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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借助CiteSpace的知识图谱绘制工具，对2015—2019年特色小镇研究相关文献数据进行采集与处理，进而通过共词网络分析、突变词语侦测，探究特色小镇研究热点和前沿的变化轨迹。研究结果表明：在国家实施新型城镇化战略和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伴随特色小镇建设实践，特色小镇研究呈阶段性变化，先后经历了兴起、热潮和规范三个阶段;研究热点经历由新型城镇化、经济转型升级，到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体育产业，再到乡村振兴、精准扶贫的变化过程。
[关键词]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特色小镇;CiteSpace
[中图分类号]F299.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372（2020）03-0026-06
Abstract：With the help of the knowledge map drawing tool of CiteSpace， the literature data related to the study of characteristic towns from 2015 to 2019 were collected and processed， and then the change track of research hotspots and frontiers of characteristic towns was explored through co-word network analysis and mutation word detection. The results show that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new urbanization strategy and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with the construction practice of characteristic towns， the study of characteristic towns presents phased change and has gone through three stages， namely rise， upsurge and standardization. Research hotspots have undergone changes from new urbanization and economic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to spots and leisure characteristic towns and spots industry， and then to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targeted poverty alleviation.
Key words：new type urbanization; rural revitalization; characteristic towns; CiteSpace
一、引言
自党的十八大以来，新型城镇化战略和乡村振兴战略相继成为国家发展战略。特色小镇连接着城市和乡村，是城乡融合发展和乡村振兴的关键节点，发展特色小镇，既可以承接快速的城镇化，又能对乡村发展起到辐射和带动作用。
特色小镇，2014年在浙江杭州首次被提及。改革开放伊始，浙江人走上了发展民营经济之路。沿着个体经济、家族企业再到现代化的股份制企业的发展路径，浙江经济的优势不在于规模经济，而在于因地制宜、高度专业化的特色产业。例如，义乌的小商品、大唐的袜业、永嘉桥头的纽扣等，几乎家喻户晓，“一镇一品”的块状经济构成了國内区域经济的“浙江现象”。块状经济为随后的特色小镇创建提供了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进入新时代，浙江经济社会面临新的挑战：城市化瓶颈，块状经济创新不足，竞争力持续下滑等。因此，推动新型城镇化、经济转型升级、培育新动能等已刻不容缓。此时，崛起的云栖小镇被认为是应对新挑战的成功样板，2014年就此成为特色小镇创建元年。
