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种穿越·发现西藏

来源 :凤凰生活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felixsilent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进藏的路从来被称作“天路”。这一方面是因为西藏的遥远,像“天”一样遥不可及;另一方面也因为那片土地的神秘、纯净、神圣,像“天”一样让凡人膜拜。但“天”从不是一个物化的形容,天路的质地可以是泥泞,可以是沙石,可以是沥青……多少年来,人们行走在天路上,留下无数传奇。
  2006年7月1日,天路又有了新的质地——青藏铁路像一个登天的云梯,搭在云端里的青藏高原之上。从格尔木到拉萨,天路的故事仍将继续。
  本刊特约记者沿着青藏、川藏、新藏、滇藏线四条传统的天路,发现西藏,探寻天路传奇。
  
  青藏线:忍耐力的严酷考验
  陈 萌
  
  那是个7月。飞机穿透层层白云,开始在贡嘎机场上空盘旋时,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来到了圣城拉萨——太阳光所照耀的神地“尼玛拉萨”——近似月球表面的山峰、嶙峋峥嵘的巨石,小河静静从山谷流过。
  正午灿烂的阳光映照着蓝天、白云、雪山和河谷。海拔3650米左右的拉萨城里,弥漫着酥油茶和藏香的味道,绕着布达拉宫旁的转经筒走上一圈,瞬间的激动和震撼之后,心,开始沉下去,安静。
  沿着雅鲁藏布江一路向东,路过山南、达孜、工布江达,便到了藏南林芝地区的八一镇。晃荡了将近一个多月后,在尼洋河畔告别米林的藏族朋友次仁罗布,坐着一辆破旧的直达西宁的客车,翻过米拉山,从南线重新回到拉萨,开始沿着绵延一千多公里青藏线北上。
  客车一开始非常拥挤。在西藏呆了将近十年的河南司机,开得象军车一样飞快。路过藏文化发祥地——山南地区雅砻河谷的泽当镇时,天空阴沉起来,飘起了小雨,吐蕃松赞干布时期的古刹昌珠寺一晃而过,拉萨河的支流堆龙曲里流淌着雪山融化的冰水,此时也渐变清澈。
  磕长头的朝圣者,近十人结伴而行。他们去圣城,我在回故乡。高原上的太阳晚上9点多才下山。绵绵细雨维持不到半个小时,傍晚又是满天霞光。在拉萨,一些藏民下了车,客车空了许多,一个人可以舒服地躺在两个座位上,虽说窗外绚丽的风景变得支离破碎,心里已是很满足了。
  暮色四合时,遥远的天际只有一道极细的亮线。一座座雪山一闪而过。夜色终于弥漫开来时,车里的加格江中突然唱起了歌,那是首非常纯粹的藏族歌曲,吟唱着他们古老的历史和爱情。
  歌曲的音调曲折婉转,音色纯净得仿佛高原的天空,近似无限透明蓝。黑暗中,随着汽车马达的轰鸣声,心里柔软而忧伤。
  大概半夜时分,客车经过藏北高原的那曲市区。有人下车,夹着细小雪花的风突地吹进来,浑身一抖。虽是深夜,依稀可以看到车边黑云般的牦牛是忽而奔跑,忽而欢跳,一两个游牧藏人紧随其后。
