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澄庆 我不相信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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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澄庆与爱徒吴莫愁

  8月上海,40度非正常高温持续了一周,热浪摇滚,空气燃烧。
  傍晚7点多,市郊宝山体育馆《中国好声音》录制现场已忙得热火朝天。
  庾澄庆在导师休息室啃了几口“赛百味”,匆匆赶往走廊另一头。没有空调、只有灯烤的录影棚里,大伙儿都已汗流浃背。节目助理举起提词卡,庾澄庆端坐镜头前,整了整挺括的、缀有亮橙花纹的黑色长袖衬衣,很快便进入状态——“抢人大战开始了!”铿锵话音刚落,他便甩出摇滚范儿的3根指头。接下来半小时,他一口气录完节目组要求的四十多条宣传语,工作人员赞叹,“哈林老师高效。”
  但这只是暖场,那晚的节目一直录到凌晨4点,我们预约的专访也不得不延至第二天下午,昔日成名曲里的歌词,如今俨然成了他的工作写照——“我的黑夜比白天多。”
  连续两季担任“好声音”导师,庾澄庆人气渐长。早在1992年春晚,凭借《让我一次爱个够》,他的“癫狂”就“吓”到了听众。此后二十余年,他都是这么“跳跳蹦蹦”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一个很High很“哈”、又摇又滚、到死都要18岁的音乐顽童。
  去年夏天,他带着一帮弟子在 《中国好声音》 的舞台上玩疯了,人们重新见识了这位台湾资深音乐人的编曲才华。“她不就是我拿下的妖孽吗?”他带出来的爱徒吴莫愁,夺得亚军后如今红得发紫。新一季节目,庾澄庆已是资深导师,他老將点兵般淡定地挑学员,时不时调侃其他导师,捧腹“笑果”又让他攒了不少粉丝。
  “我开始做电视节目大概是93、94年。我自己其实就是个电视儿童,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看,中、英文频道,各种奇怪的电影,那种一个系列的广告片集合都不放过。所以后来做节目,我就会有自己的一些想法。”因为经验丰富,录节目时他常召集其他导师开小会,“他们可能比较专注在做歌手、表演这个部分,在节目形态中,各式各样人物的表现,我比较能够具体化。”
  受访时,庾澄庆切换频道似地变了个人。他点了杯绿茶,温和地等待发问,彬彬有礼作答,语速平稳、用词谨慎,言谈举止像个儒雅的白面书生,隐约间能感到他出身名门的自尊,只有身上那件“It’s only Rock ‘n’ Roll”字样的T恤透着几分火气。
  庾澄庆出身显赫世家,祖籍云南墨江。庾家先辈曾创办亚细亚烟草公司,昔日宅院即云南旅游名胜庾园。祖父庾恩锡曾任昆明市长,父亲庾家麟是政要,母亲张正芬乃京剧名伶,母亲吊嗓子的声音和登台表演的画面,是他童年最温暖的记忆。但他承袭的演唱细胞,却是截然不同的前卫西方流行乐。“京剧‘锵锵锵’加上花脸,不就是‘中式摇滚’吗?”
  他自幼体质欠佳,上小学常请病假,校方特准免参加升旗。别家小孩打球,他却乖巧地陪父母在五星级饭店应酬,梳着整齐的西装头,手戴日本进口米老鼠表,“连弹珠都没打过。”长大后,他好像要把从前的憋闷补回来似的,上国中就变得异常好动,留长发跟教官作对,背着书包跟人打架,并开始迷上黑人音乐,于是有了绰号“哈林”(Harlem),就像他在《中国好声音》里捶胸顿足模仿大猩猩时宣称的:“我就是黑人!”
  1986年,庾澄庆推出首张专辑《伤心歌手》,销量高达10万张,创下台湾歌手自己作曲、编曲、演奏、演唱、制作的全能纪录;1987年发行《报告班长》引起华语歌坛RAP风潮,他常得意地自称“华语乐坛饶舌第一人”;1989年《让我一次爱个够》经张学友翻唱(《只愿一生爱一人》)后成为香港年度十大劲歌金曲;1992年《顶尖拍档》专辑主打歌《快乐颂》两岸再掀流行旋风,谁都记得,他像发电机般扭着身子散布快乐因子:“你快乐吗/我很快乐/只要大家和我们一起唱/快乐其实也没有什么道理/告诉你/快乐就是这么容易的东西。”
  表演时飞扬跋扈,但在严父慈母影响下,庾澄庆保有良好家教,面对媒体,他总以“绅士不谈私事”的气场提醒你:敏感话题有所不问。众所周知,他和伊能静经历爱情长跑,结婚生子,黯然分手,二十多年点点滴滴都在镁光灯下放大。今年5月上《康熙来了》宣传新专辑《关不掉的月光》,小S鼓足勇气问道:“重要节日还会传简讯关怀她吗?”庾澄庆回应了两个字:“不会。”蔡康永追问:“可以跟你的小朋友聊她吗?”他答得简短:“很少,他也不会问。”两张名嘴被他搞得实在紧张,连忙用纸巾擦冷汗。
  2009年3月发表离婚声明以来,这张曾经快乐了几十年的脸陡增了几分伤悲。但没多久,他就背离人们预设的悲伤重新站上综艺节目舞台,用他那总是挤成一团的笑脸,感染着还不懂伤悲的年轻人。
  除了工作、陪儿子,庾澄庆坚持将大把时间投入运动,前年还完成了铁人3项比赛(1.5公里游泳 40公里自行车 10公里长跑)。提及运动,他向本刊记者道出年过“知天命”的些许感悟:“我现在为什么运动?是在为我的表演做准备。讲大一点,我是在为我的人生做准备。健康是我现在最能控制的事情,平安这些我都控制不了。前两天我收到朋友一条简讯,我们另一个共同运动的朋友下山时被汽车追撞,然后昏迷,两天后就过世了。他身体非常好,是个很有经验的‘铁人三项’选手,年纪比我大一些。朋友提醒我小心,可我想,我自己小心了,人家会不会小心我呢?人生无常,这事我也控制不了,只有健康大概是我能控制的。”

