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诒让生平及学术思想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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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孙诒让是晚清时期著名学者、教育家,一生涉猎广泛,在经子学、文字学、地方志研究、教育学等方面都有很大的成就,被称为儒学大师、“晚清经学后殿”“三百年绝等双”等。对经子学的研究,著有《周礼正义》《墨子间诂》;对金文、甲骨文的研究,著有《商周金识拾遗》《契文举例》;对地方文献的整理,编有《温州经籍志》等。另外在教育上,孙诒让提出普及教育、职业教育、师范教育等思想,对教育界产生了重大影响。
  关键词:孙诒让;学术成就;教育思想
  中图分类号:K092 文献标识码:A 收稿日期:2019-07-04 文章编号:1674-120X(2019)32-0103-02
  一、孙诒让生平
  孙诒让(1848—1908),又名德涵,字仲容,浙江瑞安人。中国晚清时期经学大师、著名教育家,一生涉猎广泛,在经学、子学、文字学、教育学、地方志研究等方面都有很大的成就。他的一生以46岁和53岁为转折点,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46岁之前(1848—1894)。孙诒让出生书香官宦家庭,父亲治学严谨,孙诒让从小便受到家庭影响,喜爱读书。后又随着父亲宦游京师江浙等地,跟随父亲接触到莫友芝、唐仁寿等许多当时著名学者。受到鼓励和激发,他更加沉迷于学术研究,十三岁便写成《广韵姓氏刊误》。
  46岁到53岁(1895—1901)。这期间甲午中日战争惨败,清政府签订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全民激愤。这件事刺激到了孙诒让,他认为国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于是他从学术里清醒过来,不再只是捧着经书,而开始关注国家命运。
  53岁以后(1901—1908)。经过义和团运动之后,孙诒让更想要实现自己在甲午中日战争之后的一些政治思想,于是大力推行变法改革,想要以此拯救国家于危难。他撰《周礼政要》,详细记叙他的变法主张。另外,他还大力在家乡办学,试图兴教强国。
  二、孙诒让生平成就
  (一)孙诒让的经学、子学成就
  孙诒让在经学、子学上的成就集中体现在《周礼正义》和《墨子间诂》上。
  《周礼正义》大量吸收前人研究《周礼》的成果,广泛收集使用各地文献资料,对《周礼》进行了十分详细的注释和疏解,是《周礼》学的集大成之作。《周礼正义》是孙诒让用时最久、耗费精力最多的一部著作,是清人对诸多经书的新疏中出版最晚但成就最高的学术巨著,梁启超称它是“清代经学家最后的一部书,也是最好的一部书”。
  《墨子间诂》是孙诒让对晚清之前墨学研究成果的重要总结,是清代墨学研究复兴的里程碑,至今还没有任何一本《墨子》校注的成就和影响能超过并取代《墨子间诂》。值得称赞的是,孙诒让在《墨子间诂》一书中一些见解,与光学、力学等近代西学的知识有相通之处,可见孙诒让思想的先进性。梁启超在《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一书中称赞墨子领头的“先秦诸子学之复活,实为思想解放一大关键”。
  (二)孙诒让的文字学成就
  孙诒让对文字的研究涉及金文、甲骨文等。
  孙诒让17岁便开始研究金文,在25岁时,学习王念孙《汉隶拾遗》的体例,尝试编撰了《商周金识拾遗》三卷,并在41岁时重新修改出版了此书,且重新定名为《古籀拾遗》。《古籀拾遗》是孙诒让在研究了薛尚功的《历代钟鼎彝器款识法帖》、阮元的《积古斋钟鼎彝器款识法帖》、吴荣光的《筠清馆金文》之后,在此基础上寻疑修误的一部巨著。
  《契文举例》,是孙诒让研究甲骨文成就的集中体现,孙诒让因此成为研究甲骨文的第一人。《契文举例》主要考释了三百多个字的字形,依据甲骨文记载的材料研究殷商时期历史,使用甲骨文来纠正《说文》中有误的地方,肯定了甲骨文刻辞的真实性,是研究甲骨文的一部重大著作。
  (三)孙诒让的地方志学成就
  清代学者大都关心地方文献,孙诒让也是如此,他格外关注家乡文献,在1877年编成《温州经籍志》,共三十六卷。《温州经籍志》是孙诒让整理自唐宋以来的温州六县的地方文献,收录在一起的一部目录专著,共1300多家,1759部,网罗范围十分广泛,内容相当齐全,做到了“凡遇先哲遗著,片纸只字,罔不收拾”。《温州经籍志》也是代表孙诒让地方志研究的最高水平。
  除此之外,1878年,孙诒让校补了郑缉之的《永嘉郡记》;1880年,孙诒让参加永嘉县志的重修工作,为此次重修工作提供家中藏书和自己的《温州经籍志》;1882年,孙诒让撰《温州古甓记》;同年,又校补了《东瓯金石志》。此外,孙诒让还校勘了《东瓯掌录》《雁山志》《乾隆温州府志》等多部温州地方志,为温州地方志研究作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四)孙诒让的教育成就
  甲午中日战争之后,孙诒让受到资产阶级改良派思想的影响,开始关注国家命运。他大力推行变法主张,并提出强教兴国,试图走教育救國的道路,成为清末著名的教育家。
