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波罗:结缘社会新舞台

来源 :上海采风月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cshuangyong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去年就听说梁波罗已经“封箱”,不再拍电影,然而他依然忙得不亦乐乎。作为第十三届电影表演艺术学会奖(金凤凰奖)的评委,日前参加完评选活动回上海,才被我“逮住”。我不由问道,你不是已经“息影”,怎么又跑到青岛去评奖?他笑着说:“年纪大啦,拍电影的事该让位给新生代了,我么,就做点幕后的事。这个“金凤凰奖”在电影界,特别是在表演业界里,含金量很高。所以,我乐意为培养年轻人而发点余热。”
  梁波罗告诉我,他已退休多年,当人生进入这个节点时,他想得很多,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2002年,他被上海市文明办、市文联聘为第一批“上海市社区文化指导员”时,豁然开朗,作为党培养的文艺工作者,一个社会新舞台正向他敞开着。百姓大众太需要文化了,这里正等着他去发挥余热。如果说,自己年轻时在银幕和荧屏上为观众塑造了众多鲜活人物的话,那接下来他将塑造社会人的形象。于是——累并快乐着。
  
  独乐不如众乐
  “1992年我得了一场大病——急性坏死性胰腺炎,这种病死亡率极高。二次手术后,连续10多天高烧不退,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危在旦夕。是医护人员精心治疗和家人的密切配合,特别是热情观众的关心,我才得以坚强地支撑,愣是把自己从死神那里拖了回来。”梁波罗感慨万分,自此,他对人生有了新的顿悟——在余下的岁月里,如何更好地塑造自己的社会形象?此时,他发现了自己可以略尽绵薄的新舞台,是他可以回馈关爱他的观众的最佳选择,而其中,上海市文联为他发挥余热搭起了平台,有关活动他都全情投入,他的生活因之而显得充实和丰盈。
  2005年,上海市文联下属艺术团创排话剧《阳光驿站》,该话剧通过记者采访“阳光驿站”站长浦英的方式,串联起“流动党支部”里一群平凡共产党员为群众奔忙奉献的几个小故事,从而折射出“阳光驿站”的光辉。
  剧中一位身患癌症后依然热心公益事业的老党员老彭,由梁波罗饰演,大家担心这会不会勾起他曾病危时的记忆,但梁波罗了解了角色原型的真实故事后,却毫不犹豫地接下了。为让这个人物更生动感人,他让老彭用画外音的方式写日记,用十四行诗般的语言为角色沉闷的心灵开启一扇天窗。梁波罗演得十分投入,情到深处好几次情难自禁。在为社区演出时,观众好似看到当年《51号兵站》里的地下党“小老大”,现在又回到了他们的身边,观众们至感亲切,为此鼓掌和喝彩。大家的肯定和喜爱,更坚定了梁波罗为他们继续服务的信心。
  在梁波罗的66岁生日这天,家里人已准备好为他庆生。此时,却接到上海市文联艺术团邀约他为上钢街道主持一台演出。梁波罗迟疑了一下,心想,“独乐不如众乐”,还是欣然地答应前去主持。没想到,同去的两位滑稽演员却在表演节目中泄露了“天机”。于是,惊动了街道领导和演员们。梁波罗更没想到,在演出尾声,老妈妈歌唱队员们突然手捧蜡烛,带着蛋糕,上台唱起了《生日歌》。原来,闻讯这天是梁波罗生日时,她们马上行动,特去买了蛋糕。这66岁生日竟是在这样恢宏的“众乐”大型派对中度过,梁波罗不由激动万分,大家庭的温暖和巨大的欢乐使梁波罗终身难忘。
  近年来,梁波罗就是这样进社区、上学校、到工厂、下农村,辅导群众文艺、开设各类讲座、举行朗诵主持等活动。他的讲座针对要求,根据对象,选择内容,谈电影、谈艺术、谈人生,而更多的是平等地交流。所以不论是高校,还是上海图书馆、抑或是社区新村,都受到欢迎。他还走出上海,传播到长三角。他曾被同济大学授予“兼职教授”。
  去年5月,为庆贺上海世博会的成功举办,一出纯粹由社区群众担任主角的原生态情景剧《家园·印象上钢》在世博园宝钢大舞台演出,引起社会关注和好评。其中很多演员都是梁波罗带过的学生,这些人原先没有任何表演基础,但学得认真,练得刻苦,所以当看到学员的长足进步,他深感自己转战这个新舞台,值!
  显然,他的汗水和劳累没有白白付出,“小老大”虽已成“大老大”、“老老大”,但社区百姓仍喜欢称他是“永远的小老大”。在上海《金色年代》杂志社和九九关爱网共同举办的评选活动中,梁波罗获膺“2010年感动上海最具活力与魅力老人”的荣誉称号。梁波罗拿出证书高兴地告诉我,他不认识主办单位,直到这份证书送到他手上才知这回事。在这个社会新舞台,能得到老年朋友的关爱,不能不说是对他最大的褒奖。
  