经过2016年中央三部委力推，再到2017年12月四部委联合发布《关于规范推进特色小镇和特色小城镇建设的若干意见》，特色小镇建设经历了从全国热潮到如今趋于平静的过程。回顾2014年以来的社会实践，特色小镇的确是新的历史时期和发展阶段的创新探索，但能否称得上是成功的实践，结论还为时尚早。本文循着特色小镇“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思路，借助CiteSpace科学知识图谱绘制工具，对我国2015—2019年特色小镇研究文献进行数据采集与处理及网络可视化与编辑，进而通过共词网络分析、突变词语侦测，探明我国特色小镇研究热点和研究前沿历时性变化轨迹，以帮助本领域学者更好地把握我国特色小镇研究的动态变化和未来发展趋势，共同探讨特色小镇应该坚守怎样的“初心”，又如何“继续前行”等问题。
二、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CiteSpace是一款科学文献数据挖掘和可视化分析软件。软件通过对关键词、主题、作者、机构、被引文献、被引作者、被引期刊等学科信息的抽取和分析，借助可视化知识图谱，直观呈现相关信息和各信息间的关联性，揭示一个领域科学知识的发展状况，预示该学科或知识领域在一定时期发展的趋势与动向，帮助研究者了解和预测研究热点和前沿。鉴于CiteSpace软件目前只能对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数据源的数据进行合作网络（包括作者、机构）和关键词共现分析，本文以中国知网数据库中我国特色小镇研究文献为对象，重点围绕“研究热点+研究趋势+知识结构”展开分析。研究热点是某领域中学者共同关注的一个或多个话题，具有很强的时间性特征;通过研究主题的词频、词语的时间趋势、词汇的突发性揭示本领域的研究趋势;通过词汇的网络属性分析知识结构。为达到研究目的，本文利用CiteSpace软件对施引文献采集与预处理，选择相应功能参数分别进行网络可视化与编辑，通过共词网络分析、突变词语侦测等，对不同时区我国特色小镇研究热点、研究前沿演进轨迹和特色小镇研究的知识结构进行客观分析。 为保证文献的数量、质量和覆盖范围，通过中国知网数据库高级检索，以关键词“特色小镇”，时间2015—2019年为检索条件，对CSSCI期刊进行精确检索。共检索到相关文献234篇，删除会议通知、公告、会议综述等非学术论文，最终检索到论文229篇。
三、数据特征分析
（一）文献数量特征
文献数量反映了该研究领域受关注度和总体研究水平，而逐年文献数量变化，则体现该领域研究的变化趋势。2015年特色小镇研究文献较少，2016年起文献数量呈快速上升态势，从2016年的约40篇增长到2018年的98篇，再到2019年的130篇。这说明我国特色小镇研究逐渐成为社会研究热点（见图1）。
（二）研究机构特征
选取发文数量排名前30的机构进行统计。从高产机构和发文数量来看，30家机构在CSSCI来源期刊上的发文都在2篇以上，其中，浙江大学发文首屈一指，达到11篇之多，这大概与浙江省在全国率先开展特色小镇创建有关。紧跟其后的是北京大学、南京大学和北京体育大学，发文数分别是9篇、8篇和6篇。其余的机构发文数3～4篇居多。从研究机构性质来看，发文研究机构主要是国内一些知名高校，有少量论文来自30家机构中的社科院或规划设计院和政府部门等（见图2）。
（三）作者特征
选取发文数量排名前30的作者进行统计。如图3所示，姚尚建、张蔚文、郝华勇三位学者，在CSSCI源刊上发文数均为4篇，他们分别来自华东政法大学、浙江省政府和中共湖北省委党校;沈克应、张继焦、熊正贤均为3篇;其余作者均为2篇或1篇。作者单位分布与上文统计的排名前30的发文研究机构分布基本一致。通过作者特征分析，可以清楚地发现本研究领域的领军人物，因为这些论文是从CSSCI源刊中检索所得，反映了本研究领域的最高水平，这为后续深入分析特色小镇研究现状提供了基础。
四、特色小镇研究的聚类分析
由于本文数据来源于中国知网数据库，在进行聚类分析之前需要进行数据预处理，目的是将中国知网数据库数据转换成WOS数据格式。具体做法是，运行CiteSpace后，选择功能区菜单栏Data→Import/Export，得到数据预处理界面，按指示操作对原始数据进行预处理，之后对数据进行聚类操作。通过进入参数与功能界面，导入所要分析的数据，然后，在参数与功能区的网络类型参数选项选择Keyword，即文献名词性术语只从作者的原始关键词中提取，其他参数可以选择默认或暂不选择，留作后续研究逐项分析。初次运行的网络可视化结果如图4所示。
图4是未经聚类算法的自然网络，能够初步看到不同的聚类。图4的左上角显示，网络节点数共68个，连线153条，Q值和S值分别是0.5和0.8，说明模块化水平（结构）（Q值大于0.3）非常显著，而每个聚类同质性效果（S值大于0.5）同样相当显著。左边表格数据显示，从文献原始关键词中提取的名词性术语排在靠前位置的有“特色小镇”“新型城镇化”“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乡村振兴”“体育产业”等，这意味着学术界2015—2019年主要围绕这些主题展开研究。
接下来进入可视化界面功能区做进一步分析。选择聚类快捷功能键和对数似然算法（LLR），从而得到图5所示的聚类可视化结果。
为了提高网络的可读性，可以对聚类网络图进行寻径网络算法处理，处理后网络节点数量没有变化，而连线数量大大减少，如图6所示，连线数量由153条减少为96条。此时，网络密度有所下降，由近0.07下降到0.04，而Q值和S值均有所提高，分别为0.69和0.83，表明裁剪后的聚类网络具有非常高的效度和信度。此时，图6显示出7个边界清晰的聚类，同时每个聚类内部相似性明显，关键节点凸显，有非常高的中介中心性。
