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伤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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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我国的很多故事性影片,获得的巨大成功都离不开电影中的物象与意象。当我们今天重审电影中的意象美学时,就会发现这个在影视审美体系中独特的审美视角着实有它的魅力所在。电影《天浴》的故事能如此引起观众共鸣,能获得如此之多的大奖,其原因离不开电影《天浴》中选取的独特的物象与移视意象美学视角,以此升华了影片的主题与思想,为影片奠定了很好的基调。
  关键词 物象 意象 美学构建 主题升华
  
  碧蓝的天空下,一望无际的草原,一个用石头砌成的天然浴池。一个戴着红丝巾的少女,一声枪响,一个生命的结束。一个灵魂的升华……
  《天浴》这个在1998年第五届台湾金马奖上获得七个奖项的电影,着实有它厚重的含金量。导演陈冲凭借此片获得“最佳导演奖”:女主角李小璐除了获得“最佳女主角”外,凭着《天浴》中的出色表演,未满16岁的她。更是勇夺了法国水域电影节的“最佳女主角”《天浴》的成功,不仅仅因为陈冲、李小璐等人的名气,不仅仅是因为小虫、吕乐等人的强强制作,而是因为《天浴《确实让观众看后有种欲哭无泪、欲罢不能,伤心哀恸的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人性的悲哀滑过静脉……
  然而,为何《天浴》的故事能如此引起观众共鸣,为何能获得如此之多的大奖,我想其原因定然离不开电影《天浴》中选取的独特的物象与影视意象美学视角。以此升华了影片的主题与思想,为影片奠定了很好的基调。
  下面就从电影《天浴》中的几个意象进行简要分析:
  
  意象一:万花筒与希望
  
  (万花筒图案颜色的变化预示着梦的憧憬与破碎)
  一个喜欢秀秀的青年,在秀秀“下乡”到荒凉的西藏牧区的前一天晚上送给了秀秀一个离别前的礼物,这就是万花筒。晚上躺在床上,秀秀第一次看了万花筒,第一次透过万花筒看到了里面变化着的好看的图案。此时的图案是蓝色的,不错“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是这个青年,让秀秀情窦初开,萌发了那懵懂又纯洁的爱情。
  秀秀和老金在牧场里放牧,在一次牧马时,秀秀拿出了那个青年送给她的万花筒,镜头里的画面是如此之美,前景几朵紫色的小花,与背景绿油油的草地相互应和着是如此的鲜亮,柔和的阳光洒满大地,温暖而舒适。此时,万花筒里图案的颜色是红色的、绿色的,秀秀是激情澎湃的。有生命活力的。
  然而,万花筒终有一天碎了。老金对秀秀与一个男人又一个男人的性交易而看不下去了,终于悲愤的他说了句:“你这个卖货。”秀秀毫不客气的回了句:“卖也没你的份。”并拿出万花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好看的彩色玻璃摔了一地,秀秀曾经那个五彩斑斓的梦,就这样破碎了。
  
  意象二:苹果与诱惑
  
  (苹果好似充满诱惑的毒药,吃下便无解药)
  “一个娃子,没钱、没势,爹妈都是平头的老百姓,不就是这点本钱,又不能跟这个睡。不跟那个,你不跟他。他就来堵你路,一碗水要端平嘛!”这就是秀秀,接受了一个又一个苹果的秀秀。
  每个来找秀秀的男人,都知道秀秀一心只想回城,每个找秀秀的男人都带一个红红的苹果:每个找秀秀的男人在做完性交易后都无影无踪:每个找秀秀的男人都说着“相信我吧。我会带你走的”诺言。
  真不知道秀秀每次吃下那“有毒的”苹果时,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或许肮脏、羞耻。痛不欲生这些词加起来都无法形容秀秀的酸楚。一个天真女孩儿的梦在吃下苹果的那一刻,就这么破灭了,凋逝了。
  
