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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情绪不仅仅是个体心理活动的重要组成,群体作为一个实体存在,同样具有情绪这一属性。情绪识别能力作为一种重要的社会技能,对个体的社会适应及心理健康有着重要的影响。然而,以往对于情绪识别的研究多局限于个体水平,人们如何感知和识别群体中的情绪信息,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个体对于群体情绪的识别是否存在差异,产生这种差异的内部因素是什么,这种差异又会对个体在特定文化下的适应状况产生怎样的影响,都是尚未得到深入探讨的问题。 因此,本研究以新加坡华人大学生和美国白人大学生为被试,探讨了东西方文化背景下,群体情绪识别能力的文化间差异及其差异产生的原因,以及不同文化背景下,群体情绪识别能力对于个体主观幸福感的作用机制。本论文由预研究和三个正式研究组成: 预研究:制作群体情绪识别的图片任务和实验程序,并进行预实验,确定情绪图片的呈现时间,使任务的难度适中,避免出现天花板或者地板效应。此外,采用个体情绪识别任务和记忆任务,来检验群体情绪识别任务的效度。 研究1:采用新加坡华人大学生和美国白人大学生为被试,完成群体情绪识别的实验任务,探讨群体情绪识别的跨文化差异性。 研究2:采用新加坡华人大学生和美国白人大学生为被试,完成群体情绪识别和整体/局部认知的实验任务,重复验证研究一的跨文化差异,并探讨群体情绪识别和整体认知的关系,为群体情绪识别的跨文化差异提供解释。 研究3:采用新加坡华人大学生和美国白人大学生为被试,完成群体情绪识别任务、整体/局部认知任务和主观幸福感量表,探讨东西方文化背景下,群体情绪识别能力、整体认知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不同关系模式。 研究发现: (1)关于群体情绪识别任务:在预研究与正式研究中,新加坡华人大学生和美国白人大学生被试在群体情绪识别任务上的准确率平均达到60%左右,这表明该任务的难度适中;此外,新加坡华人大学生与美国白人大学生被试识别群体情绪的准确性与识别个体情绪的准确性均表现出显著的中度偏低的正相关,而与记忆任务的准确性没有显著相关,这表明本研究的群体情绪识别任务确实测查了被试的情绪识别能力,具有较好的校标关联效度。 (2)关于群体情绪识别能力的文化间差异:研究1和研究2重复验证了以下结论:在群体情绪识别任务上,新加坡华人大学生比美国白人大学生的准确率要高,即新加坡华人大学生识别群体情绪的能力更强。作为比较,在个体情绪识别任务上,新加坡华人大学生与美国白人大学生的准确率没有显著差异。这表明,本研究中东西方被试在群体情绪识别任务上的差异并非来自于作答方式,或者样本偏差的影响。 (3)关于群体情绪识别能力的文化间差异产生的原因:新加坡华人大学生识别群体情绪的能力强于美国白人大学生,是因为新加坡华人大学生更倾向于采用整体认知。研究2发现,新加坡华人大学生在整体认知任务上的表现比美国白人大学生的表现要好(加权反应时更短),而在局部认知任务上新加坡华人大学生的表现相对较差(加权反应时更长),这表明,新加坡华人大学生更倾向于采用整体认知,而美国白人大学生更倾向于采用分析认知。此外,整体认知与群体情绪识别能力显著相关,即不论是新加坡华人大学生还是白人大学生,在整体认知任务上表现更好的被试,其在群体情绪识别任务上的准确率也更高。中介模型分析进一步表明,整体认知在文化与群体情绪识别能力中起到中介作用,即新加坡华人大学生识别群体情绪的能力强于美国白人大学生,是因为新加坡华人大学生更倾向于采用整体认知。 (4)关于不同文化背景下,群体情绪识别能力对于个体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对于新加坡华人大学生而言,群体情绪识别能力能显著正向预测个体报告的主观幸福感水平,即群体情绪识别能力越强,主观幸福感水平越高;而对于美国白人大学生来说,群体情绪识别能力与个体报告的主观幸福感水平没有显著相关。同样,对于新加坡华人大学生来说,整体认知能显著正向预测个体报告的主观幸福感水平,即在整体认知任务上表现越好的个体,其主观幸福感水平越高:而对于美国白人大学生来说,整体认知与个体报告的主观幸福感水平没有显著相关。对于新加坡华人大学生来说,群体情绪识别能力在整体认知与主观幸福感之间起到完全中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