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慧 见字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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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到的陈玉慧是哪一个?
  
  她是华文界少見的全方位作家。她的小说有“冷笔写人情”的触感,《征婚启事》、《海神家族》、《CHINA》与《书迷》等作品,得过许多华文界重要文学大奖;而一系列洋洋大观的散文作品如《慕尼黑白》、《她不记得是否吻过尼采》、《巴黎踢踏透》等风格独具,曾被艺术家林怀民誉为“当代华文界最动人的散文家”。
  
  她研读过戏剧,做过演员,擅长编剧和导演;她是资深新闻人,是台湾新闻界权威的欧洲特派员;她还是大型国际文化活动的策展人。集全才于一身,没有人有像她这样的人生经验,而她却说,她喜欢《易经》的“易”字——不是“简单”,而是“变化”。但在她丰富及精彩的人生里,唯有“写作”两个字始终与她不离不弃。
  
  她说:“作家的秘密说不出来,只能用写作的方式迂回地表露。你在每一本作品里表达出来的,就是一部分真实的你。”
  
  在上海梧桐浓荫的季节,我見到了陈玉慧。
  她瘦而高挑,轮廓方正,海藻般长而浓密的卷发。穿一身黑但毫不沉闷:黑色连身裙,黑丝袜,黑色凉鞋。一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件首饰,除了右手食指上一枚造型醒目的绿松石戒指,宛如深色调油画上一缕艳光。初見时的感觉如同她冷洌简净的文字,行走潇洒的女性,有一股铮铮的英气;与人相握的一双手,暖而有力。
  陈玉慧在高中时代便开始写作。她看尼采、黑塞等等很多课外书,又将满腹心思写在日记中,作品在校刊上发表。大学时代,陈玉慧结识了小说家朱西宁,并旁听朱先生的小说创作课。写作受到朱西宁的鼓励,从此视创作为生命必然。
  她在《三三集刊》发表作品,一发不可收拾。此后陈玉慧创作了《征婚启事》、《海神家族》、《CHINA》、《书迷》和一系列散文作品,从当初的苦闷少女成为今天成熟从容的女作家。
  在了解她的创作脉络后,不禁让人惊讶:“写作”对她而言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是抒发,是对话,甚至是拯救;她在写作中那样真实地诉说着自己,曾经害怕过勇敢过、爱过恨过、纠结过坦荡过的人生历程。台湾著名的歌者齐豫曾说过一句话:我是一个完全敞开的人,心就像一座大房子,每扇门你都可以开,可以随意观看——陈玉慧也有这般如河山平原的阔朗。
  “有的作家,也许一生就为了写一本书。而我,我觉得我的‘人生之书’还没有写出来,所以就在尝试写作中不同的可能性。”陈玉慧如是说。
  
  《征婚启事》:用写作,找回自己、面对自己
  陈玉慧在法国学习戏剧时,对巴西“民众戏剧”创始人奥古斯都·波尔(Augusto Boal) 提出的“无形剧场(Invisible Theatre)”理论非常着迷——表演戏剧的人不一定站在台上,参与戏剧的人也不一定坐在台下,戏剧文本也不一定非得有剧本台词不可。
  早期留学法国的陈玉慧,九十年代初回到台湾,有了一个大胆的创意:“我在报纸启事栏刊登广告,开始一场报导式的无形剧场,演员是我与一百多位应征者,剧场就是整个台北。如果通过征婚能找到爱人,当然很好;如果找不到,就当是我离开多年回来,了解台湾的一个入口。”
  1989年11月,陈玉慧以“吴小姐”的名义,在《自立晚报》、《联合报》与《中国时报》分别刊载了一则征婚启事:“生无悔,死无惧,不需经济基础,对离异无挫折感,愿先友后婚,非介绍所,无诚勿试”。两个月时间里,先后有一百零八位应征者与陈玉慧联络,其中包括一名女性。应征者有各种学历,各种职业,各种年龄:有记者、老师、黑道人物、学生、棋士、医生、提供性趣的男子、处男、未婚爸爸……“有的应征者仅在电话里短短数语,也有应征者在与我見面时,道尽其一生的沧桑。”
  陈玉慧将其中42位征婚男子的見面故事,写成《征婚启事》小说。在二十年前民风保守的台湾,这种大胆的实验性写作引起轰动,之后,这部小说被改编为同名电影和舞台剧,大获好评。
  其实《征婚启事》最有意义也最具价值的地方就在于,陈玉慧透过社会学家类似田野调查的方式,与形形色色应征者展开互动的整个过程。“我忠实地记录下来征婚的故事,也忠实地记录着自己。”与他们的谈话内容,她尽量不加润色,而自己的反应也毫无保留。
  
