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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上海开放大学黄浦分校翻转课堂实践表明，翻转课堂能分别针对计算类、实践类、语言类和管理类等课程实施中的关键问题，提供有效的解决途径，为成人高校翻转课堂教学设计提供启示。文章提出“先整体后具体”的一般教学模式设计思路，围绕“知识传授”和“知识内化”两个阶段进行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具体设计，从中提炼出若干关键因素，对成人高校实施翻转课堂进行反思。
【关键词】成人高校；翻转课堂；教学模式
【中图分类号】G724.4【文獻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8794（2018）02001907
【收稿日期】20170329
【作者简介】王润清（1980—），女，山西忻州人，硕士，上海开放大学黄浦分校讲师，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基本原理。2000年，美国迈阿密大学教授拉赫（Maureen Lage）等人发表了《翻转课堂：创建全纳学习环境的门径》一文，标志着翻转课堂理念的诞生。2007 年，美国科罗拉多州落基山“林地公园高中（Woodland Park High School）”化学教师乔纳森·伯尔曼（Jonathan Bergmann）和亚伦·萨姆斯（Aaron Sams）实施了翻转课堂教学，标志着翻转课堂走向实践。翻转课堂从理念形成到走向实践的速度之快、改革之深，可谓一个奇迹。[1]在翻转课堂热潮的影响下，翻转课堂在国内中小学、大学、职业教育、成人教育领域如火如荼地开启了实践之旅，取得了良好的教学效果。然而，在成人教育领域，除了为数不多的单科性的翻转课程应用研究外，从多科视角探索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研究尚不多见。事实上，这样的综合性研究对成人高校的课程教学实践具有更重要的启发和参考意义。本文以上海开放大学黄浦分校多科翻转课堂教学实践为例，总结和提炼成人高校“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及其关键因素，并进行若干反思。
一、成人高校翻转课堂教学案例分析
上海开放大学黄浦分校曾申报上海开放大学系统“改革与发展”项目“基于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比较研究”，初步勾勒出了翻转课堂教学流程图（如图1）。该项目由校长牵头负责，通过有效的组织保障，共有10门课程进行了26次翻转课堂教学，取得了预期效果。学习者自主学习的积极性和学习潜能得到了激发，工学矛盾得以进一步缓解，个性化教学从可能变成现实，教师“教”和学生“学”的满意度得到明显提高，教学相长的师生共同体得以形成，蕴藏在学生中的教学资源得到充分挖掘和整合。
黄浦分校的翻转课堂教学实践涉及计算类、实践类、语言类和管理类等四类课程，翻转课堂能分别针对不同课程实施中的关键问题，提供有效的解决途径，为成人高校翻转课堂教学模式设计提供了启示。
（一）计算类课程——整体翻转形式的多样化
计算类课程选择《运营管理》进行翻转。该课程内容涉及范围广，定量计算多，且与实际结合紧密，因此，对于基础较差且程度不同的成人学习者来说难度较大，要求他们完成课前学习任务会带来不小的负担。该课的任课教师将整个课程进行了翻转，通过多次探索，尝试了多样化的翻转形式：由课外翻转到课内翻转，最后采用课内翻转和课外翻转相结合的形式。结果发现：与单独的课内翻转或课外翻转相比，课内翻转和课外翻转相结合的教学效果最好。
翻转课堂一般指课外翻转——把传统的“知识传授 知识内化”形式颠倒过来，具体地说，即在课前通过信息技术的辅助完成知识传授，在课上经教师的帮助和同学的协助完成知识内化。[2]课内翻转仍然强调教学流程的颠倒，主张在课堂上完成知识传授和知识内化。课外翻转可以给学习者更多的学习时间，由学习者自主安排；课内翻转则不再占用课前时间，且有教师进行及时指导。课内翻转和课外翻转的混合则综合了二者的优势。
计算类课程强调举一反三和不断的练习。传统教学中教师讲得多，学生练得少，课后教师指导缺位，学生主动性差，学习效果不佳。翻转课堂让学习者“先学后练”，课上留下相对较多的时间练习，使学习者能够及时得到教师和同学的帮助，很好地解决了练习问题。课内翻转与课外翻转相结合，有能力、有条件的学习者在课前完成对新知识的学习，没有能力、没有条件的学习者在课上补充完成对新知识的学习，然后再通过练习完成知识内化。在课上学习新知识时，已经在课前完成新知识学习的学习者可以担当教师的“助教”、同伴的“教练”，承担辅导责任，增加对其他学习者的练习进行个性化指导的频率，深化自身对知识的理解和运用。这种多样化的翻转课堂适合计算类课程，但对于其它需要课前搜集材料、动手操作的课程显然有一定的局限性。
（二）实践类课程——课前作业布置的巧妙性
实践类课程选择《商品运输与包装》《流通概论》进行翻转。这类课程通常需要较强的动手能力，且与生活息息相关，要求学习者对社会生活进行调查学习。为减轻学习者的负担，两门课程的教师分别选择两次课堂进行翻转。课前，给学习者布置需要动手操作的作业，同时附有明确的、可操作的实施步骤和细则，要求学习者观看视频后，结合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发现、分析和解决问题，最终形成书面或可视化报告（如PPT、视频）。课上，要求学习者展示、交流和分享自己的作业成果以及作业过程中的感受。
实践类课程强调动手操作。传统的实践作业与教学截然分离，与成人学习者的工作和生活相脱节，要求不明确，难以调动学习者积极参与。《商品运输与包装》《流通概论》两门课程在实践环节的成功翻转，其关键就在于课前作业布置的巧妙：首先，要与成人学习者的工作和生活密切相关，使学习者愿意参与。其次，要配有详细的、可操作的实施步骤和细则，使学习者能够参与。再次，离不开教师的课前督导和帮助，使学习者坚持参与。最后，作业成果在课堂上的分享交流使学习者的参与得到反馈和认可。翻转课堂课前学习及作业的完成是重点，也是难点，他们的经验值得学习。
（三）外语类课程——课堂活动设计的丰富性