牙买加人也会伤心


  人物周刊:7月28日生日那天你是怎么过的?许了什么愿?
  庾澄庆:很简单,就和家里人一起吃饭。很多重要的日子都是简简单单和家里人一起过。我现在觉得健康、平安就好。现在这种状态,许愿有点不切实际,因为那 (只)是个蛋糕嘛,又不是神灯。   人物周刊:新专辑《关不掉的月光》里那首《指甲油》很有意思,突然冒出来一段间奏,有点像南美Reggae(雷鬼乐),这种编配灵感怎么来的?
  庾澄庆:这首歌,我最开始就设定好是Reggae,并且呈现出“在一个很热的地方,但是却在下雪”这样一个画面。唱的时候,我就想放一段很牙买加的吟唱。这里有两种不同方式,一种是用牙买加的旋律我唱中文词,另一种是我直接用牙买加的方式唱出来,最后我决定不要歌词。因为歌词还需要送审,过程很麻烦,最终就用了吟唱。这里面我传递了两个信息:第一,有个冲突的画面,热带却有寒意;第二,牙买加人其实也会伤心。
  我主要是表达一种感觉,但后来发现很多人听到那一段时笑出来了。这对于我来讲已经无所谓了。我们以前做音乐希望大家都说好,但这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做音乐就是要有它的趣味和讨论度,那种冲突、好玩的东西,这和我最初做音乐的想法是一致的,你不是永远放最好听、最融洽、最顺畅的东西进去,而是需要有爆点——要好玩、要有趣!

孤僻老好人与神经病患


  人物周刊:1992年春晚来大陆演唱《让我一次爱个够》的情形是怎样的?你有所设计和准备吗?
  庾澄庆:没有。那对于我来说是音乐形态和人物标志的转折点,因为在那首歌之前,我做的音乐很注重形式,是比较感观的,听起来会比较热血、兴奋和High,而从那首歌开始,除了音乐的感官,也开始顾及到内心的感受,这是我后面创作的一个重要标杆。其实我当年过来表演还想着要稍微收敛一点,那时候北京、广州全力推广亚运,对我来说就是音乐上的一场战役,我的乐手就是我的战士,我要征服所有听我音乐的人。
  人物周刊:关于张学友的翻唱版《只愿一生爱一人》,你们有深入交流吗?
  庾澄庆:我是有和他讲过我第一次听他唱歌的感受,我那时候还是比较主观的年代,就觉得太溫和、太抒情了。当然,这里面有一些文字上的不同,《让我一次爱个够》的够字是有力量的,可他的版本是《只愿一生爱一人》,比较长情。所以,那样的歌在他的表演模式里面肯定成立,事实也证明了他那样的东西更多人能接受。其实,他的唱法在90年代变成了一个模式,我记得那时候,成名歌手或者新成名的歌手,唱歌大概都是像张学友那样子抒情,有很多声音的表情、细节,这是那个时代的一个流行。
  人物周刊:你评价张学友“神经病患”,是说私下里他是一个比你还疯的人?
  庾澄庆:就像他说我是一个孤僻的老好人一样,大家看到的只是他的表象。他和我在一起比较放松、放肆,私底下也很有趣、放松,很无厘头。换个角度来说,我这人看起来非常有趣、好玩,私底下也许是个自闭的人,这个就是表象和隐性。(我们只知道你喜欢吃零食。)对,零食是我生活里面一个松弛剂,开心时,和大家一起分享;不开心,吃一点零食解压。
  人物周刊:作为至交,张学友评价你是一个“在等爱的、孤僻的老好人”。
  庾澄庆:这个面向是单一的,这个部分其实是大家看不到的部分。我觉得人一定有不同面向,因为我的音乐喜好很明显,它造成了我个性里面一个很张扬的部分,我就让这个部分很公开地让大家知道,也尽量把这部分彰显出来,这也和我之前“没有办法做第一,那就做惟一”的理论相印证,最少我有一个强烈的特质,因此我就让他尽量发挥,那慢慢的其他部分就萎缩了,只有少部分的人能看到,也不需要让大家看到了。

