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的火点不亮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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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民营企业——海尔集团是世界著名企业之一。在谈到企业发展壮大的历史时,董事会主席张瑞敏特别深切地指出:“现在国内有些企业试图学习丰田的看板管理,但最后却说:学不了。为什么?”看板管理,就是在一张一张小纸片上记载着各种各样的要求和信息。丰田公司在“彻底消除浪费”、“让制造过程合理化”、“持续提高效益”等基准理念指导下,历经长期试行过程,最终形成了对员工管理的模式。
  “看板管理”看起来是一种模式, 实际上是一种文化。模式可以照搬照套, 文化是每人自觉地干,差异在于模式不一定学得好。搞企业, 如果你悟不出道理来, 就没用;别人告诉你,也没用。真的, 就像禅宗说的:借来的火,点不亮自己的心灵。
  
  海尔为何没出大错
  20年来, 海尔在大的决策上没有出现大的失误, 在大的机遇上能够比较好地把握。 为什么?回顾起来, 主要是遵循了这样一条规律: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注意处理好三种关系:第一,无为和有为的关系;第二,重点突破和闭环优化的关系;第三,百米冲刺和跑马拉松的关系。
  三种关系的处理, 海尔昨天在做, 今天在做, 将来一段时间内仍然要做。三种关系,体现了一种递进的关系, 前一种关系是后一种关系的指导, 后一种关系是对前一种关系的支持。比如说:无为和有为的关系, 就是要找到企业的方向, 要做正确的事。重点突破和闭环优化的关系, 也就是在正确的方向指导下,如何正确地做事。百米冲刺和跑马拉松的关系, 就是为第二种关系提供支持, 保证及时做到位, 如果有了做正确事的路径,却不能及时地做到位,不行。所以,这三种关系是递进的, 形成一个整体。
  第一, 海尔20年是如何“转舵”的?
  所谓无为,就是企业的价值观。如果把企业当成一个人的话, 企业价值观就是灵魂;如果把企业比作一艘船的话, 企业价值观就是罗盘。在无形价值观的指导下, 可以产生有形的成果,就是老子所说的“为无为则无不治”,即有形的东西生于无形的东西。
  对企业而言, 要做到无为,却非常困难。无形价值观,就是从表面现象中抓到事物本质, 这是很难找的。最难的地方还不在这儿, 在于找准了价值观,产生了很好的效果之后, 必须突破自我,再找到新的价值观, 这是最难的。所以,中国有很多家电企业,有时做到产品增长得非常快, 但过几年就不行了, 因为它停留在曾经带来成功的价值观上,而没有找到新的价值观。
  我举一个例子:质量管理。海尔从创业初期,就抓质量管理, 海尔提出一个价值观——“有缺陷的产品就是废品”, 当时没有人能提出这样的价值观, 因为当时是供不应求的时代, 所有的产品都要排队购买, 何必把质量做到极致呢?海尔想到了,要做世界一流的产品,就必须保证产品质量, 砸冰箱就是为了支持这个价值观。结果到1988年,海尔获得中国冰箱史上第一块金牌。
  产品质量始终是关键。现在, 很多企业开始抓产品质量,海尔又提升了一步:从抓产品本身的质量,提升到一种广义的质量——服务质量。其实,从生产线下来的产品,质量再好, 也不是完美的质量。海尔当时在全国第一家提出了星级服务, 包括:无搬运服务, 在全国建了几十个电话服务中心。在多元化过程中, 这个服务平台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后来,其他企业也感到应该重视服务,采取海尔式的服务质量做法, 海尔又开始了新的提升:永远要满足用户的需求,为用户满足潜在的需求, 提出“只有淡季的思想, 没有淡季的市场”。比如:“小小神童”洗衣机,经过十几代的改进, 在日本、美国受到欢迎。但是,不管怎样说, 不同理念的提出,核心的东西不能变, 那就是海尔的“真诚到永远”,永远接近用户, 与用户零距离来满足用户的需求。
  近年来, 海尔面对的最大压力,就是信息化和全球化。国际化大公司都到中国来了,在“为客户找产品, 而不是为产品找客户”理念引导下,海尔应对挑战,与客户一起开发市场需求,而不是拿出产品让客户看着买, 双方共同开发产品,结果是获得双赢。现在,中国企业目前面临两大顽症:一是应收账款, 二是库存。对于海尔来讲, 这两个问题得到基本解决,措施就是继续推进市场链的流程再造。以定单信息流为中心,带动物流和资金流的运转,不断满足用户需求, 与用户保持零距离接触。有了这一点, 就能不断从市场上了解到用户的抱怨,不断提升新的价值观。
  第二, 海尔20年是如何“铺路”的?