  汽车一路盘旋爬高,翻过海拔4880米:的申格里贡山口之后,就出了藏北羌塘草原。半梦半醒之间,车突然停了。这里是著名的唐古拉山口,我下了车,猛地一个寒战,看到一个界碑,写着——海拔5231米。
  唐古拉山口是眺望唐古拉山的最佳地点。峰顶终年积雪不化,数十条远古冰川纵横奔泻,所谓“近看是山,远望成川”。当地民谣云“唐古拉,伸手把天抓”——如果白天从远处眺望唐古拉山,山顶的积雪若天边下垂的云,而低沉的白云,又似唐古拉山一顶帽。这里是草原和戈壁的分界线。
  漫长的青藏线对人的忍耐力是一种严酷考验,相对川藏线的壮美风景来说,这里除了雪山就是雪山,一开始还比较惊喜,很快便有了审美疲劳。
  黑夜过去,太阳总算升起了,客车依然穿行在布满积雪的公路上。直到中午,公路两侧才露出稀疏的草场。高原上巨大的乌鸦在不紧不慢地踱步觅食,偶尔见一些牦牛在悠闲地吃草。
  青藏线上那些简陋的小桥,桥底是流淌着浑浊水流的小泥沟。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泥沟,可能就是浩浩荡荡横贯中国之万里长江、黄河的源头。
  长江的源头之一是布曲——直接发源于唐古拉雪山。实际上,当曲、冬曲、布曲、尕尔曲和沱沱河均为通天河的上游,它们都是长江的源头。路上见到不少骑车的旅者,沿着长江源头一路北行。
  客车穿行在广袤无边的可可西里大草原,青藏公路单调地向前延伸,遥遥通向天边,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从拉萨开始,沿着青藏公路一路相伴的,是同样数千里绵延不绝的青藏铁路建设工地和工人的营地。青藏线全长1118公里,是全球穿越高原、严寒、极缺氧及永久冻土地区最长的铁路。
  2006年7月1日,青藏铁路客运开通了。BBC(寻找回来的世界)中写道: “很多人都怀念那一刻,当他们第一次踏上火车,第一次把脸贴在火车的车窗上,看远处正在倒退的风景,第一次,在黑暗中穿过荒芜的旷野和灯火暗淡的小镇。”
  我的故乡还在远方。黄昏时分,终于到达了昆仑山口,五彩斑澜的经幡随风猎猎作响,车窗外开始出现极为雄伟的群山之祖——海拔4700米的昆仑山脉。
  车过昆仑山口的时候,近在咫尺的藏野驴,似乎并不在意从它们身旁呼啸而过的汽车,悠闲地在野地里张望着。穿过昆仑山下荒凉的戈壁草滩,青藏线进入崇山峻岭和河谷交错的地区。车窗外面薄暮暝暝,远处浮动的烟岚,让模糊的山峦幽壑显得更加神秘诡异。
  “横空出世,蟒昆仑”——昆仑山是一座天山,青藏线则是一条天路——蔓延不断得让人绝望。将近晚上7点的时候,手机信号终于出现了,我心里一阵激动——路边虽是一样的荒漠,但城市不远了。
  公路终于变得平直宽阔,很快,两排闪亮的路灯出现在前方。格尔木到了——青海省第二大城市,位于柴达木盆地南缘格尔木河畔,海拔2800米,一座50年代才修建的移民城市——我千里穿越青藏线的终点。
  再往前方,穿过青海湖,便是夏都西宁——故乡已经不远了。
  
