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说三题(2)

来源 :创作与评论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youaidu2009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承 诺
  米副县长轻轻地吁了口气,心里说,真快,一晃八年了!
  桑塔纳小车进入去樱桃村的乡级公路不久,米副县长的目光在不远不近处的一间小茅草屋上停住了。米副县长知道,田地里的这种茅草屋是不住人而是用来暂时存放农具和杂物的。只片刻工夫,小茅草屋就被汽车甩在后面看不见了。但此时,米副县长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另一间小茅草屋,和住在茅草屋里的一位面目清瘦的老婆婆。
  八年前的春节前夕,还是秘书科科长的小米跟随领导到樱桃村走访慰问贫困户,正要去最后一家贫困户时,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隔老远看见这个贫困户在小山脚下的茅草屋,那里相对偏僻,而且坡陡路窄。村主任说这屋里就一个孤老婆婆,腿有点残疾。领导见汽车进不去,便对小米说,我们就不去了。小米觉得自己应该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一下,从车上取出一床棉被和两斤肉一条鱼后,就说,我腿脚快,我一人去送吧。领导真的高兴了,说,好,好!快去快回!
  来到小茅草屋前,小米有些吃惊:这里哪能住人啊!茅草屋的四壁是用黄土夯筑的,有几处地方黄土剥落很严重,随时有可能垮塌的样子。一个木制小窗上蒙着的塑料薄膜破了几个大洞,风将破洞处的塑料残片吹得扇过来扇过去,屋檐上垂下来的缕缕半腐的茅草也应和着飘来荡去。屋侧有两畦用竹竿木棍圈住的菜地,一只母鸡寂寥地在草丛边找食。
  小米一边叫着奶奶,一边用肘推开虚掩的门,看见老婆婆正扶着拐杖从床边站起来。小米赶紧说,奶奶,您别起身,我放下东西就走的!
  老婆婆虽瘦弱,但还算精神,花白的头发是梳理过的,衣着粗陋也还整洁。老婆婆盯着小米手上的东西,一脸茫然地嗫嚅说,这,这是……
  小米把慰问品放在小桌上,说,奶奶,我们是县里来的,专门来看望您的!
  老婆婆已移过来两步,笑呵呵说,坐,坐!我给你倒茶!
  小米连忙扶老婆婆坐下,说,奶奶,我就走,下面有人等我哩。
  小米随即把小桌上的棉被放在老婆婆床上,说,奶奶,睡觉冷就把棉被加上。
  小米又说,快过年了,桌上的肉和鱼要吃啊。
  老婆婆此时关心的不是慰问品。她的脸色陡地阴了,说,就走?跟我说说话儿呀!
  小米只得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无话找话说,奶奶,您还有亲人吗?
  老婆婆沉默了片刻,好像平静一下情绪,也好像回忆着什么,然后说,有,有!我的老头子呀,他可是个好劳力,种八亩田,不要旁人插手;我的儿子能干哩,在广东打工,月月有钱寄回来;我的儿媳妇像花朵儿一样,还有我那孙子,人见人爱哩……
  此时,小米的手机响了。是领导打来的。小米说,奶奶,我要回县城了。
  老婆婆一把抓住小米的手说,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小米说,奶奶,我真的想把您的话听完,但领导在催我。
  老婆婆仍不松手,近乎哀求地说,再听我说说吧,我,我有半年没跟人说话了……
  小米说,奶奶,我下次来看你好不好?
  老婆婆松了手,跟着用手背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说,好!记得要来啊。
  小米觉得这个孤独的老婆婆太可怜了。望着老婆婆恋恋不舍的样子,小米突然想为她做点什么。打扫卫生吧,来不及了。挑担水吧,也没时间了。怎么办?小米猛然记起口袋里还有50元钱,是他吃早点后剩下的。他立马把钱塞到老婆婆手里,说,奶奶,我走了。我还会来看您的!
  ……
  桑塔纳小车从乡级公路拐上砂石路,七弯八拐,下坡上坡,颠簸了近一个小时,才在一栋农舍的禾场边上停下来。
  司機下了车就问,县长,要找村主任吗?
  米副县长说,不用。
  米副县长记得这地方。八年前老领导的车也在这里停过。当年的他就是从这里提着慰问品,一路小跑到小山脚下慰问那个老婆婆的。
  当米副县长向小山脚下眺望时,他惊住了。小茅草屋不见了!再看,还是没有那间小茅草屋!