五、特色小镇研究热点的演化分析
从图6可见，经过寻径网络算法处理之后，共有聚类7种，分别是文化生态、运动休闲特色小镇、规划、体育旅游、体育特色小镇、乡村振兴、特色和城镇化。但如果从演化过程来看，现在仍看不出特色小镇研究热点的演化过程。
为初步探明其热点演化过程，需进行时间图谱的进一步处理。先在visualization参数和功能区选择show networks by time slices 选项，显示各个时间切片的图谱，初步探测乡村治理研究的发展脉络，如图7所示。特色小镇的研究进程与国家实施的发展战略紧密相连：其研究始于2015年左右;2016年新型城镇化战略的深入推进（第三批城镇化综合试点地方的公布），引发新型城镇化研究与特色小镇研究紧密结合，形成明显的研究热点;2017年党的十九大召开，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2018年乡村振兴研究与特色小镇研究成为新的研究热潮。
以上对特色小镇研究热点的探究仍是初步的，对于各时间段内部的详细情况仍需深入研究。结合上文已有时间图谱和近年国家重大政策，利用自然断裂点分级法，可将2015—2019年我国特色小镇研究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初始阶段（2015—2016年），特色小镇建设实践开始进入学术界的研究视野，引发理论界的研究兴趣。第二阶段，繁荣阶段（2017—2018年），特色小镇建设在全国掀起了热潮，与此相一致，特色小镇研究也进入繁荣时期。第三阶段，平稳期（2019年），国家出台系列政策，纠正之前特色小镇盲目建设问题，全国特色小镇建设更加趋于理性，由此，特色小镇研究进入相对平稳的阶段。
（一）特色小镇研究的初始阶段（2015—2016年）
特色小镇建设实践始于2014年的浙江，并受到中央的关注和认可，2015年开始在全国推广经验，由此推动了学术界对特色小镇的研究。如图8所示，该阶段的研究文献几乎全部集中在2016年，共23篇文獻。聚类标签两个，均是新型城镇化。第一个聚类包括“新型城镇化”“创新”“浙江”等几个节点;第二个聚类包括“经济转型升级”“长远计划和规划”等节点。Q值为0.25，S值为0.58，前者小于0.3，说明两个聚类区分度不足，而后者大于0.5，说明各聚类内部具有一定区别度，第一个聚类围绕浙江在新型城镇化方面的创新进行分析，而第二个聚类则围绕规划、经济转型升级和长远计划方面展开研究。这一阶段，中央正着力推动新型城镇化建设，将特色小镇作为城镇化的组成部分和重要抓手，学术界将特色小镇研究放在新型城镇化背景下进行研究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王小章认为，特色小镇建设是在政府主导下有意识、有目标、有计划地开展的，这种由政府主导下的城镇化既有其优势，例如可以避免城镇化自然自发过程所带来的盲目性，也有“人为”色彩下自身潜在的风险[1]。曾江、慈锋发文指出，特色小镇是新型城镇化的重要载体和发展模式，需要从文化、产业、区位等方面建构特色资源优势，因地制宜，形成集聚、共享、智慧经济，实现系统管控，从而推动特色小镇的建设[2]。苏斯彬、张旭亮认為，特色小镇是伴随新型城镇化建设产生的新生事物，是“自上而下”的顶层设计与“自下而上”的基层探索相结合推进新型城镇化的有效路径[3]。除了新型城镇化这一研究路径，经济转型升级和创新研究是又一研究路径。马斌指出，特色小镇建设是浙江省在面对传统产业竞争力持续下降的严峻挑战时，致力于加快产业转型升级的创新性举措[4]。徐剑锋认为，建设特色小镇的目的是推进产业转型升级，而转型升级的基础是技术创新，技术创新的关键是人才，因此，可以通过改善特色小镇人才环境，吸引各类人才，带动创新和创业[5]。
（二）特色小镇研究的繁荣阶段（2017—2018年）
这一阶段，住建部等中央部委着力在全国范围推动特色小镇创建工作，并分两批公布了全国403个特色小镇名单，国家体育总局公布了一批全国体育特色小镇名单，与此同时各省市纷纷公布省一级特色小镇名单，特色小镇建设在全国轰轰烈烈地展开，随之特色小镇研究也进入繁荣时期。
如图9所示，这一阶段文献总量明显增加，达105篇，聚类效果明显好于第一阶段，Q值为0.52，远大于标准值0.3，S值为0.83，也大于标准值0.5，这说明本阶段文献聚类的区分度和相似度均非常理想，这与特色小镇建设实践非常一致，新型城镇化仍旧是这一时期特色小镇建设与研究的大背景。但研究热点有了一定的变化，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体育特色小镇是继新型城镇化之后的新热点，其中“体育产业”是具有高中介性的节点，其次是“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和“体育经济”，这与国家体育总局大力推动体育特色小镇建设有一定关系。总体来说，“创新”和“城镇化”仍是研究的重要内容。
