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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文章在消费理论的基础上，根据1978－2006年浙江省数据，分析了浙江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和城乡消费水平与消费结构的变化，并揭示收入差距对消费的影响。浙江省的城乡收入差距不断扩大，并导致城乡消费支出差距的拉大，农村居民的消费意愿受到压抑，消费结构也远不如城镇居民。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低于城镇居民，一方面是由于收入限制，另一方面是由于农村社会保障制度不完善，农村消费市场不发达。
关键词：城乡 收入差距 消费
浙江省的城乡收入差距不断扩大，并导致城乡消费支出差距的拉大，农村居民的消费意愿受到压抑，消费结构也远不如城镇居民。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低于城镇居民，一方面是由于收入限制，另一方面是由于农村社会保障制度不完善，农村消费市场不发达。
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浙江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变化
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浙江省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的人均收入水平都有了很大提高。按名义价格计算，浙江城镇居民的人均年收入从1978年的332元上升到了2006年的18265元，农村居民的人均年收入从1978年的165元增加到了2006年的7335元。虽然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的收入都在提高，但两者的差距却越来越大。
城乡居民的绝对收入差距可以用城乡居民收入之差来表示，相对收入差距用两者之比来表示，城乡居民收入的绝对差距有一个长期扩大的趋势。除了20世纪80年代初的几年该差距有所缩小外，其余年份都是不断扩大，并目扩大的速度在增加。截至2006年，浙江城乡居民名义收入差距达到了10930元。
城乡居民收入的相对差距在这30年中波动比较剧烈，而且呈波浪型E升。观察相对差距趋势可以找出其变化的原因。比如，1983年的低相对差距是由于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和农产品价格政策的调整，农村居民收入增长很快，城乡收入比从1978年的2.115倍下降到了1.69倍。1991－1994年，邓小平南巡讲话使浙江城市生产力的束缚大大减少了，城乡收入比飞速上升到3.015倍。其后三年，由于国家大幅度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农民的收入提高，城乡相对收入差距又有一次短暂的缩小，至2.57左右。90年代后期开始，城乡居民相对收入差距又开始波动上升，到2006年城乡收入比达到3.17，为70年代末以来高点。
基于上述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浙江省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呈现出绝对收入差距和相对收入差距双扩大的长期趋势，而且两者都已达到非常高的水平。
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浙江城乡居民消费水平的变化
根据收入消费需求理论，消费为收入的增函数。城乡收入差距影响着城乡消费差距。城乡居民消费水平差距可以用城乡居民人均消费支出水平、城乡居民消费支出在浙江居民消费支出中所占的比重、城乡居民消费倾向等来表示。
(一)城乡居民消费支出在浙江居民消费支出中所占的比重
城镇居民消费占总消费的比例不断上升，从1978年的0.2提高到了2006年的0.48；相应地农村消费占比从0.8下降到0.52。同时，城乡居民消费占比此升彼降，两者显示出一种长期的趋势。以此趋势发展，城镇消费占比将很快超过农村消费比例。