  书香:读了《征婚启事》,其实最震动我的是,除了创作的先锋性之外,其实在记录别人的同时,您亦同时是在披露自己?
  陈玉慧:是的,写作的过程就好像一面镜子,折射出的都是自己。我觉得人是平等的,写这本书的时候,我并不是站在高的位置在批判,我看到的问题都相像,大家都很孤单。区别无非是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或者你坐这边,我坐那边。我完全是用平等的心态去记录,没有任何优越感。
  书香:出版之前,您有犹豫过吗?
  陈玉慧:没有。因为我是在做这个尝试。我喜欢好朋友伊能静对这本书的评语——“书里女主角与42个男人相亲,她以为她要找的是某个男人,最后却发现这42个男人都有她的折射。爱情最后面对的,永远是自己。这世界没有寻找回来的爱情,只有寻找回来的自己”。这样的写作,就是找回自己、面对自己的尝试过程。
  书香:您真是勇敢。很多人只肯写自己的“得”,却不肯写自己的“失”。
  陈玉慧:其实我是个胆小的人,但是一直在做别人觉得很胆大的事……真是矛盾到底。你不觉得《征婚启事》的写法,其实就是一个胆小的人,因为希望自己不再胆小而做的努力吗?有些人胆小,会用保护的方法,永远不触及自己的底线。我可能是完全相反的另一种胆小鬼,选择暴露胆小的自己,挑战自己,在磨砺中变得胆大一点。
  书香:您曾经形容写作虽是和世界沟通,其实也在暴露自己,作者是一个心灵的暴露狂。
  陈玉慧:这种暴露说穿了,其实是希望寻找爱,因为这个世界太冷了,需要寻找温暖、共鸣和爱。20岁离家出走,一直飘泊,最后回首审视,无关叛逆,那是寻找爱的过程。
  现在我仍然在寻找,不过可能是在寻找更大一点的爱。以前觉得我要寻找爱人,要人家来爱我;但现在觉得我要去爱人。爱比被爱有福,多问问自己能给别人什么,我开始问:可以爱更多更大的东西吗?
  
