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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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MMRCA计划的巨额订单,米格飞机公司从2002年提出竞争方案到2011年无奈接受现实,在长达9年的时间里一无所获,不免让人感到一丝遗憾。米格一35战斗机竟标失利的背后有多种因素发挥了作用,如平台方面存在技术差距、生产交付零纪录,以及印度政府方面对于大国利益的平衡,甚至利比亚战事也使竞争对手占了便宜。
  在第七届印度航展上,俄罗斯、美国和欧洲的各大航空巨头再次蜂拥而至,不仅带来各自的尖端机型,上演拿手绝技,还纷纷使出不同招数,展示优势,力求在下一阶段的性能评估中赢得主动。
  各路强手龙争虎斗
  在此次航展上,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派出了由4架F-16战斗机组成的豪华阵容,气势咄咄逼人,无形中给竞争对手施加了巨大压力。特别引人注目的是,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还专门从阿联酋空军借用了两架F-16F战斗机,临时客串为印度空军量身定做的F-16IN“超级蝰蛇”战斗机。在沿袭Block 60型的总体构型的基础上,F-16IN战斗机当时拟采用最新技术改进机载设备,同时针对印度空军的作战需要,加强了网络中心战能力。
  为了追求宣传效应,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不惜重金,特地邀请了印度首枚奥运金牌获得者——阿比纳夫·宾德拉亲身体验F-16F战斗机,目的是将“超级蝰蛇”的尖端性能与奥运冠军的至高荣誉有机结合,从而期待F-16IN方案能够获得印度空军的青睐。此外,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还不失时机地向印度国防部表示了愿意出售F-35战斗机的意向,旨在为F-16IN战斗机竞标推波助澜,同时也期待有朝一日F-35战斗机能成为印度空军的第五代战斗机。
  波音公司当然也不甘人后,继第六届印度航展之后,波音此次再派出两架“超级大黄蜂”战斗机披挂上阵,直接挂弹进行了飞行表演。与竞争对手不同的是,波音公司更强调“一机多型”的采购策略,除了介绍现役F/A-1 8E/F Block 2型战斗机的多用途外,还首次透露了EA-18G“电子感知”型飞机的研制方案,该型飞机可以协同“超级大黄蜂”机队作战,有利于机队及早发现各种潜在威胁,提高作战生存率。“超级大黄蜂”的这一独家卖点是为了加强印度空军的兴趣,再加上其本身性能十分优异的AN/APG-79型雷达,该机当时显然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
  2005年,由于研制和生产进度的问题,印度空军曾一度排除了“台风”这款欧洲战斗机。然而,随着MMRCA计划的不断推迟,印度空军又重新将具备多用途能力的“台风”纳入了试飞评估的范围。在第七届印度航展上,欧洲战斗机公司首次派出了3架德国空军的“台风”战斗机飞赴班加罗尔。
  从展会现场可以看到,有一架静态展示的“台风”战斗机占据了最佳位置,配合着各种先进的空对空和空对地武器,可令观众感受到其强悍的攻击能力。与此同时,另一架“台风”战斗机则配合着不断在空中上下翻飞,显示着优异的性能。“台风”如此兴师动众,似乎想异军突起,但最终能否成为印度空军的首选,当时还不得而知。
  令人遗憾的是,第七届印度航展,达索飞机公司的“阵风”战斗机再次缺席,只拿出了几架涂有印度空军标志的模型在展厅内展出。对于此次的缺席,法国国防部代表团的解释是,“‘阵风’战斗机正在承担阿富汗军事行动,无暇顾及本次航展”。显然,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潜台词无疑是感到前景不妙。果然,时隔两个月后,印度国防部就透露,“阵风”战斗机无法满足招标要求的最低性能,因此在技术评估阶段就被淘汰。这一官方表态的背后,反映出法国与印度之间当时在军事贸易方面并不顺利,不仅上百架军用直升机的订单未能达成交易,而且“幻影”2000战斗机升级项目也因报价过高而被暂时停滞,因此当时“阵风”的率先“出局”并非偶然,不过后来该机型的咸鱼翻身更是出乎外界的预料。
  无独有偶,萨伯公司的“鹰狮”战斗机也未能在第七届印度航展期间光临班加罗尔,萨伯公司只是在现场挂出了一些巨型宣传海报,这令许多发烧友大失所望。为了应对有关“鹰狮”IN方案的不利消息,萨伯公司在航展上不遗余力的全面介绍了这种战斗机的各项性能,以为随后的飞行测试评估做好准备。然而,萨伯公司由于并未掌握AESA雷达的核心技术,导致“鹰狮”IN方案的合作并不顺利,因此淘汰出局只是时间问题。