  如果说第一种关系提出了企业的准确发展方向和价值观的话, 那怎样把价值观转化为实实在在的东西?我们提出了“重点突破, 闭环优化”。
  所谓重点突破, 就是推进一项工作,一定要找到一个可以拉动全局发展的突破点。这个点太高了还不行, 需要整体提高, 这就要靠闭环优化。没有重点突破,不可能有发展,找到重点突破口之后,没有闭环优化, 只能是孤军深入, 最后造成虎头蛇尾。因此, 解决这个问题就要靠闭环优化。
  举个例子, 在海尔发展过程中, 提出“有缺陷的产品就是废品”,如何做呢?就是要找到重点,在最后下线这道工序卡住, 只要是检验不合格的产品,就不能下线。这一卡不要紧, 全线都停了, 有了这个重点之后,一下子把所有问题都暴露出来了:零部件质量问题、人员素质问题、工艺问题等等, 于是就在整个系统中,对每一个环节进行优化。到了1988年,海尔表面上拿到了中国冰箱史上第一枚金牌, 实际上我们得到了含金量更高的金牌——一支优化了的有竞争力的员工队伍。
  在国际化方面也是这样, 海尔提出的理念是“出口创牌”而不是“出口创汇”。比如:把“走出去”的战略分为三步:“走出去”、“走进去”和“走上去”。“走出去”,仅仅是把产品出口到海外去;“走进去”,就是得到当地消费者认可的产品, 进入到当地连锁、当地设计、为当地用户服务;“走上去”,则是成为当地的名牌。打个比喻,“走出去”是到国外留学,“走进去”相当于拿到绿卡, “走上去”则是成为当地的名流。
  实际操作中,每个阶段都要有一个突破重点。“走出去”是靠列成一个纵队,而不是排成一个横队。在美国,海尔靠小冰箱突破, 然后洗衣机、空调跟进, 最后整体推进。“走进去”是突破——在美国建厂。美国建厂成功了, 在发达国家建厂就不成问题;在巴基斯坦建厂成功了, 在发展中国家建厂就不成问题。所以,总归有一个重点, 依靠重点突破来拉动。“走上去”是海尔的最终目标,所谓的世界名牌,并不是在每一个国家都要成为名牌, 欧洲有些名牌做得很好, 但仅限于欧洲。在未来, 我们也遇到一个很大的问题:要不断按照新的价值观念,进行重点突破和闭环优化。
  过去,要求企业开发产品的时间越来越短;现在,竞争的态势变了, 不是要求产品开发周期越来越短, 而是要求企业的组织结构变动,越来越快地适应市场的变化。过去,一个企业的组织结构定下来,可能10年、20年都不变;现在,要不断地变, 不变就会被赶超。比如:惠普和IBM都非常好, 却被戴尔超越了。为什么?因为戴尔的组织结构是最适合信息化时代的。
  对于海尔来讲, 最大的挑战就在于此。虽然现在的组织结构很好, 在市场上非常有竞争力, 但是信息化时代的竞争,要求打破这个组织结构。这很难, 相当于一次地震。就像提出流程再造的哈默博士所言:流程再造,相当于把一个监狱的犯人全部放出来了, 一切都乱了套。如果企业这么做,挑战太大了;不做,又会缺乏竞争力。
  第三, 海尔20年是怎么做的?
  无为和有为的关系,是确定企业做正确的事, 去正确地做事。找到了达到目标的路径, 怎样正确、及时地把事做好?这就像是跑马拉松, 如果按很慢的速度跑, 那么和国际化先进企业的差距就永远不可能缩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跑, 又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这是一个速度和耐力的矛盾。
  海尔这样来界定:对海尔来讲,每年都是一个马拉松, 每天都是一个百米冲刺。比如:第一年创业的目标, 是引进国外的先进设备、消化先进技术, 当年达到9000台产品, 把这个目标分解到每一天, 于是有了“日清”工作法, 凭着这种精神,海尔很快消化了国外先进技术。到现在为止, 海尔还在推行“日清”工作法, 这是海尔的特色, 也是海尔之所以成功的一个非常关键、非常重要的因素。2004年以来, 海尔提出马拉松是大客户、大定单、高增长, 到年底实现了这一目标。海尔把这一目标分解到每一天、每个人、每个店,每一个环节都争取做到同行第一。
  未来对我们最大的挑战, 在于每天都是百米冲刺, 人都会有疲劳感, 怎样才能有一种不懈的动力来继续奋斗?海尔今后所要做的就是:使每个人变成一个“SBU”。改革带来的结果是:在企业里,没有传统的上下级关系, 人人都面对着市场, 直接为市场服务。要做到这一点, 必须要把目标分解得非常清楚。
  现在,国内企业十分推崇MB0,所有的企业却忽略了一点, 即:德鲁克在几年前提出的,企业必须做到管理上的MB0。即:目标管理,这是一个长期的任务, 海尔计划用十年的时间完成流程再造, 后四年会做得非常艰难, 要量化到每一个人。就是说, 在企业里最值钱的不是有形资产, 而是无形的人力资本。海尔希望把每一个人变成人力资本, 而不是人力负债, 使创新的基因移植到每一个人的头脑中去。
  
