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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本文阐述中国医疗口译的现状和特点。与其他行业的口译活动相比，医疗口译是一个相对较新的领域，专业性较强，活动场所特殊，译员的漏译误译可能造成严重后果，译员承受的心理压力更大，没有经过专门医学和口译训练的人士较难胜任此工作。为了保证口译质量和医疗服务的正常有效开展，医疗口译队伍的培养模式必须多样化，译员素质必须专业化。
关键词：医疗口译；专业化；多样化
1. 中西医疗口译现状之比较
多数西方发达国家都是移民国家，都存在大量的外国移民或难民，而且很多国家有明确的法律规定：所有人都有知情权，有权享受社区提供的服务，如果任何个人不能使用所在国的语言进行交流与沟通，无法获取相关资讯或获得应有服务和福利，他们有权申请使用口译员。所以不管是一般的社区服务，还是医疗服务或法庭问讯，口译的需求量巨大，涉及语种繁多，口译费用庞大，如BBC网站2006年12月12日《翻译的费用》(‘Cost in Translation’)一文报道，2005年英国国家卫生署的口笔译支出的保守估计达到5500万英镑，仅东伦敦的Barts医院一年口笔译费用就达到1百万英镑。
西方各国活跃着一支庞大的医疗口译队伍，这些国家在译员筛选、培训、评估等方面都相对成熟，有相关法律规范译员行为，如美国1998年成立了全国医疗口译委员会(National Council for Interpreting in Health Care，简称NCIHC)，并于2004年和2005年分别出台了《全国医疗口译道德规范》(National Code of Ethics for Interpreters in Health Care)和《全国医疗口译执业标准》(National Standards of Practice for Interpreters in Health Care)(NCIHC网站)。西方医疗口译理论研究也比较多而深入(见Flores 2004； Angelelli 2005； Bot 2005等)。
与西方国家相比，目前我国的医疗服务口译尚处在初级阶段，无论是需求量还是使用语种都远远不如西方国家。这主要是由于中国是非移民国家，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前，外来人口很少，几乎没有外国游客，只有各国派驻中国的外交官或中国聘请的外国专家，长期居留的外国人只占人口的很小一部分，而这些人的生活起居一般都有专人照顾，医疗口译没有其现实需要，更谈不上发展成为一个独立行业。
但是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国际交流与合作的增加，中国国际地位的提高，尤其是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以来，不但入境游客大量增加，而且来华投资办厂、设立办事处或分公司的外国公司和企业也越来越多，相应地长驻中国的外国人也就越来越多，虽然这方面没有明确的官方统计数字，但是根据国家旅游局公布的《2006年中国旅游业统计公报(一)》，2006年中国共接待入境游客12494.21万人次，其中外国人2221.03万人次。而举世瞩目的北京奥运会即将到来，必将迎来空前的外国游客高潮。这些人在华期间一旦生病，肯定需要寻医问药。
现在北京、上海和广州等大城市有一些涉外医院，其主要服务对象是外国友人，但这些医院远远无法满足在华外国人的医疗需要，很多人不得不到其他的中国医院看病。由于不懂汉语，这些人不得不借助口译员的帮助。
与西方不同的是，中国没有法律规定医疗机构等必须为不能使用汉语的病人提供口译服务。所以，当外国人到中国医院看病时，一般会出现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需要口译员而没有口译员，医生和病人在一种半猜半打哑谜的状态下完成问诊过程，效果可想而知。Flores提到，研究发现，当病人需要口译而没有得相应服务时，他们在以下五个方面的满意度都较低：服务提供者的友好程度、问诊时间、对病人的尊重、对病人的关心和让病人感到舒服等(Flores 2005：278)。第二种情况是寻求口译援助，充当译员的一般有几类人：一是病人的家人、朋友或同事，二是病人自己雇用的译员，三是懂外语的医生或护士，四是一起等候就诊的其他病人。除了雇用的译员，其他人都是临时译员或非正式译员(ad hoc interpreter)。