外语类课程选择《大学英语》《高级商务英语听说》《英语II（2）》《英语国家概况》进行翻转。这类课程旨在培养学生的听、说、读、写能力以及对不同语言文化的鉴赏能力。四门课程的任课教师根据各自课程的教学目标，分别选择了2—3次课堂进行翻转。课前，完成基础知识的学习和相关作业。课上，四位教师不约而同地进行了详细的、多元化的课堂活动设计，如交流讨论、对抗竞赛、参加测试、示范展示、角色扮演等，创设了真实、轻松的语言交流环境。在此过程中，教师辅以多种学习激励方法，鼓励学习者积极参与交流。 语言学习需要提供和创设良好的、可不断运用语言的环境和氛围。传统教学注重学生的“读”和“写”，留给学生“听”和“说”的时间极为有限，影响学生的语言学习效果，出现“哑巴英语”的状况不足为奇。因此，对于外语类课程而言，设计丰富的课堂活动、为学习者创设语言运用的环境极为重要和紧迫。值得指出的是，不同外语课程的学习目标层次不同，需要设计具体的、特色的、丰富的课堂教学活动。简言之，翻转课堂教学设计要因课制宜，体现个性化。
（四）管理類课程——前后教学过程的连贯性
管理类课程将《管理心理学》《公务员制度讲座》《行政法概论》三门课程翻转。这三门课程的任课教师分别选择了两次课堂进行翻转。课前要求学习者根据所学知识搜集和整理经典案例、真实案例或热点案例，并初步形成自己的认识和判断。课上，围绕对案例的理解与同伴讨论或辩驳，进而引发对问题的深入思考和对管理知识方法的深刻理解。
管理类课程的培养目标是让学生理解和掌握基本的管理理论和方法，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和逻辑分析思维。案例教学（学习）是达成培养目标最为有效的途径之一。传统课堂的案例分析既要求学生阅读熟悉案例，又要求学生掌握相关的管理理论和方法，还要利用这些理论和方法对案例进行分析讨论。鉴于课堂教学时间有限，一堂课要完成如此多的学习任务往往不现实，即使完成了这些任务，也是浅尝辄止，并不足以引起深度思考。翻转课堂中的案例分析强调连贯性，要求课前、课上围绕同一个案例以各种形式由浅入深展开。这种一致、连贯的案例设计对学生深刻掌握某一主题的管理学知识，以及发展与这一主题相关的批判性思维具有重要的意义。
二、成人高校翻转课堂教学模式设计
黄浦分校的翻转实践证明成人高校适合实施翻转课堂教学，但并不是所有的课程内容都适合翻转教学，也就是说，翻转课堂有一定的适用条件，需要进一步分析和设计。
（一）课程整体设计
首先通过教学分析，进行整体教学设计（如图2）。1课程内容分析
美国研究者认为，在数学、科学、程序性知识的课堂教学中，翻转教学是受欢迎的，但是，文学、历史、哲学等内容的教学因受人文学科自身特点所制约，似乎不能翻转。[3]贾斯丁·加德纳（Justin G. Gardner）指出翻转课堂适合三类课程的学习：强调批判性思维与问题解决技巧的学科；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学科；基于实验的课程。[4]这虽然不是绝对的标准，但也为判断成人高校课程或课程内容是否适合翻转提供了参考。
2教学资源分析
翻转课堂是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发展的一种形式。基于信息技术的教学资源建设应以平台建设为核心，要有教师备课和学生学习的教学资源服务中心、要有辅助课堂教学和师生交流互动的网络教学平台、要有宽带多媒体教学系统等。教学资源作为实施翻转课堂的关键因素，[5]因各个成人高校中课程、教师的不同而呈现出不均衡状态。
3学习者分析
成人高校主要招收具有普通高中或同等学历（职业高中、技校、中专）的在职从业人员。他们的年龄、性别、文化程度、职业背景差异较大，个性差异明显，学习基础参差不齐，工学矛盾突出。学习者的学习风格、学习起点、自主性、责任感以及所在班级的班风、同伴关系等等都是影响翻转课堂实施的因素。
通过课程内容分析、教学资源分析和学习者分析，可确定一门课程是否可以翻转、是部分翻转还是全部翻转以及是课外翻转还是课内翻转，并据此进行整体教学设计。
（二）翻转课堂具体设计
就教师的“教”而言，翻转课堂就是在知识传授阶段，教师借助信息技术手段将需要学生掌握的知识和内容进行整理和总结，制成相应的教学材料，提供给学生自主学习。在知识内化阶段，教师和学生一起进行交流，为学生答疑解惑，与学生共同协作探索。[6]为了增加翻转课堂教学设计的指导性和可操作性，本文主要以教师“教”的过程为基础，在黄浦分校翻转课堂教学流程图的基础上，考虑每一环节之间的联系，不断完善和改进具体的教学设计（如图3）。
1.知识传授设计
（1）确定学习目标。布鲁姆根据学习的结果，把学习目标由低到高分为知识（知道）、领会、运用、分析、综合、评价。[7]该目标分类可分为三个层次：知道、领会适用于概念、术语、程序、功能等陈述性知识的学习， 属于“基本理解”的层次；应用、分析适用于为什么、怎么样等程序性知识的探索， 属于“深入掌握”的层次；综合、评价则是对所有知识的综合运用和设计，属于“归纳提升”的层次。翻转课堂教学流程的颠倒就是为了让学习者实现更高层次的学习目标，把学习者从追求学历的禁锢中解放出来，实现自我能力的提升。
（2）提炼翻转内容。根据学习目标，对确定好的教学内容进行整理和分析，提炼出具体要翻转的内容。翻转的教学内容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已知的、无用的、多余的知识，建议少讲；第二类是基本原理类知识，包括概念、原理等，建议让学习者先学习，再通过“学一学、练一练”的方式，动员学生自主学习，辅之以释疑解惑；第三类是应用分析类知识，建议先让学习者思考，然后再一起合作探究、展示讨论。[8]鉴于成人学习者基础知识薄弱，水平参差不齐，工学矛盾突出，应该大力推广第二类知识。成人学习者具有丰富的社会经验，善于从解决问题的过程中进行学习，因此，也要注重第三类知识。但是，也不能忽略第一类知识。
（3）制作教学材料。翻转课堂的教学材料不仅仅是教学视频、微视频，还可以包括word、ppt、音频、视频等。学习层次上可以囊括上述三类知识，以面向不同层次的学习者，学习环节上包括学习和测试。需要指出的是，视频的呈现方式更容易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因此应该加以推广。测试重在增加学习者的自我效能感，鼓励学生继续学习，因此难度不宜过大。
