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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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头牛,一头青牛。
  我现在正驮着一个糟老头狂奔在黄沙漫天的古道上。西北的山路颇不平整,路旁千沟万壑,大地好似被风吹裂开来,砂石从那些碎口中喷薄而出,几乎迷得我牛眼睁不开。不远处山势陡生,巉岩出岫,两山叠缀,下边露出一条窄口,蜿蜒地从两山中穿过。依山势建有一座关隘,我睁着婆娑的泪眼,就着夕阳的余晖依稀认出三个大字:“函谷关”。
  我此行有一个事关华夏江湖几千年兴衰的任务:驮着我背上这个糟老头躲避江湖第一大门派的追杀。只要出了函谷关,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你說我堂堂一头牛,怎么就成了这糟老头的坐骑了呢?这就说来话长了。三年前我还是一头光荣而快乐的牛,生活在一个名叫小牛坡的村庄里,和其他牛一样,深耕在神州大地的土壤中,领略过春天带着花香的泥土气息,也徜徉过夏日里碧荷连天的池塘,更是咀嚼过秋收中金黄的稻香,冬天……在和隔壁村的小水牛配种呢,也没什么雅兴去留意什么风景。作为一头在农村中地位颇高的物种,也不必忧心生老病死,我这“牛生”,虽然忙绿倒也是充实自在。
  可是,又有谁会想到突然就从小康遁入贫困呢?去年,连年的战火波及到了小牛坡,好死不死,我主人家里的人就此死绝了。我从那一刻知道,我这一辈子算是完了,不光是因为我踩踏过隔壁王二家的稻田,也不是因为吃过李家的麦穗。只是因为作为一头无主的牛,我已经不受官府保护了,不光从小康遁入了贫困,简直是要遁入小牛坡家家户户的饭锅里了。所以,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我咬断了鼻绳,偷偷跑出来了。虽然我知道我不过是从小牛坡的锅里跑到了其他什么大牛、老牛坡的锅里,可我总想,作为一头牛总是不应该放弃希望的。
  直到那天我遇见了李二。那时的他,满脸褶子、形容枯瘦,走在路边就和一个快要饿死的老头没什么两样。我在河边悠闲地吃着草,他看见我好像看见了几百斤卤牛肉似的两眼放光。但是我不怕他,像他这样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家伙,我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谁知他过来又是摸又是亲的,我很是反感,觉得他脑子有问题。转念一想,如今没有主人,倒不如跟着这糟老头,万一他起了歹心,我再跑也不迟。
  谁知道,这一跑就跑了三百里,还得带着他跑,我好好一头牛竟然也干起了骡马的营生,这让我很受打击。我驮着他进了函谷关,发现前面早就有一群身着皂衣的衙吏在前等候。为首的那位身材颀长,样貌方正,却满脸堆笑,站出来拱手作揖道:“敢问老先生是盗门的李二么?”
  李二是盗门的,这我早就知道了。我跟他回去时,发现他门下弟子扬子居、耕桑楚都以盗门中人自称,起初还颇为诧异,但想到当今天下大乱,有个盗门也不怎么稀奇。只是想不到,这些当官的竟然已经和他们是蛇鼠一窝了,不由气从中来打了个响鼻。
  那首领被我这一下吓到了,便没话找话般奉承道:“形若夔牛,声似洪钟。此牛当真不同凡间俗物。”
  听完这句话,我就尥了他一蹶子。
  当时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李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在我背上闭目养神,好似眼前没这些人。
  那领头的知道李二也不是善茬,于是加大音量道:“昨日夜观天象,发现紫气东来,算定必有圣人西行,要途经此地,弟子一喜斗胆还望有幸得听圣人教诲。”
  李二果然也不是善茬,右手附耳,侧首静听,用他年迈而又嘶哑的声音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
  一喜不耐的神情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即满脸堆笑:“紫气东来……”
  李二却仍旧不依不饶:“啥子哟……听不清。”
  一喜终于受不了了,继而道:“带下去,安排他们休息。”
  李二这时好似恍然大悟道:“休息啊,你早说呀。”
  西北的晚上,比中原来得早一些。奔波了一天,也到了该休息的时间了,他们把我安置在马厩里,对于这样的安排,我只能连打了三个响鼻以示我的不满。但终究敌不过终日的劳累,我在马厩里吃着草料,不禁回想着还在中原时,清晨和主人家里的小娃娃去吃草的光景。她扎着羊角辫,拿一根主人做的竹笛,坐在我背上,吹着还不成曲的音符,我啃着和着露珠的青草,在氤氲的雾里,总觉得这回忆真实得过于不真实。一声响鼻,倒也是十分唏嘘,只是不知道小主人投胎了没,要是还没有也不必着急,等这乱世过了再出来才好。
  窸窣的脚步声将我从这思绪中拉回到现实。原来是白天里的一喜和他的随扈。他们刚从李二的房间里退出来,一转身便如同换了张脸般,嘴里咒骂着:“这老不死的。”
  随从便问道:“大人为何对这老家伙如此客气?”