医疗口译中使用临时译员存在几方面的风险：这些人由于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出现漏译或错译的可能性更大。Flores等人(2003)研究了一个儿科诊所的诊疗口译录音后发现，临时译员(包括病人家属、朋友、未经训练的医疗机构的专业或非专业员工和陌生人等)所犯的口译错误比专业医疗口译员所犯的错误更有可能造成潜在的医疗后果(77%比53%)(Flore 2005：267)；未经训练的译员不懂得译员的职业规范和译员角色，没有掌握医疗服务相关术语，不知道自己的职责是准确传递医患信息，帮助双方交流与沟通，他们可能自觉不自觉地取代病人与医生直接交流，而使医生失去听取病人自身感受的机会，影响信息的获取和交流效果，同时会降低医生和病人对口译服务的满意程度。
但即使是病人专门雇用的译员，也不一定能够胜任医疗口译这一特殊的工作，这主要是由医疗口译本身的特殊性决定的，很多专职译员并没有受过医疗口译方面的培训。
另外，我国目前对医疗口译行业和口译员缺乏相关的法律规范，医疗口译市场缺乏必要的监管。
2. 医疗口译的特点
首先，医疗口译的服务对象是提供医疗服务的专业人士(包括医生和护士)和接受服务的病人。口译的主要形式是交替传译，在个别情况下采用同声传译，比如在利用远程传输设备，如视频电话进行传译时。
其次，服务双方的地位和关系不对等，医生和护士占据主导地位。病人有求于他们。医生与病人交谈的目的是为了了解病人和病情，以便作出相应诊断，采取适当治疗措施；而病人则处于被动的受支配的地位，他们被要求陈述病情、提供信息和服从指令等。
第三，译员需要承受巨大的精神压力。口译活动绝大多数发生在医院里，有时在病人家中。病人如果不是受病痛折磨，一般不会上医院，所以，医院总是与痛苦、疾病甚至死亡联系在一起。在口译过程中，病人可能由于精神状态不佳而口齿不清，语义不连贯；由于疼痛而烦躁不安，歇斯底里，个别病人，尤其是精神病人，甚至会出现非理性行为，如对医生或译员进行人身攻击。在急诊或手术过程中，译员还常常要目睹血腥场面。另外，口译过程中对症状、诊断、医嘱、药物使用和禁忌等方面的漏译错译都可能造成严重的医疗后果，甚至危及病人生命安全。译员必须有优秀的心理素质，否则难以胜任这种工作。
第四，很多医疗专业人士还没有学会与口译员合作，如：有些人没有给口译员留出相应的翻译时间，随意打断病人或口译员的陈述，在谈话过程中把谈话对象定位为译员而不是病人，对病人使用第三人称而不是第一人称等。这些都给口译员带来额外的困难。
第五，医疗口译涉及很多专业术语，医生在谈话过程中会不自觉地使用专业术语来谈论疾病名称、药物名称、治疗方法和手段等。译员一方面需要自己了解和掌握这些词汇，尽量避免或减少理解的偏差，另一方面还要将其转化为病人能够理解的日常词汇。
3. 医疗口译的专业化
由于医疗口译的上述特点和口译本身固有的延长交流时间的特点，为了最有效地促进医患双方的交流，减少就诊过程中的不必要延误，本文认为，医疗口译应该走专业化的道路。专业化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方面是指对专职口译员进行医学知识和抗心理压力的训练，使他们适应在医院的环境下工作；另一方面是指对医护人员进行口语训练和跨文化知识培训，使他们能够直接用外语与病人进行交流，虽然从严格意义上说，后者不属于口译的范畴，但是由医护人员直接用外语与外国病人对话，可以避免由口译带来的时间延误，缩短问诊时间，而且表达会更准确到位。在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病人也更乐意陈述自己的病情，尤其是一些敏感话题。从经济角度考虑，还可以免去雇用译员的费用，为医院和病人节约成本。在口译需求量不大，而且外国病人不太多的医院，这种办法更加切实可行。
但是，使用双语医护工作者也有其弊端，比如：由于他们的外语专长，有时候他们被迫为其他同事担任口译员，这显然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长此以往，不利于其自身业务水平的提高。另外，他们可能面临病源过多或不足的困境。