  《海神家族》:溯源之书,救赎之书
  在陈玉慧的所有作品中,《海神家族》的意义最为重要,是她创作的质变之作,也是写作时最费心血、最有苦有泪的一本书。甚至可以说,没有这本书,便没有现在的陈玉慧,没有她之后自由自在的写作。
  半自传体小说《海神家族》的扉页上,有这样一段话:“我的曾祖父是蒙古白旗人。他和家人在迁移北京后,与江苏人的曾祖母结婚。我的祖父和父亲都在北京出生,后来全家搬到安徽当涂附近种田做买卖。父亲18岁离家后便到台湾来,与我母亲结婚。我的外婆是琉球人,外公是福建来的台湾人。”
  在台湾出生的陈玉慧,在“外省人”的身份下,深深感受到时代洪流中一家几代人所遭受的苦与疼。小时候被送到外婆家,15岁读女中开始住校,少女时期又经历父母的婚变,“父亲外遇不断,常常不回家。母亲又有严重的忧郁症,不能照顾我。我那时候常觉得没有一个人爱我,觉得自己是孤儿,好敏感,又好忧伤,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岛。”
  20岁,年轻的陈玉慧开始了欧洲游学之旅,这段长而坚决的出走让她对台湾愈发感到陌生,“我走遍世界,一路走到这里,我有点忘记来时路了。”九十年代初,她与德国人(同样也是小说家)明夏·科内留斯结婚,并最终定居在德国。“我给明夏讲我童年的故事,讲述家族的历史与构成,他好有兴趣。说,你为什么不写出来?”2004年,在丈夫的鼓励下,陈玉慧开始动笔写《海神家族》,这部半自传体的家族小说,通过一个台湾女子的寻根溯源,以女性作为故事的起点、中心,一层层揭露家族的幽黯与秘密。这三代人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段纠结复杂的家族史,展现出台湾百年的时代动荡,影射了整个台湾的命运。
  “这本书出版后在台湾的反响非常大。很多人看了《海神家族》的故事,見到我时,眼泪都会流下来,‘陈老师,我家也有这样的故事,父亲也好,母亲也好,总会有那么一段相像。’所以我想,这不是一个人的故事,而是一个时代的故事。很多人被触动,说我家也有这样的故事,我也要来写。这本书里我写到,我的家像个家,但其实不是个家,这种家国的感觉,对很多台湾人来讲,都是一样的。”
  书香:您写《海神家族》这个故事的初衷是什么?
  陈玉慧:去了解家族的故事。这是年轻的我完全不可能去做的事。那时候只想脱离,要走得远远的,到国外去。但老了以后,却愈来愈想要回归,想要有个commitment,跟那里的人和那里的土地有个承诺,想要回到自己的根。其实我写这本书的初衷,就是想要“溯源”,想要找到自己的来时路。我必须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才能继续走下去。
  以前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有“身份认同”的疑问——我到底是谁?我来自哪儿?我的家在哪里?家族的传承是怎么回事?台湾是什么?它有所谓的“最高领导人”,可是又是中国的一省,这种定位很让人混淆。在国外,也常常有人问我“台湾”,我完全答不出。我只好用一本书告诉他们,也告诉我自己。我只能说,我必须得写这样一本书。
  书香:您和日本作家柳美里很像,都是通过身世的书写,把自己的内心洗涤出来,洗得很干净。
  陈玉慧:我必须要说一句,其实这个家族的故事不是百分之百真实,是一本半自传体小说,不能对号入座。
  梳理家族故事时,家里的长辈们没有给我讲过太多。他们那辈人,已经习惯了把人生放置在沉默中。我听了一些故事,又去找了许多资料,找长辈们核实。我问,是吗?是吗?他们会回我:哎,这有什么。也因此,我没办法写一部完全的自传,只能写这样一部混合式的半自传作品,许多细节都必须透过资料寻找和想象。不过去细读的话,你能在书里看到很多我个人纠缠的东西,我个人的成长历史、个人身世,都在里面。
  在这本书里,我写了7个人的故事。可是写着写着,我觉得我就是我父亲——那个倒霉的男人,背井离乡来到台湾,这边也不是人,那边也不是人;我也是我外公,只想着开飞机而抛家弃子,飞行梦却始终难圆;我也是我叔公,为政治献身而背井离乡;我也是我外婆,嫁入异乡最后却饱受守寡之苦;我也是我妈妈,是心如阿姨……我是他们每一个人。看到自己家族成员的单纯梦想在大时代下被击得粉碎,人生也缺失和流离,这是让我最觉得悲哀的地方。
  书香:这本书您写了5年。对这个创作时间而言,它并不算一本厚书。
  陈玉慧:是。写的过程很辛苦。那段时间,我颈椎发生问题,疼得厉害。我自嘲说,难道是因为频频回首来时路吗?有好几次我问自己:还要写吗?世界上的书已经够多,还需要我这一本吗?我写得过海明威吗?真的,那时候身体有病痛,写的时候又辛苦,整个人就有很多疑问。不过后来我觉得还是要写。因为我想过,海明威再伟大,他也写不了我这一本,因为我的身世、我的感悟是独特的。
  书香:写完《海神家族》后,您原来的那些疑问都得到解答了吗?
  陈玉慧:在《海神家族》之前我有无根的感觉,写完之后就完全没了。写完之后人很清清楚楚地放下那些疑问,而且情绪上得到纾解。其实,也许这本书并不是一个解答,但对我而言,书写的过程一定是解答。“书写”本身这件事,就是寻找身份认同的过程。写完后,我知道我是哪里来的,我也知道我要去哪里。这样就够了,我不往后看,就好好的活在此时此刻。
  另外,还有一件让我耿耿于怀很久的事,就是“我的父母究竟爱过我吗”?写完这本书后,我对他们没有任何芥蒂了——的确,他们没有用我希望的方式来爱我;可是,他们在时代中颠沛流离,而世界上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用他们希望的方式爱他们。他们没有得到过什么爱,又怎么懂得去爱别人?当我意识到这点之后,我就完完全全坦然了,再也不会迟疑了,再也不去问“为什么就我家这么奇怪”。所以对我来讲,《海神家族》让我放下了很多包袱。
  其实有许多东西,可能你想忘,但一直都在。只有真正写出来,也就释怀了,放下了。《海神家族》解放了我,如果不把它写出来,可能以后创作不出来《CHINA》或《书迷》这样的作品。这本书对我个人的意义很重大。
  
