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象级”节目能否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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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人对“现象级”节目的孜孜以求,既是出于对职业理想的追求,也是电视市场竞争刺激的结果。
  “现象级”节目的出现推动着中国电视节目制作进入高水平“竞技”阶段,迎合了现下电视市场对多元化、高水准、反映社会现象、聚合产业价值的内容需求。然而在创作层面,往往是“千金易得,一将难求”。“现象级”节目不仅是对节目制作人创意力的考验,也是市场马太效应资源导流和高风险投入的结果,同时也需要制播机制的深度保障。
  此外,市场的急剧变化,无情地催促着“现象级”节目迅速“老化”,是及时应对,使之保值增值,还是及时消费,价值最大化?也是摆在电视人面前的选择题。
  人生八苦,求不得,放不下。《中国好声音》和《爸爸去哪儿》珠玉在前,要如何制作出下一个“现象级”?对每个有志于此的电视人来说,无不寤寐求之。
  什么是“现象级”
  谈起这两年的现象级节目,《中国好声音》《爸爸去哪儿》是最先蹦入脑海的两档节目。2012年浙江卫视横空出世的《中国好声音》刷新了音乐类选秀节目的模式,《中国好声音》第一季的前13期平均收视率为3.7%,最后一期的巅峰之夜飙到5%以上(CSM44城),第二季平均收视率高达4.585%(CSM46城数据)。
  在收视率方面惟一能与之抗衡的是湖南卫视的《爸爸去哪儿》,《爸爸去哪儿》第一季平均收视率4.671%(CSM46城数据)。
  2014年7月18日起,双雄正面对战。《中国好声音》首期节目CSM全国网收视率为2.2%,晚50分钟开播的《爸爸去哪儿2》取得1.9%的收视成绩,第一回合,《中国好声音3》胜出。8月1日播出的节目,《爸爸去哪儿2》的全国网收视率为2.33%;《中国好声音》的全国网收视率为2.13%。目前的三次交锋中,双方各有胜负,但与往年的收视成绩相比,均有下滑。
  在现象级节目的另一参考指标网络话题度方面,由微博和央视索福瑞联合推出的微博电视指数的数据显示,《爸爸去哪儿2》第6期节目(7月25日播出)的阅读人数3782万,阅读次数5.6亿,提及该话题的人数为68.6万,提及次数为143.8万;《中国好声音3》第2期节目(7月25日播出)的阅读人数2369.7万,阅读次数为1.6亿,提及该话题的人数为33.9万,提及次数为40.4万次。在话题度方面,《爸爸去哪儿2》远超《中国好声音3》。其中,《爸爸去哪儿2》的提及次数约等于榜上其他25档综艺节目提及次数的总和。
  此外,两档节目均创造了天价冠名费,《爸爸去哪儿2》冠名费高达3.11亿元,《中国好声音3》冠名费达2.5亿元,加之两档节目线下延伸的演唱会、手游等收益,产出值将其他节目远远甩在后面。
  通过对《爸爸去哪儿》《中国好声音》的数据归纳,现象级节目要具备三个要素:高收视、高讨论度、高产出。
  “现象级”秘钥
  《中国好声音》总导演金磊说“好节目是人性的搬运工”,这一点基本已在业内达成共识。下半年新开的数档新节目,总导演和制片人在接受《综艺报》记者采访时都强调这一点。
  《两天一夜》执行制片人曾昶表示,一档节目要成为现象级节目,首先要关注社会上普遍存在的问题,通过节目提供一种解决方案。“《爸爸去哪儿》关注忙于工作的父亲与孩子之间缺失的亲情,《非诚勿扰》切中剩男剩女话题,我们的新节目关注当今社会中友情的缺失。”
  BBC王牌节目Top Gear进入中国后,把节目重点由车转移到了人身上,节目总制片人张春旭所认同的现象级节目的秘钥是,节目能够传递和普通人相关的、能够产生共鸣的价值观。“车本身就是一个消费工具、一个代步工具,它不足以传递价值观,所以我们把重点放在人身上,放在三个男人身上。”Top Gear中国版将营造一个男人的世界,以汽车作为探索世界的方式。中国男人在现实生活中承受巨大压力,心中有追求巅峰体验的需求,张春旭期望节目的这个切入点能唤起最大程度观众的共鸣。
  《中国好声音》开创了综艺“大片”时代,浙江卫视节目中心副主任陈伟却认为“现象级”节目的成败关键“一定不是投入”。首先要看节目模式是否接近时代的需求,他也认同“现象级”节目要反映社会思潮;其次,要看节目团队是否适应节目模式,陈伟指出,灿星积累了多年的音乐选秀节目经验,所以才有《中国好声音》的一炮而红;再次是机制能否保障团队自由发挥;最后是平台。“目前的现象级节目都是真人秀,这类节目都出现在有效人口传达最多的一线平台上,因为真人秀没有人口基数是无法完成现象的。”节目与平台受众的血统相符更易诞生“现象级节目”,在陈伟看来音乐类节目在浙江卫视的平台上更易出彩,“《我是歌手》如果放到浙江卫视,可能收视会更好。”
  如何长青
  中国最早的现象级节目《超级女声》(《快乐男声》、《快乐女声》),在2013年对阵《中国好声音》时疲态毕露。俗话说,攻城容易守城难,现象级节目不易做,做成后如何保鲜长青,考验着每一个节目创作者的智慧。
