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梁子跑非洲(4):神秘的割礼

来源 :看世界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cofelinz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奇怪的学校
  
  去擦巴里马给子(Chaba-Li-Maketse)拍照片时,我被一群站在一座草房前、山里装束的男人的引吭高歌所吸引。
  “会不会是村里发生了什么事?”我在想。顾不上多问,提着相机直奔那里。
  “巴丽萨……那儿不能去……你千万别去。”刚跑了几步,就听身后的马丹给索大喊大叫。
  “为什么?”我停住脚步问她。
  “那是cirumcision school,女人是决不能进去的。”她急火火地赶上我,一个劲儿地直喘气。
  “cirumcision?哪个cirumcision?怎么还有这样的学校?”我被弄糊涂了。这个cirumcision是指男人割除包皮的意思,应该与医院有关,怎么还叫学校?
  “反正就是男孩长大了,都要把这儿割开。”说着,她指了一下自己的下身的部位。她一比划,我终于想起书上曾经介绍过,在非洲地区,有进行男女成年礼的仪式,特别是男孩长到16岁~20岁时,为了庆贺他们的成年,对他们都要行割礼。我原以为这种古老传统的仪式早已失传,没想到却延续至今。
  “我能不能过去看一眼,真的,就看一眼。”我开始对那个草房子发生兴趣了。
  “这是不可能的。巴丽萨,不是我不让你去,你要是跨进院子一步,他们都会打你,弄不好还会杀了你。”她很严肃地说。
  “别吓唬我了,我才不信他们会杀我呢。”我说。
  “女人一旦进去,就会破坏他们成年后的运气,他们当然要对女人毫不客气,你千万要小心。”她很担心我会卤莽行事。
  “那你能不能帮我找个行过成年礼的男人,我想问他一些具体情况。”
  “当然可以,这很简单,因为大部分男人都做过,只是有人去山里,有人去医院做。”她说。
  “你的几个儿子做过吗?”我问她。
  “他们都做过。但我是把他们送到镇上医院做的,只需要半天就行,既省事,又便宜。”
  “这些人要到哪儿去做呢?”
  “他们去很远的山里,要去好几个月。嗨,我也说不清楚,明天,我给你找个知道情况的人。”
  
  传统的割礼需要三个月
  
  第二天,马丹给索把我带到大爹航的家。
  “大爹,听说你去过山里?那是什么时候?”我问大爹。
  “我是1966年去一个叫马发扎尼村庄的,当时我18岁,的确是该成年的时候了。当时我们有一批大都是16岁~20岁男孩一起去的。临走时,村里很多人拿了酒和吃的,又唱又跳,为我们送行,可热闹了。进山后,有专门行割礼的医生,但我们要在那里先从事一些劳动,比如放牧、打柴等。等到医生为我们行割礼之后,我们的伤口一旦恢复,就开始了训练生活。这种训练,主要是让少年脱去身上的稚气,变得勇敢和坚忍。还要磨练自己的身体和意志,培养我们对社会和家庭的责任感。我们每天早上起得很早,除了训练之外,还要学习莱索托传统民歌、诗歌。学校还有人为我们讲历史故事和民间传说,在那儿我们还要了解民族风俗、性事等,为今后成家立业做准备。其实每个男孩子能经历一下那样的训练,是很有益处的。”
  “你们通常在山里呆多久?”我问他。
  “按过去传统做法,要4~6个月,现在一般是3个月。”
  “一个男人,是不是只有经过了成年礼才算真正成年了?”我又问他。
  “在我们那个年代是这样。自己成年的那一时刻终身都不会忘记。我记得当时成年礼一宣布结束,所有受训的男人都要脱光自己身上的衣服,把它扔在训练营里,然后在身上涂一层红赭石的颜料,拼命向村庄跑,谁都不能回头看,因为身后燃起一把火,将我们的过去全部烧掉,这意味着我们将进入新的人生。这时我们完全告别了幼年,真正成为一个成年的男人。我们一旦回到了自己家乡,村里的男人和长者就会为我们送上新的衣服,还为我们举行盛大的宴会。在宴会上,我们每个人都要展示一下刚学到的本领。比如,即兴创作一首诗或跳一个民族舞等。同时,我们还会得到一个新名字,但只能在我们之间互相叫,对外人,特别是对女人要保密。”
  
  年轻人不爱割礼旧习
  
  我一听还挺复杂,也明白这种地方为什么叫“学校”,因为他们在山里不仅完成了身体的行割礼,还学习了许多今后做成年人所需要了解的东西,这对一个人的成长是很有益的。
  “不过现在的年轻人,不一定都愿意去山里接受这些训练。”大爹说。
  “为什么?”
  
