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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作为我国乡村基层政权组织的管理者与政策执行的实践者，村级党员干部是党和国家联系农村与农民的纽带，在我国基层政权组织中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对村级党员干部的教育培训是促进村干部不断发展的措施。中共在抗战时期就针对干部教育培养提出了干部训练政策并实施。解放战争时期，太行区为适应当时的革命形势与革命任务的需要，继续加强对本区内村级党员干部的训练，完善训练机制。这为继续开展革命，培养和发展了干部队伍，储备了干部资源。
关键词：太行区；干部训练；党员干部；训练内容；训练方式
中图分类号：D2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8）01-0063-03
对干部进行教育培训是中共培养、发展干部的一个有效制度。自抗战以来，中共就十分重视对干部的教育与培养，通过对干部进行的思想政治教育与文化教育，提高了干部的政治素质与革命素养，培养了一批有思想有能力的干部，为中共开展农村工作，发动农民的革命力量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根据学术界现有的对干部教育培养等相关问题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种：第一，从研究的时间来看，主要是对解放战争之前的干部教育政策的研究。且这部分的研究大多集中在抗日战争这一历史时期对干部教育的政策、制度进行探究与论述。例如，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的干部教育制度的研究；对华北抗日根据地的干部教育工作的论述；抗日根据地干部教育的相关内容的探析等。第二，从研究的视角来看，主要着眼于干部教育的宏观方面，即干部教育的政策缘起、制度原则等方面的研究。对干部的具体的培养措施研究较少。
本文主要针对解放战争时期党对乡村干部的训练进行研究。“训练”一词是遵循了特定历史时期的原始表达，其含义接近于我们今天所说的“培训”，干部训练是通过开展定期或不定期的干部教育活动，实现对干部的培养。干部训练作为党培养干部的一种重要方式，目前學术界对这一方面的研究重视不够。具体到解放战争这一历史时期的干部训练，研究探讨则更少。具体讨论解放战争时期干部训练的专门性论著也较缺乏。而在干部教育制度中涉及的干部训练也仅仅是作为干部教育的一项内容，没有作为一项重要的制度深入地开展研究。笔者认为，解放战争这一历史时期的革命形势与革命任务依然严峻且艰巨，中共决定在革命根据地重新恢复干部训练制度进行干部培养的举措充分说明培养干部依然是当时革命的一个重要环节，而采取干部训练的方式是培养和提拔干部的有力措施，通过对干部开展训练，使干部树立了正确的思想，对党员干部的建设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本文以解放战争时期太行根据地的干部训练为主题，围绕其发展与实践进行分析，通过呈现干部的训练内容来了解党在特定历史时期对乡村党员干部的培养，试图从历史经验中获得启示。对我们研究当下相关问题提供一些思路与帮助，获得借鉴意义。
一、顺应形势：干部训练班的再建
早在太行区革命根据地建立初期，党的工作重点之一就是关于村级党支部的组织工作。扩大与巩固党组织，健全支部各级领导工作，发现、提拔、训练干部是支部组织工作的主要内容。1938年3月，中共冀豫晋省委在辽县召开的关于建立太行山根据地会议中指出：“培养和提拔大批的新干部的确成为目前我党一个严重的问题；在自己的下层同志中，必须要经常地有计划地去发现与组织有能力的同志，提拔并训练他成为新的干部；要有计划有系统地训练干部，是提拔和认识干部最好的方法，应推动各级组织来做这一工作。”[1]在党的领导号召下，太行区即通过组织各级机关党员训练班的办法，积极教育干部以提高其政治思想觉悟与文化知识水平。这一政策在抗日战争初期得到了很好的实施，这也为根据地建设培养和储备了各方面的人才。