  “小老大”再忆恩师情
  时光荏苒,坐在我面前的“小老大”,转眼已逾七十。不过,他谦谦儒雅的风度,俊朗清舒的脸庞,匀称挺拔的身材,身着得体的休闲装,依然充满活力,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停滞了,让人怎么也不相信他已“古来稀”。
  “《51号兵站》摄制于1960年,这是我自上戏表演系毕业后主演的第一部影片。”梁波罗回忆道。1955年,梁波罗参加全国高考,同时被上海戏剧学院和华东师范大学录取,但梦寐以求当演员的梁波罗结果还是选择了上戏。1959年,他毕业后被分配进上海电影制片厂。他没有想到“当演员”会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是个“一号人物”,这部电影就是《51号兵站》。
  导演刘琼从上世纪三十年代起就从事影剧工作,在四十年代被称为上海“电影皇帝”,誉满海内外。他对《51号兵站》的社会背景和各类人物都很熟悉,就在上影的演员中物色各类不同角色,唯独男主角“小老大”梁洪是集战士、地下工作者和帮会门徒于一身的角色,既要有英雄胆魄,又必须是英俊、机智,还要有江湖气概,而且年龄要求不超过25岁,这在上影老演员中很难有合适者,于是刘琼决定选用刚从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的梁波罗担任。
  梁波罗说,与我演对手戏的李纬、高博、顾也鲁、邓楠、李保罗等都是我的父兄辈,张翼、黄耐霜更是自无声片起就驰骋在银幕的宿将。而那年我年方二十,实在太年轻,化妆大师乐羽候在我脸上左化右化拍出来仍被视为“剥光鸡蛋”,与李纬演的马浮根情报处长放在一起宛如“老鹰捉小鸡”。可见我当时面临的挑战是多方面的,既要迅速把握人物的精神气质,又要尽快适应电影表演的特性,与老演员并驾齐驱,确实有一定难度。
  梁波罗至今不会忘记,是他的前辈,是这些恩师们不断地点拨和指导,甚至言传身教,才使得他成功地塑造了“小老大”。有两件事记忆犹深,一是刘琼告诉他,为了烘托他的儒雅特质,需要寻找一个有文人气质的政委,他们煞费苦心,因该角色只有两场戏,请名家出山难以启齿,不料孙道临获悉后主动请缨。二是当影片完成后梁波罗向演员大组作创作总结,因过于“学院派”,一时质疑声起,此时孙道临又来到诚惶诚恐的梁波罗面前,鼓励道,“胜不骄败不馁”,帮助他调整心态。为了改变书卷气,孙道临还力主梁波罗深入部队当兵。果然,此后两个月的步兵生涯给他留下了一生难以磨灭的回忆,对他以后的生活创作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在《51号兵站》中,一部电影调用那么多的著名演员为一个年轻演员配戏,似不多见。孙道临、温锡莹出演仅一两场戏的政委、指导员,陈述、仲星火、任申、孙永平、阳华、夏天、毕克、李镛、曹铎、刘非等都参加了演出,坚强的阵容如众星拱月,把这出“和尚戏”演绎得有声有色。这是上影厂第一部描写抗日时期上海人民反对敌伪的惊险片,放映后,受到全国观众欢迎。所以梁波罗说,自己的成名,真的该感谢我那些恩师们,他们将永远值得我们记忆。
  后来梁波罗又演了《蓝色档案》和《小城春秋》,组成了他“地下工作者”三部曲。而在《沙漠驼铃》《瞬间》《子夜》《闪光的彩球》《东厂喋血》《都市刑警》《傻阿甘》《浣纱女的传说》《梨园生死情》《豪门惊梦》《红色地毯黑色梦》《地下交通线》等影视剧中,他努力塑造各种类型的角色,虽然已经没了小老大时的青春,但依然尽心尽职地去演好每一部电影。
  