  一喜白了随从一眼:“他可是盗门的掌门人,当今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传说身藏绝世的秘笈,得一可窥天道!”
  我早就知道李二是盗门中人,但我未曾想到盗门却在他们口中极富威名。偷鸡摸狗的门派在江湖中却有这样的地位,不禁让我感慨,乱世中果然是倒行逆施。以我生活的几年中,耳濡目染对江湖几大门派也有所了解。看似一本正经的辱家现在成为江湖执牛耳,但我不喜欢他们,他们整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像别人欠他三担谷似的。对磨家印象不错,毕竟磨子很厉害,听隔壁村的驴二哥说过,这磨子有一种魔力,可以让你围着他转一整天。农家也不错,不过一群农民模样的人,少了许多江湖味,总感觉缺了些什么。但无论如何,总比我身处的盗门强啊。思及此处,不禁心中有一股时运不济、抱负难伸的抑郁之感。
  随从深吸一口气,道:“盗门可是那个扬子居、耕桑楚的盗门?”
  一喜道:“天底下除了这个盗门还有哪个盗门?”说完,一群人走出了别馆。
  我停下了嘴里的咀嚼,没想到平日里其貌不扬的扬子居和耕桑楚竟然也是威名远播,这得偷了多少只鸡和狗啊。即便如今盗门声名赫赫,但我对李二仍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因为感情早就跟着那一刀风吹云散了。
  还记得是半年前,我在李二的盗门也好死不活地生活了三个月。李二这人很奇怪,不光不让我耕田犁地,也不驮货驾车,而是整天戴顶斗笠、拿卷竹简,骑着我在田野间信步闲游。有一天,看到隔壁农家的小母牛,我也是一时兴起,躁动起来,全不顾背上这个老家伙,差点没把他给摔死。他躺在床上休养了两三天,第四天常在外面偷鸡摸狗的扬子居火急火燎地回来了,没几天李二就带我去市集把我给阉了,当时我眼泪都留下来了:平时把我当骡马也就算了,现在我唯一还是牛的地方都没了,简直没有天理、没有王法了。   那老头好像猜透了我的心思,嘴里念着:“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什么有啊无的,我只知道那个地方再也长不回来了。他似乎也过意不去,买了一副鞍辔给我,当时我并不买账,必想:这傻老头,我们又不用出远门,买这玩意又有个屁用。不料,今天却一语成谶,戴着它我驮着李二走了两百里路。
  第二天,天还是蒙蒙亮,李二就蹑手蹑脚地来到马厩,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下五除二,解了绳索就要离开。这老家伙,我又岂能让他如意,我受惊似的一声长哞,划破了晨曦的白肚,回響在函谷关的隘口之上,悠然回荡,这是我生平最得意的哞声了。
  果然,一喜就带着两三个随从赶了过来,一副诧异的模样道:“李先生,您这是要上哪?”