  这时,农舍里走出一中年女子朝这边张望,米副县长快步走过去打听。
  中年女子说,茅草屋早就拆掉了。
  人呢?米副县长急切地问,那老婆婆呢?
  不在了。中年女子说,死了,快两年了。
  米副县长默默地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心里十分懊悔:哎,我来迟了!
  米副县长又记起那天告别老婆婆回到山下时听村主任说的话。老婆婆本有个幸福的家。老头儿在家种田,儿子在外打工,儿媳妇替公公打打帮手、侍弄侍弄菜地,老婆婆一门心事带好孙子,其乐融融啊!可天有不测之风云。那年,打工的儿子患了肝癌,不仅用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下大笔债务,人却没留住。儿媳妇见生活无望,悄悄带着孩子不知去向。老两口卖掉房子还债,住进了茅草屋。没过两年,老头儿也积劳成疾,撒手走了。祸不单行,不久,老婆婆又重重跌了一跤……
  米副县长不停地在心里责备自己,我为什么没早点来呢?
  县里每年都有慰问活动,主要领导都会深入乡村看望慰问贫困户,但好几次安排小米跟的领导都不去樱桃村,而是去了别的乡村,使他失去了再去看望老婆婆的机会。每逢撰写有关扶贫方面的材料,或是参加扶贫工作会议,他的眼前都会时不时浮现出老婆婆孤寂的身影。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个不经意的承诺,竟会如影随行般揪痛他的心。他也曾有专程去一趟樱桃村的想法,但因忙不完的公事、家事,一直没找到机会。
  去年,小米成了米副县长,他终于可以自己安排自己,抽出双休日时间来看望老婆婆了。
  米副县长心情十分沉重。他跟司机说,去买点纸钱、香烛和鞭炮。
  司机开车找商店去了。米副县长又向女人打听老奶奶葬在何处?女人很随和,说,我带你们去,坟没立碑,你们找不到的。
  没有乡干部村干部陪同,女人当然不知道这坐小车来的是何人,便问,你们是亲戚?
  米副县长说,对,亲戚。   女人表情有些不满地说,是亲戚怎么没来看过她?她过世几天了才被放牛人发现!
  米副县长情不自禁地“哦”了一声。
  女人又说,还有奇事呢,有人发现她手里紧紧攥着50元钱,怎么也取不下来……
  农民父亲
  旺老倌的儿子回来了。
  儿子在城里当局长。和儿子同来的还有两个年轻人,一个是秘书,一个是办公室主任。
  儿子说:爹,稻要几天才能割完?旺老倌说:三天。儿子指指秘书和办公室主任,说:加上我们三人,一天就能割完——双休日,我们特地来帮忙的。
  上个月,旺老倌答应割了稻就进城跟儿子过。儿子说请人割吧,旺老倌说什么也不肯,说这是最后一次割稻了。
  旺老倌的老伴去世后,他一个人守着乡下老房,太孤单。
  儿子被唤醒时,屋里还黑咕隆冬的。
  旺老倌把三顶草帽递给儿子,儿子看了看颜色灰暗的草帽,没接。旺老倌说:拿着,小心晒破头。儿子的手刚伸出又缩回去。旺老倌说:嫌脏?儿子指指秘书和办公室主任身边的编织袋,说:我们有。旺老倌生气地一扬手,三顶草帽飞到角落里。
  太阳悬在无一丝云的空中,没有风。目不转睛的话,可以隐约看见地面上蒸腾着的缕缕热焰。
  儿子才割了五六米远就气喘吁吁了,他直起腰,发现父亲已把他落下十多米远。他扭头看秘书和办公室主任,他俩早已满脸汗水直起腰,摘下宽边白色太阳帽使劲扇风。儿子就说:歇歇吧。又大声喊:爹,快过来喝口水!旺老倌仍撅着屁股挥舞着镰刀,头也没抬。
  旺老倌一直割完半块田才来到大榕树下。儿子急忙从编织袋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旋开盖子递过去。旺老倌没接,他用汗味很重的毛巾擦了脸和脖子,然后从陶罐里倒出一碗大叶茶,一口气喝光后说:你那水好喝些?儿子说:好喝,不是普通的水,三块多一瓶。旺老倌咕哝:粮食比水贱。
  儿子听父亲说话很冲,没敢再开口,默坐了一会,又挪回到秘书和办公室主任身边,说:这稻今天只怕割不完。
  秘书赶忙说:局长您放心,等会我们努力干。
  儿子说:只怪我爹脾气倔,几亩田,请几个民工一天就割完了,他偏不答应。
  办公室主任赶紧说:局长,没关系,你爸爸都能干,我们……
  儿子压低嗓门说:你能和他比?他干了一辈子,干惯了……儿子还要说下去,忽听父亲重重地干咳了一声,忙刹住话头。
  旺老倌立起身,戴上草帽。秘书和办公室主任跟着站起来。儿子说:别忙,涂了防晒霜没有?秘书和办公室主任回答说:涂了。儿子又说:再多涂点,小心晒伤!嘴里要多含些人丹,小心中暑……啊,爹,您要人丹吗?