根据曾国安、胡晶晶(2008)对中国城乡居民消费差距的分析，城镇居民的消费总量已经超过了农村居民的消费总量。而在浙江省却是农村消费略高于城镇消费，作为一个经济发达省份，这种情况是令人费解的。我们看到，2006年浙江省的农村人口约为城镇人口的2.6倍，人口因素极大地影响了城镇、农村消费支出的计算。因此我们将人口因素剔除，比较城乡居民的人均消费支出。
(二)浙江城乡居民人均消费支出
从图1可以看出，浙江省的城镇居民人均消费一直高于农村的人均消费，并且这个差距持续扩大。截至2006年，两者已相差7587元，城镇居民的人均消费支出为农村居民的2.32倍。这也证实了农村总消费高于城镇是因为农村人口多于城镇人口，农村居民的消费能力远不如城镇居民。
图1还展现了浙江城乡居民消费的增长速度。农村的人均消费线比城镇消费线平坦得多，说明农村消费增长缓慢。尤其是1991年以后，城镇消费迅速上升。到2006年，城镇人均消费增长了7.39倍，而农村消费只增长5.61倍。对比城镇、农村居民的人均收入曲线，我们可以认为消费和收入的变化基本是同步的，即浙江居民的消费支出很大部分取决于收入水平。
根据凯恩斯的消费理论，消费为当期收入的增函数。公式为c=α+βY。其中β为边际消费倾向。下面对1978-2006年城乡人均收入与人均消费支出的数据分别进行回归，结果如下(括号内为t统计值)：
城镇居民的消费函数为：
Ca=0.7345509874Ya+229.0341784 (1)
(101.3124) (4.1802)
R-squared=0.9974，F统计值=10264.2，Prob=0.00000。
式(1)说明城镇居民维持基本生活的消费为229.034元，收入每增加一元，消费增加0.73455元。
农村居民的消费函数为：
Cb=0.7604296713Yb+52.13427694 (2)
(107.9326) (2.26689)
R-squared=0.9977，F统计值=11649.4，Prob=0.00000。
式(2)说明农村居民维持基本生活的消费为52.134元，收入每增加一元，消费增加0.76042元。
从式(1)、(2)中可以看出，农村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稍高于城镇居民边际消费倾向，这符合“穷人边际消费倾向高于富人”的假说。并且农村居民的自发消费远小于城镇居民。这有两个原因：一是对于相同的产品，农村价格普遍低于城市价格；二是城镇居民与农村居民的基础消费内容不同，城镇居民基本消费品种类多于农村居民，这可能是由于两者的消费习惯不同，或是农村消费市场狭小从而限制了农村居民的消费对象，使他们的自发消费支出小于城镇居民。
(三)浙江城乡居民消费倾向
上文讨论了受收入影响的消费的绝对水平差距，下面浙江省的城乡收入差距不断扩大，并导致城乡消费支出差距的拉大，农村居民的消费意愿受到压抑，消费结构也远不如城镇居民。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低于城镇居民，一方面是由于收入限制，另一方面是由于农村社会保障制度不完善，农村消费市场不发达。
消费在收入中所占比重，即消费倾向(此处的消费倾向不同于上文提到的边际消费倾向)。下面要研究的是收入变化分别对城镇和农村消费倾向的影响，以及城乡收入差距对消费倾向的影响。
城乡居民的消费倾向在这30年中变化较大，两者相一 致的地方是随着收入的提高，消费倾向都下降了，这可由以下回归来论证，但收入差距的扩大却没有表现为消费倾向的明显差异。30年中城乡消费倾向一直在比较近的范围内波动。除了在1984年，城镇居民的消费倾向意外地超过了1，这说明他们将依靠举债维持基本生活开支。在大部分的年份里，农村消费倾向高于城镇消费倾向。1993－2001年，城镇消费倾向大于等于农村消费倾向。由于在这段时期改革开放进一步深化，浙江地区的经济蓬勃发展。随着收入的提高，’人民的消费观念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因此城镇居民倾向于将收入用于更多的消费。在接下来几年里，农村消费倾向又高于城镇。
下面分别对城乡收入与居民消费倾向进行拟合，来检验两者的关系。假设收入与消费倾向间呈线性关系，函数为C=a+bY。其中c为消费倾向，Y为人均收入。回归结果如下(括号内为t统计值)：
城镇居民的消费倾向：
C1=-1.22379Y1+0.90688
(－5.4834) (53.7719)
R-squared=0.526878，F统计值=30.0677，Prob=0.000008。