  李二倒也不愧是一派掌门,呵呵一笑,手捻长髯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我预备带着我的牛儿去林中养气。”这回答倒也是滴水不漏。
  一喜似乎接受了这种说法,过了一会儿又故作惊讶:“今日,李先生倒是耳聪目明。”
  李二诧异了片刻,便道:“连日奔波劳累,昨日承蒙一大人照顾,休息一天果然好多了。”
  一喜道:“吉人自有天相,李先生当真是神人啊。张三、李四,还不随李先生去养气,途中出了什么差池,唯你们是问。”
  李二一脸无奈,却也毫无办法,身在屋檐下,管他什么盗圣、盗神的,还不是受制于人。
  在林中,想着李二那憋屈的脸,我是越想越快活,不禁尿意大兴。在一块形状丑陋的石头边尿了起来,一泡尿是当真痛快。
  李二这老家伙却笑出声:“你这畜生,尿尿也不找个好地方。这石头聚天地之灵气,将来它修成正果了,免不了有你好果子吃。”
  我心想,李二这老家伙是没事找事,故意糊弄吓唬我,但转念一想,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石头指不定让我俩谁吃亏呢。
  李二这老家伙像这样说些莫明其妙的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印象中,他这样说话是和一个人——孔二相关的。我听盗门中人说起过他,孔二真名叫什么我已经忘记了,只是因为家中排行老二,所以我和盗门中人都习惯叫他孔二。这样说起来,李二上面也没有哥哥,难道李二也只是化名?算了,这就扯远了。
  回到孔二,孔二我见过几次,与李二行迹猥琐不同,孔二身高八尺,容貌伟岸,眼中精光不断,满是对未来的希望。相传孔二是辱门的掌门人,门中所传镇派秘笈《论辱》也是横行一时,江湖中甚至传出“半部《论辱》得天下”。当时第一次听说时,差点没把胃笑出来,心想这名字可真寒碜。不过,现在一想,身为牛,却被这糟老头百般辖制,“论辱”,我却笑不出来了。
  有关孔二最著名的,还属两个月前,发生了一起震惊江湖的大事。江湖上相传盗门掌门和辱门掌门在黄河岸边比武论道。虽然我是不怎么震惊就是了,因为当时我就在岸边饮水。他们俩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如今那时的场景,我依稀还记得。
  当时,李二沉吟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了:“我虚长你几岁,作为一个长者,又身无长物,只能教你一点人生经验。当今世上,聪明的人很多,但是那些口无遮拦、没大没小的,坟上的草都三尺高了。”我都明白这句话的道理,我相信当时孔二也是懂的。
  孔二说:“天远江湖阔,人生却短短数百年,如黄河之水奔流不返,功业未成,纵使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倒是很赞成孔二这句话的,因为自从我被阉割,还被当作骡马时,就常常有这种感慨。
  不知是不是李二词穷,就开始说些莫明奇妙的话了,什么“人之所以生、所以无、所以荣、所以辱,皆有自然之理、自然之道也。顺自然之理而趋,遵自然之道而行,国则自治,人则自正,何须津津于礼乐而倡仁义哉?”
  末了,李二指着我说,你看那畜生喝的黄河水。“何不学水之大德,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此乃谦下之德也。”我心想,他娘的,你两贵为掌门,就只知道知乎者也地胡扯一通,还打不打了?
  最后架也没打起来,只是孔二良久不语,我知道这次黄河比武论道是李二赢了。恰好此刻,喝到一口黄泥,心中不免愤恨,恶狠狠道:这老家伙。
  清晨已过,李二再不情愿,也只能在张三和李四的监视下,带着我回到函谷关。一喜早已安排了宴饮,就在别馆的内院中,还请了附近的豪绅与士子作陪。一番景象好不热闹,李二一开始颇为不悦,但他是那种厚脸皮的主,既来之则安之,不一会倒是推杯换盏、不亦乐乎,我在不远处的马厩冷眼旁观。酒足饭饱之际,一喜率先开口了:“边陲远邑,得圣人垂怜,以致紫气盈天。实乃我函谷百姓之福,今日高朋满座,把酒言欢,还望李先生不吝赐教,让我等也有幸聆听圣人之教诲。”
  李二仍是微闭双眼,左手捻须,豪饮了一口,继而缓缓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好似武林中的剑招,一招一式,剑光缭乱。
  座中众人,无不大声喝彩,只是一喜那略显尴尬的神情藏也藏不住。而李二仍是一副怡然自得的超然模样。不一会,酒去人散,想必那些士子和豪绅今天定是满意而归,只有一喜除外。
  夜间,李二久违地来给我喂草料,似乎忘记了我早上刚刚出卖他的事情。不料还没嚼上几口,一喜就带着两三随从,形同鬼魅似的出现在李二身旁。
  这次出乎我意料的是,李二竟然主动给一喜问好:“一大人,还没睡呢,来得正好。我也打算找你辞行的,这两天多谢您的照顾了。我也不便再叨扰了,明天就要出关了。”
  一喜沉吟良久,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恐怕有些不妥。”
  李二慌忙道:“有何不妥?”
