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30年代清华大学接收圆明园风波

来源 :百年潮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tkartist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1933年5月,南京国民政府组织了“农村复兴委员会”,倡导乡村建设,掀起了一场复兴农村运动。这期间发生了清华大学接收圆明园一事。
  
  清华大学添设农业研究所
  
  为推动高等院校参与复兴农村运动,1933年6月16日,国民政府教育部发布第5825号令,令清华大学添设农学院。
  接到教育部命令后,清华大学认真进行了研究,仔细分析当时情势,一时颇为踌躇。
  首先,清华大学对诸如添设院系等涉及整个学校体制、学制变化的问题历来主张稳妥、渐进地进行。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说,“研究事业特别在创始之际,规模不宜扩张,贵在认清途径,选定题材,由小而大,由近而远,然后精力可以专注,工作可以切实,至于成效,虽不可预期,然积渐积久,必有相当之收获也”。教育部5825号命令来得突兀,清华大学没有准备,且清华大学此时没有农学方面的系和所,一下子设立学院,也不合学科发展的一般规律。
  其次,当时高校毕业的农科学生与农村复兴运动的实际要求差距很大。农业学科的学生就业时背离农业和从农者隔离农村的情况引起社会许多批评。况且,北平、保定已经有农学院,清华大学似不宜再添院设系。
  第三,1933年清华大学经费发生困难,主要有两个因素:一是由于20世纪30年代初时局动荡,从1932年3月至1933年2月,清华大学赖以办学的庚款停付一年。清华大学向财政部垫借100万,并向银行借部分款项,才能勉强维持。1933年度庚款又风闻停付,后虽未成事实,但经费仍不能按月拨付。至1933年9月中旬,只领到3、4、5月的庚款。1932年度庚款停付以及1933年庚款拖欠,给清华大学财政造成巨大困难。就在6月清华大学接到教育部关于添办农学院的命令前不久,梅贻琦还向教育部交涉,恳请政府照例拨付经费。二是为配合国民政府在高校重点发展理工的政策,清华大学于1932年成立工学院。工科各系实验室建设、设备购置等需用大量资金。工学院成立后,因为经费困难,许多设备、建筑尚未能进行,不可能腾挪资金添设农学院。
  
  学校规模不断扩大,而总经费保持不变,因此在客观上清华大学无法再分太多资源发展农学院。这一点,在1981年出版的《清华大学校史稿》中有所揭示:“1933年教育部还曾命令清华添办农学院。清华当局认为与本校发展理工的方针相悖,同时也不具备条件……因此,清华当局只答应办了一个农业研究所,以敷衍教育部的要求。”因此,清华大学决定先办农业研究所与实验农场,缓办农学院。
  清华大学勉强办理农业研究所,一方面由于“复兴农村”成为当时国内影响力很大的运动,加强农业研究,也是大学对社会应尽的一份责任;另一方面,据《清华大学校史稿》,当时教育部长王士杰曾威胁,如果清华大学不办农学院,则将挪用清华大学庚款在武汉大学开办农学院,而王士杰曾任武汉大学校长。
  7月8日,清华大学复函国民政府教育部,表示遵行教育部注重农工、振兴实业命令,愿为国家做贡献。但是,添设农学院应该慎重。清华大学建议,应先对农业中迫切需要改良的各项问题详加研究,以期洞明真相,及研究稍有基础,然后按照需要设系招生,施以相当训练,学成后能在乡间作推广改良之实际工作,则效验可收,复兴可期。否则农科人才虽已养成,不能深入乡间,致于衰落之农村毫无裨益,则非国家提倡农业教育之本旨。
  在报告中,清华大学提出,将圆明园划拨给清华,作为农学院实验农场。为此,清华大学做出三点承诺:第一,“该园址内所遗残物故物,有保存价值者,本校自当设法保存,勿使毁弃。”第二,“园内建有之‘三一八’烈士墓及十三师义冢各一段,约共占地数亩,本校可特为划出保存,或于其四周酌植林树,尤足用资纪念,藉垂久远。”第三,“有由经管人招人领垦者,本校可暂酌令原户领垦,或更减收其地租。惟于种植等事,应受本校指导,作为合作实验区。”另外,清华大学还提出,少部分土地为政府留置,接管后,应有按原价收回之权利。
  这样,清华大学一面积极筹建农业研究所,一面开始与教育部、北平市政府关于划拨圆明园的交涉。
  