4. 医疗口译员培养的多样化
如上所述，目前医疗口译员多数是临时聘请的，背景各异，很多并没有受过专业培训，更谈不上资格认证，口译质量参差不齐。虽然现在全国的口译资格证书考试已经进行了好几年，但事实上，很多从事口译实践的人并没有参加过资格考试。另外，口译资格证书考试侧重的是受试者的整体语言能力和口译水平，而不是某一领域的专业知识。如果没有经过专门的医疗知识学习和训练，即使是持有口译资格证的译员也不一定能胜任医疗口译的工作。
对于医疗口译员的培训，可以针对不同对象有的放矢地开展，分述如下：
第一类是高校外语专业，尤其是口译专业的学生。这些学生接受过正规的的口译训练，口译基本功较扎实，能胜任一般的口译工作，但医学知识相对薄弱，对于这些学生，培训的重点在于传授医学知识，让学生掌握各类疾病名称、药物名称和治疗手段，学会如何将晦涩难懂的医学名词变得简单易懂。另外还有相当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训练学生的心理承受能力，减少外部环境对口译活动的干扰，同时学会如何在潜在危险发生时进行自我保护，尤其是给精神病患者口译时。学校可以将医学专业知识培训作为一门课程，由有志于从事医疗口译的学生选修。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邀请医疗从业人士开设讲座，使学生的训练更加有的放矢。
第二类是医学院校的在校学生。与外语专业学生相比，这些人的特点是具有较扎实的医学知识，但没有受过口译训练，口语表达能力不如外语专业学生。这类学生的培养主要针对语言基本功，尤其是听说译训练。为他们提供各种听说的机会，只有通过大量的输入，才会有令人满意的产出。医学院校可以开设口译选修课，甚至开设医疗口译专业，目前有个别高校在全国率先开设了医疗口译专业，为医学与口译的结合开了先例。
第三类是已经从业的口译人员。这类人主要是通过短期培训和考核进行择优录用。目前，国内的口译市场还相对无序，虽然各类翻译机构多不胜数，但缺乏强有力的领导和监管机制。对口译人员的培训和考核可以由用人单位，也就是医疗机构委托有声誉的高校或外语培训机构进行，实行短期的集中培训，时间可以是几天到几个星期，看具体情况而定，培训结束进行考核，择优录用。
第四类是医护人员。主要是进行在岗培训，培养他们的跨文化意识和跨文化交际能力，提高他们的外语应用水平。由于每个人都有较繁重的工作任务，培训只能在工作之余进行，培训对象最好是具有相当外语基础的医护人员。当然，针对不同的医护人员，可以开展不同层次的外语培训，以适应不同的需要。这类培训可以由单一医院自行组织，也可以有卫生主管部门召集多家医院集中培训。
在开展各类培训的同时，医院和口译公司等应建立译员资料库，详细记录每个译员的详细信息，专长和客户反馈等，实行优胜劣汰，保证医疗口译质量。要保持医疗口译队伍的稳定，译员的薪酬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如果能做到以上几点，我国的医疗口译必将有一个新的飞跃，不但能解决外国友人“看病难”的问题，还有利于促进其他方面的发展。
5. 结语
以上是对我国医疗口译现状、特点和培训的探讨，本人认为，医疗口译只有走专业化的发展道路，多渠道多层次培养医疗口译人才，才能最有效地吸纳各方面的优秀人才从事医疗口译工作，既解决了驻华外国友人的切身问题，又拓宽了口译从业人员的就业渠道，还有利于提升中国的国际形象，促进各项事业的繁荣发展。
[参考文献]
[1]《2006年中国旅游业统计公报(一)》， [OL]. http：//www.cnta.gov.cn/news_detail/newsshow.asp?id=A20071023110273962782， 2007-11-06.
[2]Angelelli， C. (2005). Medical Interpreting and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3]Bot， H. 2005. Dialogue Interpreting in Mental Health [M]. Amsterdam： Rodopi
[4]Cost in Translation [OL]. http：//news.bbc.co.uk/1/hi/uk/6172805.stm， 2006-12-12/2008-01-05.
