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设计与汉字图形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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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汉字在形成渊源上有强的象形因素,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逐渐形成了以形表意,以意传情的字体构成。文中着重对汉字中的“借字”、 汉字书法、印章、吉祥汉字图形蕴涵的文化主题、寓意内涵进行了分析说明,以期对汉字图形的主题内涵、装饰造型规律、形态特征等有一定认识,从而能够为现代平面设计提供启示和借鉴。
  关键词:设计汉字书法吉祥汉字表达
  中图分类号:J506 文献标识码:A
  
  汉字在形成渊源上有强的象形因素,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逐渐形成了以形表意,以意传情的字体构成,几乎可以说,汉字是物象符号化,语言图像化的典范。在五千年的演进历程中,汉字字形不断变化,形与意相互结合,随着人们的文化观念,视觉心理,应用及审美的需求而不断发展,在象形的基础上,发展成为具有高度符号化、图像化的方块字。近二十年则是汉字艺术设计的真正的发展时期,并初步形成了现代意义上的汉字表现形式与设计语言。
  
  一汉字的“借字”与设计
  
  如果说设计是一种创意活动,那么调动一切可以利用的材料、手段、方法实现这种创意则是设计实践的根本途径。中国设计自始至终贯穿着“巧妙”这个设计理念。这个设计理念凸现并映衬着中国哲学的和谐思想,即设计是在维护自然与人、人与人的和谐关系基础上的创造,也是不以人力破坏物性的智慧型创造。中国设计在审美上表现了崇尚自然美的设计思想,而在设计方法上则是确立了设计“因借”的变通法则,汉字作为一种仪表符号散发无限的魅力,而中国设计因受到汉字的灌溉,而有力地呈现着汉字的意念。如“事事如意”图案以柿子和如意组合,“柿”、与“事”同音,借“柿”喻“事”;“吉祥如意”图案描画一童子手持如意骑象,“骑象”与“吉祥”谐音,借“骑象”喻“吉祥;“三阳开泰”图案画三只羊,“阳”与“羊”谐音,借“羊”喻“阳”;“年年有余”图案以莲和鱼组合,因“年”与“莲”同音、“鱼”与“余”同音,便借“莲”喻“年”,借“鱼”喻“余”。
  中国传统图案设计中不仅运用借音方法,而且还运用借形的方法。三只兔子本应有六只耳朵,但“三兔纹”图案只画了三只耳朵,三只耳朵互借,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每只兔子都有两只耳朵,三只兔子绕圆追逐,生动巧妙。如钱币图案“唯吾知足”四字相互因借,共用“口”字,而“口”字借用方孔代替。这样,方形孔既是“形”又是“义”,我们不得不叹服古代设计者的聪明和智慧。现代设计也常用因借方法创造汉字图形。
  用具象的东西来比喻抽象而不易把握的东西是假借手法的功能之一,它使所要比喻的东西由陌生变得熟悉,由抽象变得形象,由理论变得经验化。总之,汉字假借方法激发人处时顺变的灵活思维,使中国的设计呈现出一种善于综合、巧妙安排的风格和轻灵谐和的气质。
  
  二汉字书法、印章与设计
  
  在设计构成上,以文字书法或印章作为元素的作品多为设计师所乐用。中国文字有不同书体,表现书法艺术或字体的美感,文字在传达上也比造型图形表现直接,达到一定的效果。其中如“福”、“寿”、“万”字图用于连续图案“万字锦”等的图字符号,富中国特色。此外,文字符咒的构成变化亦丰富了图案部分。
  中国文字本身就是一个艺术的图形,从公元前四千年陕西西安半坡村仰韶文化遗址出土的彩陶器的简单文字符号,到之后的夏、商、周、春秋战国的甲骨文、金文、钟鼎文、蝌蚪文、大篆等都带有明显的文字象形图案形式,秦代小篆、汉隶碑版传世标准琳琅满目。中国的书体发展大致可分五大类,篆、隶、行、草、楷,因为各类形式的书体和都有极独特的点与线条美感风格,体现的风格或优雅秀丽或雄伟,加上笔、墨、纸的相融渗化效果,书体随个性而千变万化,而碑帖中的书体如宋体、明体、黑体各具独特笔划粗幼与直线、弧线的变化造型形态,活字与刻板等亦丰富了文字书体宝库,让今天从事设计的人能从中拓取精华元素,以现代手法转化为视觉造型的手段。今天沿用的汉字仍是建基于数千年前之文字图形演化,一脉相承,仍然使用。而中国少数民族纳西族的东巴象形文字与古西夏文字,还有西藏文及女真满文、蒙文中的图形艺术特征都是近年设计师喜应用于设计中的。
  文字与印章关系密切,大多数印章均以篆文字作为组合元素,由于造型要固定在一个空间内,刻印家需要对文字与书法的艺术性和结构有所了解,在位置经营上要有相当的审美造型观,不少优秀的印章例子对今日的设计师在元素与概念运用上不无裨益。
  