  旺老倌把一只飞到脚边的蚱蜢狠狠踢了一脚,头也不回,大声说:城里人才是人!
  秘书悄悄说:局长,您爹好像不高兴。
  儿子说:没事,他就是这脾气,有口无心。
  夜已经很深了。儿子躺在又闷又热的蚊帐里,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醒了。听见咳嗽声,才知道父亲还在门外纳凉。儿子走出门,说:爹,还不去睡?旺老倌闷闷地说:睡不着。儿子说:爹,晒谷,交粮的事您别担心,我跟隔壁的根叔说好了……明天上午割完稻,下午我们就可以进城。
  旺老倌扬起手中的蒲扇,指着儿子,说:要他替我干?我自已干不好?儿子听出父亲话里有话,急了,说:爹,您这是……
  旺老倌粗声粗气地说:我,我命贱!
  黑暗中,儿子看不清爹脸上的表情,听口气,火气很大。
  儿子的心里陡地有些发凉。
  戒賭一种
  这天傍晚,祥文对正要出门打麻将的茜茜说,我们还是请个小保姆吧。茜茜说,不行!家里住个外人,你放心,我还不放心呢!祥文说,你不放心什么?茜茜心想,世上哪有不花心的男人。嘴上却说,小保姆趁主人不在家,把值钱的东西卷走的事你听少了吗?
  过去一些人都说祥文是个大傻帽,中学教师娶了个待业女子。如今一些人又都羡慕祥文的家庭:教师加个体户,又有知识又有钱。祥文感谢妻子,是茜茜大把大把赚钱,才有了三室两厅住宅、组合家具、高档家用电器。祥文又很苦恼:茜茜迷恋上了打麻将,每天晚饭后便出门,把家务活和三岁的女儿留给他,不到更深夜半不回家。祥文除了洗衣做饭照看女儿,还要备课和批改作业,很累很烦。
  茜茜反对请保姆,祥文略为不快地说,我看你是不放心我。你不放心我什么呀?我要那个就非得和保姆?
  听祥文这么一说,茜茜就想起了一个女人——俞萍。俞萍和祥文同在一所学校工作,是祥文的初恋。茜茜当然也认识俞萍的,还真是个清清秀秀的美人儿,只是30岁了还是单身。
  茜茜揶揄说:是不是又想起俞萍了?祥文意味深长地笑笑说,对。茜茜说,你敢吗?
  说来也巧,茜茜正要下楼时,却看见俞萍娉娉婷婷走上楼来。茜茜突然警觉起来,忙招呼说,是俞老师呀,忙啥呢?俞萍浅浅一笑说,我上八楼有点事。茜茜心想,俞萍说不定真是祥文约来的,见了我,假装去八楼,等我一走又找祥文来了。茜茜想转身回家,随即又否定了自已的想法。祥文有贼心还没有贼胆呢!他刚才说的不过是气话而已,真要做那种事,谁还赤裸裸挂在嘴上?茜茜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去打麻将。
  茜茜这晚的手气很臭,不到三个小时便把身上的钱都输光了。输光了钱的茜茜只得提早回家。一路上,茜茜的心还留在牌桌上,觉得今天输得惨是有人出牌摸牌时玩了鬼。于是,她边走边不停地回忆那三个牌友摸牌出牌的种种细节,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家门口。
  茜茜正要掏钥匙,忽然从房内隐隐约约传出说笑声,她耳朵里“嗡”地一响,难道真的是俞萍来了!随即把耳朵贴在房门上,一听,果真有女人吃吃的笑声。茜茜气不打一处来,抬起右脚向房门踢去。但那只脚在半途中却猛然停住了。茜茜想,捉奸拿双,要是祥文抵赖咋办,得找个证人来。茜茜悄悄下了楼,她要把祥文的表姐找来。   祥文的表姐就住在附近的一幢平房里。茜茜对表姐说,我们家出大事啦,快跟我来!