  一喜道:“也不瞒李先生了,辱门的孔先生的弟子现在当了卤国的大夫了。辱门中人前来传话,务必抓住李二,连座下那头牛也不能放过。”
  我停下吃草,心中悲愤万分,我一头牛招谁惹谁了,为毛连我都不放过。至此,我对辱门更是深恶痛绝,那盗门虽是偷鸡摸狗,但对我还是不错的。一想到这里,不由哼哧哼哧地打着响鼻。
  李二却不理会我道:“卤国大夫竟能管到天子门下了吗?”   一喜道:“天子衰微,卤国现在兵强马壮。我小小一关吏,也是迫不得已。”
  其实这事我早就猜到了,倒也不是我猜到的,而是盗门中的庚桑楚,他曾经反对李二去黄河见孔二,他说辱门中人,尚伦理,少自然。重教化,少人情。黄河一战,盗门中人若是得胜,辱门仍可蓄势再起,但一旦辱门得势,必将兴功利之师,问盗门中无为之过。辱门一旦成为武林至尊,江湖上别说什么盗门,连磨门、发门都将不存,正所谓什么“罢黜百门,独尊辱家”。
  李二当时倒也豁达,说了一句:“圣人不死,大盗不止。”本欲感化孔二,可是李二失败了。孔二回去把李二一顿猛夸,说他是人中龙凤,只不过是因为孔二不想承认自己输给了一般人。但孔二的想法却丝毫未变。
  所以,当孔二的弟子成为卤国的大夫时,扬子居就知道自己这一门的命运就注定了,所以赶紧回来通报。这才有了阉割我、给我买鞍辔,并且开始西行的“上善计划”,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上善若水,水往低处留,那人不就往西北走了吗?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是这个老家伙路上无聊自言自语说的。
  回到当下,李二装作悲愤的样子道:“罢了,罢了。命该如此,只是可惜了我盗门一脉,今日就要断绝了,悠悠苍天何薄于我?”看着李二这几欲痛哭的神色,我不免也起了几分悲悯之心,这糟老头子也似乎不那么可恶了。
  一喜倒吞了口口水道:“此事倒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要李先生把贵派的秘笈交给我,我定当找个合适的借口给辱门,让他们不再纠缠先生。”
  李二有了一线生机,惊喜交加道:“此话当真?”
  一喜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沉吟道:“说话算话。”
  很快,李二就用一喜准备的笔墨和锦帛,洋洋洒洒挥墨泼毫。不一会,一部名为《盗得经》的秘笈就完成了。李二将经书卷起,握着一喜的手说:“此经乃我盗门精髓,凝聚我上下数百门人之心血。通天彻地,甚至可窥天机。”
  一喜听到此处,咽了下口水,紧握经书道:“多谢先生赐书。”
  李二满意地点点头,道:“还有一事要切记,此书法天地而成,切不可囫囵领悟,否则挂一漏万,需一字字细读。而且此经事关重大,切不可有凡夫俗子在旁,否则沾惹了俗气,天时易变,便犹未可知了。最后,子时阴气盈天,读此经当有事半功倍之效。”
  一喜听到此处不再起疑,对身边左右道:“即日起,你们传令所有人都到关前驻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到后室来。”接着朝李二纳首便拜,眼中泪水几欲夺眶而出,道,“多谢先生……不,多谢恩师提点,学生定当悬梁刺股,深悟此经,将盗门发扬光大。”
  李二赶忙将他扶起,捻须点头,以示嘉勉。
  第二天一清早,李二穿衣纳履,来马厩解我神索。我昨天看过李二那哀伤的神情和一喜那虚伪的模样,今天反倒格外乖巧起来,尽量不发响声。
  李二此刻却犯起贱来,说到:“你叫啊,你昨天不是叫得很开心吗?”
  我今天只想做一头好牛,不跟这老家伙计较。
  他见我不言语,倒也安静下来,道:“一喜那蠢货,子时开始看我那五千字天书,以他的智慧,今天莫说是辰时,就是午时也醒不过来。现在四下无人,你就是唱歌也没人理会的。”
  他高兴起来,在我背上手舞足蹈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地唱起来:“盗可盗,非常盜……”
  我心中鄙夷,一甩牛尾骂道:“你这老家伙!终究还是带你出关了,哼!
  就这样,在朝阳与晨雾的掩映下,一人一牛默默地走在西北的古道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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