  让员工做大 , 把领导做小
  中国企业与国外优秀企业相比, 最大的差距是企业领导人的心态。中国企业太浮躁,包括海尔。每当处于高速发展的时候, 领导人总会想入非非,这种心态造成中外企业在基础管理上的差距, 基础管理不到位是最大的差距。
  到现在为止, 中国企业没有自己的管理思想, 学习外国管理经验的效果也不理想。中国热衷于追逐西方的管理工具, 而不是基本的管理思想, 显得急功近利、舍本逐末。好比大家都热衷于吃减肥药减肥, 忘记了减肥的本质是为了健康。如果不管是否健康,只要达到瘦下来的目的, 这就本末倒置了。
  “我始终坚持认为, 管理者, 管的不是资产, 管的是人。人, 才是最有价值的。实际上资产不可能增值, 你想让它增值, 就得靠人。企业的企字上面的‘人 '去掉了, 就是止步的止。文化可以有很多的借鉴, 你怎么说都行, 但是说到家, 就是怎么调动人的积极性, 就是这么一件事。”现在,有的企业学美国文化, 认为美国文化就是做到一说到五。其实,美国文化的本质也不是这样的, 比如比尔·盖茨说:“微软离破产永远只有18个月。”一定要让每个人把他的价值充分体现出来, 把他的活力充分带动起来。《世界是平的》之书说:把客户做大、把企业做小, 把客户做大, 就要先让员工做大。我在后面又加了一句, 必须把员工做大, 把领导做小, 领导应该是为员工提供资源的平台。所以,现在海尔不断把组织压平, 压成扁扁的、平平的。世界是平的, 如果你的组织不是平的, 那就像一座山一样, 自己把自己挡住了。海尔的挑战,不是能做到多大、多强, 而是有没有持续成功的能力。海尔的核心竞争力,是能够要求自己不断变革。即便是世界级企业, 失败往往是失去了自我变革的能力。
  从我开始, 所有的中高层员工都要每天审视自我, 看看是否符合海尔的“两创精神”——创业和创新。创业就是每天从零开始;创新就是今天如何做得比昨天更好。在企业当中, 我们经常有很多的讨论, 经常自我反思、自我调整, 内部形成了自我否定的文化。很多人误以为:“海尔肯定是不行了, 连他们自己都说他们不行了。”这是一种劣根性的表现, 是一种悲哀。连自己都不敢承认, 或者看不到自身的问题, 那怎么进步, 怎么和别人竞争?有的企业直到倒台那一天, 还在强调理由,说“不是我的问题”。
  道理其实很简单, 就是怎么想办法让海尔员工能够充分体现自己的价值, 不断去创新。特别是中高层的管理者,能够不断地更新自我、改善自我、战胜自我, 这是海尔一直在追求的。
  国际品牌的三道坎
  衡量海尔是否成为世界级品牌, 显性指标主要有两条:一是海外销售的比例在20%以上, 二是利润率应该超出国内水平。问题在于如何达到这些指标?
  全球化品牌战略不仅对海尔, 对中国的企业都是一个新的课题。海尔走上了一条非常艰难、却是必须走的道路!而且是越走越难。到海外去, 刚出去时觉得挺好, 出去之后就觉得很难了, 想退也退不回来, 没有退路。完成全球化品牌的战略, 至少要过三道坎。
  第一道坎是从入围资格到进入决赛圈。现在的中国企业,在全球化、国际化的市场上,有没有资格都是一个问题, 更不要说参加决赛了。入围资格,首先是解决布局问题。海尔在全世界有30个制造基地, 要想在全世界都布满, 那还需要很大的力度。你到全球去布局,为品牌打广告, 没有钱是做不成的。到中国来的外国企业, 他们在全世界都布局完了,中国是他们最后一个进入的市场, 他们利用原来上百年的积蓄、力量,把中国的市场做好。我们只有20年, 集中这点小小的力量,要进入那么多的世界市场, 对我们是一种制约。
  第二道坎是进入决赛后, 从机遇利润到双赢利润。进入决赛,不等于你有利润, 没有利润你赔钱进去, 最后还要退出来。中国企业一开始利润都很好, 现在利润都非常微薄,有的是全行业亏损,为什么呢? 开始利润好是因为市场空白, 干什么赚什么。现在,在全球化的背景下,不可能再有这么好的机会, 剩下的就要靠自己。我觉得今后的利润,没有机遇利润, 而是双赢利润, 就是你有什么好的资源, 人家给你什么好的资源, 是资源换资源。
  第三道坎是单一文化转变到多元文化,实现持续发展。海尔原来的企业文化,植根于中国传统文化当中, 面对的是中国员工, 大家有共同语言。但是,到了国外, 文化的差异会很大, 这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新课题。因此,我们必须因地制宜, 兼容并蓄, 才能真正地成为国际化的大品牌。
  
  “强文化”吃掉“弱文化”
