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士的时代

来源 :环球人物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trulyliu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战国是一个巨变时代。但是,战国巨变的主体和主要动力是什么呢?于此我想我们将不得不把注意力主要集中于“游士”——即在战国时期成为一个流动阶层的“士”的活动,尤其是他们“游仕”的活动。这个特征是与后代如此不同,甚至我倾向于将战国时代称之为一个“游士时代”。
  所谓“士”,曾经是封建时代贵族的最下一级,但后来凡有一定技能的人——尤其是政治和文化涵义上的技能,这类人也都可以被称之为“士”。所谓“游”,一个含义是指上下的“游动”,即垂直的社会流动,这是不言而喻的,战国的“士”常常一步登天,但也常常一朝落难。但这还不是我想观察的重点,一种垂直的向上流动也是后来的中国通过察举和科举所实现了的,而且它能保持稳定。我这里想考察的“游”更重要的是指在各国之间的游动,即一种“横移”或“漫游”。这种士人在列国之间如此大规模游动,且对社会变革起到了关键作用。这种“游士”是战国时代所独有的。
  我之所以称战国时代为“游士时代”的标准,是与我考察从西周到春秋的“世袭社会”、从秦汉至晚清的“选举社会”的标准一致的:即一是从社会上层资源(权钱名)的分配或个人出头的主要通道来看;二是从战国时代巨变的主体、动力和主要活动形式来看。
  换言之,首先,我不是仅注意最高权力,而是更注意一般的政治权力,以及财富、名望的分配;不是只注意政治上層的运作,而是更注意政治与社会的联系,上下之间的联系。
  其次,我更注意从变化的角度着眼:君主制度在战国之前和战国之后都同样存在,这一点并没有发生根本性质的变化。如果只是从君主制度这一最高政治权力的层面看,是不能充分显示出战国前后的巨大社会变动的。但是,在战国时代,列国诸侯君主作为社会上层资源——职位、权力、身份、钱财、土地、封号,尤其是官爵的最高把控者,是将这些资源大量地分配给流动的、外来的士人、客卿,而不是分配给自家的亲戚或者本国人。 这一点和战国之前很不一样,战国之前的优越资源主要是分配给自己的宗室和贵族,那时的社会是一个“世家的社会”;这一点和战国之后的王朝也很不一样,那时的优越资源主要是分配给由固定制度选拔和监督的本国官员。 把资源分配给客卿、游士,原因不难理解。因为这是必须的:在列国抗争,生死存亡之秋,不能不唯“才”是举,而不管这“才”是来自何处,处于何种身份。所以说,各国诸侯重用游士也是社会形势所迫。 于是,战国时代,可以说是一个有各种才能(当然主要是政治、军事和外交才能)的人们适逢其会的时代,尤其是冒险家的乐园。君主即便不用某些人,也不敢轻易承担杀“士”的恶名,最多是驱逐或冷遇。而那些“士”也有颇大的活动空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其他文献
《历史上的星占学》不是一部孤立的作品,而是作者天学研究系列的专题之一。大约在五年前,作者在他的另一部专著《天学真原》中谈到,他的天文学史研究起步于中西学者一个多世纪的学术积累,本来他的“历史落脚点”应该在修补、比较与整合上;但是作为中国天文学史上的第一代博士,作者的学术灵感没有把自己引入那条“顺理成章”的道路,他认真地思考了古人天学活动的性质和功能,对天文学史的基石提出了大胆的质疑。认为科学史研究
一九七七年夏天,在哈佛大学已经教了近三十年书的杨联陞(一九一四—一九九零),收拾行李准备回北京探亲。尽管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回北京,“文革”中的一九七四年,他就已经回来过了。但不知为什么,临行前,他心底仍有隐隐的不安。这也难怪,他患精神毛病好多年了,近二十年前发作的时候,曾经被送往精神病院,甚至还被锁链绑手脚,靠电击治疗。虽然此后病情稍好,但在临行前,他的日记中仍反复出现“心情不佳”(一九七七年六月