但随着抗日战争的胜利，中共决定将太行根据地培养的基层干部源源不断向山东等新解放区输送以应对其解放区域干部的扩大。这一措施导致太行区内部干部数量的明显减少，干部领导力量被削弱，加之现有的干部中有些党员干部出现思想觉悟低、工作气氛消沉等问题，此时干部数量、干部思想以及干部领导力问题成了太行根据地干部问题的首要问题。因此，解决上述突出问题成为太行根据地重新开展干部教育训练的关键所在。问题亟待解决，各地相继开展干部培训，以期能解决现有问题。根据地局部地方开展干部训练，1945年12月太行第五专署发布的《关于村干部训练的指示》中详细地说明了这一时期干部发展情况：“新上来的村干部经验不足，对村本身的业务范围、政策法令和领导方法、工作方法不了解，村干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如何做；由于教育不够，一部分村干部产生脱离群众，不关心群众的现象，形成干部群众不团结，给反动敌人造谣挑拨干群关系的空隙，影响了群众的发动，形成村政权在群众中没威信，政策法令不能贯彻。”[2]太行第五专署提到的干部突出问题已严重影响到基层革命的顺利实行，严峻困难的革命形势迫使中共考虑恢复原有的干部训练制度。为了迎接全国的解放，保证革命的顺利进行，更好地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1948年6月中共太行区党委决定恢复干部训练制度，举行大规模的村干部训练，并使之经常化：“地委党校训练分委及准备提拔为分委的村级干部，县委短训班训练村级干部及支部党员，在训练中提高干部的政策与思想的水平，改造干部作风，帮助农民出身的干部认清形势，克服无组织无纪律性，克服头脑中自私保守思想，以便迅速提高干部与发展大批干部，各地要开办短训班，有计划地抽调干部进行训练。”[3]
太行区对干部训练班进行的再建，使得根据地内部的干部队伍进一步壮大。这既承继着根据地原有的历史传统，又为中共培育出一批有觉悟、有能力的新人提供经验。太行根据地通过重新开展干部训练班的办法摆脱干部不足所导致的行政危机，这一举措也为农村基层政权建设注入源源不断的革命动力。对推动农村基层政权建设，密切同人民群众的关系，促进革命的胜利发展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二、自上而下：政策教育与思想宣传
由于解放战争时期特殊的革命形势与政治环境，采取何种方式训练干部，从哪些方面训练干部都显得十分重要。为适应当时的革命形势与迫切需要补充干部、发展干部的需求，中共采取了一种自上而下的训练方式从中央到地方开办各个层级的干部训练班，从政策灌输与党员干部思想教育两个方面来实现干部训练。 首先是进行党的基本知识教育，肯定党的政策，明确阶级立场，明确个人与党的关系。政策的灌输能够起到党进行政治宣传的重要作用。村级党员干部大多数是农民出身，他们的文化水平低，接受党的教育不多，对党的政策理解不够。虽然已经转变为党员干部，但在一些方面仍然存在着严重的思想问题。这一时期，部分党员干部在思想上存在对党的政策的模糊、怀疑。太行区林县在进行干部训练时就出现这样的问题：“部分党员干部不相信党的政策，于是党组织提出：重新研究党的政策，看究竟是好是坏，将党的各个时期的政策回顾了一下，根据当时的客观情况，在发展过程中来系统地认识党的政策，肯定党的政策。”[4]而针对一部分村干部产生脱离群众，不关心群众的现象，形成干部群众不团结等问题，党组织在进行党员干部训练过程中，把民主作风的群众路线的具体内容贯穿在学习之中，如“将干部群众结合在一起，帮助群众和干部用具体的事实来研究打通思想，不要混淆道理，束缚群众。解决干部和群众的相互间的关系，互相帮助。”[5]
其次是进行时事前途教育，提高政治觉悟、鼓舞党员进行革命的信心。思想政治教育能够起到政治动员的作用。党员干部在领导群众，动员群众方面起着领导和带头作用。正确的政治思想对于党员干部来说至关重要，毛泽东曾经在论述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时讲道：“正确的路线确定以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6]可见干部在革命中的重要作用不容忽视，加强干部的思想政治教育则显得更为重要。很多党员在训练中分不清解放战争的性质，同时对党的革命目标、群众路线认识也较为模糊。部分党员干部更是一味地向群众广播胜利消息，而不是提高群众的政治觉悟、动员其参加革命。针对这种情况，党组织通过介绍当前革命形势与革命任务，组织党员干部进行有关“什么是前途？共产党是否有前途？”的问题讨论，在讨论的过程中，使基层党员干部明白了前途不是地位、名誉、升官发财，而是要推翻旧社会，保证大家政治上平等自由，经济上有保障，這才是真正的前途。而共产党不仅仅是领导人民群众翻身做主人，革命的最终目的是要建立共产主义社会。