张雷运用归纳、演绎、访谈等研究方法，对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概念、类型和发展路径进行了分析，认为运动休闲特色小镇是新时代我国体育产业发展的新形态[6]。季朝新、王一博对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的逻辑起点、概念模型和功能定位进行分析，认为居民的健身需求、供给侧改革的需要和落实新型城镇化战略的需要是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的逻辑起点[7]。此外，张蔚文指出，作为对传统城镇发展模式的突破与超越，创建特色小镇为破解城乡二元对立、区域发展不均衡等难题提供了可能，特色小镇建设通过产业修缮、城市修补、生态修复三功能结合，能够增强城市群内部经济社会联系，打造城乡互动、区域协调的城市群体系，推动新型城镇化发展[8]。
（三）特色小镇研究的平稳期（2019年）
针对全国特色小镇建设热潮中出现的一些类似“穿新鞋，走老路”等问题，国家有关部委相继出台一系列政策法规，对特色小镇建设进行规范，特色小镇建设逐渐由“盲目”走向“理性”。相应地，特色小镇研究也进入平稳期。
如图10所示，本阶段名词性术语聚类清晰，效果显著，Q值为0.45，S值为0.81，两者远大于其标准值。从图10的聚类情况来看，与繁荣阶段相比，此阶段的聚类既有一定的连续性，又有新的变化，其中，连续性表现在“体育产业”仍是重要聚类，占据首要位置，说明“体育产业”仍是特色小镇研究的重要领域，而新的变化则是“乡村振兴”和“精准扶贫”成为特色小镇研究新的热点。自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和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要求之后，“乡村振兴”和“精准扶贫”逐渐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学术界纷纷从不同学科和角度对此展开广泛研究，特色小镇建设与乡村振兴密切相关，乡村振兴和精准扶贫逐渐进入特色小镇研究的领域，并成为研究热点。另外，“文化生态”也受到学界的关注，学界开始了特色小镇建设中文化特色的研究。
关于体育产业的研究，柳鸣毅等运用公共政策分析方法，从产业演化的角度，分析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驱动力、多元主体结构下的运行体系和治理路径[9]。赵承磊从经济建设、城市建设等4个维度分析建设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价值，指出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目前存在的问题，提出以景区带动、赛事促动等方式促进特色小镇建设[10]。而张泽君等人对我国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发展“热”的现状进行了理性思考，给出了存在问题的原因和可能的对策[11]。
关于乡村振兴的研究，张丽萍在梳理我国特色小镇经历前奏、起源、兴起、规范等发展进程的基础上，分析了其发展现状，并就相关问题提出对策[12]。吴德进指出，特色小镇的建设和乡村振兴战略的价值目标在于城乡融合发展，并以“嵩口模式”为例，认为通过集聚和利用乡村资源要素发展特色产业，将先进理念和管理、基础设施、服务体系等现代要素引入乡村，能够加快乡村现代化进程[13]。刘晓萍认为，在乡村振兴战略视角下，特色小镇是完善城乡空间布局结构的重要载体，是推动农村产业深度融合发展的重要平台，是构建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的先行区[14]。
六、结语
特色小镇创建与发展因新型城镇化而起，又随着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而不断推进，先后经历了兴起、热潮和规范等不同阶段。伴随特色小镇建设进程的推进，特色小镇研究也经历了初期、繁荣和平稳三个阶段，研究热点经历由新型城镇化、经济转型升级，到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体育产业，再到乡村振兴、精准扶贫的演进过程。本文利用CiteSpace分析软件，对中国知网数据库中2015—2019年CSSCI源刊的229篇论文进行递进式分析，比较客观地呈现了近5年来我国学术界特色小镇研究的进程和研究主题、研究热点的演变轨迹，希冀对于特色小镇研究的后来者了解特色小镇研究的全貌以及未来研究的走向，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王小章.特色小镇的“特色”与一般[J].浙江社会科学，2016（2）：46-47.
曾江，慈锋.新型城镇化背景下特色小镇建设[J].宏观经济管理，2016（6）：51-56.
苏斯彬，张旭亮.浙江特色小镇在新型城镇化中的实践模式探析[J]. 浙江社会科学，2016（5）：73-75.
马斌.特色小镇：浙江经济转型升级的大战略[J].浙江社会科学，2016（3）：39-42.
徐剑锋.特色小镇要聚集“创新”功能[J].浙江社会科学，2016（3）：42-43.