  意象三:水与洗涤
  
  (清水“洗”不出芙蓉,天然“祛”不了凋逝)
  秀秀是最爱干净的。影片开始就为我们呈现了秀秀的母亲和妹妹帮秀秀洗澡的一幕,这也为后来的“天浴”做了充分的铺垫与说明。当秀秀第一次在草原的帐篷里洗身子就是用平时饮用的省下来的水,深夜来临时,细心的清洗着,老金那句“你们城里来的娃都喜欢洗澡”道出了秀秀城市女孩儿的形象。
  为了让秀秀洗澡,老金在草原上砌了一个天然浴池,蓝天白云下,放任不羁的秀秀享受着“天浴”的快乐,每寸肌肤都跳动着水的灵气与欢乐,影片的此情此景正与故事的结局:秀秀与老金死在那个曾经美如画的“天浴”形成鲜明的对比,因为那时的秀秀再也不是那个“纯洁”“快乐”的秀秀了。
  人们都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错。城里的秀秀是“干净的”“水灵的”,然而,帐篷里的秀秀却是“肮脏的”“污浊的”,即使不停的去清洗自己,洗去的也只是心灵的安慰,洗去的也只是肌肤表面的污渍,洗不掉的是那创痛与伤痕,是那无法改变的事实。
  
  意象四:飞鹰与解脱
  
  (山高任鸟飞,灵魂自解脱)
  飞鹰象征着不羁与释放。在《天浴》这部影片片中就用了两次飞鹰的空镜头。一次是在风雪中的老金抱着刚刚大出血,身体极度虚弱的秀秀从卫生所回家到身体逐渐恢复的秀秀与一向沉默的老金坐在草地上,秀秀准备恳求老金用枪打自己的脚趾这两个场景的完美转场。导演用飞鹰飞过天际这组空镜头表现了秀秀自我的灵魂释放。
  第二次出现飞鹰的空镜头是在影片的片末,用枪打死秀秀的老金把秀秀葬在了曾自己亲手建成的“天浴”里,此时镜头里的天空中出现了三只翱翔的雄鹰,这三只雄鹰似乎预示着秀秀已经超然解脱,在等待着老金的追随,与同样灵魂的释放。是的,正如观众所料,后来老金也开枪自杀了。死在了秀秀的身旁。他们都解脱了,他们都释然了……
  导演陈冲曾说:我理想的生活状态。应该是这样一幅画:夫妇两个是连在一起的大树:大树底下,是像蘑菇一样围着我们的一圈的孩子。而朋友就是不远处的树林,有微风吹过,叶子哗哗地倒过来,我们就做些交流。当然,这只是心中的图画,没有可能办到。所以,理想的生活,就是找对自己的位置,做自己想做的事,能够有正确的取舍。
  的确,正如陈冲所讲,理想的生活就是满足。而在《天浴》中。我们伤逝,哀伤逝去的秀秀和老金,他们的命运是如此的遍体鳞伤:我们伤誓,哀伤誓言的脆弱,一个个激起女孩儿梦想的誓言我们伤世,哀伤世界的不公,命运的颠沛,丑恶的嘴脸在在狰狞的狂笑:我们伤事,伤事《天浴》中人性的泯灭,伤事欲望的邪恶……
  可以说电影《天浴》是成功的,它在故事性影片中着实有它一定的代表性,也同样可以说导演陈冲是成功的,他将影片中的物象与意象的完美结合与应用,是一种典范,也是一种电影的突破。它的主客融合,相互贯通的整体性使电影具有了一种厚实的文化感和深沉感,在升华了影片的主题,也同时揭示了深刻的人生意旨与生活哲理,给人以追求充满感性生命的人生体悟和对宇宙人生独特真切的感受。
  中国的电影意象美学自中国电影诞生之日起就伴随应运而生,并在逐步发展完善。无论它将怎样发展,中国电影意象美学的创造与构建都不可避免的会以民族文化和底蕴为根本与核心,以观众的知识层面和文化背景以创作基础,在此基础之上再进行影视美学的意象重构和适当的圆润与修饰。中国电影在未来的道路中将越来越立足于观众,从观众领略、欣赏的角度出发,选用观众最熟悉、最可意会的物像来进行影视意象美学的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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