农村居民的消费倾向：
C2=-2.40047Y2+0.88708
(－5.691754) (64.4357)
R-squared=0.545424，F统计值=32.3961，Prob=0.000005。
以上结果显示，在城镇和农村，居民的消费倾向都随着人均收入的提高而下降，农村居民的消费倾向下降得更快。同时，不考虑收入增长因素，城镇居民消费支出占收入比重要高于农村居民，这是因为城镇居民的消费市场要广于农村市场，消费品的种类和价格都要大于农村市场的商品。而农村居民更倾向于将增长的收入用于储蓄以预防未来的不确定性。
(四)小结
首先分析了城乡居民的消费支出占收入的比重，两者是此消彼长的关系，虽然目前农村消费在总量上仍超过城镇消费，但以城镇消费的增长速度将很快超过农村消费。将人口因素剔除后，城镇居民的人均消费大大高于农村消费。同时，实证分析显示消费支出与人均收入呈正相关，城镇居民的自发消费大于农村居民，农村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高于城镇居民。对消费倾向的分析显示，在浙江的城镇、农村内部，消费倾向的确分别与各自的收入成反比，但这个说法不适用于城乡间的比较。农村消费倾向与城镇消费倾向基本一致，是因为农村消费受到了抑制。这是由于农村社会保障制度不健全，农民缺乏基本的社会福利，农业生产受自然灾害等偶然因素影响较大，因此增加了农民的生活负担，降低了对未来收入的预期。所以他们往往增加储蓄以应对未来不确定的支出，这是以减少当期消费为代价的。同时，城乡消费环境差异巨大，农村消费体系不健全，农村市场产品种类单一，消费品零售体系畅通性差，所以适农村的价格低廉的消费品非常缺乏，这些都导致了农民的消费需求普遍受到抑制。这与安宏飞(2007)对长三角城镇、农村消费倾向的分析是一致的。
浙江城乡居民消费结构的变化
(一)浙江城乡居民的恩格尔系数
一般来说，恩格尔系数越小，生活水平越高。城乡家庭的恩格尔系数自1981年以来都有大幅度的下降，说明他们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提高。与全国数据比较，浙江城乡家庭的恩格尔系数一直低于全国水平，说明浙江居民的消费水平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从恩格尔系数来看，1981年浙江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均处于温饱阶段，分别为55.6％和55.2％；2006年城乡居民都处于富裕阶段，为32.9％和37.2％，但城镇居民更靠近最富裕阶段，农村居民更靠近小康阶段。
从恩格尔系数差异来看，26个年份中有16个年份的城镇恩格尔系数小于农村。1987－1992年恩格尔系数差异扩大，城镇高于农村。1995－2006年又再次扩大，并且是城镇小于农村。结合城乡收入变化分析，我们依然无法判断城乡收入差距拉大是否对恩格尔系数产生了很大影响。
(二)浙江城乡居民耐用消费品普及率
城乡居民耐用消费品普及率(每百户耐用消费品拥有量)的差距可以反映城乡消费水平差距。2000－2006年，城镇和农村的拥有量都有所增长；有些商品如移动电话，甚至增长非常快。同时，城镇居民的拥有量也全部多于农村居民。照相机、空调等这些在城镇已经非常见的商品，在农村依然有待普及。2006年，农村每百户拥有照相机9.15架，城镇的数字为其5.74倍。空调在农村的普及率不到二分之一，而城镇中每户就有1.5台空调。
另外，根据统计局的数据，城镇家庭耐用品的种类也远多于农村。家用电脑从2000年的14.02台(每百户)上升到2006年的64.83台。而农村数据中没有这一指标，说明电脑在农村非常少。至于健身器材等上万元的商品就更少了。这些都说明城乡收入差距极大地影响了城乡的消费结构，而消费结构的不同又导致了消费水平的不同。
结论
综上所述，自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浙江省的城乡收入差距不断扩大，并导致城乡消费支出差距的拉大，农村居民的消费意愿受到压抑，消费结构也远不如城镇居民。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低于城镇居民，一方面是由于收入限制，另一方面是由于农村社会保障制度不完善，农村消费市场不发达。
基于以上分析，政府应分别针对收入差距与消费差距进行调节，共同作用于内需的拉升。