  接收交涉一波三折
  
  圆明园与清华紧相毗邻,始建于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由圆明园、长春园、绮春园三园组成,占地350公顷(5200余亩),是清朝在150余年间创建和经营的一座大型皇家宫苑。它既有中国传统园林的婉约多姿,又吸取了欧洲的园林建筑形式,各种不同风格建筑浑然一体,被誉为“一切造园艺术的典范”和“万园之园”。
  不幸的是,这一世界名园于1860年10月惨遭英法联军野蛮的劫掠焚毁,后又经历了多次毁灭和劫掠,最终沦为一片废墟。但圆明园本身所具有的文化、政治象征意义,预示着将其划拨清华不会一帆风顺。
  
  实际上,从1916年起,曹云祥、罗家伦等清华大学几任校长着眼于学校日后发展,曾多次努力,试图征用圆明园。但圆明园问题牵涉面实在太广,加之政局动荡、校长更迭等原因,征用圆明园一事毫无着落。
  教育部接到清华大学7月8日复函后,与北平市政府及北平政务整理委员会委员长黄孚进行沟通,转达了清华大学希望划拨圆明园作为实验农场的意见,教育部也请清华大学遣派干练办事人员与北平市政府就近接洽。
  北平市政府对清华大学的请求反应消极,其回复教育部电称:“圆明园遗址历史上具有重大意义,园内石柱太湖石亦有相当价值。上年七月间,本府为慎重保管古迹起见,经邀集本市文化各机关组织遗迹保管委员会,由该会负责保管并经议定整理保管方案,由府分令所属各局对于各项建设分别切实办理在案。一年以来,整顿设施,煞费经营,预期再有两年即可渐臻完善。该园既系旧都伟大古迹之一,且经该委员会实行保管,自未便再有变更,经希查照转知为幸,北平市政府艳印。”
  清华大学在积极与教育部联系的同时,又想方设法打听北平市政府对此事的态度。在听说北平市政府的消极态度后,8月2日,梅贻琦立即致信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司长沈鹏飞,欲进一步探询北平市政府对教育部函电的意见,及教育部对北平市政府回电的态度。同时请沈鹏飞查阅,北平各文化团体会议议定保留古迹不作别用的决议案,是否在教育部备案。嗣后不久沈鹏飞即给梅贻琦复函,回函中抄录了北平市政府给教育部复电中有关的内容。
  这样,清华大学在教育部7月25日正式转达北平市政府回电之前,提前摸清了北平市政府的态度。沈鹏飞还透露,教育部长王世杰原来以为圆明园归内政部管辖,只需通过行政院会议决议拨给清华即可。但根据北平市政府回电,圆明园归北平市管辖,则原先设想的通过行政院会议决议划拨清华大学的办法行不通。王世杰建议清华大学派遣熟人与北平市政府当面接洽。
