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老山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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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山界不是一座山的名字,而是泛指五岭之首越城岭的主脉。越城岭主峰猫儿山,海拔2141.5米,形如一只雄猫,昂首傲视群峰,被誉为“华南第一峰”。当地人把原始森林统称为“老山”,“老山”之巅便成了“老山界”。
  老山界就在我的家乡资源县与兴安县交界处,不过与我出生的山村却隔着好几个乡镇。我最早是从课本上陆定一的《老山界》一文中知道“老山界”这个名字的。文章写的是红军长征过老山界的情形,写得颇有气势。于是,老山界在我心里便成了一座革命之山、英雄之山、红色之山、光荣之山。
  老山雾
  如果说老山界是桂北大地的脊梁,森林是老山界的衣裳,溪流是老山界的血液的话,那么,云雾就是老山界的绵绵情思。老山界的云雾确实是世间罕见的景观,从不同视角、不同时段、不同地段,可以看出不同的形态与气势,从云雾的变化里可以准确地判断出老山界的情绪。
  20世纪90年代中期的一个春夏之交,我和同事相约去猫儿山游玩,而且要在山上住一。夜。我很兴奋,因为次日凌晨可以看老山界的云海、观猫儿山的日出。
  那天,我们凌晨出发,驱车几个小时,来到了老山界下一个小山村。进村的时候,正值浓雾随风涌,云锁山头之时。洁白的云雾在山峦顶与天空相连,一团团静止不动,被红日映照得流光溢彩,犹如少女含羞的脸庞。而山腰的云雾则温和轻柔,一丝丝一缕缕或缠于山腰,或慢慢向山顶涌动,或潇洒地向四下弥漫。
  待云开雾散,阳光洒满大地,我们继续驱车于上午十时许到达猫儿山山顶。本想趁机去深山老林里转转,可是,老山界的天气变脸比翻书还快,上山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刚安顿下来,狂风就挟持着滚滚乌云遮住了满天的阳光。不一会儿,白色的雾气白山谷腾起,往山巅涌上来,把整座山变成丫一口烧开的锅炉,腾腾白雾经狂风一吹,四下弥漫开来,几步之内难见物事,置身其中,像在洗蒸汽浴。紧接着,狂风卷着雨点,像云像雾又像风般扑将过来,那雨点不是飘洒落地,而是横扫过来,打得树木惊慌失措,打在脸上生疼生疼。我站在基站的屋子里,透过窗户看雨雾肆虐,感觉天地似乎变成了大海的风暴眼,房子好像成了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那场雨足足下了三四个小时,直到下午三点多,我午睡起床才停歇下来。同事提醒我,雨停了,太阳出来了,是看云雾的最好时机。我急忙冲出屋,来到“猫头”处。雨过天晴,斜阳复出,山下出现了一道七彩长虹,长虹下边云蒸霞蔚,饱吸阳光的云雾五彩缤纷,在山壑间流动翻滚,山山岭岭在七彩云雾中时隐时现,犹如一艘艘劈波斩浪的巨轮在大海中颠簸,如梦似幻……
  因为过于兴奋,那天夜晚我几乎是彻夜未眠。次日,天未破晓我就起床了,坐在电视塔前的巨石上翘首以待红日东升。渐渐地,月光暗淡了,星星隐匿了,天际开始泛出淡淡的鱼肚白,山岭的剪影由朦胧变得渐渐清晰起来。极目远眺,山下白茫茫一片,厚厚的云团有时如棉似絮轻轻飞扬,有时像满地雪花堆成圣洁雪山,有时像大海惊涛骇浪,随着风向变化,不停地改变着形状和流向……天际的鱼肚白渐渐变成了橘红色,山下的云雾被描上了金边,随着天际橘红色越来越浓,一轮红日憋着劲慢慢冲破云雾,露出了笑脸,天地为之明亮起来,我们也跟着欢呼起来。红日越升越高,朝霞映红了天际,山脚的云雾浸染了红日的光泽,也越发娇艳起来,活跃起来,欢快地向四周漫延,渐渐地消失在天地间,老山界开始峥嵘毕露……