张雷.运动休闲特色小镇：概念、类型与发展路径[J].体育科学，2018（1）：18-26.
季朝新，王一博.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逻辑起点、概念模型和功能定位[J].体育文化导刊，2018（1）：88-92.
张蔚文.特色小镇融入城市群发展的路径探讨[J].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8（5）：177-187.
柳鸣毅，等.我国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产业演化机制、运作体系与治理路径[J].天津体育学院学报，2019（2）：144-149.
赵承磊.建设运动休闲小镇的价值、问题与行动路径[J].上海体育学院学报，2019（3）：68-75.
张泽君，等.我国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发展“热”背后的冷思考[J].体育文化导刊，2019（1）：77-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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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德进.要素集聚下特色小镇建设引领乡村振兴研究[J].福建论坛（人文版），2019（1）：146-152.
刘晓萍.科学把握新时代特色小镇的功能定位[J].宏观经济研究，2019（2）：153-161.
[责任编辑 王艳芳]
[关键词]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特色小镇;CiteSpace
[中图分类号]F299.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372（2020）03-0026-06
Abstract：With the help of the knowledge map drawing tool of CiteSpace， the literature data related to the study of characteristic towns from 2015 to 2019 were collected and processed， and then the change track of research hotspots and frontiers of characteristic towns was explored through co-word network analysis and mutation word detection. The results show that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new urbanization strategy and the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with the construction practice of characteristic towns， the study of characteristic towns presents phased change and has gone through three stages， namely rise， upsurge and standardization. Research hotspots have undergone changes from new urbanization and economic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to spots and leisure characteristic towns and spots industry， and then to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targeted poverty alleviation.
Key words：new type urbanization; rural revitalization; characteristic towns; CiteSpace
一、引言
自党的十八大以来，新型城镇化战略和乡村振兴战略相继成为国家发展战略。特色小镇连接着城市和乡村，是城乡融合发展和乡村振兴的关键节点，发展特色小镇，既可以承接快速的城镇化，又能对乡村发展起到辐射和带动作用。
特色小镇，2014年在浙江杭州首次被提及。改革开放伊始，浙江人走上了发展民营经济之路。沿着个体经济、家族企业再到现代化的股份制企业的发展路径，浙江经济的优势不在于规模经济，而在于因地制宜、高度专业化的特色产业。例如，义乌的小商品、大唐的袜业、永嘉桥头的纽扣等，几乎家喻户晓，“一镇一品”的块状经济构成了國内区域经济的“浙江现象”。块状经济为随后的特色小镇创建提供了得天独厚的先决条件。进入新时代，浙江经济社会面临新的挑战：城市化瓶颈，块状经济创新不足，竞争力持续下滑等。因此，推动新型城镇化、经济转型升级、培育新动能等已刻不容缓。此时，崛起的云栖小镇被认为是应对新挑战的成功样板，2014年就此成为特色小镇创建元年。
