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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保是全球共同面對的議題。在澳門這個地方細小的城市,人口密度傲視全球,60萬人生活在30平方公里地上,卻行駛有逾23萬架汽車,加上近年澳門公共道路工程頻繁,自然又大大加速了澳門路面的行車尾氣污染問題。
政府環保部門近年發現了問題的所在,成立於2009年的環保局聯同交通局公佈汰換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旨在鼓勵相關車主儘快淘汰高污染車輛,以改善本澳路邊空氣質量,並於近期展開向社會公眾諮詢和收集意見。為此,本刊有幸邀請到了澳門機動車入口商會謝家銘理事長、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劉丁己副教授、澳門綠色環保機動車協會李仲森理事,以及澳門貨車運輸業互助會湯澤森會長,作為本刊今期訪談嘉賓,一起與大家探討:汰換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可改善空氣污染?還是浪費公帑的行為?資助車主淘汰舊車應是只面向商業車?還是私家車亦適用?計劃會否推高新車價格,從而令資助袋入車行,而非車主從中受益?對政府資助汰換舊車計劃有何建議……
環保局計劃明年初推汰換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
您認為這麼做可改善空氣污染?還是浪費公帑的行為?
謝家銘(澳門機動車入口商會理事長):
——“推行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是仿傚其他地區經驗而做,市民對此也不會反感。某程度上並不鼓勵車主換車,絶對不是浪費公帑。”
一般市民對政府公帑比較敏感,故對此資助計劃存有疑慮,但從業界角度來看,推行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是勢在必行的。鄰近地區香港先後在2007年、2010年及2013年推出淘汰舊車資助計劃。內地多個城市也曾推出淘汰“黃標車”補貼計劃,以北京而言,在2008年至2010年間共淘汰了15萬架舊車。從環保角度來看,全澳逾23萬汽車中(私家車及商用車11萬、電單車12萬),當中超過十年以上車輛佔26%,尤以商用車使用路面最多,排放碳氫化合物、一氧化碳、氮氧化物及微粒佔在用車輛排放分別約為38%、27%及40%之高。儘管近年政府為控制機動車輛尾氣排放,有加強法律監管行駛車輛,但為什麼不“一刀切”淘汰高污染舊車呢?
政府預算投入6億多元資助,針對性淘汰這些高污染高年期柴油車車輛(預計客車884部、商用貨車2149部),以及燃用電油及解油的二衝程電單車12670架,是仿傚其他地區經驗而做,市民對此也不會反感,又何樂而不為呢?至於是否會浪費公帑呢?該淘汰計劃不設必須買新車輛的條件,某程度上並不鼓勵車主換車,也不會引致車輛的增加,我可以大膽說,絶對不是浪費公帑,長遠而言,對澳門綠色出行也會有很大幫助。
劉丁己(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副教授):
——“這個計劃的象徵意義就是,政府把人民的健康放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這是一個態度。是否浪費公帑,這要從澳門的整體經濟效益去評估。”
從全球化、區域化來說,沒有一個國家或者經濟體可以獨善其身。這個計劃最主要是希望澳門的空氣質量好一點,因為空氣質量是提高身體品質、生活質量的一個指標。這個計劃的象徵意義就是,政府把人民的健康放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這是一個態度。
是否浪費公帑,這要從澳門的整體經濟效益去評估。如果大部分澳門人呼吸的是不新鮮、不好的空氣,經常要去看醫生,那醫療成本是會提高的。這個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也許要花一筆錢,但是從整體看,能讓人民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疾病罹患的幾率降低了,看醫生的幾率降低了,那麼醫療成本也會降低,所以要從宏觀的角度,看長遠大方向,總的來說,我認為這是應該做的。
李仲森(澳門綠色環保機動車協會理事):
——“過去十年來車輛不斷增長,舊車又沒有被淘汰,造成車輛廢氣排放愈來愈嚴重。推出資助淘汰方式鼓勵車主放棄高污染高年期車輛,我認為是可行的,也是不錯的一個政策。政府動用一筆公帑推出淘汰資助,也是恰當的。”
我們看到,過去十年來車輛不斷增長,不但沒有改善到機動車輛廢氣排放,而有關當局卻苦無良策去令到市民放棄車輛。加上,澳門地方太小,車輛使用十年不會完全報廢,甚至乎損耗也不會很大,如果不做出鼓勵的措施,市民或使用者根本不會放棄車輛的。同時,舊車又沒有被淘汰,造成車輛廢氣排放愈來愈嚴重。今次環保局推出資助淘汰方式鼓勵車主放棄一些高污染高年期車輛,我認為是可行的,也是不錯的一個政策。
至於公帑是否被浪費,我想問,現行環保私家車銷售稅最高補貼逹6萬元的資助方式,又算不算是浪費公帑呢?現在全球車商都生產環保車,是否有車商仍在賣不環保的車呢?既然車商生產的都是環保車,那又何來不環保的車輛銷售呢?再且,以現今澳門人的經濟收入,就算政府不資助補貼,車主有需要的話也會買車的。那麼,還需不需要政府補貼車稅呢……我認為,政府動用一筆公帑推出淘汰資助,也是恰當的。
湯澤森(澳門貨車運輸業互助會會長):
——“由政府出資助車主淘汰舊車,在某種程度上一定可減少汽車尾氣排放,從而改善本澳空氣污染問題。社會上有意見認為,政府出資助車主換車實為浪費公帑,這種說法見仁見智,畢竟推動環保是全民受益的。”
環保是一個全球課題,也是任何政府和市民都要面對的,環保局推資助汰換高污染車輛也是大勢所趨。車輛是私人財產,由政府出資助車主淘汰舊車,目的是推動車主淘汰歐二、歐三型的高污染舊車,改用更環保的歐四、歐五型的新車,在某種程度上一定可減少汽車尾氣排放,從而改善本澳空氣污染問題。至於社會上有意見認為,政府出資助車主換車實為浪費公帑,我看這種說法見仁見智,畢竟推動環保是全民受益的,也是每個人都有責任的。
政府資助車主淘汰舊車,應是只面向商業車?