  孙诒让的教育活动主要是在家乡浙江温州一带进行的,他在家乡大力兴办学校,先后创办了瑞安算学书院(后改名瑞安学计馆)、瑞安方言馆、瑞平化学学堂;后将瑞安学计馆、瑞安方言馆合并在一起,并扩充规模为瑞安县普通学堂(现瑞安中学的前身);又参与筹划将温州中山、东山书院改作温州府学堂,后又改名为温州府中学堂(现温州第一中学的前身)。在这些学校平稳运行后,孙诒让又开始关注到农村教育和妇女教育,先后创办了德象、毅武、宣文等多所女学。公元1905年,孙诒让被推荐为温处学务分处总理,后又于1906年担任学务二等咨议官、浙江省学务议绅,1907年担任浙江省教育学会副会长、会长。
  三、孙诒让的教育思想
  主张普及教育,倡导教育公平。孙诒让认为所有人无论贫贱与否,都应该接受教育,而普及教育应从官吏开始,他说“欲求全国无不受教育之市民,必先求无不受教育之官吏”。孙诒让还主张把女性纳入普及教育的范围中,主张女性作为国民的一分子,应该和男性一样地位平等,受到尊重,同样也应该像男性一样有接收教育的权利。他设置专门的女子学堂,请专门的女教师,设置和女性发展相协调的课程,还允许男女在一个学堂学习。   主张职业教育,强调学以致用。孙诒让认为办教育的目的就是培养社会所需的人才,因此教育要注重培养学生的实用技能。他提出向西方学习,“师夷长技以制夷”,并定期派学生到西方留学,学习西方先进知识和技术;他大兴农桑,并在乡村设立学堂书塾,教商人、农民算数识字,开发民智;他在制定课程时删掉讲经课,改中文为国文,同时增加社会时事、新闻评议等内容;还增设国语课,用来推广普通话。
  重视师范教育,强调师资队伍建设。孙诒让认为办教育若不重视师范教育,就好比耕地不用犁具,教师的一举一动都影响学生的一言一行,教师素质的高低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教育水平的高低,因此必须重视师范教育。孙诒让强调教师必须热爱教育事业,必须具有相当高的教学能力,同时须掌握心理学知识,另外教师应该具有一定的科研能力,具有健康的身体。
  重视人格教育,优奖教员,确保师资。孙诒让认识到,要想确保教育的稳定性,提高教育水平,就需要教师对教育事业有极大的热情和坚定的信心。那么就需要确保师资,给教师提供更好的薪资待遇和各种保障。孙诒让提出要优奖教员,给任期时间久的教师一定的补助,并且教师的工作年限和成就与官职挂钩。另外,孙诒让还聘请热爱教育且有能力的人到学校主持校务,负责教务管理工作,并且聘请许多优秀学者到校任教。
  四、孙诒让的地位及影响
  孙诒让一生致力于学术研究,在经学、子学、文字学、校勘学、考据学,以及地方文献整理多方面都成就斐然,章太炎称其为晚清特立之儒。他认为孙诒让“研精故训而不支,博考事实而不乱,文理密查,发前修所未见,每下一义,泰山不移”。
  梁启超肯定了孙诒让作为清代三百年学术殿军的地位,说道:“诒让则有醇无疵,得此后殿,清學有光矣。”[5]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郭沫若、张舜徽等许多著名学者也研究了孙诒让的思想及著作,并称赞其成就之大,影响之远。
  孙诒让对经学、子学、文字学、校勘学、考据学,以及地方文献的研究,促进了晚清学术的发展,实为清末学术的一个高峰。
  孙诒让虽然重视前人的研究成果,但并不迷信,他批判地吸收前人的思想精华,改进不足之处,形成自己独特的思想,并把其运用到实际救国图强中。孙诒让既是继往的学者,又是开来的学者,是历史上不可被忽略的一位伟人。
  五、结语
  孙诒让一生致力于学术研究,在经学、子学、文字学、校勘学、考据学,以及地方文献整理多方面有很大的成就。他的著作《周礼正义》《周礼政要》《墨子间诂》《古籀拾遗》《契文举例》《名原》《温州经籍志》等,是他各领域研究成果的集中体现,在学术界具有崇高的地位,对当时和后世都具有十分深远的影响。
  此外,孙诒让作为清末著名教育家,致力于家乡教育事业,创办学堂书塾,主张普及教育、职业教育、师范教育、人格教育等。孙诒让的教育实践和教育思想对近代中国的教育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流芳万世。
  综上所述,孙诒让无论是在学术界还是教育界,都成就斐然,为学术教育都作出了巨大贡献,当之无愧被称为一代巨儒。孙诒让的伟大著作和光辉思想值得我们后人去认真学习,他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值得我们好好珍惜和传承。
  参考文献:
  [1]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
  [2]刘思文.孙诒让著述学术研究述评[J].杭州电子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12(1):49-53,58.
  [3]张蒙蒙.从《章太炎说文授课笔记》看章太炎对俞樾、孙诒让二师的学术继承[J].齐齐哈尔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8):95-98.
  [4]章太炎.章太炎全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
  [5]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M].北京:中华书局,2011.
  [6]张立鑫.孙诒让的学术研究[D].苏州:苏州大学,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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