经过2016年中央三部委力推，再到2017年12月四部委联合发布《关于规范推进特色小镇和特色小城镇建设的若干意见》，特色小镇建设经历了从全国热潮到如今趋于平静的过程。回顾2014年以来的社会实践，特色小镇的确是新的历史时期和发展阶段的创新探索，但能否称得上是成功的实践，结论还为时尚早。本文循着特色小镇“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思路，借助CiteSpace科学知识图谱绘制工具，对我国2015—2019年特色小镇研究文献进行数据采集与处理及网络可视化与编辑，进而通过共词网络分析、突变词语侦测，探明我国特色小镇研究热点和研究前沿历时性变化轨迹，以帮助本领域学者更好地把握我国特色小镇研究的动态变化和未来发展趋势，共同探讨特色小镇应该坚守怎样的“初心”，又如何“继续前行”等问题。
二、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CiteSpace是一款科学文献数据挖掘和可视化分析软件。软件通过对关键词、主题、作者、机构、被引文献、被引作者、被引期刊等学科信息的抽取和分析，借助可视化知识图谱，直观呈现相关信息和各信息间的关联性，揭示一个领域科学知识的发展状况，预示该学科或知识领域在一定时期发展的趋势与动向，帮助研究者了解和预测研究热点和前沿。鉴于CiteSpace软件目前只能对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数据源的数据进行合作网络（包括作者、机构）和关键词共现分析，本文以中国知网数据库中我国特色小镇研究文献为对象，重点围绕“研究热点+研究趋势+知识结构”展开分析。研究热点是某领域中学者共同关注的一个或多个话题，具有很强的时间性特征;通过研究主题的词频、词语的时间趋势、词汇的突发性揭示本领域的研究趋势;通过词汇的网络属性分析知识结构。为达到研究目的，本文利用CiteSpace软件对施引文献采集与预处理，选择相应功能参数分别进行网络可视化与编辑，通过共词网络分析、突变词语侦测等，对不同时区我国特色小镇研究热点、研究前沿演进轨迹和特色小镇研究的知识结构进行客观分析。 为保证文献的数量、质量和覆盖范围，通过中国知网数据库高级检索，以关键词“特色小镇”，时间2015—2019年为检索条件，对CSSCI期刊进行精确检索。共检索到相关文献234篇，删除会议通知、公告、会议综述等非学术论文，最终检索到论文229篇。
三、数据特征分析
（一）文献数量特征
文献数量反映了该研究领域受关注度和总体研究水平，而逐年文献数量变化，则体现该领域研究的变化趋势。2015年特色小镇研究文献较少，2016年起文献数量呈快速上升态势，从2016年的约40篇增长到2018年的98篇，再到2019年的130篇。这说明我国特色小镇研究逐渐成为社会研究热点（见图1）。
（二）研究机构特征
选取发文数量排名前30的机构进行统计。从高产机构和发文数量来看，30家机构在CSSCI来源期刊上的发文都在2篇以上，其中，浙江大学发文首屈一指，达到11篇之多，这大概与浙江省在全国率先开展特色小镇创建有关。紧跟其后的是北京大学、南京大学和北京体育大学，发文数分别是9篇、8篇和6篇。其余的机构发文数3～4篇居多。从研究机构性质来看，发文研究机构主要是国内一些知名高校，有少量论文来自30家机构中的社科院或规划设计院和政府部门等（见图2）。
（三）作者特征
选取发文数量排名前30的作者进行统计。如图3所示，姚尚建、张蔚文、郝华勇三位学者，在CSSCI源刊上发文数均为4篇，他们分别来自华东政法大学、浙江省政府和中共湖北省委党校;沈克应、张继焦、熊正贤均为3篇;其余作者均为2篇或1篇。作者单位分布与上文统计的排名前30的发文研究机构分布基本一致。通过作者特征分析，可以清楚地发现本研究领域的领军人物，因为这些论文是从CSSCI源刊中检索所得，反映了本研究领域的最高水平，这为后续深入分析特色小镇研究现状提供了基础。
四、特色小镇研究的聚类分析
由于本文数据来源于中国知网数据库，在进行聚类分析之前需要进行数据预处理，目的是将中国知网数据库数据转换成WOS数据格式。具体做法是，运行CiteSpace后，选择功能区菜单栏Data→Import/Export，得到数据预处理界面，按指示操作对原始数据进行预处理，之后对数据进行聚类操作。通过进入参数与功能界面，导入所要分析的数据，然后，在参数与功能区的网络类型参数选项选择Keyword，即文献名词性术语只从作者的原始关键词中提取，其他参数可以选择默认或暂不选择，留作后续研究逐项分析。初次运行的网络可视化结果如图4所示。
图4是未经聚类算法的自然网络，能够初步看到不同的聚类。图4的左上角显示，网络节点数共68个，连线153条，Q值和S值分别是0.5和0.8，说明模块化水平（结构）（Q值大于0.3）非常显著，而每个聚类同质性效果（S值大于0.5）同样相当显著。左边表格数据显示，从文献原始关键词中提取的名词性术语排在靠前位置的有“特色小镇”“新型城镇化”“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乡村振兴”“体育产业”等，这意味着学术界2015—2019年主要围绕这些主题展开研究。