還是私家車亦適用?
謝家銘(澳門機動車入口商會理事長):
——“不讚成私家車以補貼的形式來淘汰,一般私家車排污量及佔用路面都遠不及商用車,也沒有需要更換的急切性,建議只須加強法律監管。長遠來看,政府仍可延續或提高環保優惠政策,作為業界對此也是支持的。” 不讚成私家車以補貼的形式來淘汰,一般私家車排污量及佔用路面都遠不及商用車,也沒有需要更換的急切性,建議只須加強法律監管。
2012年政府推出針對私家車的環保稅務優惠政策,規定歐四以上車型才可進口本澳,符合逹到高質素的標準:歐四上限50%、燃油損耗逹到一定指標的車輛,就可獲得稅務優惠補貼,以鼓勵車主購買更環保的車輛。坊間有意見認為,稅務優惠補貼會令私家車大幅增加,從業界數據來看,初時的確有增加,但到今年1至8月同比只是微增1.4%,而且環保車佔整體私家車銷售達45%,可見政策有效地誘使買車人士購買更環保車輛。長遠來看,政府仍可延續或提高環保優惠政策標準,作為業界對此也是支持的。
劉丁己(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副教授):
——“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應是一個長期的淘汰計劃,除了二衝程電單車,歐二、歐三型車輛,長遠而言還要淘汰其他老舊車輛。”
現在汰換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面對商業柴油車,譬如貨車、旅遊巴士、的士,將來是不是要面向一些相對不環保的私家車輛呢?首先要請環保局做一個調查,碳排放或者尾氣污染的原因是什麼?因為澳門很少工廠,也沒有養牛、養羊,主要產業博彩業是無公害的產業,所以可以很合理的推論,澳門空氣主要污染源在於車輛。當中污染比較多來自於商業車輛還是私家車輛?如果私家車不是非常非常低情況下,比如商業車佔70%,私家車佔30%,有必要把這個計劃延伸到污染高、性能走下坡的私家車的範圍領域。
因此,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應是一個長期的淘汰計劃,除了二衝程電單車,歐二、歐三型車輛,長遠而言還要淘汰其他老舊車輛。
李仲森(澳門綠色環保機動車協會理事):
——“不論是商業車還是私家車,只要是高污染的,尤其是比較舊的旅遊巴或貨車,或者是由舊車改裝而成的車輛,排放污染比較大的,都應淘汰,除了淘汰舊車輛之外,亦要推動市民好好保養車輛。”
政府資助車主淘汰舊車,究竟是商業車還是私家車呢?我認為,不論是商業車還是私家車,只要是高污染的,尤其是比較舊的旅遊巴或貨車,或者是由舊車改裝而成的車輛,排放污染比較大的,都應淘汰,只有這樣,才能對澳門整個環境和空氣質素改善有幫助。
澳門個人車輛(私家車)方面,少人買柴油車,通常使用汽油車,但其車所造成的污染也會很嚴重,因為很多澳門人車不壞不會去維修和保養,令到排放污染只會一路增加。所以,我希望除了淘汰舊車輛之外,亦要推動市民好好保養車輛。
湯澤森(澳門貨車運輸業互助會會長):
——“在本澳仍行駛的柴油車主要是商用車輛,而私家車多為使用低污染的電油,看不到要政府資助私家車換車的逼切性。”
現階段,政府只是將二衝程電單車及車齡達十年或以上的柴油車輛,優先列入資助範圍,這是因為政府早前研究得出的實際數字,顯示高污染車輛主要是柴油車和二衝程電單車,要解決這些車輛對本澳環境污染是非常逼切的。在本澳仍行駛的柴油車主要是商用車輛,而私家車多為使用低污染的電油,看不到要政府資助私家車換車的逼切性。
鼓勵換車的初衷是為環保,會否推高新車價格,
從而令資助袋入車行,而非車主從中受益?