三、注重反思：组织介入与自我检查
训练班在对村级党员干部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与基本知识学习的同时，在整个学习过程中也注重开展学员的自我检查。即通过学员描述自身存在的问题，进行小组讨论，加强自我反思，从而强化干部训练的效果。
在开始训练之前，为达到干部自我反思的良好训练效果，党组织针对党员干部的顾虑进行初步了解与解决。党组织认为，如果他们的自身问题没有解决，便不会再考虑另外的问题了，所以在开始训练时要让他们把自己的心事倒出来，给他们以适当的安置与解决，才好安心学习，学员在入学前，都是多少带了些思想问题的，或是怕自己工作有疏忽来受训，或者是家庭问题等，领导认为必须让他们说出来，再给予一定的解决，他们才会安心学习。党组织采取谈话的具体方式与学员交谈，通过谈话发现他们存在的问题，然后从发现的具体问题中指出原则性问题加以讨论，深入分析其中的利害和影响，进而把具体问题与实际情况联系在一起。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没有说出心事，直到检查思想时才将自己不安心学习的思想倒出，这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因此在训练过程中，中共还特别注意到学员学习中的情绪波动，本着多鼓励表扬学员思考的原则，及时检查纠正学员学习的错误倾向，实事求是地对学员个别缺点给予切实批评。
在训练的过程中，干部训练班曾多次鼓励党员干部积极进行自我检查与自我批评。学员以自我反思来重新认识党的艰苦奋斗历史，不断启发干部的革命前进心。在对党员进行时事教育中结合革命先烈光荣牺牲的具体事实，积极调动党员的组织情感，进而自动检讨自身落后思想。许多党员在党组织的带领之下，都纷纷开始自我批评，林县部分党员干部在开展训练中就对自己的错误进行深刻反思。五区听过讲解党的革命奋斗历程后一直在想：“人家先烈牺牲是为了啥？一区听过讲解党史后开始想，咱闹宗派是为谁呢？比起革命老前辈，咱们做了些什么？”[7]实践证明，党员干部开展自我反思与自我评判是行之有效的，这也成为推动党员干部进步的不竭动力。林县在组织干部训练之前，一些村支书思想落后，干部训练都不愿意来。后经过组织介入，反复讲解党的奋斗历史，通过谈话等方式发动党员干部对自身存在的问题进行反思，自我检讨与批评出现这些问题的原因。党员干部正是通过自我反思的环节，在党组织的批评指正下，党员干部加强了自我监督，从而达到了实现党员干部提高、完善自我的训练目的。
四、结语
解放战争时期开展的干部训练极大地促进了老干部的改造与新干部的培养，太行区通过组织训练班，采取一系列的训练措施，使老党员干部思想得到纠正，新党员干部在思想认识、政治觉悟等方面获得了很大的提升。党员干部的自我检查与反思，更是干部不断完善自我、保持自身先进性的重要方法。这些训练的内容与方法对当前中国新形势下党员干部发展依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强调继续深化从严治党的重要思想，对党员干部提出了学习的具体要求。笔者认为，中共通过对党员干部进行定期培训，采取加强思想政治教育与政策学习，积极帮助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教育方法，对于保持党员干部的先进性，完善与提升党员干部自身建设具有重要的作用。我们要借鉴历史经验，顺应新形势、新发展、新方法，推陈出新。
参考文献：
[1]太行革命根据地史总编委会.《党的建设》史料选编[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7.
[2]太行五专署关于干部训练、配备，干部保健的指示与通知（1945年12月9日）[Z].河南省档案馆藏，档案号G13—14—1259—3.
[3]太行革命根据地史总编委会.《太行区党委关于干部工作的指示》史料选编[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7.
[4]林县训练村级党员干部的初步经验（1948年）[Z].河南省档案馆藏，档案号G05—05—0885—5.