  《澳门往事》成封箱之作
  这是两年前,出生在上海、长在澳门的年轻导演徐子牧,带着他编剧的《澳门往事》来见梁波罗。这是他在澳门读书期间苦心研究澳门历史,深深地为澳门的风土人情和历史所打动,写出的一部融合浪漫、悬疑、谍战于一体的剧本。在澳门回归十周年之际,揭去这段尘封往事,让全国观众一睹澳门二战中的别样风采。徐子牧此行目的很清楚,他早就耳闻《51号兵站》的大名,因为《澳门往事》中的地下党周福与“小老大”似有同工异曲之妙,于是,徐子牧亲自登门拜访,想请梁波罗出山。可梁波罗说,自己年龄大了,还是请年轻人演吧。但对方的盛情难推,故只好表示接下本子先看看。
  《澳门往事》写的是发生在被誉为东方卡萨布兰卡的澳门的一段乱世传奇。二战期间,由于葡萄牙宣布中立,所以澳门在东方战场的地位尤为特殊,这里成了掩护我方革命志士撤退而转战抗日前线的战略要地,影片正是描述了这个风云变幻时期发生在澳门东方酒店的一段惊心动魄又震撼人心的故事。梁波罗觉得剧本有特色,且有基础,但由于出于年轻人之手,对那个年代的特点、人物语言等了解不够,所以影响了影片的真实性。他马上想到了自己当年初出茅庐尚待学习时,就受到前辈的关爱和提携,所以,他对徐子牧坦言了自己对剧本的看法。徐子牧一听言之凿凿,大为感谢,当即希望“梁老师支持”。梁老师表态说,饰演角色免了,就帮助改改剧本吧。梁波罗向来做事认真,修改中自己竟入戏了。你来我往,这样一改前后近两个月。徐子牧看到修改稿,高兴地告诉梁波罗:“剧本改得太好了,既然剧本你也帮忙了,那周福一角你就不要推却了。”
  对方十分诚恳,梁波罗没法谢绝了,不过想想也是,自己1959年上戏毕业,到2009年正好50年。自己的“处女作”《51号兵站》演的是地下党,这次《澳门往事》再演地下党,也算是“头尾呼应”。于是决定再次出山,同时他也决定拍摄完《澳门往事》后息影。在这部“封箱之作”中,梁波罗饰演女主角的父亲周福,同时也是暗中帮助主角刘云完成任务的关键人物。面对女儿对于刘云的爱以及国家和党交于他的任务,作为一个父亲和一个地下共产党员,周福强压内心的翻江倒海,必须表现得镇定自若。他清晰地感受到澳门的鱼龙混杂,但对刘云和他女儿之间的热烈爱情却无可奈何。旋涡之中,周福的所作所为让人难以忘怀。这个角色更加凸现战争的残酷,一个老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年轻人深陷战乱之中,却无法做出自己的抉择。最后,虽然任务得到完成,但周福却被日本特务暗杀了。 梁波罗的纯熟演技让全剧组的人员无比钦佩。
  梁波罗告诉说,这部《澳门往事》于去年5月3日在联合院线上映。但电影毕竟是门综合艺术,不仅靠大家的努力,还有各方的配合问题。对导演来说,这部开炮之作已实属不易,但显然有很多不足之处。不过梁波罗说,这是他从影以来演得最用心的一个角色,他已经尽力了!
  
  离开上影公寓,走上大街,虽已是黄昏,落日的余晖仍将天空装扮得五彩缤纷。临别时,梁波罗告诉我,他很欣赏李叔同的“事能知足心常泰”。他虽无香车别墅,身居10多年前的老公寓楼,出门靠打车或步行。眼看影视圈大款大腕层出不穷,个个生财有道,但他丝毫没有心态不平衡,只是希望自己老有所为,老有所乐。此刻,那首他常念道的诗又在耳边响起:
  