  因为激动,很少做旧体诗的我忍不住即兴吟出一首小诗来:雾锁峰愈静/林深水更清/坐看风云起/静观红日升。
  老山路
  如今的老山界已经是旅游胜地,纷至沓来的红男绿女打破了昔日的宁静,把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变成了热闹喧嚣之地。上山下山,不必再跋山涉水,驱车沿着盘旋而上的柏油马路就能直达猫儿山之巅。
  不过,最有特色的还是老山界的林间小路。老山界成为自然保护区和旅游名胜,是改革开放以后的事。过去的老山界是一座山里民众谋生的宝库,山中物种之多难以计数。一年四季都有山民进山狩猎、采药、抓山蛙、摘野果、烧木炭……千百年来,一双双穿着草鞋的脚板硬生生地在山山岭岭间踩出了一条条崎岖小道。
  “树大荫死百草”,这句俗语在老山界的原始密林里应验得最为彻底。茂密的原始森林茫茫无涯,可是林下却寸草不生。羊肠小路在密林里似有似无地向前延伸,山谷里泉眼汩汩,溪流淙淙,流到山下便成了湘江、漓江、资江几条大江大河的源头。山中古木参天,浓密的枝叶犹如撑开的巨伞,遮挡了蓝天和太阳,阳光顽强地透过枝叶,斑斑驳驳地洒到地上,像落了一地碎银,把林间的空气都染成了绿色。参天大树干粗枝繁,树干上长满了密密的苔藓,或者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地上落满枯枝败叶,一脚踩下去,软绵绵的没了半个腿肚,一股浓郁的泥土气息和腐殖质味道直冲鼻息。不知名的鸟儿成群结队在树枝上跳跃,亮开嗓子歌唱。松鼠在树枝上炫耀着蹦跳绝技,见人亦不惊散,如果在手掌里放上食物伸向它们,它们会毫无顾忌地前来抢食。如果运气好,还能碰到在树上荡秋千、尤喜跟人恶作剧的野生猴子……
  小路弯弯曲曲在山里转悠,走进山里就像进了迷宫,没有向导引领,即使有指南针之类的工具,也难走出去。
  走进大山腹地的时候,山中突然起了雾,雾锁密林看不见路。向导把我们带到一个避风的山崖处休息。他说,山中一起雾就得停下来,等云开雾散之后,辨清了方向才能再往前走。如果顶雾强行,十有八九会迷路。对于熟悉山况者来说,也许只是多走一段冤枉路,而对于不熟悉者,那就意味着大祸临头了。
  向导给我们讲起了老山界“迷路”的故事。他说,在成立自然保护区之前,人們进山打猎采药,经常有人迷路走不出去甚至送命。在山里转悠,碰上骷髅白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20世纪50年代的一个冬天,几个地质勘探队员进山找矿,夕阳西下时分,他们正要下山回营地,山里突然变天起了大雾,黄昏时分天就黑了。本来,对于野外生存经验丰富的地质队员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可不幸的是,老天突然下起了雨雪,狂风夹着雨雪在大山里扫荡,他们不但找不到下山的路,连火也生不起来……几天之后,人们在一个避风处找到了他们,可惜,已经一个个在雪地里被冻成了冰棍。每个人棉衣里的棉花几乎被扯光——他们想扯出棉花生火抵御严寒……   向导在讲述时非常平静,像在诉说一个遥远的传说。但是,却勾起了所有人心里的深深恐惧感。待云雾散尽重新上路的时候,谁也不敢擅自离队、掉队了,生怕迷路变成深山老林里的一堆白骨。
  向导在前面津津有味地讲解,我们在后面有说有笑地跟着。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向导突然停下来,回头对我们说:“走到老山门了,快走出老山了。”大伙一齐欢呼起来,一个劲地往前冲去。我却感到纳闷,谁在这深山老林里建了一座山门?莫不是过去土匪的山寨门吧?