[5]太行三地委第二期党员干部训练班总结（1946年9月20号）[Z].河南省档案馆藏，档案号G05—02—0132—3.
[6]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526.
[7]林县第三批结束村庄训练党员的几点经验（1948年）[Z].河南省档案馆藏，档案号G05—05—0885—1.
关键词：太行区；干部训练；党员干部；训练内容；训练方式
中图分类号：D2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8）01-0063-03
对干部进行教育培训是中共培养、发展干部的一个有效制度。自抗战以来，中共就十分重视对干部的教育与培养，通过对干部进行的思想政治教育与文化教育，提高了干部的政治素质与革命素养，培养了一批有思想有能力的干部，为中共开展农村工作，发动农民的革命力量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根据学术界现有的对干部教育培养等相关问题的研究，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种：第一，从研究的时间来看，主要是对解放战争之前的干部教育政策的研究。且这部分的研究大多集中在抗日战争这一历史时期对干部教育的政策、制度进行探究与论述。例如，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的干部教育制度的研究；对华北抗日根据地的干部教育工作的论述；抗日根据地干部教育的相关内容的探析等。第二，从研究的视角来看，主要着眼于干部教育的宏观方面，即干部教育的政策缘起、制度原则等方面的研究。对干部的具体的培养措施研究较少。
本文主要针对解放战争时期党对乡村干部的训练进行研究。“训练”一词是遵循了特定历史时期的原始表达，其含义接近于我们今天所说的“培训”，干部训练是通过开展定期或不定期的干部教育活动，实现对干部的培养。干部训练作为党培养干部的一种重要方式，目前學术界对这一方面的研究重视不够。具体到解放战争这一历史时期的干部训练，研究探讨则更少。具体讨论解放战争时期干部训练的专门性论著也较缺乏。而在干部教育制度中涉及的干部训练也仅仅是作为干部教育的一项内容，没有作为一项重要的制度深入地开展研究。笔者认为，解放战争这一历史时期的革命形势与革命任务依然严峻且艰巨，中共决定在革命根据地重新恢复干部训练制度进行干部培养的举措充分说明培养干部依然是当时革命的一个重要环节，而采取干部训练的方式是培养和提拔干部的有力措施，通过对干部开展训练，使干部树立了正确的思想，对党员干部的建设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本文以解放战争时期太行根据地的干部训练为主题，围绕其发展与实践进行分析，通过呈现干部的训练内容来了解党在特定历史时期对乡村党员干部的培养，试图从历史经验中获得启示。对我们研究当下相关问题提供一些思路与帮助，获得借鉴意义。
一、顺应形势：干部训练班的再建
早在太行区革命根据地建立初期，党的工作重点之一就是关于村级党支部的组织工作。扩大与巩固党组织，健全支部各级领导工作，发现、提拔、训练干部是支部组织工作的主要内容。1938年3月，中共冀豫晋省委在辽县召开的关于建立太行山根据地会议中指出：“培养和提拔大批的新干部的确成为目前我党一个严重的问题；在自己的下层同志中，必须要经常地有计划地去发现与组织有能力的同志，提拔并训练他成为新的干部；要有计划有系统地训练干部，是提拔和认识干部最好的方法，应推动各级组织来做这一工作。”[1]在党的领导号召下，太行区即通过组织各级机关党员训练班的办法，积极教育干部以提高其政治思想觉悟与文化知识水平。这一政策在抗日战争初期得到了很好的实施，这也为根据地建设培养和储备了各方面的人才。