  《CHINA》:我是那个站在东西之间的人
  在史诗小说《海神家族》之后,2009年,百变女王陈玉慧的新作品《CHINA》,一部古老东方的爱情传奇问世了。“我看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打算从这里出发。我是那个站在东西之间的人,我在东方,我也在西方。我想象一个西方遇見东方的故事。”
  故事从十八世纪的西方开始,矿物学者出发到中国,邈远的东方,为男爵寻找制瓷秘密。他以魏瀚之名,渐渐深入这片广旷的土地,以科学知识与习得的中文成为皇上的宠臣。他沉溺于瓷器与爱情的找寻,并誓为其奉献生命。
  在小说的后记《瓷泪》中,她用诗般语言讲述了自己的创作初衷:“瓷器与爱情是这世间最容易破碎的两样东西。我扣紧这两线主题,继续扩大时空与场景,注入文化情愫。副节奏有快也有慢,副题也很多,诸如宗教自由、权力斗争、艺术的模仿或伪造,或者18世纪工艺史……我要说一个故事,我想让读者知道:最奇特的世界也许就在你自己心中,你自己便是那奇特。我要说一个故事,故事的情节内容真真假假,全难以辨识。挑战是空前的,因为小说以第一人称写成,而主人公是男子,不但是古人还是萨克森人。因为太不可能了,所以就完全有可能。我便是魏瀚,我真的是。”
  “写完《CHINA》后,您就是半个瓷器专家了吧?”我问她。
  “简直就是一个瓷器专家!”她大笑着回答我。
  
  书香:听说您在创作《CHINA》时,准备资料、做功课就用了两年时间。
  陈玉慧:对啊,其实每本书的写作过程都很难忘。写《CHINA》的时候,我做瓷器的研究,和很多人一样熟读殷弘绪的饶州书简;看亚伯兹堡的偷盗历史,分明是一部惊悚的侦探小说。我曾经也在台北故宫博物院走动,徘徊,坐在图书馆里三个月之久,阅读有关瓷器的中西书籍,一册又一册地翻着清宫活计档。我走访中国的瓷窑遗址和博物馆,也走访欧洲各大窑厂和瓷器博物馆,是一个辛苦的过程。
  书香:“每本书都有形式和内容的创新”是您创作的一大特点,写作之前大量的“田野调查”是您的另一大特点吧?
  陈玉慧:我其实很着迷小说创作的真实与虚构。写作最大的困难便是将真实与虚构完美编织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翻开第一页就想读到最后一页。
  真实从何而来?我是通过“田野调查”得到的资料、细节。比如我现在正在创作一本关于茶的小说,也准备了两年多了。读很多很多茶的资料,安溪铁观音的所有,厦门的史略……都放在我床头,两大叠。还去拜访福建安溪的铁观音产地,听茶农讲故事。在写作这件事上,我算是很有耐心,做很多准备。
  书香:从《海神家族》,到《CHINA》,再到您现在创作中的《茶人儿》,其实您的创作中有很多中国元素。
  陈玉慧:也许因为我住在国外,反而会对中国文化、对自己的根有更深的兴趣和感情。可能因为有距离,所以更能看到它的好处。我一个东方人,又在西方生活了那么多年,我比较容易了解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兴趣点在哪里。
  书香:我觉得您很波西米亚。有一颗波西米亚的心,像一个游牧的人。
  陈玉慧:我一定是,而且我真得是非常彻底的波西米亚主义者。我又中又西,周游列国,尝试所有艺术的可能性、所有异国的可能性。我的接受力很高,所有遭遇我都能接受。可能很少人有我这样的经验吧。也许我的人生际遇和别人不同,可能我的天性如此,所以我不停地走着,感受着。在这样的文化冲撞中,我又能有一些自己的体会,站在文化交界点来创作,这都是相辅相成的。
  
  写了这么久,写了这么多,现在陈玉慧如何看待写作这件事?
  “写作时,我常常喜欢问自己,这世界上需要这本书吗?这一本我正在写的书?现在不会,因为我知道,如果不写,这世界上便没有这本书;我更知道怎么写,但同时也更难写。因为我不喜欢重复,每次都想挑战新的内容和写法,我希望每一本书都完全不一样。我喜欢表达,喜欢深刻的表达,我不觉得世界上有什么真相,也知道没有完美的表达,可是我一直努力去尝试最贴近、最贴切的表达方式。”
  坐在我面前的陈玉慧,有一种经历岁月后的优雅。写作成就了她越来越宽厚的底气,面对这世界,她有充分的思考和智慧,更有无所畏惧的能量。她说,她希望能帮助到一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如果自己的文字能够稍微给人以慰藉,她会更开心。
  我想她确实做到了。
  文字的温暖就在于,“你不知道哪一句话会被哪一个人看到,会给他怎样的勇气,或者,带给他一线希望。”陈玉慧的文字有抚慰感,无论是《征婚启事》里对都市人寂寞与渴爱的记录,还是在《海神家族》里对家国和时代的描摹,或者《CHINA》对异乡和中国的艺术与美感交流, 甚至在《书迷》的诗意、惊悚和迷情……她笔调冷冽,但心有怜悯。其实陈玉慧的写作,已经安慰和召唤了无数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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