  可是,很快我就发觉自己想错了。所谓的老山门,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常规之门,而是老山界通往山外的一条绿色甬道。一条狭窄的浅浅峡谷向前延伸,峡谷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伸过峡谷相互握手,拱出了一条绿色甬道。甬道里透着阴森凉气,湿漉漉的白色雾气扑面而来,在脸上、发尖上凝结成细细的水珠。恍惚间,好像走进了时空隧道,不知通往仙境,还是通向魔界。
  走了大约百余米,突然一缕强烈的阳光迎面透射过来,刺得鼻孔发痒想打喷嚏。再走几步,就出了甬道,站在一道山梁上了。西下的夕阳烧红了半边天,胭脂般的余晖洒满茫茫的山岭,山脚静静地流淌的河流中跳跃的浪花变幻成支支火炬,形成了水火交融的奇观。村里的农舍开始冒出温暖的炊烟,我们似乎闻到了米饭的香气……
  是夜,我躺在小镇旅馆里,辗转反侧难以成眠,索性下床写下冲出老山门的感受——老山像一个温暖的母腹,老山门犹如一条长长的产道。人在老山界里穿行,有如十月怀胎,冲出老山门,就像滑出产道,获得了一次新生。当年红军也是从这条甬道走出去的,走向了新生,走向了胜利……
  老山林
  有研究生物学的朋友告诉我,老山界地处亚热带地区,同时孕育了长江、珠江水系的几大江河,复杂多样的气候加上复杂的地形地貌,为物种的多样性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被大自然打造成了一个天然生态博物馆。老山界到底有多少种动植物?朋友说无法完全普查统计,说不出精准的数据来。单说杜鹃一项,就有一百多个品种。尤为珍贵的是,老山界还有被称作植物活化石的史前植物——冷杉。
  山中古木參天,藤缠蔓绕,遮天蔽日,不见云天。而一旦走出林子,站到山巅极目远眺,完全又是另一番景象。苍山如海,残阳如血,林海茫茫,无边无际,一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浩然之气,瞬间回荡心胸。
  老山界的森林呈阶梯状分布,山脚是竹林,往上是针叶林、阔叶林混杂带,再往上是阔叶林,接近山巅则以灌木林为主。而高大挺拔的冷杉则像谦谦君子,撑开宽大的树冠,傲然挺立于山谷阴凉处,显得鹤立鸡群、卓尔不群。更令人称奇的是,老山界的山林最具“平等意识”。远远望去,满山遍野的山林枝叶,高矮长短出奇地一致,像是被修剪过似的齐整,绝无“木秀于林”之类的景象。我被这种景观震撼得呆傻了,大自然的神力太不可思议了,居然把莽莽青山修剪成一个天然的大园林。有个从事林业技术工作的朋友告诉我,其实林木也是有灵性的,有着它们的生存法则。老山界狂风暴雨,树木最怕打头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为了生存,所有树木绝对不能强行出头,只能抱成团,用统一高度来抗击风霜雪雨的侵袭。
  老山界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法律严加保护的对象,所有游客只能饱眼福,不可擅动。但是,有一种东西是可以任意采摘的,那就是遍地生长的野韭菜。野韭菜的叶片像大麦,绿油油,密密麻麻地生长在山坡地头。野韭菜是生命力极其顽强的植物,前茬割了,转背又蓬勃生长出来,割之不完,采之不尽。我每次上猫儿山,都要摘一大把回去,用它炒鸡蛋鲜嫩可口、清香四溢,既生态又保健——这是老山界恩赐的珍贵礼物!
  老山竹
  老山界是个汉、苗、瑶等多民族杂居的地方,有“百里竹海”“毛竹之乡”的美誉。山里人吃饭用竹筷竹碗,房子搭成竹楼,围墙是竹篱笆,躺在竹床上睡觉,坐在竹椅上歇息。还有竹箩、竹筐、竹篓、竹箕、竹垫、竹席等生产生活用具。一天离开了竹,日子就没法过完整。
  老山界的竹子种类很多,有毛竹、油竹、苦竹、红竹、水竹、桂竹、金竹、银竹、皮竹、箬竹、实竹、方竹、罗汉竹、凤尾竹等。当然,唱主角的还是毛竹。毛竹挺拔颀秀,气质谦逊高雅,远看似遍山漫野的翻滚绿浪,近观如卑恭温和的谦谦君子。竹林不但给山民们带来了生活的便利,还带来了滚滚财源。冬天挖冬笋,一户可收入上万甚至数万元;秋天砍伐成竹卖给竹艺厂,一根成竹可卖十几元,甚至二十多元。竹子不像树木,生长周期长达数年,竹子只要留下优质种竹,其余的可以尽情地砍伐。次年,竹笋又长满一山,而且越砍伐,竹笋生长越旺盛,永远也砍伐不完。