  8月25日,国民政府教育部高等教育司转来 北平市政府关于圆明园的意见。虽然北平市不同意将圆明园划拨清华大学,但国民政府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函中最后仍指出,“对于此事,仍拟设法交涉。尚希贵校将接洽经过函司备考为荷。”
  面对北平市政府有意拖延,无奈之下,9月15日,梅贻琦致函王世杰,明确指出,所谓圆明园保管委员会是去年冬天圆明园中石件被经管人员凿毁引起社会批评后,北平市政府为减少压力而成立的一个机构,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成立一年来未再开会。另外,圆明园石件造破坏时,古物保管委员会曾函请清华大学出面设法保护圆明园遗物。但清华大学考虑到北平市政府没有表示,所以不便干涉。针对王世杰希望清华大学先行与北平市接触商洽的建议,梅贻琦提出:“倘由校方再与交涉,彼则一味以官话搪塞,殊难生效。惟有恳请钧座即在行政会议中提出决定。盖此种公地处置之权,当属中央,平市府不过负就地保管之责。而新组之圆明园保委会又系隶属于市政府,更非法定永久机关,自难争持。至经中央决定以后,市府于交割时,或不无留难之处,可再由校方设法疏通。因大问题既已定,则暂时啖口小利,必可就范。再中央于决议或命令中,可加入责成该校对于园中遗留古物设法保存等语,则平中文化机关亦不致藉口反对矣。总之,此事惟仗钧部支持转请中央决定拨给,则以后虽有小麻烦,校方自易解决。目前,本校对于农场经费及人选,均有相当准备,惟俟该园遗址问题解决后,一切即可进行。”可见,梅贻琦希望中央能通过决议,并以中央名义令北平市政府执行。
  王士杰接受梅贻琦建议,在行政院会议上提出“责成该校对于园中遗留古物设法保存”的建议。在罗家伦等人支持下,此一建议获得通过。
  1933年11月11日,教育部转给清华大学国民政府行政院5245号训令,训令转发国民政府第535号令:
  准中央政治会议函开:本会议第三七七次会议讨论关于北平古物保管机关处分事宜一案,经决议:(一)古物与建筑应以分别处理为原则;(二)处理方法如下:……圆明园故址交清华大学,办农事试验场,原有古迹及石刻等应交该大学妥为保存,相应录案函请政府查照办理等由;准此,自应照办。除分令外,合行令仰该院分别转饬遵照办理,此令。等因;奉此,自应照办。除分令内政部、北平市政府暨故宫博物院遵办,并函达中央研究院查照外,合行令仰该部即便遵照办理。此令。
  教育部奉此令,“除分函北平市政府查照将圆明园故址交该校办农事试验场,并将原有古迹石刻等一并移交,由该校妥为保存外,合行令仰遵照,并将办理情形具报。”显然,梅贻琦的建议起了作用。
  11月14日,清华大学接到行政院训令后,立即组织了“圆明园遗址接收委员会”,负责筹备接收事宜,并派人与北平市政府商谈接管手续及移交日期。
  