（4）制作并下发《学习任务单》。《学习任务单》是布置课前作业和督促完成课前学习任务以及连接课前课后教学过程的有效枢纽。通过《学习任务单》，可告知学习者明确的学习目标、学习内容、学习资源、学习方法、相应的测试题目和要求解决的具体问题、实施步骤细则等。同时，也要为学习者留下足够的空间，让他们纪录下学习过程中的疑惑和问题，告知学习者将疑惑问题反馈给教师的途径等。[9]《学习任务单》可以通过多种方式（Email、微信、QQ、个人网站、网络平台等）提前发放和回收，以便及时获知学习者的学习情况，提供支持和帮助。 （5）加强督学。翻转课堂中的知识传授需要学习者“先学”，督促学习者有质量的“先学”，对于翻转课堂的成功实施至关重要。督促学习者课前自主学习，一方面离不开教师的指导和鼓励，另一方面也离不开班主任和同伴的帮助和支持，以及学校的制度激励。
2知识内化设计
（1）确定问题。课上，通过测试题、作业等方式进一步检测自主学习效果，激起学习者对课前所学知识的回忆，对有困难的学习者给予面对面的个别化指导。测试题和作业难度要适中，且有一定的梯度性，让不同层次的学习者自主选择。[10]结合《学习任务单》的反馈，分析和总结学习者学习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对于个别性的问题，必要时加以个别指导，而那些比较集中的、带有复杂性的共性问题，则构成课堂上共同解决的课题。
（2）解决问题。围绕问题，教师可以将其分解成具体的作业，设计丰富的活动，鼓励学习者“独立探索”“合作探究”。在独立探索中，学习者可以结合自己的工作、生活和职业背景，充分利用自身的各类资源解决问题。在合作探究中，学习者可以合作也可以竞争，可以共同搜集、整理学习材料，可以互相商量和讨论，可以彼此争论和辩驳。教师在整个活动中的角色是引导者、帮助者、鼓励者。对于成人学习者来说，与学习书本知识相比，解决问题更能激发他们参与学习的主动性和积极性，更有助于培养学习者的自主学习能力、资料收集和整理能力、沟通表达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更能展现成人学习者的独特魅力。
（3）展示交流。学习者在完成《学习任务單》中的作业时，特别是在确定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往往会形成一些个人的或小组的学习成果。对此，教师可以设计多种活动，如报告会、作品展示、辩论、比赛等，鼓励学习者展示这些成果并交流和分享经验、体会。对于成人学习者来说，还可以邀请他们的单位领导、同事或行业专家共同参加这一过程。来自各界的认可及期望能进一步激发学习者的自我效能感，鼓励他们继续学习和探索。这些成果还可以被制作成视频，上传至网络平台，一方面方便缺席的学习者观看、学习和评价，另一方面，可充分挖掘蕴藏在成人学习者中的各类资源，丰富教育资源。
（4）评价反馈。翻转课堂评价反馈的内容包括学习者对《学习任务单》的完成情况的评价及学习者的学习态度、学习热情、学习成绩等。评价反馈的主体则包括专家、学者、教师、同伴、学习者自身以及管理者等。评价反馈的形式包括《学习任务单》反馈表、调查问卷、访谈、心得体会、成绩单等。总之，翻转课堂的评价反馈更注重过程性评价，注重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知识的储备、思维的活跃和能力的提升。
（5）总结与预告。教师要面向全体学习者，对全程的翻转课堂情况进行及时总结，使学习者对学习过程有一个概括性了解，进而逐步熟悉翻转课堂的教学流程。同时，教师还要布置下一次翻转课堂的《学习任务单》，预告相关的教学活动安排，让学习者提前做好准备。
翻转课堂中，网络教学交互平台和教学支持服务贯穿整个教学过程，支撑着“知识传授”和“知识内化”。反过来，完成“知识传授”和“知识内化”的过程中，也会逐步丰富网络教学交互平台，完善教学支持服务工作。
（三）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关键因素
1颠倒传统的教学流程
翻转课堂把传统的“先教”变成“先学”，让学习前置，其科学性就在于它“赋予学习者学习的权利和责任，让学习者成为学习活动的真正主体和主人，转变那种外在的、被动的、依赖性的学习状态，把学习变成人的主体性、能动性、独立性不断生成、张扬、发展、提升的过程”。[11]经过精心设计的前置学习更能催生学习问题，调动学习者的学习动力，引发学习者的自主学习。课上，教师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围绕成人学习者的参与度、表现力以及与工作能力息息相关的技能设计多种活动，增加每个学习者的课堂参与实践，把学习者从追求学历的禁锢中解放出来，提升学习者的知识素养和能力。颠倒传统的教学流程是实施“翻转课堂”的基础因素。
2制作海量的教学资源
早在19世纪早期，美国西点军校就曾尝试过类似翻转课堂的方式，一直未得到广泛关注的原因就是相关技术手段和教学资源的缺乏。[12]成人高校实施高等教育，每个学科的教学内容、知识体系、知识点组合等情况均有很大差异，要想在多个学科中推行翻转课堂教学，并且做到“常态化”，就需要多元的、海量的、精心编辑的教学资源。其中最重要的一种资源就是教学视频，因为教学视频有明确的教学目标、有图文并茂的详细讲解，还有启发性的、源于生活情境的真实问题。教学资源能否引起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影响着学习的发生，影响着课前“知识传授”和课上“知识内化”的完成情况，是翻转课堂成败的重要因素。
3设计精细的《学习任务单》
《学习任务单》在整个翻转课堂教学模式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设计精细的《学习任务单》可以巧妙地布置课前作业，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和参与热情；可以帮助学习者在课前明确自主学习的目标、内容、资源、方法和要求；可以让每个学习者根据自己的进度开展个性化的自主学习；可以让学习者及时了解自己的学习效果，不断修正学习方法；可以记录学习者学习过程中遇到的难点，为课上确定问题、解决问题、展示交流、评价反馈等活动提供依据，使教师在课上的教学组织更有针对性，教学活动的设计更加有效。[13]《学习任务单》是连贯课前、课上教学过程的有效抓手，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直接影响翻转课堂成败的主要因素。
4发挥教师的专业能力