謝家銘(澳門機動車入口商會理事長):
——“若要誘使車主換車,補貼標準一定要有吸引力。合不合理呢?我認為是見仁見智,業界基本上是認為合理的。坊間擔心資助計劃會推高新車車價,我可以說,資助只會令到車價“有平冇貴”,最終還是消費者受益。資助會不會入到車商的口袋呢?我對此是不認同的。”
若要誘使車主換車,補貼標準一定要有吸引力,當局經過深思熟慮而按當下市值訂出:二衝程電單車補貼每部二至三千元;十年以上商用柴油車補貼每部數萬至二十多萬元不等。這個補貼標準合不合理呢?我認為是見仁見智,業界基本上是認為合理的。
此外坊間有疑慮,擔心資助計劃會推高新車車價,我可以說,資助只會令到車價“有平冇貴”,最終還是消費者受益。大家都見到,現時車價相對十年前沒有升過價,這是因為汽車和房地產不同,土地資源不可再生而造就樓價可升值,但汽車行業不同,全球不同品牌車車商每天都生產車輛以爭奪市場,而且,車價牽涉很多方面,如來貨價、匯水,營運商利潤等等,加上消費者有公開選擇權,車商入口商都有經營難處,為競爭而不得已割價銷售,而導致車價只會越來越平。至於資助會不會入到車商的口袋呢?我對此也是不認同的,因為車主有權可以只是淘汰車輛,也可以選擇購買新車,二者一樣可以申請到這筆資助的。
劉丁己
(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副教授):
——“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毫無疑問一定會讓車行得益。我認為,商人是要有利可圖的,但資助計劃不僅僅要讓車行受益,也要讓車主透過換性能更好的車而能夠受益。”
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毫無疑問一定會讓車行得益,其實希望促進生活環境變好,大家有意願花錢購買環保效能比較高的車,當然是要花更多錢的。至於會不會讓新車價格更高,讓資助跑到車商口袋,我認為,商人是要有利可圖的,但資助計劃不僅僅要讓車行受益,也要讓車主透過換性能更好的車而能夠受益。
政策上怎麼令到車主受益,其實可以通過一個很簡單的方法去處理,就是要控制車行汽車價格的增幅以及補助車主的比例。比如二衝程電單車補助二、三千,可能太少,那可加大補助至五、六千元,車主就可以用一半的價格去換到新車,這樣就讓車主更有動力去報廢舊車。所以政府補助比例要提高,同時要控制車行不可以隨意把價格提得太高,這樣確保車行本身有一定的利潤,但又不過分,這些實際上都可以控制的。
李仲森(澳門綠色環保機動車協會理事):
——“各大車商最煩惱的是面對租金和人手等難題,為了利潤大家都不得不割價競爭,車商會否因而得到很大的利益呢?我看不到這個前景。” 汰換高污染車輛資助會否推高新車價格呢?現時來看,車輛價格再高,市民的經濟能力是負擔得起的。我相信,若本澳公交做得好,基本上市民都不會買架車返來,也不致於造成車位貴、車難泊等很多民生問題了。
現時業界都面對著競爭的大趨勢,包括水貨車和行貨車,各大車商最煩惱的是面對租金和人手等難題,為了利潤大家都不得不割價競爭,因此,車商會否因而得到很大的利益呢?我看不到這個前景。
湯澤森(澳門貨車運輸業互助會會長):
——“不可避免出現供求關係影響價格浮動現象,澳門是自由經濟體系,當市場上對某些車輛的需求大了,自然會造成某些車輛的價格上調,這是勿須置疑的。”
政府出資鼓勵車主淘換舊車是好事,但同時會不可避免出現供求關係影響價格浮動現象。澳門是自由經濟體系,當市場上對某些車輛的需求大了,自然會造成某些車輛的價格上調,這是勿須置疑的。
您對政府資助汰換舊車計劃有何建議?
謝家銘(澳門機動車入口商會理事長):
——“當實行過程中,應適時檢討政策成效是否逹標,當有效益時,可檢討政策的延續性。同時也要考慮資助金額若太少可能逹不到預設的效應,建議參考其他地區成功經驗而做出修改或提升。”
為控制車輛污染及配合整體交通政策,環保局和交通局已做了很多工作,政府也有公開諮詢不同的團體,包括業界、運輸界、街總、工聯及一般市民等等,聽取不同界別的意見。
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是參考其他地區成功經驗的做法,當然政策有正面也有反面,只要整體利大於弊,作為市民業界也要支持。政府資助車主淘汰舊車,預計一年內淘汰現行十年以上柴油車及二衝程電單車,當實行過程中,應適時檢討政策成效是否逹標,當有效益時,可檢討政策的延續性。同時也要考慮資助金額若太少可能逹不到預設的效應,建議參考其他地區成功經驗而做出修改或提升,這樣才是一個負責任的做法。
劉丁己(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副教授):
——“要提高大家換車的意願,第一補助要落實到車主的身上,第二要加強向車主宣傳好處,淘汰舊車後,市民吸汽車尾氣少一點,這是為了車主和下一代的健康在著想。”