  “比如我的两个儿子就不愿意去山里,因为他们不愿受苦。当然,不少人还是喜欢这种传统的方法,他们觉得进山吃苦对自己的后半生有好处。其实我认为,这不仅仅只是做个手术,而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这对人的未来很重要。”大爹到底是在政府工作的人,看问题比一般人要有水平。
  我对他说:“母们马丹给索说,他的三个儿子也都不愿去山里,而是在医院做的手术。”
  这时马老太太接着我的话说:“孩子都不愿去,我也想开了,去医院几分钟就好了,回家养三天没事了。再说去医院只花50块钱(当地货币),而去山里要300块钱,我那三个儿子年龄都相差不多,一下也拿不出那么多钱,现在几个儿子都挺好的。”
  听说过去女孩子也有成年礼,只是在村庄里进行,她们更多的是学习将来婚姻和家庭中所需的各项本领和技能,年龄与男孩子相同,以便可以同步的生活。女孩子的成年礼结束后,也会举行庆典,通常是彻夜狂欢。不过现在已经很少延续这一风俗了。
  
  割礼来源的神秘说法
  
  我从书上了解到:非洲许多国家不仅普遍流行施割礼的风俗,而且世代沿袭,至今已有几千年历史。从几千年前的埃及木乃伊中发现,所有的女干尸均受过割礼,因而人们也把这种习俗称为“法老式割礼”。
  关于割礼的来源,说法不一,但其中有两种说法较为普遍。一种说法是在远古的蒙昧时代,非洲各部落只考虑如何繁衍后代,以增强部落的实力,而割礼则被普遍认为是提高男女生殖力的最有效的措施。另一种说法是由于各部落间的战争频繁,男子经常出外远征,而受过割礼的妇女则被认为能有效地保持自身的贞操,从而避免不忠于丈夫的行为。此外,在非洲许多部落中,还流传着一种古老的观念,即每个人体都具有两个灵魂:一个呈阳性,另一个呈阴性。对于男子来说,呈阴性的灵魂附在自己的包皮上;对女子来说,呈阳性的灵魂则附在阴蒂上。为了最后明确男女的性别,就必须从男女身上切除多余的东西。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人,才会具有旺盛的生殖力。在黑非洲的某些部族中,甚至还有这样一种习惯:将从男子身上割下的包皮晒干蒸熟后给正在受割礼的男子吃,以此来表示那个附着的灵魂各归其位。
  