  三吉祥汉字与设计
  
  中国传统图形吉祥汉字的形象表现手法,主要是在汉字的树林中生出的枝丫、结出的果实或扎下的根须。由于添加图形并没有使汉字的原形改变,因而,在人们充分发现和肯定了汉字笔画独立的抽象美以后,延伸笔画使之变化形成新的意念,就成为丰富汉字结构的方法。如由蝙蝠、祥云和“寿”字构成的“五福捧寿”图案,“寿”字用篆字写成圆形,五只蝙蝠和祥云围绕“寿”字,上、下、左、右对称排列,构成一种富有韵律的画面。五福:一日壽(长命),二日富(富贵),三日康宁(健康),四日攸好德(有道德良心好),五日考终命。“寿”字代表老人,蝙蝠表示长寿,祥云寓意富运,整体文字形象具有“福寿万代”的含义。再如民间应用广泛的龙书、鸟迹篆、鸟风篆、蝌蚪文、龟书等以物象造型的文字,无不显现处形象性的艺术表现特色。
  在中国传统图形纹样中有许多一形多用,或共用的有吉祥寓意的象征图形、像三头鱼头、四喜娃娃、三兔纹等,于是,汉字中也出现了这样的以指事、会意方法构成的意象文字,它是通过抽象符号或笔画的巧妙组合来表现一个新的意念的文字构成形式。意象字是一种巧妙地利用文字笔画的抽象组合,来达到满足人们心理和联想寓意的表达形式。正如朱光潜先生所说“汉字的构造和习惯往往影响思想,用排偶文既久,心中就无形中养成一种排偶的习惯,以至观察事物都处处求对称,说到‘青山’就不由得你想到‘绿水’,说到‘才子’就不由得想到‘佳人’。”朱先生这段话说明文字的抽象表现是离不开心理作用的。当然,文字的意象表现是需要在一组文字中找出可以互相利用的笔画,或略微改变笔画的长短、制造一个或几个可相互适宜的借口,将一句话写成一个连环怪诞的字形。意象文字多是启人解读的组字画,或是组合调度文字原有的形义,创造处新的意蕴。
  从艺术表现上看,意象文字最终的表现形态并不是对文字对象的表现,而是对人的精神需求、审美功能上的表现,它更趋向于艺术表现而非自然再现,具有一种隐喻的、象征性的抽象意味,你给文字赋予了生活的哲理,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将文字笔画的审美情趣与所表达的吉祥寓意融合在一起,从而形成统一的认知和对吉祥和吉利美好愿望的追求。在民间文字的意象表现中,似绘画却又不违反文字的基本构成,它是中国文化史上产生的特有的艺术形态,是中国文字造型艺术的一个组成部分。
  吉祥文字是中国汉字艺术中一大书法形式,是人们在整体协调的方块字里寻找突破的载体。在语言的表达中,虽然形象不如字迹直接,但具有“写意”的形式特征,更具有艺术魅力和情感特色。人们能轻而易举接受吉祥文字的表现形式,这说明,笔画中适当的字或字的意象变化不但不影响人的阅读,而且带给人们美感和饱满的情感寓意,这更体现在审美功能的传达之中。同时这些融合民众主观情感的文字符号也传达了创作者丰富的情感和美好的愿望,折射出深厚的民族文化内涵。
  汉字的视觉表象具有很强的可塑性和丰富的信息含量,每一个句子中包含着若干个汉字意象,而每一个意象中又具有许多不同的信息内涵。虽然汉字意义复杂,但是,人们能够根据其中的形义联系在瞬间理解其所表达的意义。
  
  参考文献:
  [1] 林西莉:《汉字王国》,山东画报出版社,1999年。
  [2] 杭间:《中国传统图形与现代视觉设计》,山东画报出版社,2005年。
  
  作者简介:陈卫民,女,1964—,湖北襄樊人,本科,副教授,研究方向:平面设计的教学与研究,工作单位:湖北襄樊学院美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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