  茜茜匆匆爬上四楼立即使劲敲门。
  祥文拉开门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呵,表姐也来啦!
  茜茜进门就往卧室里跑。卧室里的小床上,女儿睡得正香。大床上,被子、枕头叠放整齐。茜茜又把客厅、书房、卫生间、阳台看了个遍,然后在沙发上坐下说,来过人吗?
  祥文对茜茜的举动很是纳闷,反问说,谁要来?茜茜说,真的没人来过?祥文说,没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明明……茜茜欲言又止。
  站在一旁的表姐問茜茜,你到底看到谁了?祥文没好气地说,输光了钱,输红了眼,看见鬼哒!
  茜茜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灵机一动编着故事说,今晚我是输光了。我要小王帮我来取钱,一个多小时小王也没有转来,我以为他拿了钱跑了……祥文说,别闹了!我学生作业还没批改完呢!拿了钱走吧!茜茜一时没了打麻将的兴趣,说,不去了。
  表姐见茜茜疑神疑鬼的,根本没什么大事,就说要走。茜茜出门送表姐刚要下楼,猛然听见楼下传来“咣当”的关门声,往下一瞅,一男一女勾肩搭背着下楼去了。茜茜小声对表姐说,三楼的这女人有老公的,在广东打工哩……
  表姐说,如今这种事多哩,不稀奇!不过,祥文不大可能做这种事吧。茜茜说,我回来取钱时,明明听见家里有女人的笑声呀!是不是我去找您时,俞萍溜走了呢?还有,我一没敲门二没喊话,祥文又咋会知道我回来了呢?
  表姐心里一激灵,是不是茜茜回来少上了一层楼呢?一定是!但她没把这句话说出口。随即抓住时机对茜茜说,你要怕家里出事就少打点麻将呀!
  这之后,茜茜好几回在上楼或下楼时遇到俞萍,这更加引起了警惕。
  一转眼,茜茜已有半年没有夜出打麻将了。
  一天,祥文问茜茜,你真的戒赌了?
  茜茜答非所问说,俞萍怎么老到这幢楼来?
  祥文嬉笑着说,她来找我呀!
  茜茜一听来了气,说,你敢吗?
  祥文忙说,听说她姨妈住在八楼,瘫了好久了。
  但茜茜心中的疑团还是没能解开……
  白旭初,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协会员、《读者》签约作家。有小说选入《中国新文学大系·微型小说卷》等130多种选本、中专语文教材及中考、高考语文试题等。出版专著《我为你作证》等10部。曾获丁玲文学奖、冰心儿童图书奖。
其他文献
文学场域中 80后的出场方式尤为特别,他们发端于新概念作文大赛,得益于网络媒体的勃兴,加上消费时代的雨露滋润,成就了一批瞩目的青年作家。早期80后写作多被诟病,因其太过显著的代际征候——题材多聚焦青春校园、手法偏好奇幻和穿越、姿态多是自恋和标新立异。拘泥于自我和纯粹想像世界的写作无疑是最坦率暴露了作者世界的经验贫乏。作为一代人总难逃脱共时性的话语背景,这就让一代一代的作家群思考、阅读、写作会有些雷
期刊
那一时间  祖国的西部 天空纯蓝  云朵纯白  东部灰霾徘徊  而你的天空残阳坠落  晚霞如血  那一时间  有粒蒲公英种子成功着陆  螳螂专注于叶片上的一只吱吱呀  在你鼻孔上  聚集了一群吊丧的蚂蚁  苍蝇踱着方步卖力吹奏  那一时间  你忘了在你出发的栏杆上  刻一个记号  以便你的母亲可以从那里  把你喊回  为你准备丰盛的晚饭  那一时间  你被人点了穴道  伸不出手来 擦掉父亲的老泪 
期刊
聂鑫汉:您好。我俩虽然不缺少见面的机会,但很难静静地坐下来谈谈您的文学,您的人生。您的中篇小说《拜托了,风儿》,长篇小说《苦楝树》,长篇小说《工厂工会》,先后在《当代》发表了,在湘潭文学界有很大的影响,请您谈谈您的创作历程。  楚 荷:我走上写作的路,先是命运开玩笑,后是走投无路,不得不走。  1978年高考,我以几分之差名落孙山。而名落孙山,完全不是水平的原因,是命运。譬如说作文,30分的题,我