  早期的莱索托人很重视人的成长,在人生每一个重要的阶段都要举行仪式来庆祝或纪念。特别是成年礼,这个仪式早在石器时代,San族人就已经有了,只是很简单。而到了19世纪初时,已是非常复杂了。到了19世纪时,这种仪式上至酋长,下到普通家庭都非常重视,通常是酋长定期召集部落里16岁~20岁的男孩子,集中到成年训练营,由酋长的一个儿子(通常是长子,当他不胜任时由下面的兄弟接任)统领,进行一个时期的集中训练。这些年龄相仿的男孩子从此以后就“绑”在一起了,结成一个同盟,随时听候酋长儿子的号令,为他服务。有些人日后会发展为他的资政官。这些男孩子都在差不多的时间结婚生子,他们的儿子成长起来后,又会集中到一起训练成长,这样就结成了庞大而忠诚的政治联盟,这些大家庭未来又都团结在新酋长周围,为他的政权服务。
  没过几天,进山的队伍就出发了。那天早上村里许多人都出来为即将成年的男孩子们送行,大约有20多个男孩,他们穿着山里人的装束,每人骑着马,驮着巴巴粉,唱着歌,浩浩荡荡地离开送行的人群……
其他文献
就读私立学校,父母必须到学校面试;而且学校并不以分数来决定孩子的未来;到了下午,私立学校还得让贫困的孩子来上课。    印度的家长和中国的家长一样,小孩子期末考试一结束,他们就得开始四处奔波,为孩子能进入一所好学校,为未来升学、工作争取更大保障。私立学校成为越来越多印度家长的首选。  家长如此选择,莫不是看准了大多知名私立学校的宗旨——“培养精英”。与旨在普及教育的公立学校相比,私立学校在师资力量
2009年3月26日,台湾“中山科学研究院”实验中的一架大型无人机,从台东香兰靶场起飞,不到5秒钟便失控起火并坠海。台军对这一损失上千万新台币的事故轻描淡写,不愿证实坠毁的是何种机型。台湾“国防部”军事发言人虞思祖特地表示,“因涉及武器研发测试,援例不予响应。”不难看出,尽管两岸关系逐渐回暖,台军通过发展无人机做大军事力量的野心仍在不断膨胀。  台军一直认为,无人机是平时侦察大陆军情最有效的手段,
来到西雅图后,发现不同背景的华裔移民在美国就业情况各不相同,近日美国主要媒体公布的一项统计数字显示,在美的华裔移民中,有80.4%都集中在私人企业,属打工族。  从担任餐馆厨师,到从事计算机行业,不同背景的华裔移民在美就业情况各不相同。据统计数据显示,在美国的华裔移民中,有13.2%的美国华人在政府机构或是由政府支付薪水的机构就业,6.1%的美国华人自己开业当老板。二者比例皆低于美国平均水平,美国
1 口腔“体检”,从第1颗乳牙萌出开始  专家观点:第一次口腔健康检查不仅是对婴儿口腔状况进行初次评估,建立婴儿的“口腔健康档案”,还可为家长提供有针对性的口腔卫生指导。  许多家长认为,宝宝的牙齿还没长全,没必要进行口腔健康检查。这是错误的。第一次口腔健康检查应由儿童口腔专科医生,在宝宝长出第一颗乳牙后的6个月内进行,最迟不超过1岁。检查过程中,医生会向家长询问宝宝的喂养方式、食物种类、饮食习惯
生活实例  一日,李女士因与人争执后突发头晕、胸闷、四肢发麻、全身无力来到急诊就医。接诊医生在问询与检查后,并未开药,而是让李女士对着纸袋吹气。李女士将信将疑地照做,没过多久,她的症状完全消失了。李女士十分困惑:难道纸袋能治病?  李女士患的是一种较为常见的疾病——过度通气综合征,是由急性焦虑引起的生理、心理反应。发病时,患者可有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心慌、头晕、出汗等不适,持续时间多为10~30分
被殖民者视同动物的人    布须曼人,散居在非洲南部国家博茨瓦纳西南部的丛林和卡拉哈迪沙漠中,是一个令人向往、同情和困惑的特殊人群,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部族之一。早在3万年前,他们的祖先就已是非洲大地的主人。“布须曼(bushman)”其实是荷兰殖民者起的名字,意为林中人,这个名称虽含有殖民者的轻蔑语气,但已国际通行,而布须曼人自称为“巴萨瓦人”。    布须曼人大约是现今世界上最落后的部族之一,至
柏林墙的第一道裂缝    2009年是“柏林墙”倒塌20周年,很多人关注这个焦点,也有学者、媒体沿途走访“柏林墙”。世界上的“墙”,都是用于防止外面的人进来的,但“柏林墙”却是防止里面的人出去的墙。“柏林墙”的意义也就不止于柏林,而成为整个铁幕的代名。    为了越过柏林墙,发生过很多悲喜交加的感人故事。我脑子浮现最多的是两个情景,一个是东柏林的人从附近的高楼上,往西柏林跳,跳楼不是求死,而是求生
2007年,张闾实以台商的身份来到沈阳,他想在东北发展高尔夫球产业,但东北漫长的冬天里,球场都被冰封了。无奈的他坐上出租车,却听到了嗓音嘶哑的单田芳在播讲评书《乱世枭雄》,张闾实心里一动,因为书中讲的正是他爷爷的故事。  从“东北王”到阶下囚,再到“叛将之后”,中国现代史上煊赫一时的张氏家族如今散布世界各地,甚至互不相识。张氏家族后人依然执着地在寻找着家族故地与历史真相,本刊独家专访张作霖之孙、张
作为人体最大的消化器官,肝脏担负着解毒、代谢、分泌胆汁、参与免疫防御等重要使命,可以说是人体内的“大型化工厂”。中国人肝脏的“负担”一直很重:在我们这个肝病大国中,慢性乙型肝炎病毒感染者达9300万,慢性乙型肝炎患者约为2000万,慢性丙型肝炎病毒感染者约为1000万。  多年来,为肝脏“减负”这场“攻坚战”,打得不容易。尤其是2004年以来,我国在乙肝、丙肝的治疗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更新了治疗
2006年对于尼泊尔政局而言可谓天翻地覆。其中,最大的政治新闻便是反政府武装尼泊尔共产党(毛派)与“七党联盟”组建的临时政府达成了权力分享协定与全面和平协定,这一进展至少在文字上将长达十年的尼泊尔政治动乱画上了句号。尼泊尔政局自此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政治进程。    尼共(毛派)的第一步是开始“人民战争”,“从农村包围城市”    2006年2月12日,是尼共(毛派)起事革命的十周年纪念日。这场长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