  印度空军着手评估
  从第七届印度航展可以看出,米格-35战斗机与美、欧各主要战斗机型号之间在技术水平上各有长短,在总体性能上可谓不分伯仲,印度空军最终选择任何一款战斗机都能够很好地满足未来作战的需要。因此,细致完善的投标方案才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从技术合作方面来看,米格-35战斗机占据主动地位。为了将巨额订单揽入怀中,俄罗斯将竞标提升到了国家利益层面,各有关部门精诚合作,确保一举夺魁。当时,米格飞机公司有意以最低价格和最快进度,向印度的HAL公司毫无保留地转让米格-35战斗机的各项先进技术,而法佐特龙-NIIR公司也表示向印度国内制造商转让Zhuk-AE雷达的所有关键技术,而这些正是印度国防部实施MMRCA计划的初衷。除此之外,米格飞机公司已经开始为印度海军制造米格29K舰载战斗机,其中的许多技术都应用到了米格35上。
  根据MMRCA计划的安排,各种候选机型都将从2009年5月份开始接受酷热环境下的作战使用评估,全面展示各自的性能特点,年底再接受严寒与潮湿环境下的广泛测试。2009年中期,随着第二阶段评估工作的结束,米格-35战斗机获得了印度国防部的较高评价。
  然而,印度和美国的双边关系当时却在日益升温,他们在军事领域展开了多项实质性合作。当时,印度国防部已经与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波音公司陆续签订了C-130J运输机和P-81反潜巡逻机等军用飞机的采购合同。美国方面甚至放出口风,表示有可能向印度出售F-35战斗机。这些不利因素在一定程度上势必影响到了俄罗斯武器在印度市场的销售。在当时金融危机的背景下,印度国防部更是精明地抓住有利时机,期望在MMRCA计划的最后阶段货比三家,力争以最低的成本获得最先进的技术。   为了保持传统盟友的关系,同时进一步加强印美、印欧之间的合作,外界猜测:印度国防部有可能抛出一个左右逢源的采购方案,将MMRCA计划的数量增加到200架,再将其一分为二,分阶段引进不同型号的先进战斗机,最后令各方皆大欢喜。这一猜测绝非空穴来风。印度国防部在《印度武装力量远景发展规划》中曾指出,印度空军需要260架中型多用途战斗机,以便有效地应对来自“两条战线”上的威胁。
  但是,随着金融危机席卷全球,印度经济的减速趋势明显,这一猜想逐渐流产,因为按照当时的经济形势,印度显然无力扩大采购数量,最多维持原有的采购经费。
  MMRCA计划的飞行试验包括643个试验点,以表格形式统计和分析测试数据。参与投标的各大承包商先后完成了使用方检验,其中包括了武器验证、技术和维护性评估。除了简明情况介绍外,六家承包商还收到了一份长达250页的技术评估报告,其中包括在飞行试验过程中曾经发生过的发动机和机电系统等故障。
  印度空军表示,将结合印度的国家安全需求对此做出客观评估,但采购成本和政治关系也是印度国防部考虑的重要因素。随着飞行试验的结束,MMRCA计划进入技术转让评估,最后开始了淘汰承包商数量的阶段。
  在第一轮竞标过程接近尾声时,米格飞机公司似乎感到了一丝凉意。2010年8月初,印度媒体首先披露,俄罗斯的米格-35、美国的F-16IN和F/A-18E/F、瑞典的“鹰狮”在首轮竞争中已经落败,法国达索公司的“阵风”和欧洲战斗机公司的“台风”在此轮竞争中获胜。
  意外缺席印度航展
  2011年2月9日,第八届印度航展在班加罗尔如期开幕,美国、英国、俄罗斯、法国、德国、意大利、以色列等航空技术强国针对印度国防部的需求,积极推销了各自的军用航空装备。在印度空军抛出的巨额采购清单中,126架多用途中型战斗机、6架大型空中加油机、197架多用途直升机、22架攻击直升机和大量教练机赫然在列,令各大承包商垂涎欲滴,纷纷展出了顶尖的作战平台。
  最引人注目的是,波音公司在本届印度航展上首次公开展示了拟升级的“超级大黄蜂”国际型的样机,希望通过一些局部改进措施,减小雷达反射截面积,提高态势感知能力,增大航程,增强精确打击能力,力求获得印度空军的青睐。波音公司表示,该计划可以让国际用户根据各自的需求自行改进“超级大黄蜂”战斗机,也可以直接购买具有全部升级配置的全新F/A-1 8E/F战斗机。
  根据“超级大黄蜂”发展路线图,波音公司为用户提供的选择方案包括在机身腹部挂装保形武器舱,装载AIM-120中距空空导弹和空地精确制导炸弹:在机身上部加装保形油箱:配备动力更加强劲的F414改进型发动机:新的驾驶员座舱采用大型触摸式显示器:加装内置式红外搜索跟踪系统和新的导弹和激光预警系统。
  相比之下,米格35战斗机缺席本届印度航展则令外界颇感意外。米格飞机公司并没有像上届航展那样,踌躇满志地派出米格-35战斗机参加飞行表演,只是在室内展示了一个米格-35战斗机的模型,似乎暗示着在此次竞标中已经缺乏必胜的信心。为此,米格飞机公司做出了一些解释:米格-35战斗机不参展主要是为了节约费用,去年夏天,该机已经在印度上空完成了所有必要的试验:另外,印度航空专家已多次亲赴米格飞机公司,全面了解了米格-35战斗机的生产设备和制造工艺,并得到了所有必需的技术资料,完全可以做出战斗机招标方面的正确决定。因此,今年没有必要再花费资金赶到班加罗尔。