接下来进入可视化界面功能区做进一步分析。选择聚类快捷功能键和对数似然算法（LLR），从而得到图5所示的聚类可视化结果。
为了提高网络的可读性，可以对聚类网络图进行寻径网络算法处理，处理后网络节点数量没有变化，而连线数量大大减少，如图6所示，连线数量由153条减少为96条。此时，网络密度有所下降，由近0.07下降到0.04，而Q值和S值均有所提高，分别为0.69和0.83，表明裁剪后的聚类网络具有非常高的效度和信度。此时，图6显示出7个边界清晰的聚类，同时每个聚类内部相似性明显，关键节点凸显，有非常高的中介中心性。
五、特色小镇研究热点的演化分析
从图6可见，经过寻径网络算法处理之后，共有聚类7种，分别是文化生态、运动休闲特色小镇、规划、体育旅游、体育特色小镇、乡村振兴、特色和城镇化。但如果从演化过程来看，现在仍看不出特色小镇研究热点的演化过程。
为初步探明其热点演化过程，需进行时间图谱的进一步处理。先在visualization参数和功能区选择show networks by time slices 选项，显示各个时间切片的图谱，初步探测乡村治理研究的发展脉络，如图7所示。特色小镇的研究进程与国家实施的发展战略紧密相连：其研究始于2015年左右;2016年新型城镇化战略的深入推进（第三批城镇化综合试点地方的公布），引发新型城镇化研究与特色小镇研究紧密结合，形成明显的研究热点;2017年党的十九大召开，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2018年乡村振兴研究与特色小镇研究成为新的研究热潮。
以上对特色小镇研究热点的探究仍是初步的，对于各时间段内部的详细情况仍需深入研究。结合上文已有时间图谱和近年国家重大政策，利用自然断裂点分级法，可将2015—2019年我国特色小镇研究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初始阶段（2015—2016年），特色小镇建设实践开始进入学术界的研究视野，引发理论界的研究兴趣。第二阶段，繁荣阶段（2017—2018年），特色小镇建设在全国掀起了热潮，与此相一致，特色小镇研究也进入繁荣时期。第三阶段，平稳期（2019年），国家出台系列政策，纠正之前特色小镇盲目建设问题，全国特色小镇建设更加趋于理性，由此，特色小镇研究进入相对平稳的阶段。
（一）特色小镇研究的初始阶段（2015—2016年）
特色小镇建设实践始于2014年的浙江，并受到中央的关注和认可，2015年开始在全国推广经验，由此推动了学术界对特色小镇的研究。如图8所示，该阶段的研究文献几乎全部集中在2016年，共23篇文獻。聚类标签两个，均是新型城镇化。第一个聚类包括“新型城镇化”“创新”“浙江”等几个节点;第二个聚类包括“经济转型升级”“长远计划和规划”等节点。Q值为0.25，S值为0.58，前者小于0.3，说明两个聚类区分度不足，而后者大于0.5，说明各聚类内部具有一定区别度，第一个聚类围绕浙江在新型城镇化方面的创新进行分析，而第二个聚类则围绕规划、经济转型升级和长远计划方面展开研究。这一阶段，中央正着力推动新型城镇化建设，将特色小镇作为城镇化的组成部分和重要抓手，学术界将特色小镇研究放在新型城镇化背景下进行研究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王小章认为，特色小镇建设是在政府主导下有意识、有目标、有计划地开展的，这种由政府主导下的城镇化既有其优势，例如可以避免城镇化自然自发过程所带来的盲目性，也有“人为”色彩下自身潜在的风险[1]。曾江、慈锋发文指出，特色小镇是新型城镇化的重要载体和发展模式，需要从文化、产业、区位等方面建构特色资源优势，因地制宜，形成集聚、共享、智慧经济，实现系统管控，从而推动特色小镇的建设[2]。苏斯彬、张旭亮认為，特色小镇是伴随新型城镇化建设产生的新生事物，是“自上而下”的顶层设计与“自下而上”的基层探索相结合推进新型城镇化的有效路径[3]。除了新型城镇化这一研究路径，经济转型升级和创新研究是又一研究路径。马斌指出，特色小镇建设是浙江省在面对传统产业竞争力持续下降的严峻挑战时，致力于加快产业转型升级的创新性举措[4]。徐剑锋认为，建设特色小镇的目的是推进产业转型升级，而转型升级的基础是技术创新，技术创新的关键是人才，因此，可以通过改善特色小镇人才环境，吸引各类人才，带动创新和创业[5]。
（二）特色小镇研究的繁荣阶段（2017—2018年）
这一阶段，住建部等中央部委着力在全国范围推动特色小镇创建工作，并分两批公布了全国403个特色小镇名单，国家体育总局公布了一批全国体育特色小镇名单，与此同时各省市纷纷公布省一级特色小镇名单，特色小镇建设在全国轰轰烈烈地展开，随之特色小镇研究也进入繁荣时期。
