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画家与富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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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穷或富有,似乎并不能决定艺术家身上所具备的“天才”成分是多是少,也许出身望族的人比家境贫寒的人成功起来更容易,但是贫穷似乎也更容易成为人类基因里“天才潜质”的催化剂。
  而艺术圈里还有这样的一档子事儿,与出身无关。有些艺术家一生贫穷,他们似乎有着与金钱绝缘的体质,他们落魄潦倒,抱怨社会,他们的酒是赊来的,他们的房租靠家人的救济,他们愤世嫉俗,郁郁寡欢,可当他们死去之后,他们的作品立刻成为了“爆款”,所有的收藏家都在他的坟墓上插上橄榄枝,他生前打哈欠时随手一涂的涂鸦,都能在拍卖行拍上比他这辈子见过的钱加起来还要多的价格,此类人的代表诸如梵高。
  还有些艺术家,与前者相反,极其善于敛财,他们由资本商包装,有名流望族收藏他们的画并为他们举办光鲜的画展,他们与国际大品牌合作,他们把画印在那些时尚快消品上,拥有丰厚的收入,过着国王般的生活。
  有一类人数量颇丰——在听说马克·罗斯科的作品《橙,红,黄》拍出了8688万美元的(折合人民币约5.47亿)天价后,大言不惭地说,“不就是色块吗?这我也能画。”
  是的,这种人很多。
  往往说出这种话的人不会觉得是自己的审美出了问题,他们会将责任怪在资本市场的运作上,炒作,都是炒作,才会让这样的色块打破弗朗西斯·培根《卢西恩·弗洛伊德肖像画习作》曾经创造的当代艺术品拍卖纪录,虽然《卢西恩·弗洛伊德肖像画习作》看上去也怪怪的,但是至少比《橙,红,黄》的线条复杂一点,而且画的内容还是培根本人的朋友,曾经把英国女王画成萎靡不振的老太婆的著名画家卢西恩·弗洛伊德。

一、颠沛流离


  既然马克·罗斯科的画在他死后如此值钱,那么他的生前又是如何?事实上,他并不属于梵高那一类。他的童年颠沛流离,随父亲背井离乡到了美国谋求生计,而父亲却在刚到美国不久便早逝,罗斯科只得一边当报童,一边念书。
  他的人生剧本并没有给他安排“因为贫穷而被激发出多愁善感的细腻神经”的情节,少年罗斯科一贫如洗,却活得很有声色,他爱好极广,喜欢钢琴、辩论、社会学和文学,参加工人运动并喜欢戏剧表演,而画画只是他广泛爱好的其中之一。

二、抽象表现主义


  头脑极其聪明、思维活跃的寒门子弟,在21岁那年考入了耶鲁大学,并获得了奖学金,然而由于社会排犹情绪的影响,罗斯科的奖学金被取消了,这匹野马索性退了学,奔赴他向往已久的纽约,在偶然去画室溜达的时候觉得自己可以将画画当成终身职业,于是他真的这样做了,他进入纽约艺术学生联合学院学习,开始大量创作,加入了一个被后人称作“抽象表现主义”的松散画家组织,结交了一群朋友,正是这群人,将世界艺术舞台的中心,从巴黎移到了纽约。

三、贫穷的国王


  你以为罗斯科会赚很多钱,事实上并没有,受到美国大萧条的影响,他的生活一度步履维艰,但是他的精神却是亢奋的,“我年轻时艺术是一条孤独的路,没有艺廊,没有收藏家,没有评论家,也没有钱。但那却是一个黄金时期,因为我们都一无所有,反而能更肆无忌惮地追求理想。”他曾这样说。
  直到50年代后,当他获得与他的成就相符的巨大回报时,金钱却毁了他。
  他曾这样评论那个在艺术上铺满金钱的资本市场,“这是个累赘、蠢动、消费的年代,至于哪种情况对世界更好,我恐怕没资格评论。但我知道许多人身不由己地过着这种生活,迫切需要一方寂静的空间,让我们扎根、成长,我们得抱着一定能找到的希望活下去。”
  显然,他并没有得到希望女神的垂怜,他因烟酒依赖和婚姻问题陷入低迷,最终于1970年在工作室自杀。
  也许你不懂,也许我们都不懂,也许就连马克·罗斯科本人也不能理解,他的画作在他死后多年始终是高价的保持者。1999年其作品《北方15度:黄色和红色》首次突破千万美元大关,9年之后类似的作品《No.15》便已经达到了5044.1万美元。《白色中心》更创下了7284万美元的价格,这也是2007年当代艺术家作品价格的最高纪录,而这一纪录又被他的《橙,红,黄》打破……
  然而,对于画家来说,这堆积如山的钞票加在一起,也终抵不过一个瞬间——那个独闯纽约的贫穷青年,偷溜进了画室,看着一群艺术生围着一位模特,忽然觉得自己也可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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