  川藏线:壮美风景的深度体验
  丁 蕊
  
  从拉萨回来已经将近一个月,但时不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入藏路上的情景。
  当北京的春天已经成了沙尘的温床时,我带着单车,开始阅读川藏路这本瑰丽的图册。从翻开扉页的第一天,我就深深地被川藏线所折服。
  


  青山的秀丽清新,雪山的壮美慷慨,草原的无垠无边,都可以在川藏上找到阐释。雪山是青藏高原的骄傲,当然也是川藏线的地标。
  对于骑车走川藏的人来说,折多是第一个大考。在经历了一天的“爬行”,终于站在垭口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海拔可以用身高加上4296米了。那种由衷的,喜悦的怒放,已经倾泻到了每一寸路途上,也已经把空气稀薄带来的高原反应抛却了。
  翻越了折多,就到了摄影的天堂新都桥,如果勤快,还可以起个大清早,看日初时贡噶山的美丽。
  从新都桥开始,川藏开始分为南北两条线。我选择的是有川藏路海拔之最——5050米雀儿山的北线。过了塔公寺、龙灯草原,又经过了道孚、炉霍这两个当年红军长征涉足的县城,便到了甘孜的马尼干戈。马 尼干戈是雀儿山脚下的小镇。傍晚,闲庭信步在海拔4000米的高原小镇上,坐看浮云和蓝天,给思绪一个可以自由驰骋的空间。
  而次日,当自行车轮真正地驰骋在翻越雀儿山路上的时候,却没那么滋润了。最后8公里的折叠坡,一直笼罩在雪和冰雹之中,随时都有滑坡的迹象。虽然还没有到雨季,但是一片乌云就可以制造一场雨雪。而四五月温度还没有那么高,所以雨水会凝结成冰雹,伴随雪花一齐砸落到地上。快到垭口的路旁,都是很厚的积雪。
  虽然知道这积雪底下隐藏着危险,但我还是忍不住顽皮的天性,把车子横在路边,倒在积雪上玩行为艺术,留下自己身体的轮廓。天空已经被阴霾吞噬,当磨蹭到5050米的时候,飞雪伴着冰雹已经失去了先前的耐性,开始噼里啪啦的坠落。不容分说,赶快下山!我骑行在破烂的路上,双手紧捏着车闸,不敢有半点分神,生怕坠落悬崖。没有了赏风景的心思。川藏路此时已经变成了可以随时收人小命的恶魔。当我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度过了这段破路加烂天气之后,窜到嗓子眼的心脏又重新回到肚子里。
  雪停了,路好了,川藏又恢复了平静的容颜。
  继续翻越矮拉山、年拉山、浪拉山、业拉山,当时间被换算成雪山延展的路程,渐渐进入林芝地区的时候,川藏路又会给过往者带来更多的欣喜。当然相机闪光的频率也会进入高峰时段。然乌到波密是川藏的精华路段,随着海拔的变化,让人一天之中就可以感受四季的不同景象。
  由壮阔到俊朗到婉约,植被变化带来的视觉的变幻引领看过路人心情一轮又一轮的惊喜。而通麦到排龙的将近20公里天险路段,更加让人激动,尤其是对于骑单车的人来说。一边是准峭壁,一边是激流,破烂的公路起伏在其中,穿行于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辐射的区域里,很有越野的味道,人和自然已经浑然为一体了。
  当然,除了这些,川藏线上的条条江流也是别样风景。大渡河、金沙江、澜沧江、怒江、尼扬河像飘带一样,纵横飘逸于公路旁。骑行在公路上,感受水流的节奏,或湍急,或跳跃,或舒缓。当地图上那些象征着江河的线条一下子突现眼前的时候,来不及感叹,你的快乐就已经开始流淌了。
  站在澜沧江广场,看昌都的万家灯火,体会藏东重镇的生活节拍。72道弯过后,骑行在褐色土路上,同怒江一起咆哮,体会奔腾的快乐……我想这些,只有在川藏线上能够找到。
  川藏路是伟大的,是多情的,是独一无二的。不需要留下痕迹,只要翅膀掠过就够了。
  
  新藏线:千里无人区的极度挑战
  韩玉兰
  
  新藏线全长2670公里,这是现在人们通常走的路程长度。按照1957年通车时的新藏线来走的话,这条线路的总长度仅为1455公里,从新疆叶城县起,至西藏阿里狮泉河镇。长度的不同是因为后来的新藏线指的是从新疆一直到西藏首府拉萨。
  


