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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九六八年底,我们这些黑帮被集中起来,住进了“牛棚”.牛者,牛鬼蛇神也!“牛棚”者,牛之栖息之所也!牛非人,亦即非人栖息之所也.不过,我们住进去的牛棚,是货真价实的为人居住而建造的建筑物.那是北京车公庄大街上,市委党校内许多建物中间的一栋楼房.那儿本来是党校学员的宿舍,文革中学校不招生,在楼空着,就被许多单位用作集中看管牛鬼蛇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