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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能”和“会”是使用频率极高的两个能愿动词，关于它们的句法、语义、语用的比较研究成果丰富。本文在前人和时贤研究的基础上，就“能”和“会”的其中一项共同语义——能力义展开分析，把能力义归纳总结为表示人的能力（主观上）、表示事物的用途、表示事件的影响三类，实际上是把“善于义”定位在“人的能力”这一语义之下。我们旨在通过细致的分类使“能”和“会”的能力义更加清晰，更加富有条理性，使学生更容易理解和掌握，从而促进能愿动词“能”和“会”使用的规范化。
关键词：能；会；能力义；分类分析
在现代汉语研究领域中，“能”与“会”的比较已不是新鲜话题。这一方面是因为能愿动词是一个备受争议的词类，它的命名、标准、范围、用法及意义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达成共识，另一方面是因为“能”和“会”这两个能愿动词使用频率极高，而且在句法、语义、语用上有很多交叉的地方，容易引起混淆，在教学中特别是对外汉语教学中有比较大的困难。
关于能愿动词“能”和“会”的语义比较研究的成果很丰富，一般认为其共同语义项有三个：能力、善于、可能。如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1980）一书将“能”分为能够做某事、善于做某事、用途、可能、情理上许可和环境上许可 6 个义项，将“会”的义项分析为“懂得怎样做或有能力做某事、善于做某事、可能”三个义项。孟祥英的《“能”与“会”使用上的几个问题》（1989）列出表格1，我们明显可以看出“能”和“会”在有能力做某事、善于做某事、可能义上有交叉。王小梅的《“能”与“会”的同义词辨析》（2013）也认为“能”和“会”都有表示有能力做某事、善于做某事以及可能的语义。
表1
然而，我们认为，“能”和“会”的语义交叉可以概括为“能力”和“可能”两项，也就是把“善于”并入到“能力”中。本文将在前人和时贤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能”和“会”的能力语义项进一步分类分级。
在现代汉语字典中，“能力”一词表示“能胜任某项任务的主观条件”。这对于能愿动词“能”和“会”的能力语义项所表达的语义来说肯定是不确切的，但我们可以从中受到启发，把“胜任某项任务”扩大为“有某种能力、有某种用途、导致某种结果”，也就是将“主观条件”扩大为“人、事物、事件”。这样，我们就可以将能力语义项分为三类：
1 表示人的能力（主观上）
例如：①这些目光从不同的角度注视着我，它们或是游移的，或是专注的，我能感觉到很多同样寂寞的心在聆听，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②我能成为歌手，完全是阴差阳错。到北京做一名“北漂”，也可以说是阴差阳错。③刚参加工作，我还不能独立担任一台大戏的舞美工作，我的主要任务是协助剧院的资深舞美设计师方刚的工作。
这些例子都表示一个人能否完成某项工作或者任务，是否有能力做到标准的要求。例①中的“我”可以“体会和感受”，例②中的“我”具有良好的唱功，例③是一个否定句，说明一个人没有能力完成某项工作或任务，即“我”经验不足，能力有限。这些都表明“能”可以表示人主观上的能力，满足他人或者自己的某种需求。
2表示事物的用途
例如：④一张牛皮能做几个包啊？⑤也许烟雾能制造比较朦胧的气氛，但就是苦了做演员的。摄像机中拍出来的都是很朦胧、很凄美的镜头，但我们在里面就没那么浪漫了。⑥这样刀剑才能削铁如泥又不易折断。
这些例子都表示某事物的用途，正因为是“用途”，所以当“能”表示这类意义时，其句子的主语不能是“某人”，而必须是“某物”。这也与前面所提到的表示“人主观上的能力”相对，其句子的主语不能是“某物”，而必须是“某人”。
例④中“牛皮”的用途是“做包”，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显示出“能力义”，即“做多少个”，例⑤中“烟雾”的用途是“制造朦胧氛围”，例⑥中“刀剑”的用途是“削铁如泥”。这种事物的用途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事物的功能，可以間接理解为“某种能力”。
3 表示事件的影响
例如：⑦经常吃大枣能延缓衰老。⑧你多听几遍就肯定能听懂。⑨幻想能“会师武汉”，“饮马长江”。
这些例子表示“事件的影响”，基本是一个动作或者行为发生后带来的变化。既然是变化就有好坏之分，我们发现“能”表示事件的影响时基本是积极的变化，是人们愿意看到的变化。例⑦中的“延缓衰老”，例⑧中的“听懂”，例⑨中的“会师武汉，饮马长江”都是我们期待的结果。
上述都是举的“能”的例子，其实“会”也差不多是这样的。例如：⑩他们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调制着同一首歌，直到后来我发现自己已经会唱这首歌了，他们的录制工作才算告一段落。?这幅画色彩单调，线条生硬，这个家伙根本就不会画画。”他不屑一顾地评论着。?当然，我也会赶赶时髦，去网上体验一下“冲浪”的快感。?可我又很不甘心，因为我并不是一只让人赏玩的花瓶，我长得好看，会杂技，又会唱歌，我凭什么要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某个男人身上？?过继母陈氏知识丰富，会诗文书画，教周恩来认字诵诗，从小培育了他丰富的感情。?在冀中插入一支部队，就会使驻周围各城市的日军随时都感到不安。?如果你没有北京户口而在北京买了房，那么就会出现极为幽默的一幕：你暂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我很担心过度的烟酒会破坏他的嗓音，小五却说离开烟和酒，他就没有激情去搞摇滚了。?在他们看来，让他们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会影响到他们的创作，所以他们宁愿受穷，也不愿去干别的事情。?可又一想，那样会耽误表演，少赚点演出费不算什么，给公司留下的印象可就太坏了。