[5]Flores， Glenn. 2005. The impact of medical interpreter services on the quality of health care： a systematic review[J]. In Medical Care Research and Review， Vol. 62 No. 3， (June 2005) 255-299.
[6]NCIHC， http：//www.ncihc.org/workingpapers.htm[OL]
关键词：医疗口译；专业化；多样化
1. 中西医疗口译现状之比较
多数西方发达国家都是移民国家，都存在大量的外国移民或难民，而且很多国家有明确的法律规定：所有人都有知情权，有权享受社区提供的服务，如果任何个人不能使用所在国的语言进行交流与沟通，无法获取相关资讯或获得应有服务和福利，他们有权申请使用口译员。所以不管是一般的社区服务，还是医疗服务或法庭问讯，口译的需求量巨大，涉及语种繁多，口译费用庞大，如BBC网站2006年12月12日《翻译的费用》(‘Cost in Translation’)一文报道，2005年英国国家卫生署的口笔译支出的保守估计达到5500万英镑，仅东伦敦的Barts医院一年口笔译费用就达到1百万英镑。
西方各国活跃着一支庞大的医疗口译队伍，这些国家在译员筛选、培训、评估等方面都相对成熟，有相关法律规范译员行为，如美国1998年成立了全国医疗口译委员会(National Council for Interpreting in Health Care，简称NCIHC)，并于2004年和2005年分别出台了《全国医疗口译道德规范》(National Code of Ethics for Interpreters in Health Care)和《全国医疗口译执业标准》(National Standards of Practice for Interpreters in Health Care)(NCIHC网站)。西方医疗口译理论研究也比较多而深入(见Flores 2004； Angelelli 2005； Bot 2005等)。
与西方国家相比，目前我国的医疗服务口译尚处在初级阶段，无论是需求量还是使用语种都远远不如西方国家。这主要是由于中国是非移民国家，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前，外来人口很少，几乎没有外国游客，只有各国派驻中国的外交官或中国聘请的外国专家，长期居留的外国人只占人口的很小一部分，而这些人的生活起居一般都有专人照顾，医疗口译没有其现实需要，更谈不上发展成为一个独立行业。
但是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国际交流与合作的增加，中国国际地位的提高，尤其是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以来，不但入境游客大量增加，而且来华投资办厂、设立办事处或分公司的外国公司和企业也越来越多，相应地长驻中国的外国人也就越来越多，虽然这方面没有明确的官方统计数字，但是根据国家旅游局公布的《2006年中国旅游业统计公报(一)》，2006年中国共接待入境游客12494.21万人次，其中外国人2221.03万人次。而举世瞩目的北京奥运会即将到来，必将迎来空前的外国游客高潮。这些人在华期间一旦生病，肯定需要寻医问药。
现在北京、上海和广州等大城市有一些涉外医院，其主要服务对象是外国友人，但这些医院远远无法满足在华外国人的医疗需要，很多人不得不到其他的中国医院看病。由于不懂汉语，这些人不得不借助口译员的帮助。
与西方不同的是，中国没有法律规定医疗机构等必须为不能使用汉语的病人提供口译服务。所以，当外国人到中国医院看病时，一般会出现两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需要口译员而没有口译员，医生和病人在一种半猜半打哑谜的状态下完成问诊过程，效果可想而知。Flores提到，研究发现，当病人需要口译而没有得相应服务时，他们在以下五个方面的满意度都较低：服务提供者的友好程度、问诊时间、对病人的尊重、对病人的关心和让病人感到舒服等(Flores 2005：278)。第二种情况是寻求口译援助，充当译员的一般有几类人：一是病人的家人、朋友或同事，二是病人自己雇用的译员，三是懂外语的医生或护士，四是一起等候就诊的其他病人。除了雇用的译员，其他人都是临时译员或非正式译员(ad hoc interpreter)。