澳門首度推出這樣的資助計劃,可以理解澳門為什麼這麼遲,因為以前經濟沒有這麼好,車沒這麼多,現在經濟好了,車多了,當然就會考慮做這政策。像歐洲或者美國,車輛淘汰計劃已經做了很久,甚至自工業革命之後就開始了。我們現在起步晚,好處就是借鑒了別人的經驗,推出的政策能夠比較合情合理。我認為,不管從居民健康來講,還是提高澳門的國際形象,或者說對於空氣質量的提升有幫助這個角度來看,都應該去做汰換高污染車輛。
要讓汽車的持有人更多的受益,一定要給一個誘因,車輛的升級和換代,不能讓一個計劃因為可能的利益輸送而引起民眾的反彈。那麼怎麼樣去修正這個問題,就需要政府良好的政策設計和與市民的溝通去解決。
我認為,要提高大家換車的意願,第一補助要落實到車主的身上,要有吸引力,就要提高補助款,第二要加強向車主宣傳好處,淘汰舊車之後,市民吸汽車尾氣少一點,這是為了車主和下一代的健康在著想。
李仲森(澳門綠色環保機動車協會理事):
——“資助汰換舊車計劃針對汽車補貼過高,同時對於摩托車補貼又過低,我認為政府應在二者之間做到平衡,如將汽車補貼拉低,同時將電單車補貼相應拉高些,儘量吸引市民放棄使用高污染車輛,真正做到減低排放和推動環保的目標。”
過去我也參與過環保局和交通局舉辦的相關諮詢會議,發現資助汰換舊車計劃針對汽車補貼過高,同時對於摩托車補貼又過低,比如,一架30座位的巴士可獲得三十幾萬補助,基本上十年前購置新車也是這個價格,這是過分高估了車輛價值,令到車主會覺得賺錢多過淘汰作用,而相對而言,電單車只補貼三千元,就顯得低很多,相信很多車主不會因為三千元而捨得淘汰仍然有使用價值的車輛。
我認為政府應在二者之間做到平衡,如將汽車補貼拉低,同時將電單車補貼相應拉高些,儘量吸引市民放棄使用高污染車輛,真正做到減低排放和推動環保的目標。
湯澤森(澳門貨車運輸業互助會會長):
——“期望政府考慮到業界換新車有困難,在參考外地經驗的基礎上,定出一個合理化的資助比例,以真正幫到車主。建議這一計劃應是持續性的推行,以吸引到更多車主參與,環保汰車計劃才能落實到位。”
以現今歐盟四型、歐盟五型貨車的價格五、六十萬元一部計,維護一次也要二、三千元費用,再加上人手費用昂貴,將來換新車車主面臨的運輸成本必然大大增加,期望政府考慮到業界換新車有困難,在參考外地經驗的基礎上,定出一個合理化的資助比例,以真正幫到業界,與時同時,也要避免出現香港推行淘汰舊車資助計劃時,因資助太低而一再調高資助額的問題發生。
對於貨車運輸業界而言,當然對這項資助計劃很關心,也對資助有很多期望。考慮到一些未到十年期的或年紀較長的車主,可能未必會提前淘汰舊車,故建議這一計劃應是持續性的推行,以吸引到更多車主參與,環保汰車計劃才能落實到位。
結 語:
環保局首推淘汰舊車資助計劃,實質就是以公帑資助市民淘汰舊車或者換新,其初衷絶對是好的。放眼外地,歐美等發逹國家早自數百年前的工業革命時期己推倡淘汰舊車的環保概念,而我們所在周邊國家地區城市也普遍推出淘汰舊車資助計劃。澳門作為亞洲經濟最發達地區,完全具有資金優勢去改善本澳環境污染問題,而且這麼做,不僅是可為全球環保事業應該作出的份內工作,同時又改善本澳居民所呼吸的空氣質量,改善居民的健康體質,何樂而不為之?
汰換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可改善空氣污染?還是浪費公帑的行為?在這一問題上,幾乎所有的受訪者都是一致地表示肯定的立場。如澳門機動車入口商會謝家銘理事長這樣明確表態,“推行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是仿傚其他地區經驗而做,市民對此也不會反感。某程度上並不鼓勵車主換車,絶對不是浪費公帑。”澳門綠色環保機動車協會李仲森理事也是持贊成的取態的,他指出,資助淘汰方式鼓勵車主放棄高污染高年期車輛,我認為是可行的,也是不錯的一個政策。政府動用一筆公帑推出淘汰資助,也是恰當的。另外,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劉丁己副教授則認為,是否浪費公帑這要從澳門的整體經濟效益去評估。也算是表逹了他認同花費公帑改善空氣質量是值得的。而澳門貨車運輸業互助會湯澤森會長作為貨車業界的代表,首先表態資助車主淘汰舊車一定可減少汽車尾氣排放,從而改善本澳空氣污染問題。他進而指出,“社會上有意見認為,政府出資助車主換車實為浪費公帑,這種說法見仁見智,畢竟推動環保是全民受益的。”上述所有受訪者都是看好這一計劃的利益的,這點倒是可反應當下的一個社會共識。 就政府資助車主淘汰舊車,應是只面向商業車還是私家車亦適用的探討上,受訪者都非常踴躍地發表各自的看法。謝家銘理事長就談到,不讚成私家車以補貼的形式來淘汰,一般私家車排污量及佔用路面都遠不及商用車,也沒有需要更換的急切性,建議只需以加強法律監管。湯澤森會長也提出代表業界的聲音:“在本澳仍行駛的柴油車主要是商用車輛,而私家車多為使用低污染的電油,看不到要政府資助私家車換車的逼切性。”與謝家銘和湯澤森都認為“不應該資助私家車的觀點”相反的是,劉丁己副教授卻表示,“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應是一個長期的淘汰計劃,除了二衝程電單車,歐二、歐三型車輛,長遠而言還要淘汰其他老舊車輛。”此外,李仲森理事也如此提議,“不論是商業車還是私家車,只要是高污染的,排放污染比較大的,都應淘汰。”