  在争议中接收
  
  尽管行政院通过正式决议,但北平市仍蓄意拖延,始以尚未接到中央政府命令,继则须维持园内佃租利,再则因清册缮造未齐等为由搪塞敷衍。
  行政院拨圆明园为清华大学实验农场消息传出后,引起园内佃户的不安,联名致信梅贻琦,强烈抨击清华大学接收圆明园之举。北平市农会也开始介入此事。这样,一面是北平市政府有意拖延,一面社会舆论纷纷扰扰,使清华大学异常被动。
  面对困局,清华大学一面积极与北平市疏通,一面请教育部出面。12月5日,梅贻琦请教育部给北平市发电催促。同日,梅贻琦拟文请行政院饬令北平市政府移交,但考虑到与北平市政府的关系,此文并未发出。
  12日,沈鹏飞回复梅贻琦5日信函。他从清华大学与地方政府关系的角度出发,明确表示,不赞成通过中央命令的方式迫使北平市政府移交圆明园,仍建议清华大学尽量与北平市政府疏通,“较诸用强硬手段易得圆满结果,且以后办事或需市府协助之处尚多。若用强硬方法,纵能接收,而感情破裂,则将来固难望其协助,且恐遇事从中再梗,亦殊不利。”显然,这也是教育部长王士杰的态度。
  虽然不愿意,但北平市政府不敢公开违抗行政院决议,遂勉强同意将圆明园移交清华大学,但仍设置障碍。12月30日,北平市政府致函清华大学,提出三点注意事项:第一,园内租户有永佃权,清华大学应予维持;第二,园内佃户每年交纳2683元税收,清华大学应仍旧交纳;第三,园内建筑遗址经保管委员会保管在案,清华大学应予维护。
  对这三项要求,清华大学一一回应,全部答应。对于园内佃户权益,清华大学表示:“原在该园领种各佃户之所有先行法律保障之权利,自不因之变异。本校除遵令负责保管园址及古迹外,对于佃租农民,当予以协助指导,藉促农业改进。将来本校有需用某部土地之必要时,亦当对农民应有之权益予以救济。”对于税收,清华大学表示,“本校极愿勉尽绵薄,暂纾贵府困难……拟自本校正式接收后,每年协助市府国币贰千陆百元,定以三年为期。”
  清华大学提交回复后,北平市政府派颐和园事务所所长许保之来清华大学商洽移交手续,并由颐和园事务所呈复北平市政府。不料北平市又节外生枝,称“原议定协款每年贰千陆百元,系根据前次函达收租贰千陆百数十元计算。现查觉该项租金计算有错漏之处,实数应为叁千零数十元,兹特商请贵校改按此数,重定协款。”为避免夜长梦多,清华大学同意增加协款数额,每年3000元,为期三年。
  1934年2月9日,北平市政府致函清华大学,表示遵行行政院令,将“保管委员会”撤销,废止其章程。4月2日,北平市政府发给清华大学251号公函,通知正式将圆明园移交清华大学,撤销圆明园保管委员会,该委员会组织章程废止。公函并提出四点声明:第一,圆明园图只有一份,清华欲取用,可以借绘。圆明园界址,以工务局此前测量时设立洋灰桩为准;第二,圆明园土地、遗物清册随文移交;第三,清华大学每年缴纳税款3000元,1933年以前欠款,清华大学代为催交;第四,园内砖石,在不妨害历史遗迹前提下,北平市政府随时商明清华大学酌量提用。对此,清华大学予以接受。
  在接收圆明园交涉进行中,1934年3月,清华大学草拟《国立清华大学管理圆明园地亩办法》,秘书长沈履请法律系主任燕树棠详加研究,避免出现法律漏洞。同时,清华大学还查阅了晚清内务府的有关档案,以及一些有关土地官司的档案,以备接受时使用。应该说,清华大学为接受圆明园做了充分的准备。
  4月4日,清华大学派人会同颐和园事务所人员,依照清册接收了圆明园。至此,关于圆明园接收工作告一段落。
  清华大学虽然正式接收了圆明园,但此时正值日本侵略者大肆向华北渗透之时,华北局势相当严峻。梅贻琦在1934年开学典礼上,不无担心地说,“华北的危机,是随时可以触发的。”在这种大形势面前,清华大学也开始为未来发生中日战争做准备,加之圆明园内住户一时难以处理,故直到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清华大学也未能对圆明园实行真正意义上的接收与管理。抗战胜利后,1946年清华大学筹建农学院,又想重新征用圆明园,但终因政局动荡等原因未能实现。
  