翻转课堂使得教师从知识的讲授者变成学习活动的总设计者和指导者、帮助者、促进者，要求教师在课前制作精致的教学视频和设计针对性的作业或练习，向学习者提供优质的微课和其它学习资源，提供及时的在线指导、帮助和督促，整理学习者课前学习遇到的问题。在课上要设计各类活动，解决学生学习中存在的问题，促进知识内化。翻转课堂中，教师变得更加重要，责任更大，要求也更高。当前成人高校正面临转型发展，教师的职业生涯和专业发展也面临着巨大挑战，翻转课堂教学是一个契机，是让教师展示才能的舞台和机会。诚如萨尔曼·可汗所说：“越来越多的学生来看可汗学院的教学视频，然而却没有教师为此而担忧，因为他们发现这给了他们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14]教师的专业能力也成为翻转课堂活动设计精彩与否的主导因素。 5营造良好的教学环境
翻转课堂的实施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营造多方面的环境支持，否则无法推广。首先，是网络化教学环境的支持。电脑、平板电脑、智能移动终端的普及与学校网络建设的完善都为翻转课堂的实施创造了良好的网络教学交互环境。尤其随着“MOOCs”的崛起，使翻转课堂得到更快、更好的发展。其次，是学校的教学支持服务环境。考虑到教师在翻转课堂实施过程中所需的政策和资源支持，学校的作用日益重要，在翻转课堂的发展中将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15]最后，是学习文化环境。应努力创造一种师生和生生之间的良好的交互沟通环境，激发并促进学习者的自主学习，为翻转课堂营造良好的学习交互氛围。无论是宏观的社会大环境、中观的学校环境还是微观的学习环境，都是翻转课堂可持续发展不可或缺的支持因素。
三、成人高校实施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反思（一）知识点与学科体系的兼顾
翻转课堂将一个单元的知识细分成若干个知识点，并将其进行分类，有选择地录制“微视频”。一般来说，一个单元的知识最多录制2—6个“微视频”，每个“微视频”时长在5—10分钟左右，难以囊括传统教材的全部学科体系。为了兼顾知识点与学科体系，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设计一定要有明确的教学目标。[16]教师可以根据教学目标打破传统的教材体系，打破以教材为中心的做法，借助信息技术手段，整合和开发教学资源，由点到面重新确定教学内容。一门课程从教学目的到教学目标层层细化的过程，就是逐步析出知识点的过程。翻转课堂教学目标是连接知识点教学和学科体系教学的根本。
（二）网上与网下的结合
翻转课堂是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融合发展的产物。翻转课堂连接了课前学习（包括网上学习）与课上学习，体现了混合学习策略，更重要的是整合了丰富的技术环境，改变了师生角色。[17]成人高校本身实施的就是网上与网下相结合的混合学习，但在翻转课堂中，网上与网下的教学活动结合更加紧密，更加广泛，但又不是简单的形式上的叠加，而是需要进行精心的设计，明确网上、网下的学习目标及相应的教学资源、不同的学习内容、丰富的活动设计、准确的时间分配等。
（三）个性与共性的统一
翻转课堂的教学设计有一定的共性，主要表现在：先进行整体设计再进行具体设计；要颠覆传统的教学流程；有明确的教学目标；有共同的设计思路；有网络教学交互平台和教学支持服务；有精心的活动设计等等。但另一方面，翻转课堂因不同学科、不同内容而有不同的设计策略。对于成人高校来说，由于学习者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异，即使是相同的课程，也有不同的活动设计，体现了较强的个性。因此，不同的课程在设计翻转课堂的过程中，在遵循上述教学模式设计的同时，还要注意结合自身课程、学习者的特点，进行个性化的活动设计，实现个性与共性的统一。
（四）课前与课上的一致
翻转课堂包括“知识传授”和“知识内化”两个阶段。“知识传授”阶段包括教师录制教学视频，制作教学材料，下发《学习任务单》，提供适当指导，收集学习者学习过程中存在的问题。“知识内化”阶段，教师不再按照传统的教学逻辑讲解新知识，不再是备教材，而是要备学习者，根据《学习任务单》的反馈，了解學习者的问题所在，利用课堂时间帮助学习者领会、吸收、应用和提升。[18]整个教学过程中，“知识传授”与“知识内化”之间密切联系，前后连贯，知识的学习更有针对性，更能激发学习者的参与性和积极性。
（五）少讲与多讲的平衡
翻转教学与传统教学还有一个显著区别是教师在课上的讲授时间不同，传统教学教师讲得多，翻转教学强调教师要“少讲”。但在具体的教学实践中发现，很多教师受传统教学的影响，总是忍不住多讲，从而挤占了大部分课堂时间，导致翻转课堂只是颠倒了教学流程，教师仍然是教学的主体，忽视了学习者的主体地位。翻转教学中，教师要尽量“少讲”，只讲学习者普遍存在的问题，更多的语言是引导、鼓励，主动将“作业困难户”“课堂沉默户”“活动孤立户”类学生列为备课对象，从完成学习任务的反馈着手，设计多种活动，让每一个学习者都“有事做、能做事、做好事”。[19]翻转课堂中，教师找到少讲与多讲的平衡点，有助于明确师生角色的定位，有助于教学任务的完成，有助于知识的学习和内化。
翻转课堂是顺应信息技术发展的产物。更为重要的是，翻转课堂符合成人高校的教育和成人学习者的特点，成人高校实施翻转课堂势在必行。本文在上海开放大学黄浦分校翻转课堂教学改革项目实践的基础上，分类探析，试图探索翻转课堂的课程类别特征，同时突破学科类别的范畴，勾勒出适合成人高校的翻转课堂的一般教学模式，并对其实施提出相关深思，期望对成人高校翻转课堂教学有所助益。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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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成人高校；翻转课堂；教学模式
【中图分类号】G724.4【文獻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8794（2018）02001907
【收稿日期】20170329