  我搭乘这艘命运的航船,
  扬帆冲出了迷雾的关卡,
  春风的后面不是秋花,
  “小老大”还是“小老大”。
  
  尽管《51号兵站》已成往事,
  半个世纪来你们从未停止过
  对我的牵挂,
  你们是我快乐的源头,
  激励我描绘前途上的风景如
  画。
  
  于是我进社区、登讲台,
  四处奔波与艺术对话,
  怀着感恩的心,
  拥抱满天绚丽的彩霞
  ……
  
其他文献
许是望子成龙的心情过于急切,我在教育孩子时常常会显得耐心不足。一日,儿子忽然发问:“爸爸,以前爷爷是怎样管你的 ?”孩子的诘问许是对我的小小抗议, 却突然勾起了我对父亲的无限怀念。一转眼,他已经离开我们整整十五年了。  父亲詹同是我绘画的启蒙老师。自打我记事时起,就觉得他一有空就在画画、看书。那是我记忆深处的一个星期天,父亲领着不满三岁的我去看外滩的大轮船,我骑在他脖子上兴奋得手舞足蹈,顺手把他的
期刊
据《新京报》报道,某晚,北京大学副校长海闻授课时,管理员何女士来到教室门口,以教学楼“锁门时间已过”为由大声催促下课。海闻在搞清何女士身份及来意后,情绪激动,颇不客气地问:“教学重要还是锁门重要?”并声称“我可以明天就让你走人”。  就事论事来说,管理员何女士并没有多少过错。早起晚睡的她,不过是在执行北京大学的教室管理规定而已。当然,何女士当时也许有些不耐烦,所以才会在课堂门口大声嚷道:“锁门了。
期刊
据说西班牙国家最近面临的破产是因楼市泡沫而起,那么西班牙电信所收藏的立体主义画作绝对是一笔保值的艺术品。说到立体主义,它是所有现代主义运动中对平面世界的视网膜凝视的摧毁,直接导致了以平面来指向三维绘画的死亡。在它之后的超现实主义尚且还讲求与古典沟通,还具备有现代意识的具象图形,立体主义却粉碎这些,比具象绘画多出一个维度,具象绘画由此走上漫漫的死亡路。作为西方现代艺术中的重量级运动,立体主义的根本中
期刊
亚龙湾热带天堂森林公园景色如画,濡湿的空气被隔绝在窗子外,房间里电扇悠悠,每一丝风都吹出了柔情和蜜意。   一对新人,省却了一切繁文缛节,直奔幸福来了。一切都心照不宣,一切都按部就班,快乐的子弹已经呼啸了好几个时辰,就等待着这扣人心弦的命中目标的一刻。   然而“苍孙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在这节骨眼上,我们的葛大爷闪腰了,趴下了,甚至睡着了。眼瞅着快乐的子弹突然熄火,让我们一旁看着的人也乐不起来了
期刊
《独唱团》执行主编马一木在微博上宣布“独唱团团队解散”,随后杂志编辑向记者证实了该消息的真实性,但对停止运营《独唱团》的原因,杂志工作人员均保持沉默。  《独唱团》杂志编辑部在临近莘庄的松江区绿洲香岛花园,从编辑部进驻到今年圣诞节解散,差不多1年多时间。《独唱团》编辑们开始陆续告别这个远离市区可以踢球、喂小鸡、钓小龙虾的小区,告别像游戏机房一样的办公室,告别了他们的GMC房车。  青年作家王若虚的
期刊
“老三,去上海还是浦东,浦东还是上海?”《让子弹飞》结尾处,老三告诉什么也不懂的花姐,“去上海就是去浦东,浦东就是上海,上海就是浦东”。  我不知道没有错过这句话的人对此作何感想,尤其是上海人,莫名其妙吧,恼怒吗?开心否?总之我先是百思不得其解——上海怎么会是浦东呢?——难道姜文认为大上海是在三十年里打造出来的吗?然后又直觉自己也不是不能懂,比方《蜗居》里海青对刚来上海却十分想家的海藻说:你看,大
期刊
我做过很多采访。每次在去被访者单位或者住宅的路上,虽然人已经离开了编辑部,可是心里多少都带着些工作的情绪,心心念念着选题选题;然而去采访王智量先生却有些不一样:先进得华东师大熟悉的大门,再经过文史楼前阳光融融的草坪,然后从出版社那个路口转弯,就进了师大一村,上楼,进屋,对笑眯眯迎上门来的老先生叫一声“王老师”,一时间人也恍惚了,仿若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师大学生,心里莫名的就松弛和快乐起来。  今年已经
期刊
2011年1月4日是著名作家史铁生的六十岁诞辰,也是他逝世的第五天。我和三位忘年交(金耀娣与郝玉符、米兰伉俪)一道前往“北京798时态空间”,参加“与铁生最后的聚会”。偌大的会场挤得水泄不通,座位不够了,许许多多人都站着。到处是鲜花。作家张海迪带来了六十朵红玫瑰。唯独改革开放后的中国,才能举办这样别开生面的追思会,有这样令人难忘的景象。铁生原本是个身心健康的少年,文革期间去插队,21岁时截瘫。进入
期刊
她曾是越剧舞台上的大青衣,当她在张艺谋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里起舞弄影、转身成为三姨太梅珊后,便变成令观众记忆深刻的人物。她妆容精致、旗袍华丽却性格鲜明,袅袅婷婷走过画面:电影《红粉》里的小萼,《风月》中的秀仪,《色·戒》中的萧太太,电视剧《大宅门》里的杨九红。她就是当年红遍全国的浙江小百花中“五朵金花”之一的何赛飞。她说,我没有离开戏曲舞台。是啊,在兔年的央视春晚上,戏曲联唱《薪火相传梨园美》中
期刊
主持/傅小平    近期,贾平凹推出讲述文革记忆的长篇《古炉》。在小说后记中,他感叹,对于文化大革命,已经有很久的时间没人提及了,或许那四十多年,时间在消磨着一切,可影视没完没了地戏说着清代、明代、唐汉秦的故事,“文革”怎么就无人感兴趣吗?他的这一质问,再次把暂被搁浅的“文革”叙事推入读者视野:对文革的理解,是否达到了相应的水准?既有的文学反思是否存在误区?在当今消费时代,文学反思如何成为可能?围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