關於會否推高新車價格,從而令資助袋入車行而非車主從中受益這一問題上,謝家銘理事長這樣直言:“坊間擔心資助計劃會推高新車車價,我可以說,資助只會令到車價‘有平冇貴’,最終還是消費者受益。”李仲森理事更是一語道出業界的難題:“各大車商最煩惱的是面對租金和人手等難題,為了利潤大家都不得不割價競爭,車商會否因而得到很大的利益呢?我看不到這個前景。”
最後,談到對政府資助汰換舊車計劃有何建議時?一眾受訪者提出了相當多的提議,如謝家銘理事長就談到,“當實行過程中,應適時檢討政策成效是否逹標,當有效益時,可檢討政策的延續性。同時也要考慮資助金額若太少可能逹不到預設的效應,建議參考其他地區成功經驗而做出修改或提升。”湯澤森會長期望政府考慮到業界換新車有困難,在參考外地經驗的基礎上,定出一個合理化的資助比例,以真正幫到車主。李仲森理事特別指出,政府應在二者之間做到平衡,如將汽車補貼拉低,同時將電單車補貼相應拉高些,儘量吸引市民放棄使用高污染車輛。
本刊認為,一個負責任的政府,不管他富不富裕,推動所在地的環保工作是責無旁貸的。在當下的澳門特區政府而言,財政收入的八成以上來自賭場,儘管有人可能會辯解說:賭場是無公害的產業,那又關環保何事?乍聽起來,似乎環保和賭場毫無關聯,但只要想到:沒有賭場會有本澳傲視全球的GDP嗎?沒有賭場會有排名入全球前列的高樓價嗎?沒有賭場會有每年三千萬的旅客湧澳嗎?沒有賭場會有十多二十萬外僱生活工作在澳門,以至人多車多廢氣多,全民受到環境污染之害嗎?因此,富足的澳門政府更應該投入比其他國家地區更多的環保資金,投放在改善空氣污染和民眾的健康工作上,才能稱得上是負責任的政府。
為此,本刊認為,推行汰換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是勢在必行,又且應立馬去落實的工作,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諮詢諮詢,針對細節問題重復再諮詢,最後是蹉跎了時間,又浪費了民力,既取不了實質進展,又讓市民再一次對政府失望。
政府環保部門近年發現了問題的所在,成立於2009年的環保局聯同交通局公佈汰換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旨在鼓勵相關車主儘快淘汰高污染車輛,以改善本澳路邊空氣質量,並於近期展開向社會公眾諮詢和收集意見。為此,本刊有幸邀請到了澳門機動車入口商會謝家銘理事長、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劉丁己副教授、澳門綠色環保機動車協會李仲森理事,以及澳門貨車運輸業互助會湯澤森會長,作為本刊今期訪談嘉賓,一起與大家探討:汰換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可改善空氣污染?還是浪費公帑的行為?資助車主淘汰舊車應是只面向商業車?還是私家車亦適用?計劃會否推高新車價格,從而令資助袋入車行,而非車主從中受益?對政府資助汰換舊車計劃有何建議……
環保局計劃明年初推汰換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
您認為這麼做可改善空氣污染?還是浪費公帑的行為?
謝家銘(澳門機動車入口商會理事長):
——“推行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是仿傚其他地區經驗而做,市民對此也不會反感。某程度上並不鼓勵車主換車,絶對不是浪費公帑。”
一般市民對政府公帑比較敏感,故對此資助計劃存有疑慮,但從業界角度來看,推行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是勢在必行的。鄰近地區香港先後在2007年、2010年及2013年推出淘汰舊車資助計劃。內地多個城市也曾推出淘汰“黃標車”補貼計劃,以北京而言,在2008年至2010年間共淘汰了15萬架舊車。從環保角度來看,全澳逾23萬汽車中(私家車及商用車11萬、電單車12萬),當中超過十年以上車輛佔26%,尤以商用車使用路面最多,排放碳氫化合物、一氧化碳、氮氧化物及微粒佔在用車輛排放分別約為38%、27%及40%之高。儘管近年政府為控制機動車輛尾氣排放,有加強法律監管行駛車輛,但為什麼不“一刀切”淘汰高污染舊車呢?