  《中国好声音3》看上去更像第一季的《中国好声音》,陈伟介绍《中国好声音3》的理念就是坚定不移地执行操作宝典,“模式是有魅力的,用最简单的方式做出的节目最纯粹”。《中国好声音3》第一集播出后,很多人惊呼神剪辑,陈伟介绍,还是同一个团队用同样的手法剪辑,只是进入第三季手法更纯熟,也更懂叙事。《中国好声音3》的剪辑不仅仅是画面的组接,而是通过画面的组接讲一个个故事。“不是神剪辑,而是有神韵的剪辑”。
  《中国好声音3》与腾讯视频合作,腾讯全平台都参与到腾讯视频好声音的生态圈中,打造从“Play(看)”到“Play2.0(看+玩)”的好声音战略。腾讯视频在《中国好声音3》播出期间,推出8档衍生节目,还开展了“这一季 转身由你”MV征集和“好声音世纪大Pa”活动,形成“线上征集——线下活动——回归线上传播”的无缝信息传播闭环。在营销的网台联动方面,《中国好声音3》表现得很积极,但这只是追求常青最保守的手段。   《爸爸去哪儿》因为第一季的巨大成功,第二季的嘉宾阵容上了一个大台阶。因为第二季的爸爸厨艺都不错,节目组把看点放在了游戏上,却遭到观众吐槽“不再是亲子节目,成了一档生存挑战节目”。节目开播时,已完成3期录制,最新一期都江堰之旅是节目开播后录制的,从节目内容可以看出,游戏环节缩水,观众呼唤的温馨互动场面成了主角。优酷土豆集团副总裁李黎说互联网节目的精髓是“网友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如今,这样的互联网思维越来越出现在电视节目的制作中。
  东方卫视《花样爷爷》开播第一期,剪辑和配乐遭遇疯狂吐槽,东方卫视中心总监李勇在微信朋友圈和微博上都发帖,邀请观众吐槽。吐槽中的有效意见被节目组采纳,并在片尾打上名字致谢。
  除了在观感上与观众互动,在节目形式上与观众互动也不失为一个保鲜的好办法。已启动报名的东方卫视《中国梦之声》在去年的一片歌声嘹亮中,是惟一能在口碑上和《中国好声音》一较高下的音乐选秀节目。《中国梦之声2》将开启全程互动,节目组设置了很多互动的方式,电视机前观众的意见将会影响到现场评审们和现场观众投票的结果。“现在是自媒体盛行的时代,和电视观众互动起来,才是我们电视节目突破的方向。”第二季《中国梦之声》执行总导演严敏说。
  东方卫视新节目《女神的新衣》利用了电商影响力,打通上下游关系,节目中明星的设计为观众提供时尚创意,观众从电商网站购买看上的时尚单品。“我们希望无论话题传播,还是线下购买都能火爆,也许会事与愿违,但不管怎样都是一种新尝试。”《女神的新衣》总导演付顺吉表示。
  天津卫视将于9月底推出的《百万粉丝》可谓现阶段台网联动程度最高的节目,12位素人选手分住于与世隔绝小岛(简称“能量城”)上的12只密闭集装箱中,进行网络化生存。他们将在密闭集装箱内生活整整3个月,90天,2160小时。集装箱四角都装有高清摄像头,新浪网对8位选手的密闭生活进行2160小时的全程直播。天津卫视频道副总监王屹表示,在信息化社会中,人际交往的种类和形式越来越多样化。天津卫视希望通过《百万粉丝》的力量去搭建传统媒体与新媒体之间的桥梁,“这种全实景密闭录制方式开辟了全新的真人秀模式。”
  制播分离催生“现象级”?
  盘点下半年登场的综艺节目,制播分离越来越多。7月31日,北京卫视在人民大会堂金色大厅举办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告启动广告独立运营;运营单位北京京视卫星传媒有限责任公司挂牌成立。发布会上,北京卫视发布四档季播栏目:《造梦者》《我是演说家》《勇敢的心》和《中国艺术范》。因为《最美和声》的成功,北京卫视在追求“现象级”节目的路上开始大踏步前进。四档新节目均为制播分离,《造梦者》与元纯传媒合作,《我是演说家》与能量传媒合作,《中国艺术范》与乐正传媒合作,《勇敢的心》的主要合作方包括中喜传媒、华录百纳。
  刚刚开播的《超级先生》由东方风行和安徽卫视历时8个月共同研发,东方风行承制。节目团队大约100多人,团队做过《非常静距离》《黄金年代》《亚洲偶像庆典》等节目。
  一线团队集中在一线卫视,二三线卫视追求“现象级”节目需要借助强势民营节目制作公司的力量,制播分离为“现象级”节目的诞生创造了更多可能。
  尝到制播分离甜头的浙江卫视,今年与英皇合作了《十二道锋味》,电影般的画质刷新了综艺节目的质感。下半年,浙江卫视即将推出的《巨星的密室》与大道行知合作。大道行知是龚立波离开江苏卫视后创办的公司,第一份作品是交给北京卫视的《妈妈听我说》。《巨星的密室》由40%的电视人加60%的电影人合力打造,将是浙江卫视第二档以电影级别投入的闯关式真人秀,区别于韩式真人秀。同样将在下半年推出的《这就是生活》被陈伟称作是节目版的“断舍离”,把人的物质要求降到难以想象的低的程度后,看看生活会怎么样,节目由上海千足文化承制。
  还有另外一种制播分离的模式,《中国梦之声2》由东方卫视中心的独立制作人团队和东方卫视中心的领导共同组成核心导演组,每个独立制作人组独立进行核算,独立享有权利和义务,独立向东方卫视中心来负责。这是SMG新的改制模式下最完整的一次尝试,东方卫视中心希望这档节目的成功能够为更多节目带来尝试制播分离的机会。在这种新的制播分离模式下,东方卫视中心负责招商和提供制作经费,独立制作人作为承制方向东方卫视中心做出收视率和收益上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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