首先，完善按要素分配政策，尽管存在劳动力供大于求，也要规范企业分配制度，比如提高最低工资标准、推行工资集体协商谈判制度等。
其次，调整二次收入分配政策，如通过提高个人所得税的起征点来调节高收入，完善政府的转移支付，并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和农业保险。
再次，要为城乡居民尽量创造平等的机会，除了推进基础教育、拓宽就业渠道之外，还要加速农村城镇化建设，加强城乡经济交流，完善农村的消费市场。
关键词：城乡 收入差距 消费
浙江省的城乡收入差距不断扩大，并导致城乡消费支出差距的拉大，农村居民的消费意愿受到压抑，消费结构也远不如城镇居民。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低于城镇居民，一方面是由于收入限制，另一方面是由于农村社会保障制度不完善，农村消费市场不发达。
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浙江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变化
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浙江省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的人均收入水平都有了很大提高。按名义价格计算，浙江城镇居民的人均年收入从1978年的332元上升到了2006年的18265元，农村居民的人均年收入从1978年的165元增加到了2006年的7335元。虽然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的收入都在提高，但两者的差距却越来越大。
城乡居民的绝对收入差距可以用城乡居民收入之差来表示，相对收入差距用两者之比来表示，城乡居民收入的绝对差距有一个长期扩大的趋势。除了20世纪80年代初的几年该差距有所缩小外，其余年份都是不断扩大，并目扩大的速度在增加。截至2006年，浙江城乡居民名义收入差距达到了10930元。
城乡居民收入的相对差距在这30年中波动比较剧烈，而且呈波浪型E升。观察相对差距趋势可以找出其变化的原因。比如，1983年的低相对差距是由于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推行和农产品价格政策的调整，农村居民收入增长很快，城乡收入比从1978年的2.115倍下降到了1.69倍。1991－1994年，邓小平南巡讲话使浙江城市生产力的束缚大大减少了，城乡收入比飞速上升到3.015倍。其后三年，由于国家大幅度提高农产品收购价格，农民的收入提高，城乡相对收入差距又有一次短暂的缩小，至2.57左右。90年代后期开始，城乡居民相对收入差距又开始波动上升，到2006年城乡收入比达到3.17，为70年代末以来高点。
基于上述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浙江省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呈现出绝对收入差距和相对收入差距双扩大的长期趋势，而且两者都已达到非常高的水平。
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浙江城乡居民消费水平的变化
根据收入消费需求理论，消费为收入的增函数。城乡收入差距影响着城乡消费差距。城乡居民消费水平差距可以用城乡居民人均消费支出水平、城乡居民消费支出在浙江居民消费支出中所占的比重、城乡居民消费倾向等来表示。
(一)城乡居民消费支出在浙江居民消费支出中所占的比重
城镇居民消费占总消费的比例不断上升，从1978年的0.2提高到了2006年的0.48；相应地农村消费占比从0.8下降到0.52。同时，城乡居民消费占比此升彼降，两者显示出一种长期的趋势。以此趋势发展，城镇消费占比将很快超过农村消费比例。
根据曾国安、胡晶晶(2008)对中国城乡居民消费差距的分析，城镇居民的消费总量已经超过了农村居民的消费总量。而在浙江省却是农村消费略高于城镇消费，作为一个经济发达省份，这种情况是令人费解的。我们看到，2006年浙江省的农村人口约为城镇人口的2.6倍，人口因素极大地影响了城镇、农村消费支出的计算。因此我们将人口因素剔除，比较城乡居民的人均消费支出。
(二)浙江城乡居民人均消费支出