寻找可塑性强的声音


  人物周刊:第二季《中国好声音》看你转身比较谨慎,你转身的标准是什么?
  庾澄庆:有一些状况你会有冲动,会刺激你心中的某个点,这个点也许是热情奔放的,也许是阴暗、内敛的,大家看不到。经历第一季后,你的新鲜感,你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肯定更明白了,就看选手的声音能不能进入,这个过程的痛苦就在于我希望能有声音达到我的核心。我希望看到的是有趣,我的队员里没有所谓高音、强力的类型,因为这样的歌手,能唱的基本都是大型歌,你给他做了很多变化,他很难表现出来。我还是在找可塑性比较强、比较怪的特别的声音。
  人物周刊:阚立文唱《那些年》时你很受感动,眼里有泪花,当时脑海中有什么画面?
  庾澄庆:这个故事要说到《那些年》的男主角柯震东,他爸爸和我是一起长大的,我们从十七八岁就认识,一起念书、当兵,然后他去做成衣,我做音乐,我看到他生了儿子,现在又看到他儿子一夜成名,整件事让我感受很复杂。我们父辈在一起成长,现在下一代已经开始立足了,我觉得人生像在这个电影里缩影,再加上阚立文唱这个歌,那个关于青葱岁月的歌曲被这么一个沧桑的声音一唱就觉得落差很大,然后转过来再看到他的样子,就会自己想出来一个故事:他以前在学校里会不会没人理他?他要借唱歌来抒发压力?青春真的是残酷的,学校里拉帮结派被欺负啊、学业啊、感情啊……《那些年》就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啊!我和他爸爸在一起玩耍的时候还在眼前,现在看到他儿子已经要走过青春面对世界了。
  人物周刊:你们( 《中国好声音》导师)平时私下里会不会聊点节目以外的事情?
  庾澄庆:我们没有太多共同话题,但我们经常开小组会议,中间老是有人打电话打很久,我就会说“拜托,你每次都在打电话,你是有几个亿的生意啊!”谁又在那里弄衣服,要漂亮了,我就会说“嘿!”我们就会用这样一些小细节去拉近距离。我们台上好像抢人抢得很厉害,其实私底下也会给别的导师提供建议,我觉得最终目的就是让大家看到音乐比较动人、有趣、变化、有力量的地方,我觉得过程都是帮这些音乐加分的东西。
  人物周刊:如何评价其他3位导师的风格?
  庾澄庆:汪峰是用某一种音乐形态来表达他对社会的观察、内心的反省;那英比较感情化,无论是她的歌还是表现,都是动之以情;阿妹变化比较多,热情,在某一程度上也很勇敢,包括挑人和在她自己的表演中,不考虑其他因素,我觉得学员会依据他们这些特质去进行挑选。在这样的组合里,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如果大家都在闹,会开心,但也不好——什么东西多了,那个度就过了。我觉得需要协调。有的观众会觉得我说话太闹,但觉得汪峰说话就有安静的力量。

怎样才能不紧张?很简单,练习100遍!


  人物周刊:第一次拿到唱片,你说“奇幻”,第一次到大陆参加春晚,你用了一个词“魔法”,和Bon Jovi的合作,被你形容为冒险奇遇记,生活中你是一个相信奇迹的人吗?
  庾澄庆:我完全不相信奇迹,因为我没有碰到过,所有奇迹就是本来不该发生却发生的事。比如一首歌,本来唱片不怎么样,但却慢慢红了。这样的事在我生活里没发生过。
  人物周刊:你有信仰吗?
  庾澄庆:我跟家里信佛,但我不是非常虔诚、热衷,我觉得世界上一定有一些神秘的、无法解释的东西,理论上他不会因为你去拜他而你不努力他就会去帮你,你的努力才是他帮助你的原因。我相信准备是绝对必要的。我年轻时比较随兴,要表演了临时抱佛脚,有大型演出了临时去运动一下。我有些经验,年轻时表演准备不够又因为太high就失控失态了,后来我就发现准备是必要的,尤其是做节目,很多人觉得我现场即兴改编,但其实不是,事先做了很多准备。比如张学友来上我节目,我们就开始想宣传的电影是什么?改编哪些主题曲?怎么改编?改编成有笑料的,还是把抒情的改编成狂野的?我们其实有个歌单。
  人物周刊:你发行了这么多专辑,如果选一张分量最重的,你会选哪一张?
  庾澄庆:应该说是我记忆最深的一张专辑,1990年我在美国全部录完的专辑,《改变所有的错》。在《让我一次爱个够》之后,我终于可以大声地和唱片公司说话:不管要花多少钱,我要去美国录音!可是几个月时间录完回来一听,我很失落。在我心中,美国可以说是流行音乐的圣堂。我以为我能做出像迈克·杰克逊、Eagles这样的唱片,但我忽略了一件事,我不是他们,其次我也没有他们这么多钱,我做一张唱片的钱,大概是他们做一首单曲的钱……我就说人呢,会有“我做出来一定是这样”的欲望,但结果并不是这样,因为你那个期望根本不存在。
小时候的庾澄庆与父母