中国的文人是有别于一般大概念的“知识分子”的,与外国的文人也不尽相同,也就是说,除却其各有不同的专业知识和所长之外,另有多方面的文化素养,而这种文化素养的形成,既有赖于自身的文化积累,也来源于性灵和对人生的感悟。  元代是中国画发生重大变化的时期,奠定了中国文人画的基础。由于元代一度废除科举,加之民族歧视政策,使得文人难以踏进仕途,转而移情于绘事。但这只是一方面。我以为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唐宋以来诗词
《物权法》获得通过后,硝烟至少在公开层面上已经散去。在巩献田教授的公开信通过网络发布以前,《物权法》在起草过程中的争论主要是民法学界内部就有关具体的制度和技术问题所进行的温和切磋。以公开信为引爆点,借助于日渐发达的媒体特别是网络空间,社会各阶层几乎都卷了进来。  这场争论的实质,是如何诠释《物权法》。而争论存在的最大问题是过度诠释,诸如国有资产流失、保护富人、保护非法财产、两极分化、社会对立等问题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许多人有过这样的经历,听调频收音机时,旋到最左边,也就是中波最低频那个位置,巨大的噪音中,出现一段快速急转的旋律——“这里是自由中国之声”。  这个地方还经常出现一些歌曲,一个女人软绵绵、娇滴滴、麻酥酥的声音。有时,伴随着这歌声,男播音播着这样的新闻:“邓丽君小姐今天到金门前线劳军演出”,“邓丽君小姐期盼大陆的弟兄们投奔自由中国的怀抱”。  这完全是恐怖的经验。通常,一听到那怪异
为了实现梦想,20多岁的他参加了一档帮人圆梦的电视真人秀节目。  在录制现场,主持人问他:“请告诉我们,你的梦想是什么?”  “找,找一个地方,说,说相声……”他有些结巴,说话的时候,看上去还有些痛苦。主持人和现场观众都被弄蒙了——一个话都说不连贯的人,居然想说相声?  “你之前说过相声吗?”一脸疑惑的主持人委婉地问。  “是的,说过。”他努力地不让自己紧张,但额头却开始冒汗。  “在哪?”  “
职业追星族杨丽娟十二年如一日追刘德华,不惜全家举债从兰州追到香港,最终以其父跳海自杀而告一段落。 在这一不幸过程中,许多媒体推波助澜,如今悲剧虽已铸成,闹剧却还没有终止。杨丽娟和她的母亲仍然在全国观众面前在香港不停地寻找刘德华继续她们的追星事业。 这样的疯狂不但被刘德华本人痛斥为“不孝”,也受到许多观众的嘲笑谴责。   然而,看着杨家母女的凄惨状况,我却实在笑不出来。从某种意义说,她们并不可笑。不
读《陈寅恪史学论文选集》(上海古籍版)所收《柳如是别传缘起》一文,中引作者诗一首,其腹联两句为“平生所学惟余骨,晚岁为诗笑乱头。”令人颇为费解。  今读黄裳先生《避讳的故事》(见《榆下杂说》)始知其中有隐可索。其文例举了避讳中的“一二近事”,其中一例即为陈先生此诗。其云:一九八○年初版的《寒柳堂集》的《寅恪先生诗存》中,亦将陈先生诗“平生所学供埋骨,晚岁为诗欠砍头”中之“砍”字以框框代之,并有编者
人物简介  郑荃,1950年生。中央音乐学院提琴制作研究中心主任、教授;中国乐器协会提琴制作师分会会长;国际提琴与琴弓制作大师协会常委。  郑荃最近在帮小提琴家吕思清修复一把小提琴。1987年,他们一个拿了国际小提琴演奏大赛第一名,一个拿了国际提琴制作大赛第一名。那一年吕思清17岁,郑荃37岁。  郑荃的办公室大约20平方米,办公桌和会客沙发之间用一个让人联想到小提琴的弧形阶梯隔开,有一种空间上的
张杰  在获奖感言中,张杰说他最想与家人分享这份喜悦,“多年来,他们一直陪伴着我,特别是我的父母亲,他们在极其艰难的岁月里,培养了我对科学的热爱和对生活的乐观”;他最想与科研团队的成员们分享这份荣誉,“20多年来,我们一路走来,甘苦与共、情同手足,没有他们,我将一事无成”。此外,张杰也提到了物理学家的责任,他认为物理学家有责任解决人类社会面临的最具挑战性的问题,探索自然界最不可思议的奥秘。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