这些例子中，例⑩????中的“会”都表示人有能力做某事。我们一般认为“会”所表示的能力高于“能”所表示的能力，而“会”所表示的能力需要后天的学习才可以获得，如例子中的“唱歌、画画、杂技”。例?????中的“会”都表示某事件造成的影响，而且都表示不好的或非期待的结果，这也与“能”表示事件的影响不同，所以我们在选用“能”和“会”是要注意这些细节问题。还需要注意的一点是，我们目前没有找到“会”表示某事物用途的这一类语料。前面我们说过，将“善于”归并到“能力”中，而“善于”主要是人所表现出来的在感情、性格、才艺等方面的技能和能力，所以准确地说，“善于”应该属于能力语义项的第一类：表示人的能力。
对于母语是汉语的学生来说，正确使用能愿动词不是一个大问题，但能够正确认识能愿动词之间的句法、语义、语用的差别，并有效地教授给外国学生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本文在前人和时贤研究的基础上，对“能”和“会”的语义进行了更加细致的分析，仅从“能”和“会”的一个共同语义项——能力义入手，把能力义进行分类，分为表示人的能力（主观上）、表示事物的用途、表示事件的影响三类，并对它们进行比较分析，区分细微差别。这样细致地区分“能”和“会”的能力义，有助于外国学生更加清楚、更加容易地把握“能”和“会”的用法和意义；同时，条理化的分类也有助于教师的教学，从而促进能愿动词“能”和“会”使用的规范化。
参考文献：
[1]邓小菲.“能”“会”“可以”比较研究[D].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6.
[2]樊谊军.现代汉语“能”与“会”的用法对比及其偏误分析[D].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
[3]孟祥英.“能” 与“会”使用上的几个问题[J].天津师大学报，1989，（4）.
[4]王小梅.“能”和“会”的同义词辨析[J].江西科技师范大学学报，2013，（6）.
[5]周小兵.“会”和“能”及其在句中的换用[J].烟台大学学报，1989，（4）：73-81.
作者简介：
于晓伟（1990.08～ ），女，汉族，山东威海人，硕士研究生，就读于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2013级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研究方向为现代汉语语法。
关键词：能；会；能力义；分类分析
在现代汉语研究领域中，“能”与“会”的比较已不是新鲜话题。这一方面是因为能愿动词是一个备受争议的词类，它的命名、标准、范围、用法及意义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达成共识，另一方面是因为“能”和“会”这两个能愿动词使用频率极高，而且在句法、语义、语用上有很多交叉的地方，容易引起混淆，在教学中特别是对外汉语教学中有比较大的困难。
关于能愿动词“能”和“会”的语义比较研究的成果很丰富，一般认为其共同语义项有三个：能力、善于、可能。如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1980）一书将“能”分为能够做某事、善于做某事、用途、可能、情理上许可和环境上许可 6 个义项，将“会”的义项分析为“懂得怎样做或有能力做某事、善于做某事、可能”三个义项。孟祥英的《“能”与“会”使用上的几个问题》（1989）列出表格1，我们明显可以看出“能”和“会”在有能力做某事、善于做某事、可能义上有交叉。王小梅的《“能”与“会”的同义词辨析》（2013）也认为“能”和“会”都有表示有能力做某事、善于做某事以及可能的语义。
表1
然而，我们认为，“能”和“会”的语义交叉可以概括为“能力”和“可能”两项，也就是把“善于”并入到“能力”中。本文将在前人和时贤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能”和“会”的能力语义项进一步分类分级。
在现代汉语字典中，“能力”一词表示“能胜任某项任务的主观条件”。这对于能愿动词“能”和“会”的能力语义项所表达的语义来说肯定是不确切的，但我们可以从中受到启发，把“胜任某项任务”扩大为“有某种能力、有某种用途、导致某种结果”，也就是将“主观条件”扩大为“人、事物、事件”。这样，我们就可以将能力语义项分为三类：
1 表示人的能力（主观上）
例如：①这些目光从不同的角度注视着我，它们或是游移的，或是专注的，我能感觉到很多同样寂寞的心在聆听，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②我能成为歌手，完全是阴差阳错。到北京做一名“北漂”，也可以说是阴差阳错。③刚参加工作，我还不能独立担任一台大戏的舞美工作，我的主要任务是协助剧院的资深舞美设计师方刚的工作。