  (责任编辑 李树泉)
其他文献
1984年2月27日,韩练成将军在北京逝世。3月7日,党和国家领导人胡耀邦、叶剑英、邓小平等及各界人士300多人,前往八宝山革命公墓,向韩练成的遗体告别。3月8日,《人民日报》以《党和国家领导人及各界人士向韩练成遗体告别》为题做了报道,称韩练成“曾在冯玉祥将军的部队参加北伐战争,作战勇敢,屡建战功。抗日时期,他赞成中国共产党团结起来、一致抗日的正确主张,以满腔爱国热忱,积极参加抗战。日本投降后,韩
我的父亲李聚奎1926年参加北伐军,1928年参加平江起义。长期革命斗争的锤炼,使他从一个普通农民成长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上将。总理点将  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的石油工业十分落后,不仅产量低、设备差,而且资源不明,发展方向的重点是天然油还是人造油的问题尚未解决。大力发展石油工业是新中国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急需解决的问题。1955年7月,中央决定成立石油工业部并任命我父亲为部长。当总干部部副部长徐立清
编者按:为纪念邓小平同志诞辰110周年,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组织编写了《邓小平传(1904-1974)》。《邓小平传(1904-1974)》全面记述了邓小平同志从少年时代到“文化大革命”中被打倒后复出工作七十年间的主要经历和活动,反映了他为民族独立、人民解放和社会主义建设的奋斗业绩和重大贡献,反映了他在各个历史时期的思想发展脉络和始终保持的革命精神。现本刊刊发其中一章,以飨读者。  一九七三年二月二
母亲陈金联,1925年1月出生于上海市普陀区梅园村。外婆是纱厂女工,生性倔强,当时的妇女五六岁时都要开始裹小脚,她不肯裹,每天晚上背着父母亲偷偷地解开裹脚布,白天再假装缠上,后来成了那个年代少有的大足女子。外婆不识字,但在纱厂里朦朦胧胧地接受了当时的新文化运动思想,她常对我母亲说,女人要读书,要自立,不靠男人养活,还把民族英雄岳飞和花木兰画像买回家挂在墙上。  母亲年幼时在外婆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性
1949年10月1日,我有幸作为联合军乐队总指挥,指挥了开国大典的军乐演奏。这是我终生难忘的经历。    与音乐结下不解之缘    我这一辈子主要是搞音乐工作,但是当年音乐并不是我个人的爱好所在。参加革命以前我是一名高中生,我的理工科成绩相当好。在全省高中会考时,我的数学、物理、化学都考了100分。我早期比较喜欢科学,原本打算搞理工方面工作的。但是,1938年到了延安后,由于各种机缘,我上了延安鲁
1942年,国民党和日本军队对延安实施封锁,导致延安生活物资紧缺,中央托儿所也进入困难时期。此时,远在香港的宋庆龄女士,以“保卫中国同盟”的名义,与大洋彼岸的洛杉矶爱国华侨取得联系,并募捐到一批食品、玩具、药品和幼儿生活用品。后来,这些物资,突破重重封锁,送到延安的中央托儿所,全部被用到了孩子们身上。为了感谢爱国华侨的支持,中央决定将“中央托儿所”改名为“洛杉矶托儿所”。1946年,中国转入全面内
廿六载锦绣道路一朝启航  1917年,孙中山先生在上海香山路的一座花园楼房里,写下了他为积贫积弱的中国绘制的复兴蓝图《建国方略》。在这幅蓝图里,他提出扩建黄浦江右岸,以“新黄浦滩”为基地建设一个“东方大港”的设想。  1921年,黄炎培为家乡的发展而奔波呼告,修筑铁路、创办大学、设置特区,浦东已然蠢蠢欲动。然而,山河破碎、兵连祸结的国家现实,只能让浦东与繁华擦身而过。  1949年,上海解放了。共
中央“文化革命五人小组”成立的背景  中共八届十中全会后,阶级斗争的弦又开始逐渐绷紧。1963年5月,《文汇报》发表文章批判新编昆曲《李慧娘》和繁星(廖沫沙)的《有鬼无害论》,从此开始了在报刊上一系列的公开点名批判的风潮。1963年11月,毛泽东对《戏剧报》和文化部提出了尖锐批评,他说:一个时期《戏剧报》尽宣传牛鬼蛇神。文化部不管文化,封建的、帝王将相的、才子佳人的东西很多,文化部不管。要好好检查
习仲勋妙谈统一战线  1944年春夏之交,干学伟(电影导演)同习仲勋(时任绥德地委书记)、白治民(时任绥德地委副书记)和几位部长围着一个大圆桌,一边吃,一边天南地北地聊天。忽然,习仲勋很有兴趣地问:“你们说,为什么诸葛亮明知关羽重义气,会放掉曹操,还叫他去断华容道呢?”他看着他们,可谁也想不出答案。  “那是个统一战线问题嘛!”还是他自己揭开了谜底:“当时,如果杀了曹操,东吴就会把刘备吃掉。刘备当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长征途中,由于粮食奇缺,又吃不上青菜,许多战士得了“雀蒙眼”(即夜盲症)。而在当时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最有效的治疗方法就是多吃青菜。为此,朱德号召所有部队,只要有条件,都要种菜;没有条件的,也要多挖野菜吃。  1936年,红军长征来到炉霍,总部决定部队在此作短期休整。朱德让警卫员到老乡家里买来一些菜籽,借来木犁,在驻地墙外的一块空地上种起了菜。半个月后,朱德种的菜已经冒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