政府預算投入6億多元資助,針對性淘汰這些高污染高年期柴油車車輛(預計客車884部、商用貨車2149部),以及燃用電油及解油的二衝程電單車12670架,是仿傚其他地區經驗而做,市民對此也不會反感,又何樂而不為呢?至於是否會浪費公帑呢?該淘汰計劃不設必須買新車輛的條件,某程度上並不鼓勵車主換車,也不會引致車輛的增加,我可以大膽說,絶對不是浪費公帑,長遠而言,對澳門綠色出行也會有很大幫助。
劉丁己(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副教授):
——“這個計劃的象徵意義就是,政府把人民的健康放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這是一個態度。是否浪費公帑,這要從澳門的整體經濟效益去評估。”
從全球化、區域化來說,沒有一個國家或者經濟體可以獨善其身。這個計劃最主要是希望澳門的空氣質量好一點,因為空氣質量是提高身體品質、生活質量的一個指標。這個計劃的象徵意義就是,政府把人民的健康放在一個很重要的位置,這是一個態度。
是否浪費公帑,這要從澳門的整體經濟效益去評估。如果大部分澳門人呼吸的是不新鮮、不好的空氣,經常要去看醫生,那醫療成本是會提高的。這個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也許要花一筆錢,但是從整體看,能讓人民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疾病罹患的幾率降低了,看醫生的幾率降低了,那麼醫療成本也會降低,所以要從宏觀的角度,看長遠大方向,總的來說,我認為這是應該做的。
李仲森(澳門綠色環保機動車協會理事):
——“過去十年來車輛不斷增長,舊車又沒有被淘汰,造成車輛廢氣排放愈來愈嚴重。推出資助淘汰方式鼓勵車主放棄高污染高年期車輛,我認為是可行的,也是不錯的一個政策。政府動用一筆公帑推出淘汰資助,也是恰當的。”
我們看到,過去十年來車輛不斷增長,不但沒有改善到機動車輛廢氣排放,而有關當局卻苦無良策去令到市民放棄車輛。加上,澳門地方太小,車輛使用十年不會完全報廢,甚至乎損耗也不會很大,如果不做出鼓勵的措施,市民或使用者根本不會放棄車輛的。同時,舊車又沒有被淘汰,造成車輛廢氣排放愈來愈嚴重。今次環保局推出資助淘汰方式鼓勵車主放棄一些高污染高年期車輛,我認為是可行的,也是不錯的一個政策。
至於公帑是否被浪費,我想問,現行環保私家車銷售稅最高補貼逹6萬元的資助方式,又算不算是浪費公帑呢?現在全球車商都生產環保車,是否有車商仍在賣不環保的車呢?既然車商生產的都是環保車,那又何來不環保的車輛銷售呢?再且,以現今澳門人的經濟收入,就算政府不資助補貼,車主有需要的話也會買車的。那麼,還需不需要政府補貼車稅呢……我認為,政府動用一筆公帑推出淘汰資助,也是恰當的。
湯澤森(澳門貨車運輸業互助會會長):
——“由政府出資助車主淘汰舊車,在某種程度上一定可減少汽車尾氣排放,從而改善本澳空氣污染問題。社會上有意見認為,政府出資助車主換車實為浪費公帑,這種說法見仁見智,畢竟推動環保是全民受益的。”
環保是一個全球課題,也是任何政府和市民都要面對的,環保局推資助汰換高污染車輛也是大勢所趨。車輛是私人財產,由政府出資助車主淘汰舊車,目的是推動車主淘汰歐二、歐三型的高污染舊車,改用更環保的歐四、歐五型的新車,在某種程度上一定可減少汽車尾氣排放,從而改善本澳空氣污染問題。至於社會上有意見認為,政府出資助車主換車實為浪費公帑,我看這種說法見仁見智,畢竟推動環保是全民受益的,也是每個人都有責任的。
政府資助車主淘汰舊車,應是只面向商業車?
還是私家車亦適用?
謝家銘(澳門機動車入口商會理事長):
——“不讚成私家車以補貼的形式來淘汰,一般私家車排污量及佔用路面都遠不及商用車,也沒有需要更換的急切性,建議只須加強法律監管。長遠來看,政府仍可延續或提高環保優惠政策,作為業界對此也是支持的。” 不讚成私家車以補貼的形式來淘汰,一般私家車排污量及佔用路面都遠不及商用車,也沒有需要更換的急切性,建議只須加強法律監管。
2012年政府推出針對私家車的環保稅務優惠政策,規定歐四以上車型才可進口本澳,符合逹到高質素的標準:歐四上限50%、燃油損耗逹到一定指標的車輛,就可獲得稅務優惠補貼,以鼓勵車主購買更環保的車輛。坊間有意見認為,稅務優惠補貼會令私家車大幅增加,從業界數據來看,初時的確有增加,但到今年1至8月同比只是微增1.4%,而且環保車佔整體私家車銷售達45%,可見政策有效地誘使買車人士購買更環保車輛。長遠來看,政府仍可延續或提高環保優惠政策標準,作為業界對此也是支持的。
劉丁己(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副教授):
——“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應是一個長期的淘汰計劃,除了二衝程電單車,歐二、歐三型車輛,長遠而言還要淘汰其他老舊車輛。”
現在汰換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面對商業柴油車,譬如貨車、旅遊巴士、的士,將來是不是要面向一些相對不環保的私家車輛呢?首先要請環保局做一個調查,碳排放或者尾氣污染的原因是什麼?因為澳門很少工廠,也沒有養牛、養羊,主要產業博彩業是無公害的產業,所以可以很合理的推論,澳門空氣主要污染源在於車輛。當中污染比較多來自於商業車輛還是私家車輛?如果私家車不是非常非常低情況下,比如商業車佔70%,私家車佔30%,有必要把這個計劃延伸到污染高、性能走下坡的私家車的範圍領域。