【作者简介】王润清（1980—），女，山西忻州人，硕士，上海开放大学黄浦分校讲师，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基本原理。2000年，美国迈阿密大学教授拉赫（Maureen Lage）等人发表了《翻转课堂：创建全纳学习环境的门径》一文，标志着翻转课堂理念的诞生。2007 年，美国科罗拉多州落基山“林地公园高中（Woodland Park High School）”化学教师乔纳森·伯尔曼（Jonathan Bergmann）和亚伦·萨姆斯（Aaron Sams）实施了翻转课堂教学，标志着翻转课堂走向实践。翻转课堂从理念形成到走向实践的速度之快、改革之深，可谓一个奇迹。[1]在翻转课堂热潮的影响下，翻转课堂在国内中小学、大学、职业教育、成人教育领域如火如荼地开启了实践之旅，取得了良好的教学效果。然而，在成人教育领域，除了为数不多的单科性的翻转课程应用研究外，从多科视角探索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研究尚不多见。事实上，这样的综合性研究对成人高校的课程教学实践具有更重要的启发和参考意义。本文以上海开放大学黄浦分校多科翻转课堂教学实践为例，总结和提炼成人高校“翻转课堂”的教学模式及其关键因素，并进行若干反思。
一、成人高校翻转课堂教学案例分析
上海开放大学黄浦分校曾申报上海开放大学系统“改革与发展”项目“基于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比较研究”，初步勾勒出了翻转课堂教学流程图（如图1）。该项目由校长牵头负责，通过有效的组织保障，共有10门课程进行了26次翻转课堂教学，取得了预期效果。学习者自主学习的积极性和学习潜能得到了激发，工学矛盾得以进一步缓解，个性化教学从可能变成现实，教师“教”和学生“学”的满意度得到明显提高，教学相长的师生共同体得以形成，蕴藏在学生中的教学资源得到充分挖掘和整合。
黄浦分校的翻转课堂教学实践涉及计算类、实践类、语言类和管理类等四类课程，翻转课堂能分别针对不同课程实施中的关键问题，提供有效的解决途径，为成人高校翻转课堂教学模式设计提供了启示。
（一）计算类课程——整体翻转形式的多样化
计算类课程选择《运营管理》进行翻转。该课程内容涉及范围广，定量计算多，且与实际结合紧密，因此，对于基础较差且程度不同的成人学习者来说难度较大，要求他们完成课前学习任务会带来不小的负担。该课的任课教师将整个课程进行了翻转，通过多次探索，尝试了多样化的翻转形式：由课外翻转到课内翻转，最后采用课内翻转和课外翻转相结合的形式。结果发现：与单独的课内翻转或课外翻转相比，课内翻转和课外翻转相结合的教学效果最好。
翻转课堂一般指课外翻转——把传统的“知识传授 知识内化”形式颠倒过来，具体地说，即在课前通过信息技术的辅助完成知识传授，在课上经教师的帮助和同学的协助完成知识内化。[2]课内翻转仍然强调教学流程的颠倒，主张在课堂上完成知识传授和知识内化。课外翻转可以给学习者更多的学习时间，由学习者自主安排；课内翻转则不再占用课前时间，且有教师进行及时指导。课内翻转和课外翻转的混合则综合了二者的优势。
计算类课程强调举一反三和不断的练习。传统教学中教师讲得多，学生练得少，课后教师指导缺位，学生主动性差，学习效果不佳。翻转课堂让学习者“先学后练”，课上留下相对较多的时间练习，使学习者能够及时得到教师和同学的帮助，很好地解决了练习问题。课内翻转与课外翻转相结合，有能力、有条件的学习者在课前完成对新知识的学习，没有能力、没有条件的学习者在课上补充完成对新知识的学习，然后再通过练习完成知识内化。在课上学习新知识时，已经在课前完成新知识学习的学习者可以担当教师的“助教”、同伴的“教练”，承担辅导责任，增加对其他学习者的练习进行个性化指导的频率，深化自身对知识的理解和运用。这种多样化的翻转课堂适合计算类课程，但对于其它需要课前搜集材料、动手操作的课程显然有一定的局限性。
（二）实践类课程——课前作业布置的巧妙性
实践类课程选择《商品运输与包装》《流通概论》进行翻转。这类课程通常需要较强的动手能力，且与生活息息相关，要求学习者对社会生活进行调查学习。为减轻学习者的负担，两门课程的教师分别选择两次课堂进行翻转。课前，给学习者布置需要动手操作的作业，同时附有明确的、可操作的实施步骤和细则，要求学习者观看视频后，结合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发现、分析和解决问题，最终形成书面或可视化报告（如PPT、视频）。课上，要求学习者展示、交流和分享自己的作业成果以及作业过程中的感受。
实践类课程强调动手操作。传统的实践作业与教学截然分离，与成人学习者的工作和生活相脱节，要求不明确，难以调动学习者积极参与。《商品运输与包装》《流通概论》两门课程在实践环节的成功翻转，其关键就在于课前作业布置的巧妙：首先，要与成人学习者的工作和生活密切相关，使学习者愿意参与。其次，要配有详细的、可操作的实施步骤和细则，使学习者能够参与。再次，离不开教师的课前督导和帮助，使学习者坚持参与。最后，作业成果在课堂上的分享交流使学习者的参与得到反馈和认可。翻转课堂课前学习及作业的完成是重点，也是难点，他们的经验值得学习。
（三）外语类课程——课堂活动设计的丰富性
外语类课程选择《大学英语》《高级商务英语听说》《英语II（2）》《英语国家概况》进行翻转。这类课程旨在培养学生的听、说、读、写能力以及对不同语言文化的鉴赏能力。四门课程的任课教师根据各自课程的教学目标，分别选择了2—3次课堂进行翻转。课前，完成基础知识的学习和相关作业。课上，四位教师不约而同地进行了详细的、多元化的课堂活动设计，如交流讨论、对抗竞赛、参加测试、示范展示、角色扮演等，创设了真实、轻松的语言交流环境。在此过程中，教师辅以多种学习激励方法，鼓励学习者积极参与交流。 语言学习需要提供和创设良好的、可不断运用语言的环境和氛围。传统教学注重学生的“读”和“写”，留给学生“听”和“说”的时间极为有限，影响学生的语言学习效果，出现“哑巴英语”的状况不足为奇。因此，对于外语类课程而言，设计丰富的课堂活动、为学习者创设语言运用的环境极为重要和紧迫。值得指出的是，不同外语课程的学习目标层次不同，需要设计具体的、特色的、丰富的课堂教学活动。简言之，翻转课堂教学设计要因课制宜，体现个性化。
（四）管理類课程——前后教学过程的连贯性