这些例子都表示一个人能否完成某项工作或者任务，是否有能力做到标准的要求。例①中的“我”可以“体会和感受”，例②中的“我”具有良好的唱功，例③是一个否定句，说明一个人没有能力完成某项工作或任务，即“我”经验不足，能力有限。这些都表明“能”可以表示人主观上的能力，满足他人或者自己的某种需求。
2表示事物的用途
例如：④一张牛皮能做几个包啊？⑤也许烟雾能制造比较朦胧的气氛，但就是苦了做演员的。摄像机中拍出来的都是很朦胧、很凄美的镜头，但我们在里面就没那么浪漫了。⑥这样刀剑才能削铁如泥又不易折断。
这些例子都表示某事物的用途，正因为是“用途”，所以当“能”表示这类意义时，其句子的主语不能是“某人”，而必须是“某物”。这也与前面所提到的表示“人主观上的能力”相对，其句子的主语不能是“某物”，而必须是“某人”。
例④中“牛皮”的用途是“做包”，其实在某种程度上也显示出“能力义”，即“做多少个”，例⑤中“烟雾”的用途是“制造朦胧氛围”，例⑥中“刀剑”的用途是“削铁如泥”。这种事物的用途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事物的功能，可以間接理解为“某种能力”。
3 表示事件的影响
例如：⑦经常吃大枣能延缓衰老。⑧你多听几遍就肯定能听懂。⑨幻想能“会师武汉”，“饮马长江”。
这些例子表示“事件的影响”，基本是一个动作或者行为发生后带来的变化。既然是变化就有好坏之分，我们发现“能”表示事件的影响时基本是积极的变化，是人们愿意看到的变化。例⑦中的“延缓衰老”，例⑧中的“听懂”，例⑨中的“会师武汉，饮马长江”都是我们期待的结果。
上述都是举的“能”的例子，其实“会”也差不多是这样的。例如：⑩他们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调制着同一首歌，直到后来我发现自己已经会唱这首歌了，他们的录制工作才算告一段落。?这幅画色彩单调，线条生硬，这个家伙根本就不会画画。”他不屑一顾地评论着。?当然，我也会赶赶时髦，去网上体验一下“冲浪”的快感。?可我又很不甘心，因为我并不是一只让人赏玩的花瓶，我长得好看，会杂技，又会唱歌，我凭什么要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某个男人身上？?过继母陈氏知识丰富，会诗文书画，教周恩来认字诵诗，从小培育了他丰富的感情。?在冀中插入一支部队，就会使驻周围各城市的日军随时都感到不安。?如果你没有北京户口而在北京买了房，那么就会出现极为幽默的一幕：你暂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我很担心过度的烟酒会破坏他的嗓音，小五却说离开烟和酒，他就没有激情去搞摇滚了。?在他们看来，让他们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会影响到他们的创作，所以他们宁愿受穷，也不愿去干别的事情。?可又一想，那样会耽误表演，少赚点演出费不算什么，给公司留下的印象可就太坏了。
这些例子中，例⑩????中的“会”都表示人有能力做某事。我们一般认为“会”所表示的能力高于“能”所表示的能力，而“会”所表示的能力需要后天的学习才可以获得，如例子中的“唱歌、画画、杂技”。例?????中的“会”都表示某事件造成的影响，而且都表示不好的或非期待的结果，这也与“能”表示事件的影响不同，所以我们在选用“能”和“会”是要注意这些细节问题。还需要注意的一点是，我们目前没有找到“会”表示某事物用途的这一类语料。前面我们说过，将“善于”归并到“能力”中，而“善于”主要是人所表现出来的在感情、性格、才艺等方面的技能和能力，所以准确地说，“善于”应该属于能力语义项的第一类：表示人的能力。
对于母语是汉语的学生来说，正确使用能愿动词不是一个大问题，但能够正确认识能愿动词之间的句法、语义、语用的差别，并有效地教授给外国学生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本文在前人和时贤研究的基础上，对“能”和“会”的语义进行了更加细致的分析，仅从“能”和“会”的一个共同语义项——能力义入手，把能力义进行分类，分为表示人的能力（主观上）、表示事物的用途、表示事件的影响三类，并对它们进行比较分析，区分细微差别。这样细致地区分“能”和“会”的能力义，有助于外国学生更加清楚、更加容易地把握“能”和“会”的用法和意义；同时，条理化的分类也有助于教师的教学，从而促进能愿动词“能”和“会”使用的规范化。
参考文献：
[1]邓小菲.“能”“会”“可以”比较研究[D].华中科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6.
[2]樊谊军.现代汉语“能”与“会”的用法对比及其偏误分析[D].上海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2.
[3]孟祥英.“能” 与“会”使用上的几个问题[J].天津师大学报，1989，（4）.
[4]王小梅.“能”和“会”的同义词辨析[J].江西科技师范大学学报，2013，（6）.
[5]周小兵.“会”和“能”及其在句中的换用[J].烟台大学学报，1989，（4）：73-81.
作者简介：
于晓伟（1990.08～ ），女，汉族，山东威海人，硕士研究生，就读于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2013级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研究方向为现代汉语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