因此,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應是一個長期的淘汰計劃,除了二衝程電單車,歐二、歐三型車輛,長遠而言還要淘汰其他老舊車輛。
李仲森(澳門綠色環保機動車協會理事):
——“不論是商業車還是私家車,只要是高污染的,尤其是比較舊的旅遊巴或貨車,或者是由舊車改裝而成的車輛,排放污染比較大的,都應淘汰,除了淘汰舊車輛之外,亦要推動市民好好保養車輛。”
政府資助車主淘汰舊車,究竟是商業車還是私家車呢?我認為,不論是商業車還是私家車,只要是高污染的,尤其是比較舊的旅遊巴或貨車,或者是由舊車改裝而成的車輛,排放污染比較大的,都應淘汰,只有這樣,才能對澳門整個環境和空氣質素改善有幫助。
澳門個人車輛(私家車)方面,少人買柴油車,通常使用汽油車,但其車所造成的污染也會很嚴重,因為很多澳門人車不壞不會去維修和保養,令到排放污染只會一路增加。所以,我希望除了淘汰舊車輛之外,亦要推動市民好好保養車輛。
湯澤森(澳門貨車運輸業互助會會長):
——“在本澳仍行駛的柴油車主要是商用車輛,而私家車多為使用低污染的電油,看不到要政府資助私家車換車的逼切性。”
現階段,政府只是將二衝程電單車及車齡達十年或以上的柴油車輛,優先列入資助範圍,這是因為政府早前研究得出的實際數字,顯示高污染車輛主要是柴油車和二衝程電單車,要解決這些車輛對本澳環境污染是非常逼切的。在本澳仍行駛的柴油車主要是商用車輛,而私家車多為使用低污染的電油,看不到要政府資助私家車換車的逼切性。
鼓勵換車的初衷是為環保,會否推高新車價格,
從而令資助袋入車行,而非車主從中受益?
謝家銘(澳門機動車入口商會理事長):
——“若要誘使車主換車,補貼標準一定要有吸引力。合不合理呢?我認為是見仁見智,業界基本上是認為合理的。坊間擔心資助計劃會推高新車車價,我可以說,資助只會令到車價“有平冇貴”,最終還是消費者受益。資助會不會入到車商的口袋呢?我對此是不認同的。”
若要誘使車主換車,補貼標準一定要有吸引力,當局經過深思熟慮而按當下市值訂出:二衝程電單車補貼每部二至三千元;十年以上商用柴油車補貼每部數萬至二十多萬元不等。這個補貼標準合不合理呢?我認為是見仁見智,業界基本上是認為合理的。
此外坊間有疑慮,擔心資助計劃會推高新車車價,我可以說,資助只會令到車價“有平冇貴”,最終還是消費者受益。大家都見到,現時車價相對十年前沒有升過價,這是因為汽車和房地產不同,土地資源不可再生而造就樓價可升值,但汽車行業不同,全球不同品牌車車商每天都生產車輛以爭奪市場,而且,車價牽涉很多方面,如來貨價、匯水,營運商利潤等等,加上消費者有公開選擇權,車商入口商都有經營難處,為競爭而不得已割價銷售,而導致車價只會越來越平。至於資助會不會入到車商的口袋呢?我對此也是不認同的,因為車主有權可以只是淘汰車輛,也可以選擇購買新車,二者一樣可以申請到這筆資助的。
劉丁己
(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副教授):
——“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毫無疑問一定會讓車行得益。我認為,商人是要有利可圖的,但資助計劃不僅僅要讓車行受益,也要讓車主透過換性能更好的車而能夠受益。”
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毫無疑問一定會讓車行得益,其實希望促進生活環境變好,大家有意願花錢購買環保效能比較高的車,當然是要花更多錢的。至於會不會讓新車價格更高,讓資助跑到車商口袋,我認為,商人是要有利可圖的,但資助計劃不僅僅要讓車行受益,也要讓車主透過換性能更好的車而能夠受益。
政策上怎麼令到車主受益,其實可以通過一個很簡單的方法去處理,就是要控制車行汽車價格的增幅以及補助車主的比例。比如二衝程電單車補助二、三千,可能太少,那可加大補助至五、六千元,車主就可以用一半的價格去換到新車,這樣就讓車主更有動力去報廢舊車。所以政府補助比例要提高,同時要控制車行不可以隨意把價格提得太高,這樣確保車行本身有一定的利潤,但又不過分,這些實際上都可以控制的。
李仲森(澳門綠色環保機動車協會理事):
——“各大車商最煩惱的是面對租金和人手等難題,為了利潤大家都不得不割價競爭,車商會否因而得到很大的利益呢?我看不到這個前景。” 汰換高污染車輛資助會否推高新車價格呢?現時來看,車輛價格再高,市民的經濟能力是負擔得起的。我相信,若本澳公交做得好,基本上市民都不會買架車返來,也不致於造成車位貴、車難泊等很多民生問題了。
現時業界都面對著競爭的大趨勢,包括水貨車和行貨車,各大車商最煩惱的是面對租金和人手等難題,為了利潤大家都不得不割價競爭,因此,車商會否因而得到很大的利益呢?我看不到這個前景。
湯澤森(澳門貨車運輸業互助會會長):
——“不可避免出現供求關係影響價格浮動現象,澳門是自由經濟體系,當市場上對某些車輛的需求大了,自然會造成某些車輛的價格上調,這是勿須置疑的。”
政府出資鼓勵車主淘換舊車是好事,但同時會不可避免出現供求關係影響價格浮動現象。澳門是自由經濟體系,當市場上對某些車輛的需求大了,自然會造成某些車輛的價格上調,這是勿須置疑的。
您對政府資助汰換舊車計劃有何建議?