管理类课程将《管理心理学》《公务员制度讲座》《行政法概论》三门课程翻转。这三门课程的任课教师分别选择了两次课堂进行翻转。课前要求学习者根据所学知识搜集和整理经典案例、真实案例或热点案例，并初步形成自己的认识和判断。课上，围绕对案例的理解与同伴讨论或辩驳，进而引发对问题的深入思考和对管理知识方法的深刻理解。
管理类课程的培养目标是让学生理解和掌握基本的管理理论和方法，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和逻辑分析思维。案例教学（学习）是达成培养目标最为有效的途径之一。传统课堂的案例分析既要求学生阅读熟悉案例，又要求学生掌握相关的管理理论和方法，还要利用这些理论和方法对案例进行分析讨论。鉴于课堂教学时间有限，一堂课要完成如此多的学习任务往往不现实，即使完成了这些任务，也是浅尝辄止，并不足以引起深度思考。翻转课堂中的案例分析强调连贯性，要求课前、课上围绕同一个案例以各种形式由浅入深展开。这种一致、连贯的案例设计对学生深刻掌握某一主题的管理学知识，以及发展与这一主题相关的批判性思维具有重要的意义。
二、成人高校翻转课堂教学模式设计
黄浦分校的翻转实践证明成人高校适合实施翻转课堂教学，但并不是所有的课程内容都适合翻转教学，也就是说，翻转课堂有一定的适用条件，需要进一步分析和设计。
（一）课程整体设计
首先通过教学分析，进行整体教学设计（如图2）。1课程内容分析
美国研究者认为，在数学、科学、程序性知识的课堂教学中，翻转教学是受欢迎的，但是，文学、历史、哲学等内容的教学因受人文学科自身特点所制约，似乎不能翻转。[3]贾斯丁·加德纳（Justin G. Gardner）指出翻转课堂适合三类课程的学习：强调批判性思维与问题解决技巧的学科；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学科；基于实验的课程。[4]这虽然不是绝对的标准，但也为判断成人高校课程或课程内容是否适合翻转提供了参考。
2教学资源分析
翻转课堂是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发展的一种形式。基于信息技术的教学资源建设应以平台建设为核心，要有教师备课和学生学习的教学资源服务中心、要有辅助课堂教学和师生交流互动的网络教学平台、要有宽带多媒体教学系统等。教学资源作为实施翻转课堂的关键因素，[5]因各个成人高校中课程、教师的不同而呈现出不均衡状态。
3学习者分析
成人高校主要招收具有普通高中或同等学历（职业高中、技校、中专）的在职从业人员。他们的年龄、性别、文化程度、职业背景差异较大，个性差异明显，学习基础参差不齐，工学矛盾突出。学习者的学习风格、学习起点、自主性、责任感以及所在班级的班风、同伴关系等等都是影响翻转课堂实施的因素。
通过课程内容分析、教学资源分析和学习者分析，可确定一门课程是否可以翻转、是部分翻转还是全部翻转以及是课外翻转还是课内翻转，并据此进行整体教学设计。
（二）翻转课堂具体设计
就教师的“教”而言，翻转课堂就是在知识传授阶段，教师借助信息技术手段将需要学生掌握的知识和内容进行整理和总结，制成相应的教学材料，提供给学生自主学习。在知识内化阶段，教师和学生一起进行交流，为学生答疑解惑，与学生共同协作探索。[6]为了增加翻转课堂教学设计的指导性和可操作性，本文主要以教师“教”的过程为基础，在黄浦分校翻转课堂教学流程图的基础上，考虑每一环节之间的联系，不断完善和改进具体的教学设计（如图3）。
1.知识传授设计
（1）确定学习目标。布鲁姆根据学习的结果，把学习目标由低到高分为知识（知道）、领会、运用、分析、综合、评价。[7]该目标分类可分为三个层次：知道、领会适用于概念、术语、程序、功能等陈述性知识的学习， 属于“基本理解”的层次；应用、分析适用于为什么、怎么样等程序性知识的探索， 属于“深入掌握”的层次；综合、评价则是对所有知识的综合运用和设计，属于“归纳提升”的层次。翻转课堂教学流程的颠倒就是为了让学习者实现更高层次的学习目标，把学习者从追求学历的禁锢中解放出来，实现自我能力的提升。
（2）提炼翻转内容。根据学习目标，对确定好的教学内容进行整理和分析，提炼出具体要翻转的内容。翻转的教学内容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已知的、无用的、多余的知识，建议少讲；第二类是基本原理类知识，包括概念、原理等，建议让学习者先学习，再通过“学一学、练一练”的方式，动员学生自主学习，辅之以释疑解惑；第三类是应用分析类知识，建议先让学习者思考，然后再一起合作探究、展示讨论。[8]鉴于成人学习者基础知识薄弱，水平参差不齐，工学矛盾突出，应该大力推广第二类知识。成人学习者具有丰富的社会经验，善于从解决问题的过程中进行学习，因此，也要注重第三类知识。但是，也不能忽略第一类知识。
（3）制作教学材料。翻转课堂的教学材料不仅仅是教学视频、微视频，还可以包括word、ppt、音频、视频等。学习层次上可以囊括上述三类知识，以面向不同层次的学习者，学习环节上包括学习和测试。需要指出的是，视频的呈现方式更容易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因此应该加以推广。测试重在增加学习者的自我效能感，鼓励学生继续学习，因此难度不宜过大。
（4）制作并下发《学习任务单》。《学习任务单》是布置课前作业和督促完成课前学习任务以及连接课前课后教学过程的有效枢纽。通过《学习任务单》，可告知学习者明确的学习目标、学习内容、学习资源、学习方法、相应的测试题目和要求解决的具体问题、实施步骤细则等。同时，也要为学习者留下足够的空间，让他们纪录下学习过程中的疑惑和问题，告知学习者将疑惑问题反馈给教师的途径等。[9]《学习任务单》可以通过多种方式（Email、微信、QQ、个人网站、网络平台等）提前发放和回收，以便及时获知学习者的学习情况，提供支持和帮助。 （5）加强督学。翻转课堂中的知识传授需要学习者“先学”，督促学习者有质量的“先学”，对于翻转课堂的成功实施至关重要。督促学习者课前自主学习，一方面离不开教师的指导和鼓励，另一方面也离不开班主任和同伴的帮助和支持，以及学校的制度激励。
2知识内化设计
（1）确定问题。课上，通过测试题、作业等方式进一步检测自主学习效果，激起学习者对课前所学知识的回忆，对有困难的学习者给予面对面的个别化指导。测试题和作业难度要适中，且有一定的梯度性，让不同层次的学习者自主选择。[10]结合《学习任务单》的反馈，分析和总结学习者学习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对于个别性的问题，必要时加以个别指导，而那些比较集中的、带有复杂性的共性问题，则构成课堂上共同解决的课题。