期刊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以代际来区分或命名写作者,能够凸显各时代的书写中具有独特性和标志性的那些元素。比如,被广为使用和接受的“七零后作家”“八零后作家”之称,并不仅仅是一种年代的标签,也包含着被解读者归纳出的某些具有时代特征的共同性或共通性。但是,文学创作从本质上来说,是个人化、私人化的活动,归根结底,与写作者个人的经验、情怀、价值取向和精神世界相关。因而,在许多写作者身上,
期刊
新世纪以来,被人称为孤独写作者的翁新华,相继出版了《香木》《淫羊藿》《女人的麦哲伦航线》《城市木马》《滕子京谪守巴陵郡》等五部长篇小说,这些小说因其强烈的探索性与鲜明的现实指向曾引起社会各界广泛关注。当然,这样一种创作倾向同样体现于他的《牙齿》《最后一声杭育》《盘话》《的哥麦碗》《拿摩乎》等中篇小说。尤其《的哥麦碗》,直面当下时代处于遽变中人的精神状态,尖锐地揭示了人性与社会现实之“恶”的缠绵景象
期刊
草白是一个文学“新人”,2008年真正开始散文写作,2010年才开始写短篇小说,最近两年来,发表短篇小说10余篇,虽然写作的时间短,但出手不凡,成绩喜人。  一、呈现生命的真相  草白认为:“用文字呈现生命的真相,是一件有意义的事。”这是草白对写作的真情告白。在她短篇小说的创作中,也一直尊崇着“真实”的原则,但“真实”未必是社会现实生活的复现,它也可以通过呈现生命的真相,揭示心灵的隐秘,探讨人类存
期刊
1907年,春柳社在日本东京演出《茶花女》,标志着中国新兴话剧拉开序幕。中国现代戏剧是从改编外国戏剧或小说起步的,并且这种改编现象贯穿于现代戏剧发生、发展的始终。我们把这些直接脱胎于外国文学作品的戏剧谓之为“外来戏剧”。对于“外来戏剧”的引进,现代戏剧家们并非一味地拿来,而是有选择、有甄别地向本民族文化靠拢,以符合本国观众的审美情趣。20世纪的“外来戏剧”中,有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不容忽视:某些剧目
期刊
(以下简称杨):翁老师,您好!很喜欢您的作品。最先接触的是《再生屋》《黄金屋》《空屋》《挂在树上的死猫》《五十年前的蝴蝶标本》等中篇,再是《蓝太阳》《痴虎三部曲》《香木》《淫羊藿》《女人的麦哲伦航线》《城市木马》等长篇。个人比较偏爱《女人的麦哲伦航线》《城市木马》等二部,不知您自己最满意哪些作品?  (以下简称翁):谢谢读我的小说。您刚才列举的篇目,大都属于“古玩”。竟能引起您的兴趣,真是幸事!我
期刊
常德市武陵区有一个小小说创作群体,30多年来执着地把小小说创作当作建设文化强区、文化强省,当成培育国民文化素质、提升民族文化品格的事业来经营,取得了令全国小小说界和文学创作界瞩目的骄人成绩。这个小小说创作群体中充满创作活力和潜力的作家有40多人。他们的作品经常被《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微型小说月报》等全国权威文学选刊转载,多次入选《新中国60年文学大系》《中国新文学大系》《21
期刊
中国绘画是中华民族艺术宝库中的明珠,是生长于我们这个伟大民族精神沃土的奇葩。相对于中国画的人物或山水画来讲,花鸟画的历史传统尤为庞大而完备,特别是明清之后,花鸟画的成就曾经几度代表了整个中国画发展成就的高峰。各时代产生的大师们也多为花鸟画家,他们留下了极其丰厚的历史传统。  二十世纪以来,中国的社会和艺术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西方美术的传入,打破了中国传统美术大一统的格局。许多新的美术样式不断涌现,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