  相同的是,老线和新线都要穿越900公里的永冻层,这里几无人烟,可以说是千里无人区,要翻越6750米的界山大坂和5500米的库达恩布大坂等5座5000米以上的冰达坂,闯过拉斯塘河、喀拉喀什河、狮泉河等36道冰河险滩。
  从叶城出发前,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交通工具,我在叶城县城里蛰伏了3天。此前已经打探到,这段1050公里的路段环境极度险恶,自然条件很差。无人区里人迹罕见,一些地方只有解放军的兵站,连一个加油站都没有。因此,新藏线上最好的交通工具是军车,他们沿途可以在兵站休息。其次是卧铺客车,速度快,性能好,人员相对集中,漫漫旅途有人陪伴,有团队优势,而最差的就是往返于新藏的货车了。一辆卡车在千里戈壁大漠之上,孤零零的像一个魂魄,飘荡一路……为了体验新藏线的真实环境,我最终决定放弃乘坐卧铺车进藏的念头,选择最糟糕的进藏方式——大货车来完成这次体验。而我下榻的宾馆也很好心,帮我找到了一辆进入阿里的货车。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上了路,沿路的荒芜还是让我意外。乃至同车的一个朋友说,行走在新藏线无人区,感觉像到了月球上一样。尽管他没有去过月球,但深信新藏线沿途和电视里宇航员登上月球的感觉很相像。
  我们乘坐的是核载重量为8吨的康明斯货车,但车老板给车子装了足有17吨的货物,严重超载。在我的一再盘问下,车老板说,这辆破旧的车子已经服役10年了,早已过了报废期,现在什么手续都没有,彻底一黑车,因此在路上挨罚早已是家常便饭。这样的车,这样的路,让我的新藏线之旅充满了冒险……
  三天三夜的路上时光最初流逝飞快。尽管一路上只有漫无边际的戈壁和荒漠,但我心里还是很兴奋,拿起相机拍了一路。以前走过甘肃和青海的许多荒漠地带,但像新藏线这样近1000公里的“无人区体验”却从没有过。
  一路上,除了荒漠之外,基本上是百里一景,十里一重天。时而大雪飞扬,时而烈日高照,时而冰雹飞降,时而雨雾朦胧,时而飞沙走石,时而大雾封山。新藏线上的天气让人分不清四季。我一直伸长脖子向窗户外面看,想看到一些野牦牛或者藏羚羊、野驴什么的,但看到的并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季节的原因,很是遗憾。
  无人区的晨曦早早就光芒四射了,霞光鲜丽得让初来的我惊艳。而夜晚来得很晚,到了夜里10点,太阳才摇摇晃晃有了休息的意思,一般等到11点后,天色才能完全暗下来。
  沿途走过,共计花费了3天3夜的时光,我仔细数过来来往往的车辆,总计不足百辆,没有一辆轿车。其中有3个军车的车队,大的有30辆,小的有10多辆,新藏线的荒芜让我的心也总感到无助。
  路上也有一些雪山美景,但自己总感觉,在新藏线无人区走过,并不是为了看雪山,那样的雪山在全国各地还有很多,但那样的戈壁却独此一家。由此回头想起甘肃的戈壁滩,突然就觉得和新藏线沿途荒芜的戈壁相比,甘肃的戈壁其实很漂亮,很绿色,生机多多,活力很足……而如果你还没有做好进入新藏线千里无人区的心理准备,那么可以先去甘肃的河西走廊溜一圈,如果能适应,进入新藏线的事儿便可以考虑。
  
  滇藏线风情万种的惊艳感受
  江海波
  
  