但随着抗日战争的胜利，中共决定将太行根据地培养的基层干部源源不断向山东等新解放区输送以应对其解放区域干部的扩大。这一措施导致太行区内部干部数量的明显减少，干部领导力量被削弱，加之现有的干部中有些党员干部出现思想觉悟低、工作气氛消沉等问题，此时干部数量、干部思想以及干部领导力问题成了太行根据地干部问题的首要问题。因此，解决上述突出问题成为太行根据地重新开展干部教育训练的关键所在。问题亟待解决，各地相继开展干部培训，以期能解决现有问题。根据地局部地方开展干部训练，1945年12月太行第五专署发布的《关于村干部训练的指示》中详细地说明了这一时期干部发展情况：“新上来的村干部经验不足，对村本身的业务范围、政策法令和领导方法、工作方法不了解，村干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如何做；由于教育不够，一部分村干部产生脱离群众，不关心群众的现象，形成干部群众不团结，给反动敌人造谣挑拨干群关系的空隙，影响了群众的发动，形成村政权在群众中没威信，政策法令不能贯彻。”[2]太行第五专署提到的干部突出问题已严重影响到基层革命的顺利实行，严峻困难的革命形势迫使中共考虑恢复原有的干部训练制度。为了迎接全国的解放，保证革命的顺利进行，更好地发动人民群众的力量，1948年6月中共太行区党委决定恢复干部训练制度，举行大规模的村干部训练，并使之经常化：“地委党校训练分委及准备提拔为分委的村级干部，县委短训班训练村级干部及支部党员，在训练中提高干部的政策与思想的水平，改造干部作风，帮助农民出身的干部认清形势，克服无组织无纪律性，克服头脑中自私保守思想，以便迅速提高干部与发展大批干部，各地要开办短训班，有计划地抽调干部进行训练。”[3]
太行区对干部训练班进行的再建，使得根据地内部的干部队伍进一步壮大。这既承继着根据地原有的历史传统，又为中共培育出一批有觉悟、有能力的新人提供经验。太行根据地通过重新开展干部训练班的办法摆脱干部不足所导致的行政危机，这一举措也为农村基层政权建设注入源源不断的革命动力。对推动农村基层政权建设，密切同人民群众的关系，促进革命的胜利发展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二、自上而下：政策教育与思想宣传
由于解放战争时期特殊的革命形势与政治环境，采取何种方式训练干部，从哪些方面训练干部都显得十分重要。为适应当时的革命形势与迫切需要补充干部、发展干部的需求，中共采取了一种自上而下的训练方式从中央到地方开办各个层级的干部训练班，从政策灌输与党员干部思想教育两个方面来实现干部训练。 首先是进行党的基本知识教育，肯定党的政策，明确阶级立场，明确个人与党的关系。政策的灌输能够起到党进行政治宣传的重要作用。村级党员干部大多数是农民出身，他们的文化水平低，接受党的教育不多，对党的政策理解不够。虽然已经转变为党员干部，但在一些方面仍然存在着严重的思想问题。这一时期，部分党员干部在思想上存在对党的政策的模糊、怀疑。太行区林县在进行干部训练时就出现这样的问题：“部分党员干部不相信党的政策，于是党组织提出：重新研究党的政策，看究竟是好是坏，将党的各个时期的政策回顾了一下，根据当时的客观情况，在发展过程中来系统地认识党的政策，肯定党的政策。”[4]而针对一部分村干部产生脱离群众，不关心群众的现象，形成干部群众不团结等问题，党组织在进行党员干部训练过程中，把民主作风的群众路线的具体内容贯穿在学习之中，如“将干部群众结合在一起，帮助群众和干部用具体的事实来研究打通思想，不要混淆道理，束缚群众。解决干部和群众的相互间的关系，互相帮助。”[5]
其次是进行时事前途教育，提高政治觉悟、鼓舞党员进行革命的信心。思想政治教育能够起到政治动员的作用。党员干部在领导群众，动员群众方面起着领导和带头作用。正确的政治思想对于党员干部来说至关重要，毛泽东曾经在论述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时讲道：“正确的路线确定以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6]可见干部在革命中的重要作用不容忽视，加强干部的思想政治教育则显得更为重要。很多党员在训练中分不清解放战争的性质，同时对党的革命目标、群众路线认识也较为模糊。部分党员干部更是一味地向群众广播胜利消息，而不是提高群众的政治觉悟、动员其参加革命。针对这种情况，党组织通过介绍当前革命形势与革命任务，组织党员干部进行有关“什么是前途？共产党是否有前途？”的问题讨论，在讨论的过程中，使基层党员干部明白了前途不是地位、名誉、升官发财，而是要推翻旧社会，保证大家政治上平等自由，经济上有保障，這才是真正的前途。而共产党不仅仅是领导人民群众翻身做主人，革命的最终目的是要建立共产主义社会。
三、注重反思：组织介入与自我检查
训练班在对村级党员干部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与基本知识学习的同时，在整个学习过程中也注重开展学员的自我检查。即通过学员描述自身存在的问题，进行小组讨论，加强自我反思，从而强化干部训练的效果。