医疗口译中使用临时译员存在几方面的风险：这些人由于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出现漏译或错译的可能性更大。Flores等人(2003)研究了一个儿科诊所的诊疗口译录音后发现，临时译员(包括病人家属、朋友、未经训练的医疗机构的专业或非专业员工和陌生人等)所犯的口译错误比专业医疗口译员所犯的错误更有可能造成潜在的医疗后果(77%比53%)(Flore 2005：267)；未经训练的译员不懂得译员的职业规范和译员角色，没有掌握医疗服务相关术语，不知道自己的职责是准确传递医患信息，帮助双方交流与沟通，他们可能自觉不自觉地取代病人与医生直接交流，而使医生失去听取病人自身感受的机会，影响信息的获取和交流效果，同时会降低医生和病人对口译服务的满意程度。
但即使是病人专门雇用的译员，也不一定能够胜任医疗口译这一特殊的工作，这主要是由医疗口译本身的特殊性决定的，很多专职译员并没有受过医疗口译方面的培训。
另外，我国目前对医疗口译行业和口译员缺乏相关的法律规范，医疗口译市场缺乏必要的监管。
2. 医疗口译的特点
首先，医疗口译的服务对象是提供医疗服务的专业人士(包括医生和护士)和接受服务的病人。口译的主要形式是交替传译，在个别情况下采用同声传译，比如在利用远程传输设备，如视频电话进行传译时。
其次，服务双方的地位和关系不对等，医生和护士占据主导地位。病人有求于他们。医生与病人交谈的目的是为了了解病人和病情，以便作出相应诊断，采取适当治疗措施；而病人则处于被动的受支配的地位，他们被要求陈述病情、提供信息和服从指令等。
第三，译员需要承受巨大的精神压力。口译活动绝大多数发生在医院里，有时在病人家中。病人如果不是受病痛折磨，一般不会上医院，所以，医院总是与痛苦、疾病甚至死亡联系在一起。在口译过程中，病人可能由于精神状态不佳而口齿不清，语义不连贯；由于疼痛而烦躁不安，歇斯底里，个别病人，尤其是精神病人，甚至会出现非理性行为，如对医生或译员进行人身攻击。在急诊或手术过程中，译员还常常要目睹血腥场面。另外，口译过程中对症状、诊断、医嘱、药物使用和禁忌等方面的漏译错译都可能造成严重的医疗后果，甚至危及病人生命安全。译员必须有优秀的心理素质，否则难以胜任这种工作。
第四，很多医疗专业人士还没有学会与口译员合作，如：有些人没有给口译员留出相应的翻译时间，随意打断病人或口译员的陈述，在谈话过程中把谈话对象定位为译员而不是病人，对病人使用第三人称而不是第一人称等。这些都给口译员带来额外的困难。
第五，医疗口译涉及很多专业术语，医生在谈话过程中会不自觉地使用专业术语来谈论疾病名称、药物名称、治疗方法和手段等。译员一方面需要自己了解和掌握这些词汇，尽量避免或减少理解的偏差，另一方面还要将其转化为病人能够理解的日常词汇。
3. 医疗口译的专业化
由于医疗口译的上述特点和口译本身固有的延长交流时间的特点，为了最有效地促进医患双方的交流，减少就诊过程中的不必要延误，本文认为，医疗口译应该走专业化的道路。专业化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方面是指对专职口译员进行医学知识和抗心理压力的训练，使他们适应在医院的环境下工作；另一方面是指对医护人员进行口语训练和跨文化知识培训，使他们能够直接用外语与病人进行交流，虽然从严格意义上说，后者不属于口译的范畴，但是由医护人员直接用外语与外国病人对话，可以避免由口译带来的时间延误，缩短问诊时间，而且表达会更准确到位。在没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病人也更乐意陈述自己的病情，尤其是一些敏感话题。从经济角度考虑，还可以免去雇用译员的费用，为医院和病人节约成本。在口译需求量不大，而且外国病人不太多的医院，这种办法更加切实可行。
但是，使用双语医护工作者也有其弊端，比如：由于他们的外语专长，有时候他们被迫为其他同事担任口译员，这显然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长此以往，不利于其自身业务水平的提高。另外，他们可能面临病源过多或不足的困境。
4. 医疗口译员培养的多样化
如上所述，目前医疗口译员多数是临时聘请的，背景各异，很多并没有受过专业培训，更谈不上资格认证，口译质量参差不齐。虽然现在全国的口译资格证书考试已经进行了好几年，但事实上，很多从事口译实践的人并没有参加过资格考试。另外，口译资格证书考试侧重的是受试者的整体语言能力和口译水平，而不是某一领域的专业知识。如果没有经过专门的医疗知识学习和训练，即使是持有口译资格证的译员也不一定能胜任医疗口译的工作。