  从滇藏线进藏前,一位做编辑的朋友发来一个段子——经济便捷青藏线、寂寞艰辛新藏线、风景如画川藏线、风情万种滇藏线。
  同事和朋友们的羡慕徒增我的遗憾:这么好的一条线路给我“糟蹋”了——旅途上20来天,我竟然没有任何机会去接触那些“风情万种”的事物,确实是太不解风情。
  到了拉萨想想,作为记者的身份进藏,走那条线都差不多,职业本质下,旅途是相似的。换了谁,未必就能在滇藏线上弄出什么艳遇来。白天赶路采访,晚上给读者写博客,或者发照片、赶稿子,全天运转。这样的状态即便有艳遇的机会也没艳遇的心思!
  但实话说,这确实是一条风情万种的线路,无论你是怎样的性格和价值取向,这句话都能够成立。
  浪漫的大理和丽江、世外桃源香格里拉,想在旅途上发生点什么艳遇,应该是不难的,这些地方是让人特别放松的地方。人彻底放松下来,不懂浪漫的人,可能心里也会有点浪漫的东西开始荡漾。当然,这是对期待艳遇者来说的。
  滇藏线进藏,应该是所有进藏线路中,经过的民族、信仰、文化种类以及地貌特征最多样的线路。想到这一点,大家应该对“风情万种滇藏线”有一点“端正”的理解了。
  对色彩感兴趣的人,可以从各个民族的服装、建筑甚至生活的点滴中领略他们的五彩斑斓。少数民族在色彩上是非常大胆的。真正懂得追求时尚的人,非常值得从他们身上寻找一些东西。色彩,在我们庸常的流行元素框架桎梏下,是缺乏惊奇的。
  沿途的建筑是打开你观察少数民族的信仰、生活形态的一个窗口,纳西族民居的秀丽与斑斓,高山族民居对地理尺度的要求,藏族民居的稳健与粗犷……除此之外,细心的话,还总可以发现不少这片土地的人,对自己环境的理解,包含那么多现代科学可以解释或者不能解释的东西。
  非常想说的一句话是,无论从哪一条路进藏,请尽可能地对你经过的地方有所了解,如果没有这样,那就请对这里的万物与人的生活本身,多一点敬畏之心。
  “一无所知懵懂地踏入一种陌生文化与自然圣境中去,可能带来无法估量的伤害,并把自己置于一种不可预知的危险之中。”这是我遭遇梅里雪山之后,写下的一句话。对一个仅仅观光的过客,自然没有这么严重,但对那些想在这里留下痕迹与特殊纪念的人来说,这是一句并不夸张的友好告戒。
  青藏铁路开通,进藏将变得非常方便。但如果想进藏出藏走不同的路线的话,我的建议是从滇藏线进,青藏线出。茶马古道上,沉积了太多的历史、人类的生息与岁月的变迁。
  梅里雪山是藏族八大神山之首,16年前的那场全球第二大山难,依稀穿过岁月,告悟我们一些关于人与山、人与土地、人与自然,以及人与人的许多需要被尊重的东西。这是一个外人进入圣域时非常必要的准备。
其他文献
我在拉萨的一个旅馆的留言本上看见过这样一句话:“要看得穿光阴,挥霍得起生命,忘记‘时间宝贵’这个词句,才有资格做一个拉萨旅馆里的常客。”这句话大概已道出了藏式旅馆的不凡之处。这样的旅馆里的人生,与慢生活合二为一,倒成为了时下的潮流。    藏式旅馆,回家般的温暖      关于藏式小旅馆,西藏旅游局的一份文件中有这样的表述:“这部分宾馆历史悠久,大多位于老城区,交通极其便利,有固定的客源和民族特色
期刊
2005年10月2日,哥德堡号正式扬帆启航了。经西班牙加的斯港、巴西北部的累西腓,绕过非洲好望角、印度洋,再到澳大利亚的弗里曼特尔和印尼雅加达,预计2006年7月抵达中国广州。整个航线与260年前一样,往返共计35000多海里,耗时达两年左右。我很幸运,从始至终亲眼目睹了这条古船是如何绕了大半个地球,从瑞典走来,从远古走来,从人们魂牵梦萦的期盼中走来。海上的日子,大部分都是单调而乏味的,而最让人兴
期刊
10多年前,我从北卡莱罗纳大学毕业,当时北卡的中国留学生并不多,相互之间也比较熟悉,连同从台湾、香港,甚至新加坡等地区的留学生一起,大中华区的留学生常聚在一起,既抒发思乡之情,也抒发对美国生活的向往。  毕业前的一段时间,这种聚会就更多了。我们几乎每周都会抽时间去一家名叫“唐堂”的中餐厅吃中餐。餐厅的老板是东北人,藏有正宗的高梁酒,大陆去的留学生比较能喝,边喝还边唱《饮酒歌》,而台湾、香港等地的学