（2）解决问题。围绕问题，教师可以将其分解成具体的作业，设计丰富的活动，鼓励学习者“独立探索”“合作探究”。在独立探索中，学习者可以结合自己的工作、生活和职业背景，充分利用自身的各类资源解决问题。在合作探究中，学习者可以合作也可以竞争，可以共同搜集、整理学习材料，可以互相商量和讨论，可以彼此争论和辩驳。教师在整个活动中的角色是引导者、帮助者、鼓励者。对于成人学习者来说，与学习书本知识相比，解决问题更能激发他们参与学习的主动性和积极性，更有助于培养学习者的自主学习能力、资料收集和整理能力、沟通表达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更能展现成人学习者的独特魅力。
（3）展示交流。学习者在完成《学习任务單》中的作业时，特别是在确定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往往会形成一些个人的或小组的学习成果。对此，教师可以设计多种活动，如报告会、作品展示、辩论、比赛等，鼓励学习者展示这些成果并交流和分享经验、体会。对于成人学习者来说，还可以邀请他们的单位领导、同事或行业专家共同参加这一过程。来自各界的认可及期望能进一步激发学习者的自我效能感，鼓励他们继续学习和探索。这些成果还可以被制作成视频，上传至网络平台，一方面方便缺席的学习者观看、学习和评价，另一方面，可充分挖掘蕴藏在成人学习者中的各类资源，丰富教育资源。
（4）评价反馈。翻转课堂评价反馈的内容包括学习者对《学习任务单》的完成情况的评价及学习者的学习态度、学习热情、学习成绩等。评价反馈的主体则包括专家、学者、教师、同伴、学习者自身以及管理者等。评价反馈的形式包括《学习任务单》反馈表、调查问卷、访谈、心得体会、成绩单等。总之，翻转课堂的评价反馈更注重过程性评价，注重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知识的储备、思维的活跃和能力的提升。
（5）总结与预告。教师要面向全体学习者，对全程的翻转课堂情况进行及时总结，使学习者对学习过程有一个概括性了解，进而逐步熟悉翻转课堂的教学流程。同时，教师还要布置下一次翻转课堂的《学习任务单》，预告相关的教学活动安排，让学习者提前做好准备。
翻转课堂中，网络教学交互平台和教学支持服务贯穿整个教学过程，支撑着“知识传授”和“知识内化”。反过来，完成“知识传授”和“知识内化”的过程中，也会逐步丰富网络教学交互平台，完善教学支持服务工作。
（三）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关键因素
1颠倒传统的教学流程
翻转课堂把传统的“先教”变成“先学”，让学习前置，其科学性就在于它“赋予学习者学习的权利和责任，让学习者成为学习活动的真正主体和主人，转变那种外在的、被动的、依赖性的学习状态，把学习变成人的主体性、能动性、独立性不断生成、张扬、发展、提升的过程”。[11]经过精心设计的前置学习更能催生学习问题，调动学习者的学习动力，引发学习者的自主学习。课上，教师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围绕成人学习者的参与度、表现力以及与工作能力息息相关的技能设计多种活动，增加每个学习者的课堂参与实践，把学习者从追求学历的禁锢中解放出来，提升学习者的知识素养和能力。颠倒传统的教学流程是实施“翻转课堂”的基础因素。
2制作海量的教学资源
早在19世纪早期，美国西点军校就曾尝试过类似翻转课堂的方式，一直未得到广泛关注的原因就是相关技术手段和教学资源的缺乏。[12]成人高校实施高等教育，每个学科的教学内容、知识体系、知识点组合等情况均有很大差异，要想在多个学科中推行翻转课堂教学，并且做到“常态化”，就需要多元的、海量的、精心编辑的教学资源。其中最重要的一种资源就是教学视频，因为教学视频有明确的教学目标、有图文并茂的详细讲解，还有启发性的、源于生活情境的真实问题。教学资源能否引起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影响着学习的发生，影响着课前“知识传授”和课上“知识内化”的完成情况，是翻转课堂成败的重要因素。
3设计精细的《学习任务单》
《学习任务单》在整个翻转课堂教学模式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设计精细的《学习任务单》可以巧妙地布置课前作业，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和参与热情；可以帮助学习者在课前明确自主学习的目标、内容、资源、方法和要求；可以让每个学习者根据自己的进度开展个性化的自主学习；可以让学习者及时了解自己的学习效果，不断修正学习方法；可以记录学习者学习过程中遇到的难点，为课上确定问题、解决问题、展示交流、评价反馈等活动提供依据，使教师在课上的教学组织更有针对性，教学活动的设计更加有效。[13]《学习任务单》是连贯课前、课上教学过程的有效抓手，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直接影响翻转课堂成败的主要因素。
4发挥教师的专业能力
翻转课堂使得教师从知识的讲授者变成学习活动的总设计者和指导者、帮助者、促进者，要求教师在课前制作精致的教学视频和设计针对性的作业或练习，向学习者提供优质的微课和其它学习资源，提供及时的在线指导、帮助和督促，整理学习者课前学习遇到的问题。在课上要设计各类活动，解决学生学习中存在的问题，促进知识内化。翻转课堂中，教师变得更加重要，责任更大，要求也更高。当前成人高校正面临转型发展，教师的职业生涯和专业发展也面临着巨大挑战，翻转课堂教学是一个契机，是让教师展示才能的舞台和机会。诚如萨尔曼·可汗所说：“越来越多的学生来看可汗学院的教学视频，然而却没有教师为此而担忧，因为他们发现这给了他们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14]教师的专业能力也成为翻转课堂活动设计精彩与否的主导因素。 5营造良好的教学环境