  对于米格-35战斗机的缺席,各路媒体纷纷作出猜测和分析。一种说法是,印度空军在数月前进行的初步评估中,已经将米格-35战斗机排除在优先选择的名单范围之中。另一种说法是,印度国防部长的一位顾问曾在美国考察数周,期间似乎向波音公司保证了F/A-18E/F战斗机将会在招标中胜出。还有一种说法是,印度空军对于米格-35战-斗机使用有源相控阵雷达的缩比天线感到不满。
  半年之后,米格-35战斗机落选MMRCA计划的具体原因终于公布于众。2011年8月,俄罗斯国防产品出口公司收到了印度国防部的信函,说明了米格35战斗机未能进入MMRCA计划最终竞争名单的主要原因是雷达和发动机的性能存在不足。具体而言,Zhuk-MAE有源相控阵雷达未能实现所要求的截获和跟踪距离,RD33MK发动机的性能也没有达到印度空军所要求的标准。
  对此,米格飞机公司工程中心主任弗拉基米尔·巴尔科夫斯基对媒体表示,克里莫夫公司向印度方面详细介绍了这种发动机的能力和产品改进计划,但是不幸的是,这些建议并未被印度空军所接受。实际上,同样的RD33MK发动机完全满足了印度海军的各项要求,并且已经安装在新制造的米格-29K/KUB舰载战斗机上,开始交付印度海军。
  巴尔科夫斯基还为Zhuk-MAE相控阵雷达进行了辩解,指出雷达原型机安装在米格-35战斗机上的确无法满足投标参数,特别是在探测距离方面。他表示,我们曾经告知竞标委员会,这部特定的雷达是一部试验原型机,在未来将制造更大的雷达天线,能够探测和跟踪更远距离的目标。再度评说失利原因
  今年6月初,俄新社网站刊登了一篇标题为《俄罗斯新型战斗机在印度遭遇挫折》的文章,军事评论员康斯坦丁·波格丹诺夫详细介绍了米格35战斗机在MMRCA计划竞标中失利的主要原因。俄罗斯国防产品出口公司总经理伊塞金在接受俄罗斯著名的商业日报Vedomosti采访时,将米格-35战斗机在MMRCA计划竞标中失利的主要原因归结为这种战斗机一直没有投入批量生产,没有正式装备俄罗斯空军。
  伊塞金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米格-35战斗机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其命运都没有明确。虽然在印度126架中型多功能歼击机采购招标中败北,但是米格35-战斗机并不存在任何系统性问题,主要败因是它没有投入批量生产,而法国、美国和欧洲等竞争对手推出的都是批生产型战斗机。
  尽管印度也曾经从俄罗斯进口过两种当时基本上没有投入量产的战斗机,先是苏-30K及其苏-30MKI多用途歼击机,后是新型米格29K舰载歼击机,但是毋庸置疑,新型战斗机的生产规模和本国空军的装备数量显然会对国外武器采购商的选择产生一定的影响。不过,至关重要的问题不只是出厂量,而是无法确定飞机的技术性能和实际作战效能。
  尽管米格-35战斗机在相当大的程度上继承了米格-29K舰载战斗机的设计特色,且印度在采购米格-29K战斗机时并没有遇到大的问题(印度海军已经订购了45架)。但是,米格-35战斗机的境遇却非常尴尬,目前只有3架原型机,作为飞行技术验证,且俄罗斯空军尚未装备一架。
  尽管俄罗斯空军应当根据《2020年前国家武器纲要》采购一定数量的米格-35战斗机(有可能多达50架),但是俄军方至今没有任何实际举措,甚至没有与制造商讨论具体的技术配置。俄空军司令部在采购米格-35战斗机的问题上一直非常谨慎,暂时没有理由认为现任领导层会彻底改变这种立场。
  除了平台本身的战术技术性能外,印度国防部希望实现武器供应渠道的多元化,平衡大国之间的利益,也是米格-35失利的一个非常明确的原因。实际上,印度空军在选定欧洲的“台风”和“阵风”之后,一度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但是,2011年北约空袭利比亚的行动中造就了一位“明星”。法国的“阵风”战斗机首次投入实战,广泛使用空对地武器对卡扎菲的政府军实施了有效打击,实战性能出色,从而使印度空军开始偏向“阵风”。
  俄罗斯国内一些专家认为,米格-35战斗机凭借着优异的战术技术性能,具备一定的出口潜力,因此建议俄罗斯空军应当装备一定数量的米格-35战斗机,帮助米格飞机公司打开国际市场。但是,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基本无法改变米格-35战斗机的未来。面对现实,米格飞机公司目前只能静观求变,在继续完善米格-35战斗机性能的基础上,尽快在国际战斗机市场上寻求其他潜在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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