对于医疗口译员的培训，可以针对不同对象有的放矢地开展，分述如下：
第一类是高校外语专业，尤其是口译专业的学生。这些学生接受过正规的的口译训练，口译基本功较扎实，能胜任一般的口译工作，但医学知识相对薄弱，对于这些学生，培训的重点在于传授医学知识，让学生掌握各类疾病名称、药物名称和治疗手段，学会如何将晦涩难懂的医学名词变得简单易懂。另外还有相当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训练学生的心理承受能力，减少外部环境对口译活动的干扰，同时学会如何在潜在危险发生时进行自我保护，尤其是给精神病患者口译时。学校可以将医学专业知识培训作为一门课程，由有志于从事医疗口译的学生选修。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邀请医疗从业人士开设讲座，使学生的训练更加有的放矢。
第二类是医学院校的在校学生。与外语专业学生相比，这些人的特点是具有较扎实的医学知识，但没有受过口译训练，口语表达能力不如外语专业学生。这类学生的培养主要针对语言基本功，尤其是听说译训练。为他们提供各种听说的机会，只有通过大量的输入，才会有令人满意的产出。医学院校可以开设口译选修课，甚至开设医疗口译专业，目前有个别高校在全国率先开设了医疗口译专业，为医学与口译的结合开了先例。
第三类是已经从业的口译人员。这类人主要是通过短期培训和考核进行择优录用。目前，国内的口译市场还相对无序，虽然各类翻译机构多不胜数，但缺乏强有力的领导和监管机制。对口译人员的培训和考核可以由用人单位，也就是医疗机构委托有声誉的高校或外语培训机构进行，实行短期的集中培训，时间可以是几天到几个星期，看具体情况而定，培训结束进行考核，择优录用。
第四类是医护人员。主要是进行在岗培训，培养他们的跨文化意识和跨文化交际能力，提高他们的外语应用水平。由于每个人都有较繁重的工作任务，培训只能在工作之余进行，培训对象最好是具有相当外语基础的医护人员。当然，针对不同的医护人员，可以开展不同层次的外语培训，以适应不同的需要。这类培训可以由单一医院自行组织，也可以有卫生主管部门召集多家医院集中培训。
在开展各类培训的同时，医院和口译公司等应建立译员资料库，详细记录每个译员的详细信息，专长和客户反馈等，实行优胜劣汰，保证医疗口译质量。要保持医疗口译队伍的稳定，译员的薪酬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如果能做到以上几点，我国的医疗口译必将有一个新的飞跃，不但能解决外国友人“看病难”的问题，还有利于促进其他方面的发展。
5. 结语
以上是对我国医疗口译现状、特点和培训的探讨，本人认为，医疗口译只有走专业化的发展道路，多渠道多层次培养医疗口译人才，才能最有效地吸纳各方面的优秀人才从事医疗口译工作，既解决了驻华外国友人的切身问题，又拓宽了口译从业人员的就业渠道，还有利于提升中国的国际形象，促进各项事业的繁荣发展。
[参考文献]
[1]《2006年中国旅游业统计公报(一)》， [OL]. http：//www.cnta.gov.cn/news_detail/newsshow.asp?id=A20071023110273962782， 2007-11-06.
[2]Angelelli， C. (2005). Medical Interpreting and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3]Bot， H. 2005. Dialogue Interpreting in Mental Health [M]. Amsterdam： Rodopi
[4]Cost in Translation [OL]. http：//news.bbc.co.uk/1/hi/uk/6172805.stm， 2006-12-12/2008-01-05.
[5]Flores， Glenn. 2005. The impact of medical interpreter services on the quality of health care： a systematic review[J]. In Medical Care Research and Review， Vol. 62 No. 3， (June 2005) 255-299.
[6]NCIHC， http：//www.ncihc.org/workingpapers.htm[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