翻转课堂的实施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营造多方面的环境支持，否则无法推广。首先，是网络化教学环境的支持。电脑、平板电脑、智能移动终端的普及与学校网络建设的完善都为翻转课堂的实施创造了良好的网络教学交互环境。尤其随着“MOOCs”的崛起，使翻转课堂得到更快、更好的发展。其次，是学校的教学支持服务环境。考虑到教师在翻转课堂实施过程中所需的政策和资源支持，学校的作用日益重要，在翻转课堂的发展中将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15]最后，是学习文化环境。应努力创造一种师生和生生之间的良好的交互沟通环境，激发并促进学习者的自主学习，为翻转课堂营造良好的学习交互氛围。无论是宏观的社会大环境、中观的学校环境还是微观的学习环境，都是翻转课堂可持续发展不可或缺的支持因素。
三、成人高校实施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反思（一）知识点与学科体系的兼顾
翻转课堂将一个单元的知识细分成若干个知识点，并将其进行分类，有选择地录制“微视频”。一般来说，一个单元的知识最多录制2—6个“微视频”，每个“微视频”时长在5—10分钟左右，难以囊括传统教材的全部学科体系。为了兼顾知识点与学科体系，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设计一定要有明确的教学目标。[16]教师可以根据教学目标打破传统的教材体系，打破以教材为中心的做法，借助信息技术手段，整合和开发教学资源，由点到面重新确定教学内容。一门课程从教学目的到教学目标层层细化的过程，就是逐步析出知识点的过程。翻转课堂教学目标是连接知识点教学和学科体系教学的根本。
（二）网上与网下的结合
翻转课堂是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融合发展的产物。翻转课堂连接了课前学习（包括网上学习）与课上学习，体现了混合学习策略，更重要的是整合了丰富的技术环境，改变了师生角色。[17]成人高校本身实施的就是网上与网下相结合的混合学习，但在翻转课堂中，网上与网下的教学活动结合更加紧密，更加广泛，但又不是简单的形式上的叠加，而是需要进行精心的设计，明确网上、网下的学习目标及相应的教学资源、不同的学习内容、丰富的活动设计、准确的时间分配等。
（三）个性与共性的统一
翻转课堂的教学设计有一定的共性，主要表现在：先进行整体设计再进行具体设计；要颠覆传统的教学流程；有明确的教学目标；有共同的设计思路；有网络教学交互平台和教学支持服务；有精心的活动设计等等。但另一方面，翻转课堂因不同学科、不同内容而有不同的设计策略。对于成人高校来说，由于学习者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异，即使是相同的课程，也有不同的活动设计，体现了较强的个性。因此，不同的课程在设计翻转课堂的过程中，在遵循上述教学模式设计的同时，还要注意结合自身课程、学习者的特点，进行个性化的活动设计，实现个性与共性的统一。
（四）课前与课上的一致
翻转课堂包括“知识传授”和“知识内化”两个阶段。“知识传授”阶段包括教师录制教学视频，制作教学材料，下发《学习任务单》，提供适当指导，收集学习者学习过程中存在的问题。“知识内化”阶段，教师不再按照传统的教学逻辑讲解新知识，不再是备教材，而是要备学习者，根据《学习任务单》的反馈，了解學习者的问题所在，利用课堂时间帮助学习者领会、吸收、应用和提升。[18]整个教学过程中，“知识传授”与“知识内化”之间密切联系，前后连贯，知识的学习更有针对性，更能激发学习者的参与性和积极性。
（五）少讲与多讲的平衡
翻转教学与传统教学还有一个显著区别是教师在课上的讲授时间不同，传统教学教师讲得多，翻转教学强调教师要“少讲”。但在具体的教学实践中发现，很多教师受传统教学的影响，总是忍不住多讲，从而挤占了大部分课堂时间，导致翻转课堂只是颠倒了教学流程，教师仍然是教学的主体，忽视了学习者的主体地位。翻转教学中，教师要尽量“少讲”，只讲学习者普遍存在的问题，更多的语言是引导、鼓励，主动将“作业困难户”“课堂沉默户”“活动孤立户”类学生列为备课对象，从完成学习任务的反馈着手，设计多种活动，让每一个学习者都“有事做、能做事、做好事”。[19]翻转课堂中，教师找到少讲与多讲的平衡点，有助于明确师生角色的定位，有助于教学任务的完成，有助于知识的学习和内化。
翻转课堂是顺应信息技术发展的产物。更为重要的是，翻转课堂符合成人高校的教育和成人学习者的特点，成人高校实施翻转课堂势在必行。本文在上海开放大学黄浦分校翻转课堂教学改革项目实践的基础上，分类探析，试图探索翻转课堂的课程类别特征，同时突破学科类别的范畴，勾勒出适合成人高校的翻转课堂的一般教学模式，并对其实施提出相关深思，期望对成人高校翻转课堂教学有所助益。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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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Rebecca Schuman. The Flipped Classroom：A disruptive revolution in pedagogy，or yet another educational fad？[EB/OL].[20140219].http：//www.slate.com/articles/life/education.
[4]“翻转课堂的教学应用”栏目编者按[J].中国电化教育，2015（10）：39.
[5]张金磊.“翻转课堂”教学模式的关键因素探析[J].中国远程教育，2013（10）：59.
[6]肖力志.浅谈“翻转课堂”对电大教育教学改革的影响[J].河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3（3）：74.
[7][美]西尔.王钢，译.陈玉琨，校.教育目标分类与过程的层次理论[Z]//瞿葆奎，主编.教育评价[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9：481—483. [8]曾丽婷.五步快速入门翻转课堂[EB/OL].http：//www.icourse163.org/learn/pku21016？tid=21012#/learn/content？type=deta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