在开始训练之前，为达到干部自我反思的良好训练效果，党组织针对党员干部的顾虑进行初步了解与解决。党组织认为，如果他们的自身问题没有解决，便不会再考虑另外的问题了，所以在开始训练时要让他们把自己的心事倒出来，给他们以适当的安置与解决，才好安心学习，学员在入学前，都是多少带了些思想问题的，或是怕自己工作有疏忽来受训，或者是家庭问题等，领导认为必须让他们说出来，再给予一定的解决，他们才会安心学习。党组织采取谈话的具体方式与学员交谈，通过谈话发现他们存在的问题，然后从发现的具体问题中指出原则性问题加以讨论，深入分析其中的利害和影响，进而把具体问题与实际情况联系在一起。但是也有一部分人没有说出心事，直到检查思想时才将自己不安心学习的思想倒出，这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因此在训练过程中，中共还特别注意到学员学习中的情绪波动，本着多鼓励表扬学员思考的原则，及时检查纠正学员学习的错误倾向，实事求是地对学员个别缺点给予切实批评。
在训练的过程中，干部训练班曾多次鼓励党员干部积极进行自我检查与自我批评。学员以自我反思来重新认识党的艰苦奋斗历史，不断启发干部的革命前进心。在对党员进行时事教育中结合革命先烈光荣牺牲的具体事实，积极调动党员的组织情感，进而自动检讨自身落后思想。许多党员在党组织的带领之下，都纷纷开始自我批评，林县部分党员干部在开展训练中就对自己的错误进行深刻反思。五区听过讲解党的革命奋斗历程后一直在想：“人家先烈牺牲是为了啥？一区听过讲解党史后开始想，咱闹宗派是为谁呢？比起革命老前辈，咱们做了些什么？”[7]实践证明，党员干部开展自我反思与自我评判是行之有效的，这也成为推动党员干部进步的不竭动力。林县在组织干部训练之前，一些村支书思想落后，干部训练都不愿意来。后经过组织介入，反复讲解党的奋斗历史，通过谈话等方式发动党员干部对自身存在的问题进行反思，自我检讨与批评出现这些问题的原因。党员干部正是通过自我反思的环节，在党组织的批评指正下，党员干部加强了自我监督，从而达到了实现党员干部提高、完善自我的训练目的。
四、结语
解放战争时期开展的干部训练极大地促进了老干部的改造与新干部的培养，太行区通过组织训练班，采取一系列的训练措施，使老党员干部思想得到纠正，新党员干部在思想认识、政治觉悟等方面获得了很大的提升。党员干部的自我检查与反思，更是干部不断完善自我、保持自身先进性的重要方法。这些训练的内容与方法对当前中国新形势下党员干部发展依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强调继续深化从严治党的重要思想，对党员干部提出了学习的具体要求。笔者认为，中共通过对党员干部进行定期培训，采取加强思想政治教育与政策学习，积极帮助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教育方法，对于保持党员干部的先进性，完善与提升党员干部自身建设具有重要的作用。我们要借鉴历史经验，顺应新形势、新发展、新方法，推陈出新。
参考文献：
[1]太行革命根据地史总编委会.《党的建设》史料选编[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7.
[2]太行五专署关于干部训练、配备，干部保健的指示与通知（1945年12月9日）[Z].河南省档案馆藏，档案号G13—14—1259—3.
[3]太行革命根据地史总编委会.《太行区党委关于干部工作的指示》史料选编[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87.
[4]林县训练村级党员干部的初步经验（1948年）[Z].河南省档案馆藏，档案号G05—05—0885—5.
[5]太行三地委第二期党员干部训练班总结（1946年9月20号）[Z].河南省档案馆藏，档案号G05—02—0132—3.
[6]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526.
[7]林县第三批结束村庄训练党员的几点经验（1948年）[Z].河南省档案馆藏，档案号G05—05—088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