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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六七千年前,龙马跃出黄河、身负河图,神龟浮出洛水、背呈洛书时,就奠定了洛阳作为中国人精神家园的地位。
河图与洛书是中国古代流传下来的两幅神秘图案,历来被认为是河洛文化的滥觞,中华文明的源头,被神话为“宇宙魔方”。河图洛书及其传说对中国乃至世界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中国传统哲学、政治学、军事学、伦理学、医学、美学、天文学等无不根植于它的土壤中。河图洛书开启了华夏文明的第一扇门,代表着中华先民心灵思维的最高成就。2014年12月,“河图洛书”传说被正式列入中国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河出图,洛出书
遍寻历史,根在河洛。洛阳是华夏历史、文化永远绕不开的原点和始点。
追逐水的脚步,人类从蒙昧走向文明。在中国的“两河”流域,黄河与洛河的交汇处,作为华夏文明之源的河图洛书,亦是来自神秘的水底世界。河图自黄河波涛中翻腾而出,洛书逐浪洛河跃然于世。追本溯源,让我们先来到洛阳黄河岸边的龙马负图寺,听一听那个流传了几千年的动人传说吧。
上古时候,黄河南岸今孟津县一带,河网交错,水草丰盛,土地肥沃,是人类繁衍生息的好地方。一天,伏羲巡行来到黄河岸边,只见黄河波涛汹涌,蓦见水浪中钻出一只神兽,头似龙,有角有须;身像马,有鞍有蹄;侧生双翼,周身龙鳞,背负图点,高八尺五寸,凌波踏水,如履平地。它身上的毛十分奇特,呈现“一六居下、二七居上、三八居左、四六居右、五十居中”的图形。伏羲制服神兽,认真琢磨它身上的图案,经过八八六十四天,他终于据此悟出了八卦图,以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代表山,震代表雷,巽代表风,兑代表泽。八种符号包括了天地中的主要事物,将其交错组合运用,就如语言文字般能指代万物、表情达意了,至此人文始祖伏羲研制出八卦。商朝未年,周文王被商纣王囚禁羑里七载,将伏羲的先天八卦改造成为后天八卦,进而推演出六十四卦并系以卦辞,基本完成了《周易》这一不朽之作。
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广施恩德的伏羲和献图的神兽,在黄河岸边修起了负图寺,供奉起伏羲和龙马,并把当年伏羲拴龙马画八卦的高台叫八卦台,把附近的村子叫做卦沟村、马庄(桩),把寄养过龙马的两个地方叫成前圈和后圈,后来改称雷河村、位河村。
至于洛书,需从大禹治水说起。
有年夏天,大禹凿开龙门后,从水底浮出一只身长足有一尺二的乌龟,大禹的属下见了,忙挥剑去砍,被大禹拦住了。大禹看这只龟对百姓也没做过坏事,便把它放入洛河。过了不久,有一天大禹率领手下到洛河岸边(今洛阳市洛宁县西长水村)察看水情。忽然,在大雾茫茫的洛河里升起了一束五彩宝光,随之,罩在空中的大雾也烟消云散。大禹仔细一看,那宝光升起的地方,浮出一只乌龟,龟负文,列于背,有数自一至九,“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六八为点、五居中央”,那宝光也正是从乌龟背上的一块玉版放出来的。原来,当日的乌龟为报答大禹,特将玉版献上,这块玉版就是洛书。
大禹经过反复琢磨,对照玉版上的图案,遂划天下为九州,又依此整理出历法、种植谷物、制定法令等治理国家的九章大法。后古人根据九章大法,整理出科学法典《洪范》篇,收入《尚书》中。
今洛宁县西长水村,立有两方古碑,经研究为汉魏遗物,上书“洛出书处”四个大字,古来相传,“神龟贡书”即在此洛河段。
原始宇宙图式密码
《易·系辞传》云:“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我们撩开河图洛书头上的神秘面纱,就可发现它并非天书,而是华夏文明史上其源有自的两部杰作。河图洛书早在战国时已经流行,是以天地之数的奇妙组合来构建的原始宇宙图式。
河图上排列成数阵的黑点和白点,蕴藏无穷的奥秘,反映的是以太阳为中心的五星体系,侧重于自然之道;洛书上,纵、横、斜三条线上的三个数字,其和皆等于十五,十分奇妙,反映的是以北辰为中心的二十八宿体系,侧重于社会人事。河图洛书通过十个自然数字的奇妙组合,把天文、地理和人事之间的万事万物有机联系起来,是原始先民朴素的天人合一觀念的深刻反映。对此,中外学者作了长期的探索研究,认为这是中国先民心灵思维的结晶,是中华文明的第一个里程碑。 河图洛书所反映的思想是东方哲学的精髓,因而对我国古代的政治、经济、军事、科技、文化等,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河图洛书起源于天文历法。河图由十月太阳历演变而来,洛书受十二月阴阳历的影响。伏羲依河图而画八卦,文王依八卦而演《周易》,遂使河洛八卦成为华夏文明的源头活水。
易卦的阳爻称九、阴爻称六,九六之和正好是十五。《易纬·乾凿度》云“易一阴一阳合而十五之谓道”,致使洛书十五之数更令人们着魔,成为我国历代都城制度的规划模式。例如,洛阳东周王城南北七里、东西八里,汉魏洛阳城南北九里、东西六里,它们的长宽之和皆为十五;西汉长安城和隋唐洛陽城都是“经纬各长十五里”的方形结构;北魏洛阳城、隋唐长安城的南北长皆为十五里。这是历代统治者为了达到国泰民安、社稷昌盛之目的,以河洛数理作为都城制度的规范,取其法天则地、阴阳调和、吉祥亨通之义。
“文明是人类社会的标志,文化是社会文明的花样。中华民族的花样从《易经》来,而《易经》从黄河、洛河来,即从‘河图’‘洛书’来。因此,河洛文化就是中华文明的总根源。” 著名国学大师曾仕强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