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体育观:吞吐天地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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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17日晚,第29届奥运会女子三米跳板单人决赛的比赛现场,能容纳1.7万名观众的“水立方”几乎座无虚席。
  27岁的河北籍选手郭晶晶最后一个出场。
  起跳,翻转,轻盈入水。气定神闲的郭晶晶最终以415.35总分赢得金牌。
  7天以前,在女子双人三米跳板决赛中,郭晶晶还与吴敏霞一起,拿下了第29届奥运会的首枚跳水金牌。
  看台上,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中,河北省体育局局长聂瑞平同样激动万分。
  不过,从分管秦皇岛市体育工作的市委副书记,到坐镇河北省体育局的决策一把手,数年间深入体育领域的专业身份,让他已经超越了普通观赛者的欣赏视角,而对运动员有了更加意味深长的理解与赞美:
  “拿一块金牌非常不容易,运动员的日常训练并非常人可以想象。不论成功与否,他们都让人敬佩。”
  
  和金牌有个“约定”
  
  聂瑞平对郭晶晶的比赛状态一直比较放心。
  8月15日上午,在北京奥运村附近的奥体公寓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聂瑞平还在期待当日下午将在“水立方”进行的女子三米跳板预赛: “有河北选手的比赛我都会去看。赛前集训时,就感觉到郭晶晶的抗干扰能力明显增强。”
  2005年底,聂瑞平随河北省青年友好访问团出访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地。回国后,这位文科出身的体育局长挥笔写就一篇《被企鹅感动》:
  “坚毅、勇敢、忠贞、奉献、团队精神,正是企鹅的品格所在。”
  聂瑞平一直觉得,这些企鹅的品格也正是体育精神的真实写照。竞技体育充满了不确定性,最关键的还是运动员自身,必须能扛住所有可能存在的干扰因素,“这是成为优秀运动员的必要条件”。
  从1984年洛杉矶开始,河北选手从未“缺席”奥运会,而切成绩傲人:
  1984年,苏惠娟与队友郎平、孙晋芳等一起力克美国女排,为中国拿到三大球的首枚奥运金牌。
  1992年,巴塞罗那。中国游泳队“五朵金花”之一钱红获取女子100米蝶泳冠军,震惊世界泳坛。
  2000年,悉尼。蔡亚林横空出世,勇夺男子10米气步枪金牌。
  2004年,雅典。连续两次与奥运金牌失之交臂的郭晶晶,先与队友吴敏霞取得女子三米板双人冠军,随后又在三米板单人决赛中轻松夺金。
  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河北省共有17名运动员和11名教练参与比赛,参赛项目也比2004年雅典奥运会多了两个。聂瑞平对此次河北省参赛阵容和成绩都比较满意:“比起山东、广东、辽宁等省,河北算不上竞技体育强省。但是当前的奥运赛场上,河北省应该能实现突破性的目标。”
  8月9日,22岁的河北后起之秀庞伟把最后一颗子弹稳稳钉在9.3环的靶位上,以688.2环的成绩战胜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对手,拿下北京奥运会上中国队的第二枚金牌。
  从资格赛到决赛,一路气势如虹的庞伟被人们誉为“黑马”。
  为庞伟夺金喜极而泣的聂瑞平却不同意这个说法:
  “黑马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事前不为人们看好和关注。而赛前集训时,庞伟就已经打破世界纪录。赛场上的64名各国运动员,都是世界级顶尖高手,谁取得冠军都不算黑马,得不了冠军也非常正常,因为金牌只有一枚。河北射击队共有三名队员入选奥运阵营,我早就和他们约好了,北京奥运会河北射击要见‘金’。”
  
  正确理解举国体制
  
  8月8日晚,聂瑞平在“鸟巢”现场观看了北京奥运会开幕式。撼人心魄的恢弘场面中,他对郎朗弹奏钢琴的片断情有独钟:
  “盛大的历史画卷徐徐展开之后,到这里突然安静下来,整体开幕式的意蕴开始转为现代中国。”
  然而,中国申奥成功这7年来,从秦皇岛市委副书记到省体育局局长,主管体育工作的聂瑞平始终绷紧了弦,高度关注与备战奥运有关的各方面工作,事无巨细,远不能像开幕式这般“张弛有度”:
  “北京奥运会是中国体育千载难逢的盛事。河北省是北京的大后方,奥运会对于河北省的意义更加不寻常。除了在安保、食品、饮水等方面做好供应和保障,从体育工作本身来说,河北努力在国家大局的安排和需要之下,全力服务奥运。”
  奥运会之前,河北省体育局在北京专门设立服务站,为本省运动员提供各项保障服务,包括按摩、针灸、治疗以及放松。不论是资金,后勤保障,还是运动员的思想工作,河北省都尽力给予协助和支持:
  “备战奥运期间,河北省的体育工作已经与国家队充分融为一体。”
  聂瑞平相信任何体制都有不足的一面,在发展国家体育事业和体育产业方面,中国需要借鉴西方的经验,取长补短:
  “举国体制不一定就是财政拿钱,俱乐部和民办体育组织都可以用来进行资源整合与配置。真正意义上的举国体制,应该是政府加大工作力度,市场也发挥作用,经过整合资源,实现效益最大化。”
  
