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化的自然

来源 :读书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didos_jo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一篇《心想》、一篇《绿色道路的哲学思考》,把一串串对人与自然、文明的思辩摆在读书人面前,那是许多象我这样的半个知识分子都花了一些时间想过的问题,但已经被四面八方的激流冲成漂零的印象。如今借着这股文字的力量,聊且拾起若干。
  从生存上来说,人不仅要认识自然,而且要改造自然;从本质上来说,人不仅要认识社会,而且要改造社会;从生活上来说,人不仅要认识自己,而且要改造自己。这就是人类的全部意义。宇宙让生命诞生,继而又从生命中衍化出人来,是自然规律的一种秩序,人最初与这个自然的距离为零。但自然注定要否定它本身,使人走出森林并日益强大起来,以征服者的姿态出现在世界每一个角落。
  恩格斯说,人是工业这种自然界从未有过的运动形式的创造者。实际上,人创造了比这更复杂得多的运动,却没有哪种实际的运动比工业更强烈的改造着自然。在今天,自然早已不是纯粹的自然,而是到处显示出人化痕迹的自然。人在否定自然!这无疑向依恋于自然源泉的人类文化发出了危险的信号。因此,文化不得不顺从于斯,在大自然观的翼下重树风景。
  科学家R.P.Feynman曾向我们推荐一句佛教格言:“To every man is given the key to the gates of heaven;the same key opens the gates of hell.”人的手中掌握着这把钥匙。如果人还是一种盲目的力量,那么早已毁灭;如果人本性中完美的潜力被恶的无限性压抑,那么最终也要走向地狱之门。然而,人是人类的人,正在不断提高自觉的革命意识,缩小与自然的距离,不仅科学上认识到自然更真实的层次,且从社会创造能力上力图达到人与自然新的统一。经过人化的自然,再经过自然化的人,作为物质世界的这个部分,也必将循否定之否定的发展规律,进入和谐共鸣的境界。
其他文献
6月13日,凌晨4点,我的闹钟没响,它的主人肾上腺素也没有分泌过剩,甚至连点刺激都没有受到。于是在睡梦中,巴西世界杯开始了。在同一天的北美洲,当詹姆斯单节砍下19分却只能目睹热火惨败之后,我才通过电视知道,在稍早的揭幕战中,那个头发蓬松,专业卖萌的马塞洛用一记乌龙球为本届世界杯开了个趣味十足的好头。  6月16日,当莱昂纳德在NBA加冕FMVP的时候,世界杯赛场上,上届冠军西班牙已经被荷兰吊打到中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   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哟   张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哟   ……  康定为人所熟知,多半是因为上述的《康定情歌》。如果以今天的目光来看,作为甘孜藏族自治州首府,康定似乎算是一个藏人主导的城市,对藏区自然、人文风光充满热爱的内地旅行者,大多以康定作为进入“神圣”世界的开始。这也难怪,康定的海拔本身已经高达两千五百米上下,历史
人们常常喜欢用“通过一个人来写出一个时代”这样的话,称赞一部传记。金介甫(Jeffrey C.Kinkley,1948—)的《沈从文传》,确实有助于读者进一步了解二十世纪的中国:它的社会矛盾,它的政治动荡,它的外患内忧,它的深重灾难。作者原本就有这样的意图:“不应该把沈从文的生活只写成作家传记,而应该作为进入中国社会历史这个广阔天地的旅程”。(见《引言》)已成的传记表明,作者这一意图相当圆满地得到
文学史上有许多谜团,是萦绕着作品本身扩散开来的。日本“大正鬼才”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六宫公主》,就是一例。  小说写于大正十一年(一九二二)八月,取材于日本平安朝末期的传说故事集《今昔物语》中的两则故事《六宫姬君夫出家语》和《造恶业人寂后唱念佛往生语》,说的是一个长在深闺的小姐(姬,可通译为“公主”或“小姐”)在父母双亡后与奶妈相依为命,倘不委身男子,生活便难以为继。在相守的男子离去之后,小姐苦
现代英文中的discourse这个词,由拉丁词头dis——“穿越、分离、对衬”,和词根coursus“线路、行走”两部分组成,大致的意思是指对事物演绎、推理、叙说的过程。它在各种西方文字的词典里都作说话、讲演、论述解,但是作为西方当代文论中的一个重要概念,词典里的解释远远不能概括它的内涵。在中国大陆,discourse通常被译为“话语”,在港台和其它地方的华语刊物上,则译成“述说”、“叙述”、“说
其实,人有多种活法,不必强求划一;否则,这世界便无色彩可言。我们的男人穿过大一统或蓝或灰的中山装,而女人则潮涌般向“江青服”看齐,结果,只是盲目、狂热、残酷和悲剧的一幕。从那以后,我们多出了一颗能够转动的头脑,也懂得了这世界不简单不寂寞的一面。  十多年来,这世界并没有什么改变。如果说改变,那就是我们这块特有的土地上,哗然移植了许多不曾有过的奇花异草。我们确实买力地去做了这事,虽然做得很不够,很不
在当代中国语境中,宗教问题是重大且意义独特的文化主题和社会主题。其中包含的若干根本性问题、难题,及其身陷于中却又常常被熟视无睹的种种悖论式困境,若能得到某些标示,或许可以重启思想的视界。  难题Ⅰ: 宗教概念在中国的特殊语境:名与实  在中国,宗教的难题,从学理的角度,首先表现为宗教的名与实之间的一定程度的悖谬。  我们知道,宗教作为人类精神生活的一种重要形式或者一个重要层面,几乎与人类历史同步。
找这个题目让我受了整整两年的折磨,或许更久。说或许是因为我找到后才恍悟,原来一直莫名其妙的某根神经疼痛竟然也与此有关。  去年这个时候,我们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张修桂先生的大作《中国历史地貌与古地图研究》,皇皇一巨册,同事们都感慨不已。为此我们几个年辈相若的不期而遇在当时的资料室讨论过几次。与谭其骧先生一样,张先生也是到了七十岁才推出他的第一部个人著作(谭先生当时出版的是《长水集》,人民出版社一九八
一九九五年第一期《读书》韩少功《心想》一文,实际上提出了一个严肃的命题:现代化与心灵拯救。  唯工业,唯技术,唯物质的工业文明与其说使人类失掉了个性的灵魂,人文的文化,真实的自然,不如说人类驾驭现代化进程措施不力,自甘成为工业文明的奴隶和牺牲品。难道人类从走出蒙昧以来所苦苦追求的自由和解放到头来只是自我蒙蔽,作茧自缚?难道世俗文化既解放了人性也扼杀了人性?难道文明会消灭文明本身,创造就等于消灭,如
一     阿凡提,这个名字在中国几乎无人不知。这个来自新疆的名字一经传入,便流行于汉语世界。但在全世界,无论西欧或南美,人们多用霍加·纳斯尔丁的名字称呼他。中文译本也很多。如戈宝权先生译自俄文的《纳斯尔丁的笑话》(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一九八三年版),其中依据苏联突厥学家的分类,有“基本的传统的笑话”和“从十九世纪手写本集子中选出的补充的笑话”等重要栏目。日本的突厥学家雅夫则以Ercümed Ek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