  人物周刊:你有完美主义情结?
  庾澄庆:以前会,现在不会。以前我有些表演,稍有走音我下来后心里超不舒服。现在,只要我很用力准备了,犯一点错误也没什么,就像我常常在“好声音”里讲,谁唱歌不走音?只要是人就会走音,除非所有的歌我都不变,不去想搞点花样什么的。以前会觉得走两个音,人家会对我的观感如何,现在觉得,反正唱了这么久了,知道我的人不会觉得我的能力差,不喜欢我的人我不走音他也不会喜欢我。所以我现在也会把这些跟年轻人讲,不过他们可能无法真正理解。我們常常听到唱歌感情不够,那请问唱歌怎样才会感情够?你心里很有感情就够吗?唱歌其实就是抑扬顿挫、高低起伏。你的抑扬顿挫跟别人不一样,音色是很重要的部分,此外你不要紧张。怎样才能不紧张?很简单,就是练习100遍!

要用心,而不是用心机下功夫


  人物周刊:你怀旧吗?
  庾澄庆:我的生活太冲突了!我的个性和状况的冲突性让我一直处在情绪的高点,但我有时候又会极度的low(低落)。我一直在运动,想要把自己状态保持得很好,可是你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又不会变,你还是在变老啊!你今天18岁可能会想未来20年、30年的状况,可对于我,会想在未来两三年后很极端的状态,如果我的状态和我的年龄一样,那我没什么好说,可我又偏偏不是这样的人,有很多不该我出现的事情我出现了。所以,感觉有一群不同年龄层的人住在我体内,这群人有斗争、也有开同乐会的。
  人物周刊:无处不在的镁光灯会制约你的个性吗?
  庾澄庆:没有制约,反而有点扩大。大家看到的面和大家看不到的面落差很大。我平常是个很简单、低调的人。若不是因为现在媒体刻意刺激你,我的个性也不会跑出来。比如我个性里比较“杀”的一部分,以前只有在打篮球时才会显现。打篮球,你就好像面对一个合法的冲撞世界。社会不管怎样逾越法律你就要负责,可是你在打球时,撞、摔倒、眼神、语言上的冲撞,很能释放压力。那个东西平常很少出现,包括荧幕和家里,所以,我说有时候没有制约效应,反而释放出我的小恶魔来了。
  人物周刊:娱乐圈最让你讨厌的东西是什么?
  庾澄庆:近期我比较讨厌的是一个社会现象——只要我能有曝光机会,好坏都无关。以前,社会现象和媒体会有一个自动机制,对于好事要予以表扬,希望能影响更多的人,不好的事,就要予以指责。现在不是了,一些怪异事件得到媒体不断追逐、挖掘后,这里面的人居然就红了。经过某些事件后,很多节目竟然要请这些人上,活动找他做代言,我认为这是一个很不好的社会价值观:不管做什么事,对错都没有关系,只要红。
  人物周刊:你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对于娱乐圈中的后辈,你会给些什么建议?
  庾澄庆:性格决定命运,你要用心,而不是用心机下功夫。唱歌这件事,可能实在因为投资报酬率太高了,成名与不成名的落差太大。其实有很多工作很辛苦,比如跳舞、京剧演员,下的功夫要更深,但未来还是很辛苦。所以,大家对于唱歌、演艺圈,抱着太多想象。我们一定可以确认的是:有一些人是真的抱着对音乐的喜爱,甚至钻研,而另一些可能只是抱着对这个行业的憧憬,对名利的渴望。通常如果你只是对于名利的渴望,那我想你很快就会看到真相,而且这个真相,可能是你没有办法负担的。如果你只想当一个明星,又没有足够的内在去支撑你,那就结束了。
  人物周刊:你也在主持《王子的约会》这样的相亲节目,感情上有何过来人的建议?
  庾澄庆:我的观念和年轻人不太一样。我觉得永远都有希望,可是你不要抱持一个具体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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