  火炬:传递精神与文化
  
  中文系出身,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取得理学硕士;曾任中共河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中共秦皇岛市委副书记,现任河北省体育局党组书记、局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散文诗学会常务理事……
  丰富而多元的身份转变,决定了聂瑞平的工作理念总是与众不同,见解独特。
  7月29日,第29届奥运圣火进入河北省,开始在石家庄市传递。
  古属燕赵之地的河北省,文化积淀丰厚。如何确定3天的火炬传递路线,河北省火组办最终采纳了聂瑞平的提议:
  “石家庄市是河北省省会,秦皇岛市是第29届奥运会协办城市,这两个城市一定要进行火炬传递。唐山曹妃甸代表着环渤海经济圈的隆起,从经济发展的角度来说,也是火炬传递应该考虑的路线2,-。”
  兼任河北省火组办副主任的聂瑞平,在火炬传递有关事宜的安排过程中,考虑最多的因素就是文化:
  从一个现代化的城市来说,河北省省会石家庄市的发展历史相对短暂。聂瑞平毫不讳言石家庄还没有形成独特的文化特征,所以,西柏坡,这个不论对石家庄还是整个中国都具有新生意味的地点,聂瑞平认为最应该成为火炬传递的第一站。
  唐山,一个32年前遭受过大难的城市,火炬传过中国唯一的抗震遗址纪念碑,会让人记得历史;曹妃甸港则告诉人们,唐山还是一个资源型城市,抓住发展机遇,符合当前整个中国经济社会的态势。
  第29届奥运会协办城市秦皇岛有三个火炬传递点,万里长城的起点——老龙头,奥林匹克体育大道公园,以及北京奥运会秦皇岛赛区的主体育场——秦皇岛奥林匹克体育中心体育场。
  7月30日上午8点,祥云火炬结束了在石家庄市的传递后,抵达海滨之城秦皇岛。作为河北省唯一一名中国奥委会成员,聂瑞平被选为中国奥委会成员系列的58名火炬手之一,在万里长城著名的景点 老龙头传递火炬:
  “说实话,当时还是挺激动的。跑上澄海楼,该与第三棒交接的时候,我还又往前跑了一段距离,结果被工作人员叫了回来。当时已经沉浸在传递火炬的氛围中,激动而忘我。”
  在聂瑞平眼里,火炬传递本身不仅仅是运动元素,更重要的是精神和文化元素的传递: “不光要把火炬传递好,也要把河北省的体育事业这一棒接好。”
  
  树立“大体育观”
  
  北戴河发展轮滑运动,曾被国家体育总局局长刘鹏戏称为“纯属无中生有”。
  2005年5月1日,奥林匹克大道公园开园典礼之后,上万人在秦皇岛市北戴河区浩浩荡荡轮滑刷街游。今年8月5日,亚洲第一座轮滑专项博物馆——北戴河轮滑博物馆正式对外开放。
  近几年内,素有“轮滑之都”美誉的秦皇岛市北戴河区举办了多项轮滑大型赛事,已经连续4届的“运动之春”轮滑节也在国内外颇具影响。
  这种充满动感和激情的时尚体育运动已经成为北戴河标志性的城市品牌。
  品牌,正是一直强调要树立“大体育观”的聂瑞平最看重的工作着眼点:
  “群众体育一定要强化品牌意识,用品牌提升城市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带动全民健身发展。”
  每天早晨,邯郸市的龙湖公园都聚集着众多太极拳方阵,动作柔曼,悄无声息。约100多年前,太极拳从邯郸的永年广府面世并迅速向各地传播,邯郸从此被称为杨式、武式太极拳的故乡,是广大太极拳爱好者心目中的“太极拳圣地”。
  自古尚武的沧州地区普及武术活动,中、小学都开设武术课,办有武术队,城乡的街头巷尾,民众习武蔚然成风。1992年,沧州市被国家体委命名为全国唯一的地市级武术之乡。
  承德避暑山庄里,从太极、跑步到舞扇、剑术,每天都有三四万人在健身休闲,用聂瑞平的话说, “民众已经把健身休闲当成了生活方式的一种”。
  2007年9月27日,国家体育总局在北京召开了河北省“打造环京津健身休闲圈建设全民健身乐园”新闻发布会。
  河北省体育局局长聂瑞平在回答记者提问时表示,“环京津健身休闲圈”的根本是要把开展全民健身活动落到实处:
  “要跳出体育看体育。河北有两个优势,一个是环京津的地理位置,一个就是拥有丰富地形地貌的资源优势,有山、有海、有沙漠、有草原、有湖泊,大的体育概念,其实与文化和旅游密不可分。”
  发展群众体育的过程中,聂瑞平意识到,民众强烈的健身需求和供给不足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强,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便成为河北省体育局的重点工作之一:
  “十一五期间,河北全省45000个村落,25000以上的村子都要有体育设施。城市公共区域都会有健身设施,为民众提供多种形式的健身场所。只有政府引导,社会广泛支持,全民参与,才能真正把全民健身活动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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