期刊
一对大学时代的恋人,因男生毕业之夜的出轨而最后分手。毕业是怎样的一个焦躁期,毕业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当年的男生和女生分别撰文,回忆毕业那晚的“一夜情”。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参加了学校的“人才工程”预备队,要被分配去边远地区支教。虽说只需要去一年便可以回校读研,但看着同学们一个个光鲜地签到外企,或者出国,心里总不是滋味。但幸好,当时我女朋友杰美很理解我,她总安慰我说:“一年就一年吧,不回来也无所
期刊
讲述人:钟明阳,男,1964年毕业于成都某大学机械制造专业,现已退休。  1964年的夏天阳光明媚,虽然离“文化大革命”的爆发已经不远,但校园里的生活还基本正常。当时的大学教育注重在实践中学习、在学习中锻炼,毕业前的一年中我们基本是呆在工厂里实习,和工人师傅们一样上班下班,业余时间,同学们则以异乎寻常的热情在讨论着自己今后的分配去向。60年代毕业的大学生身上那种可以燃烧一切的激情,那种情感,与当时
期刊
“毕业不是病没工作要人命时不我与就算饱读四书五经我的未来都是梦”  三年前的夏天,台湾大学校园内开始流行这首中文饶舌歌《毕业于什么?》,歌词表露踏出校门的社会新鲜人,渴望找到工作,却对未来茫然,产生“毕业即失业”的忧惧。  脱去稚嫩的学子外衣,成为社会新鲜人,是喜悦的成长,但在台湾凤凰花开的夏天,骊歌初唱的毕业季节,碰到社会失业率居高不下,要和各路英雄好汉竞争,分食一口就业市场大饼,却是无情的考验
期刊
勇敢的人回忆,坚强的人忘记。我胆小,又脆弱,于是把过去幻化,让我看起来并没有在回忆,却也不曾彻底忘记。  我狠狠爱过的一个人叫石铸,那时我的心像一块无瑕美玉。石铸是个造波池般的男人,我是这池中的一个泳者。他的才华和风度令他有足够能力让我产生一波期待,再是一波狂喜,又来一波温情,再推一波疯狂……  大四开始没多久,石铸就选择了去边远地区支教,从消息确定的那天起,我们便以倒计时的方式度日。我害怕离别,
期刊
他们是一群热爱飞翔的人,崇尚自由,富于冒险精神,充满激情。当他们张开绚丽的滑翔伞,借助风的速度,从几百米甚至几千米的高山腾空飞翔时,山川大地顿时尽收眼底,清风掠过耳际,紧张的心情顿时化作悠然。人与伞仿佛融为一体,按照他们的意愿上升盘旋,他们在天地之间感受到了驾御自我的满足与释然,他们人生的梦想与热情,以同样的速度在阳光和风中纵横驰骋。    现象 滑翔伞,人类飞翔的翅膀    很久之前,人类就梦想
期刊
我并不想很做作地回忆自己的毕业。对于我来说,那段日子让我见证了人生的不堪,至今难忘。  我就读的大学并不十分好,但大学期间,我一直很活跃,不但功课很优秀,有两年时间还担任学校团委副书记、学生会主席。毕业的时候,不管是同学们之间流传的小道消息,还是学生工作部老师有意无意透露给我的消息,以及辅导员单独跟我谈话时表达的意思,都表明我会有一个不错的分配去向。  在我们那个年代,最好的分配去向就是分到国家有
期刊
李泽厚在1993年回国时说过,这是一个“思想家淡出,学问家凸显”的时代,最近又说: 中国目前思想文化领域是“四星高照,何处人文?”(四星指:影星、球星、歌星、节目主持明星)。李泽厚固然不再像上世纪80年代那样“大红大紫”,但是近年来他的名字频频出现于报端。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口无遮拦地臧否人物,笑谈“超女”,声称喜欢周笔畅。一个毫无世俗心机的思想者,在上世纪末“深暗的黄昏中,为人类工作”,替自己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