从图1可以看出，浙江省的城镇居民人均消费一直高于农村的人均消费，并且这个差距持续扩大。截至2006年，两者已相差7587元，城镇居民的人均消费支出为农村居民的2.32倍。这也证实了农村总消费高于城镇是因为农村人口多于城镇人口，农村居民的消费能力远不如城镇居民。
图1还展现了浙江城乡居民消费的增长速度。农村的人均消费线比城镇消费线平坦得多，说明农村消费增长缓慢。尤其是1991年以后，城镇消费迅速上升。到2006年，城镇人均消费增长了7.39倍，而农村消费只增长5.61倍。对比城镇、农村居民的人均收入曲线，我们可以认为消费和收入的变化基本是同步的，即浙江居民的消费支出很大部分取决于收入水平。
根据凯恩斯的消费理论，消费为当期收入的增函数。公式为c=α+βY。其中β为边际消费倾向。下面对1978-2006年城乡人均收入与人均消费支出的数据分别进行回归，结果如下(括号内为t统计值)：
城镇居民的消费函数为：
Ca=0.7345509874Ya+229.0341784 (1)
(101.3124) (4.1802)
R-squared=0.9974，F统计值=10264.2，Prob=0.00000。
式(1)说明城镇居民维持基本生活的消费为229.034元，收入每增加一元，消费增加0.73455元。
农村居民的消费函数为：
Cb=0.7604296713Yb+52.13427694 (2)
(107.9326) (2.26689)
R-squared=0.9977，F统计值=11649.4，Prob=0.00000。
式(2)说明农村居民维持基本生活的消费为52.134元，收入每增加一元，消费增加0.76042元。
从式(1)、(2)中可以看出，农村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稍高于城镇居民边际消费倾向，这符合“穷人边际消费倾向高于富人”的假说。并且农村居民的自发消费远小于城镇居民。这有两个原因：一是对于相同的产品，农村价格普遍低于城市价格；二是城镇居民与农村居民的基础消费内容不同，城镇居民基本消费品种类多于农村居民，这可能是由于两者的消费习惯不同，或是农村消费市场狭小从而限制了农村居民的消费对象，使他们的自发消费支出小于城镇居民。
(三)浙江城乡居民消费倾向
上文讨论了受收入影响的消费的绝对水平差距，下面浙江省的城乡收入差距不断扩大，并导致城乡消费支出差距的拉大，农村居民的消费意愿受到压抑，消费结构也远不如城镇居民。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低于城镇居民，一方面是由于收入限制，另一方面是由于农村社会保障制度不完善，农村消费市场不发达。
消费在收入中所占比重，即消费倾向(此处的消费倾向不同于上文提到的边际消费倾向)。下面要研究的是收入变化分别对城镇和农村消费倾向的影响，以及城乡收入差距对消费倾向的影响。
城乡居民的消费倾向在这30年中变化较大，两者相一 致的地方是随着收入的提高，消费倾向都下降了，这可由以下回归来论证，但收入差距的扩大却没有表现为消费倾向的明显差异。30年中城乡消费倾向一直在比较近的范围内波动。除了在1984年，城镇居民的消费倾向意外地超过了1，这说明他们将依靠举债维持基本生活开支。在大部分的年份里，农村消费倾向高于城镇消费倾向。1993－2001年，城镇消费倾向大于等于农村消费倾向。由于在这段时期改革开放进一步深化，浙江地区的经济蓬勃发展。随着收入的提高，’人民的消费观念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因此城镇居民倾向于将收入用于更多的消费。在接下来几年里，农村消费倾向又高于城镇。
下面分别对城乡收入与居民消费倾向进行拟合，来检验两者的关系。假设收入与消费倾向间呈线性关系，函数为C=a+bY。其中c为消费倾向，Y为人均收入。回归结果如下(括号内为t统计值)：
城镇居民的消费倾向：
C1=-1.22379Y1+0.90688
(－5.4834) (53.7719)
R-squared=0.526878，F统计值=30.0677，Prob=0.000008。
农村居民的消费倾向：
C2=-2.40047Y2+0.88708
(－5.691754) (64.4357)
R-squared=0.545424，F统计值=32.3961，Prob=0.000005。
以上结果显示，在城镇和农村，居民的消费倾向都随着人均收入的提高而下降，农村居民的消费倾向下降得更快。同时，不考虑收入增长因素，城镇居民消费支出占收入比重要高于农村居民，这是因为城镇居民的消费市场要广于农村市场，消费品的种类和价格都要大于农村市场的商品。而农村居民更倾向于将增长的收入用于储蓄以预防未来的不确定性。