  “采竹笋,吃竹笋”,是老山界山民的最大乐趣。毛竹冬笋肥硕脆嫩,是过年餐桌必备之物。春笋粗壮肉厚,挖回焯水后晒成笋干,或炒或炖,又脆又香,绝对是上等佳肴。水竹、鸟竹、红竹、实竹等小竹,只有拇指般大小,用来炒腊肉,炒鸡蛋,细嫩香脆。尤其是老山苦笋更是一绝,顾名思义,苦笋味是苦的,用来炒腊肉,入口微苦,但越嚼越有味道。吃完之后,唇齿回甘,满嘴清凉。记得十多年前,我在广州谋生的时候,每到春天,出来打工的朋友都要给我带去一大把苦笋和几块腊肉。我如获至宝,把在广州谋生的老乡叫到家里,炒上一大锅,大块吃肉,大把嚼笋,大碗喝酒,在他乡异地回味家乡的味道。
  只有在老山界的竹海里泡过,才能品味出苏东坡“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真正意味。白天观竹海看的是气势。近看,一根根高挺颀秀的竹子向你点头鞠躬,犹如向久违的朋友微笑致意。远观,竹林渺渺茫茫,自远而近随风涌翠,把天地变成绿色流动的世界。竹涛阵阵,幻化成曼妙的天籁,在宇宙间奏响。人置身其中,似乎成了竹海中的一颗浪珠。而夜听竹声,听的是境界。山村的夜晚静谧得没有任何杂音。躺在农家的竹床上,看着月光自窗口轻轻浸漫进来,隐隐可见窗外竹影婆娑。山风一起,竹林便低吟浅唱起来,随着风势,低吟浅唱渐渐演变成气势磅礴的大合唱。尤其是仲春之际,正是竹笋拔节疯长的时节,躺在床上可以清晰地听到竹笋拔节、笋壳剥落的清脆声入眠,梦境便被酿造成诗和酒……   老山魂
  山因人而扬名,人因山而厚重,故有“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之说。我一直觉得,老山界是有灵性的,而老山界之灵性,又是老山人赋予的。没有老山人,老山界风光再美丽,老山界景致再壮观,都没有了任何价值。
  老山界的村落,或数十户,或十数户,或几户,甚至单家独户,犹如满天繁星散落在山岭沟壑间。浑厚的老山界铸就了老山人民敦厚淳朴的品性,他们热情好客,他们单纯善良,无论生与疏,任意走进一户人家,总能得到热茶解渴,得到热饭果腹。
  老山界的饮食别具风味,进山一趟,可以品尝到各式各样的风味美食。据专家说,中国饮食之所以能成为美食艺术,主要是遵循了“天人合一”的中国哲学原则。老山界气候湿热,老山人发明了一种既止渴生津又充饥饱腹,还有养生保健功效的美食——油茶。老山人将做油茶称为“打油茶”,先将花生、黄豆、阴米、粑粑之类的食材炒好,再用茶叶、生姜、葱、蒜等作料煮汤。然后,将炒好的料子盛到碗里,浇上油茶汤,热乎乎的,香喷喷的,喝上几大碗,夏天消暑生津,冬天祛湿驱寒。老山人常说:三天不喝油茶,眼睛都不亮了。老山界是有名的长寿之乡,老山人的身体一个比一个棒。我有个同学的爷爷九十岁了,一顿还能吃两碗米饭、半斤猪肉,喝得下一大碗米酒,上山能砍柴,下地能种菜,行动自如不输后生。
  老山人喜欢“扯板路”(讲故事),尤其喜欢讲红军长征过老山界的故事。红军在湘江战役后,借助老山界的深山老林逃离险境,奔上了北上的胜利之路。当年,红军过老山界时留下了大量伤员,老山人以他们的善良慈悲,尽心收留救治,留下过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这个说他爷爷给红军挑过担,那个说他爷爷给红军带过路,张三说他爷爷给红军打过油茶,李四说他爷爷救过红军伤员,王五说红军首长还在他家开过会……一个个眉飞色舞,讲得有鼻子有眼,听众听得如痴如醉。
  在老山界的一次调查采风中,我还意外地碰到了两个幸运奇人。他们的名字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们是兴安县华江瑶族自治乡的瑶族汉子。20世纪90年代,他俩结伴进山采挖名贵药材——三七。在猫儿山脚一处悬崖下的水潭里发现了飞机残骸和人的遗骸。两人顾不得采药,赶快回去报告政府。经专家勘察证实,那是抗战期问美国飞虎队的飞机残骸和美国飞行员遗骸,飞机是在执行任务返回途中撞崖坠毁的。这一发现轰动了中美两国,应美国总统克林顿邀请,他俩亲自护送飞虎队遗骸回美国,得到了克林顿总统的亲切接见,成了中美两国人民的友好使者。
  老山界的板路实在太多,永远也扯不完。正如一首山歌所唱:“老山界上板路多/風吹树叶舞婆娑/扯了三天又三夜/还没扯完一个坡。”
  正因为如此,老山界才充满了灵性,犹如一块高耸的丰碑,见证了自然界的沧海桑田,见证了人世间的悲欢荣辱、兴衰沉浮,刻满了山民们为了改变命运的不折不挠和英勇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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