如图9所示，这一阶段文献总量明显增加，达105篇，聚类效果明显好于第一阶段，Q值为0.52，远大于标准值0.3，S值为0.83，也大于标准值0.5，这说明本阶段文献聚类的区分度和相似度均非常理想，这与特色小镇建设实践非常一致，新型城镇化仍旧是这一时期特色小镇建设与研究的大背景。但研究热点有了一定的变化，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体育特色小镇是继新型城镇化之后的新热点，其中“体育产业”是具有高中介性的节点，其次是“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和“体育经济”，这与国家体育总局大力推动体育特色小镇建设有一定关系。总体来说，“创新”和“城镇化”仍是研究的重要内容。
张雷运用归纳、演绎、访谈等研究方法，对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概念、类型和发展路径进行了分析，认为运动休闲特色小镇是新时代我国体育产业发展的新形态[6]。季朝新、王一博对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的逻辑起点、概念模型和功能定位进行分析，认为居民的健身需求、供给侧改革的需要和落实新型城镇化战略的需要是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的逻辑起点[7]。此外，张蔚文指出，作为对传统城镇发展模式的突破与超越，创建特色小镇为破解城乡二元对立、区域发展不均衡等难题提供了可能，特色小镇建设通过产业修缮、城市修补、生态修复三功能结合，能够增强城市群内部经济社会联系，打造城乡互动、区域协调的城市群体系，推动新型城镇化发展[8]。
（三）特色小镇研究的平稳期（2019年）
针对全国特色小镇建设热潮中出现的一些类似“穿新鞋，走老路”等问题，国家有关部委相继出台一系列政策法规，对特色小镇建设进行规范，特色小镇建设逐渐由“盲目”走向“理性”。相应地，特色小镇研究也进入平稳期。
如图10所示，本阶段名词性术语聚类清晰，效果显著，Q值为0.45，S值为0.81，两者远大于其标准值。从图10的聚类情况来看，与繁荣阶段相比，此阶段的聚类既有一定的连续性，又有新的变化，其中，连续性表现在“体育产业”仍是重要聚类，占据首要位置，说明“体育产业”仍是特色小镇研究的重要领域，而新的变化则是“乡村振兴”和“精准扶贫”成为特色小镇研究新的热点。自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和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要求之后，“乡村振兴”和“精准扶贫”逐渐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学术界纷纷从不同学科和角度对此展开广泛研究，特色小镇建设与乡村振兴密切相关，乡村振兴和精准扶贫逐渐进入特色小镇研究的领域，并成为研究热点。另外，“文化生态”也受到学界的关注，学界开始了特色小镇建设中文化特色的研究。
关于体育产业的研究，柳鸣毅等运用公共政策分析方法，从产业演化的角度，分析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驱动力、多元主体结构下的运行体系和治理路径[9]。赵承磊从经济建设、城市建设等4个维度分析建设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的价值，指出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建设目前存在的问题，提出以景区带动、赛事促动等方式促进特色小镇建设[10]。而张泽君等人对我国运动休闲特色小镇发展“热”的现状进行了理性思考，给出了存在问题的原因和可能的对策[11]。
关于乡村振兴的研究，张丽萍在梳理我国特色小镇经历前奏、起源、兴起、规范等发展进程的基础上，分析了其发展现状，并就相关问题提出对策[12]。吴德进指出，特色小镇的建设和乡村振兴战略的价值目标在于城乡融合发展，并以“嵩口模式”为例，认为通过集聚和利用乡村资源要素发展特色产业，将先进理念和管理、基础设施、服务体系等现代要素引入乡村，能够加快乡村现代化进程[13]。刘晓萍认为，在乡村振兴战略视角下，特色小镇是完善城乡空间布局结构的重要载体，是推动农村产业深度融合发展的重要平台，是构建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的先行区[14]。
六、结语
特色小镇创建与发展因新型城镇化而起，又随着乡村振兴战略实施而不断推进，先后经历了兴起、热潮和规范等不同阶段。伴随特色小镇建设进程的推进，特色小镇研究也经历了初期、繁荣和平稳三个阶段，研究热点经历由新型城镇化、经济转型升级，到运动休闲特色小镇、体育产业，再到乡村振兴、精准扶贫的演进过程。本文利用CiteSpace分析软件，对中国知网数据库中2015—2019年CSSCI源刊的229篇论文进行递进式分析，比较客观地呈现了近5年来我国学术界特色小镇研究的进程和研究主题、研究热点的演变轨迹，希冀对于特色小镇研究的后来者了解特色小镇研究的全貌以及未来研究的走向，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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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