸的新泽西表演艺术中心看戏。新泽
两年前,220名大陆学生远赴台湾,成为第一批正式赴台读书的大陆研究生,其中不少是来自北大、清华、人大等大陆名校的佼佼者。由于两岸规定限制,他们必须来自于京沪苏浙闽粤6省市,且必须毕业于大陆“985计划”高校或海外知名大学。  时隔两年,其中八十多名陆生即将毕业,但他们在大陆社会鲜为人知,甚至是在放开陆生赴台就学制度三年有余的今日,仍有许多大陆民众对陆生这一特殊群体的出现感到惊讶,这与他们在台湾受到
隐形  “这个选题没什么意思,”出版人彭仑说,“翻译本身是一个幕后工作,像编辑一样,我个人认为,译者并不需要很大的公众知名度。”他是99读书人出版公司的外国文学编辑,也是一位译者,翻译过美国作家菲利普·罗斯的几部小说。  约访其他译者时,他们也会这样反问,像是突然被人在大街上叫住,或是从书房里被揪出来——表现出惊讶和不解,又略带笑意,你们是怎么想的?怎么想到采访我?  “隐形”,已经成了他们职业中
巴沙尔与夫人阿斯玛  8月27日,美国国防部长查克·哈格尔声称,美军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响应总统奥巴马军事打击叙利亚的命令。奥巴马考虑采取的军事行动,意在惩罚叙利亚使用化学武器。  8月21日,叙利亚境内有上千平民死于化学武器,而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的弟弟马希尔·阿萨德被认为是这一事件的“幕后黑手”。马希尔·阿萨德担任叙利亚共和国卫队司令、第四装甲师师长,以及秘密警察部队首长。他是巴沙尔政权的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