(四)小结
首先分析了城乡居民的消费支出占收入的比重，两者是此消彼长的关系，虽然目前农村消费在总量上仍超过城镇消费，但以城镇消费的增长速度将很快超过农村消费。将人口因素剔除后，城镇居民的人均消费大大高于农村消费。同时，实证分析显示消费支出与人均收入呈正相关，城镇居民的自发消费大于农村居民，农村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高于城镇居民。对消费倾向的分析显示，在浙江的城镇、农村内部，消费倾向的确分别与各自的收入成反比，但这个说法不适用于城乡间的比较。农村消费倾向与城镇消费倾向基本一致，是因为农村消费受到了抑制。这是由于农村社会保障制度不健全，农民缺乏基本的社会福利，农业生产受自然灾害等偶然因素影响较大，因此增加了农民的生活负担，降低了对未来收入的预期。所以他们往往增加储蓄以应对未来不确定的支出，这是以减少当期消费为代价的。同时，城乡消费环境差异巨大，农村消费体系不健全，农村市场产品种类单一，消费品零售体系畅通性差，所以适农村的价格低廉的消费品非常缺乏，这些都导致了农民的消费需求普遍受到抑制。这与安宏飞(2007)对长三角城镇、农村消费倾向的分析是一致的。
浙江城乡居民消费结构的变化
(一)浙江城乡居民的恩格尔系数
一般来说，恩格尔系数越小，生活水平越高。城乡家庭的恩格尔系数自1981年以来都有大幅度的下降，说明他们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提高。与全国数据比较，浙江城乡家庭的恩格尔系数一直低于全国水平，说明浙江居民的消费水平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从恩格尔系数来看，1981年浙江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均处于温饱阶段，分别为55.6％和55.2％；2006年城乡居民都处于富裕阶段，为32.9％和37.2％，但城镇居民更靠近最富裕阶段，农村居民更靠近小康阶段。
从恩格尔系数差异来看，26个年份中有16个年份的城镇恩格尔系数小于农村。1987－1992年恩格尔系数差异扩大，城镇高于农村。1995－2006年又再次扩大，并且是城镇小于农村。结合城乡收入变化分析，我们依然无法判断城乡收入差距拉大是否对恩格尔系数产生了很大影响。
(二)浙江城乡居民耐用消费品普及率
城乡居民耐用消费品普及率(每百户耐用消费品拥有量)的差距可以反映城乡消费水平差距。2000－2006年，城镇和农村的拥有量都有所增长；有些商品如移动电话，甚至增长非常快。同时，城镇居民的拥有量也全部多于农村居民。照相机、空调等这些在城镇已经非常见的商品，在农村依然有待普及。2006年，农村每百户拥有照相机9.15架，城镇的数字为其5.74倍。空调在农村的普及率不到二分之一，而城镇中每户就有1.5台空调。
另外，根据统计局的数据，城镇家庭耐用品的种类也远多于农村。家用电脑从2000年的14.02台(每百户)上升到2006年的64.83台。而农村数据中没有这一指标，说明电脑在农村非常少。至于健身器材等上万元的商品就更少了。这些都说明城乡收入差距极大地影响了城乡的消费结构，而消费结构的不同又导致了消费水平的不同。
结论
综上所述，自20世纪70年代末以来，浙江省的城乡收入差距不断扩大，并导致城乡消费支出差距的拉大，农村居民的消费意愿受到压抑，消费结构也远不如城镇居民。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低于城镇居民，一方面是由于收入限制，另一方面是由于农村社会保障制度不完善，农村消费市场不发达。
基于以上分析，政府应分别针对收入差距与消费差距进行调节，共同作用于内需的拉升。
首先，完善按要素分配政策，尽管存在劳动力供大于求，也要规范企业分配制度，比如提高最低工资标准、推行工资集体协商谈判制度等。
其次，调整二次收入分配政策，如通过提高个人所得税的起征点来调节高收入，完善政府的转移支付，并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和农业保险。
再次，要为城乡居民尽量创造平等的机会，除了推进基础教育、拓宽就业渠道之外，还要加速农村城镇化建设，加强城乡经济交流，完善农村的消费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