  国际上有一个惯例, 就是出口不难, 在海外销售产品建厂也不难, 在祖国之外的另一个国家真正成为一个名牌, 国际惯例认为至少要 8年-10年。 到中国来的企业很多, 也都很强大了, 欧洲一个著名的企业家宣称:在中国,经过了9年,终于可以不赔钱了。美国一个非常大的企业,到中国10多年过去了,还没有赚钱。中国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经过100年工业化, 到中国是争夺最后的市场, 他们以十攻一, 我们到海外去, 以一攻十。
  所以,对中国企业来讲, 如果你不是一个品牌,就很难做下去。我的体会是:在如今的世界上, 世界品牌就是消费者可以听得懂的语言, 你不是世界品牌,别人就不会听懂。惠而浦是海尔在白色家电领域的目标,距离不是一步之遥。惠而浦把美泰克兼并了, 规模增加到190亿美元, 海尔再次被拉开了距离。更重要的是:在综合竞争力方面, 海尔和惠而浦的差距可能更大。比如, 惠而浦已经是全球布局, 海尔刚刚开始在全球布局。再比如, 惠而浦开发的产品,能够起到行业导向作用, 能够引导市场, 我们开发的产品,只能去适应市场。
  有一种说法:狮子每天在考虑,明天能不能赶上羚羊;羚羊每天在考虑,会不会跑过狮子。现在不行了, 世界是平的, 市场无边界。全世界的狮子都来了, 美国狮子不但吃美国羊, 还要吃中国羊。过去,你在中国可能还算一只小狮子;现在,外国狮子来了, 你就是一只小羚羊了。
  中国企业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问题:都是没有长成的小狮子,可能连健壮的羊都不是的时候, 大门就已经洞开了。现在的世界,通过互联网,把一切都搞“平”了。“平”的意思是什么? 所有的羊和狮子都到了一块儿,不分国家, 不能说你是西方狮子,就不能来, 什么都可以来。企业很可能得不到保护, 企业需要的是一个相对公平的竞争环境。有时候,这样的环境都没有, 比如:有些地方政府推出产品招标, 竟然提出不是原装进口的不要!不要说保护了, 干脆是排斥你。我们要做的就是:怎样才能够强壮起来, 提升自己的能力, 增强自己的竞争力。
  互联网把中国企业逼到这个死角,中国企业也应该利用互联网来走完别人可能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走完的路。中国企业需要多长时间,走西方国家几十年的道路, 那只是一个量的积累, 并不是一个质的积累。
  国外的谚语说:一夜之间可以造就一个富翁, 成为一个贵族却要三代人。现在可以看出, 中国出口中很大一部分来自外资企业, 涉及高端技术的产品,大部分来自国外品牌,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 我们真正具有竞争力的行业有多少? 不能怨天尤人, 我们现在所处的就是这么一种历史阶段, 对于企业来讲, 你现在只能自强,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成也互联网, 败也互联网,互联网逼着你必须在短时间内做上去。但是,你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速成,必须要通过互联网。那怎么办? 我们希望在内部的组织架构、内部流程中, 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互联网, 和世界联系在一起。比如说:一个美国市场, 我一定要做到一定的竞争力,通过某一个产品型号,实现竞争力。为了实现目标, 这个团队要为一个型号,一定要在美国市场做到最好。怎么做到最好? 肯定还是利用互联网, 利用网络来找出最有竞争力的产品, 利用网络找到最有竞争力的资源, 而不是仅仅靠我们现有的手头资源。并购不并购千差万别, 都不影响你做到世界第一, 但有一点是共同的, 那就是“强势文化”的形成。全球所有并购案的结果只有一个——“强文化”吃掉“弱文化”。
  并购不是什么坏事, 企业发展很多都是通过并购做起来的, 但也有不通过并购做到世界第一的, 丰田就不是通过并购做到世界第一的。但是你要看到:不通过并购做到第一和通过并购做到第一, 过程可能会千差万别,有一点是统一的, 那就是都必须有一种强势文化。你自己的文化不足以促进自己的发展,臆想通过并购来提高竞争力,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世界既然变成平的了, 大狮子赢家通吃。将来的每个行业,起控制作用的,也就四五家、五六家。像全球的飞机制造业,仅仅有那么几家。我认为家电行业也是这样, 对中国企业来讲, 兼并也好, 不兼并也好, 你所需要的是两头,就是开发能力和最后的市场营销网络,这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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