謝家銘(澳門機動車入口商會理事長):
——“當實行過程中,應適時檢討政策成效是否逹標,當有效益時,可檢討政策的延續性。同時也要考慮資助金額若太少可能逹不到預設的效應,建議參考其他地區成功經驗而做出修改或提升。”
為控制車輛污染及配合整體交通政策,環保局和交通局已做了很多工作,政府也有公開諮詢不同的團體,包括業界、運輸界、街總、工聯及一般市民等等,聽取不同界別的意見。
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是參考其他地區成功經驗的做法,當然政策有正面也有反面,只要整體利大於弊,作為市民業界也要支持。政府資助車主淘汰舊車,預計一年內淘汰現行十年以上柴油車及二衝程電單車,當實行過程中,應適時檢討政策成效是否逹標,當有效益時,可檢討政策的延續性。同時也要考慮資助金額若太少可能逹不到預設的效應,建議參考其他地區成功經驗而做出修改或提升,這樣才是一個負責任的做法。
劉丁己(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副教授):
——“要提高大家換車的意願,第一補助要落實到車主的身上,第二要加強向車主宣傳好處,淘汰舊車後,市民吸汽車尾氣少一點,這是為了車主和下一代的健康在著想。”
澳門首度推出這樣的資助計劃,可以理解澳門為什麼這麼遲,因為以前經濟沒有這麼好,車沒這麼多,現在經濟好了,車多了,當然就會考慮做這政策。像歐洲或者美國,車輛淘汰計劃已經做了很久,甚至自工業革命之後就開始了。我們現在起步晚,好處就是借鑒了別人的經驗,推出的政策能夠比較合情合理。我認為,不管從居民健康來講,還是提高澳門的國際形象,或者說對於空氣質量的提升有幫助這個角度來看,都應該去做汰換高污染車輛。
要讓汽車的持有人更多的受益,一定要給一個誘因,車輛的升級和換代,不能讓一個計劃因為可能的利益輸送而引起民眾的反彈。那麼怎麼樣去修正這個問題,就需要政府良好的政策設計和與市民的溝通去解決。
我認為,要提高大家換車的意願,第一補助要落實到車主的身上,要有吸引力,就要提高補助款,第二要加強向車主宣傳好處,淘汰舊車之後,市民吸汽車尾氣少一點,這是為了車主和下一代的健康在著想。
李仲森(澳門綠色環保機動車協會理事):
——“資助汰換舊車計劃針對汽車補貼過高,同時對於摩托車補貼又過低,我認為政府應在二者之間做到平衡,如將汽車補貼拉低,同時將電單車補貼相應拉高些,儘量吸引市民放棄使用高污染車輛,真正做到減低排放和推動環保的目標。”
過去我也參與過環保局和交通局舉辦的相關諮詢會議,發現資助汰換舊車計劃針對汽車補貼過高,同時對於摩托車補貼又過低,比如,一架30座位的巴士可獲得三十幾萬補助,基本上十年前購置新車也是這個價格,這是過分高估了車輛價值,令到車主會覺得賺錢多過淘汰作用,而相對而言,電單車只補貼三千元,就顯得低很多,相信很多車主不會因為三千元而捨得淘汰仍然有使用價值的車輛。
我認為政府應在二者之間做到平衡,如將汽車補貼拉低,同時將電單車補貼相應拉高些,儘量吸引市民放棄使用高污染車輛,真正做到減低排放和推動環保的目標。
湯澤森(澳門貨車運輸業互助會會長):
——“期望政府考慮到業界換新車有困難,在參考外地經驗的基礎上,定出一個合理化的資助比例,以真正幫到車主。建議這一計劃應是持續性的推行,以吸引到更多車主參與,環保汰車計劃才能落實到位。”
以現今歐盟四型、歐盟五型貨車的價格五、六十萬元一部計,維護一次也要二、三千元費用,再加上人手費用昂貴,將來換新車車主面臨的運輸成本必然大大增加,期望政府考慮到業界換新車有困難,在參考外地經驗的基礎上,定出一個合理化的資助比例,以真正幫到業界,與時同時,也要避免出現香港推行淘汰舊車資助計劃時,因資助太低而一再調高資助額的問題發生。
對於貨車運輸業界而言,當然對這項資助計劃很關心,也對資助有很多期望。考慮到一些未到十年期的或年紀較長的車主,可能未必會提前淘汰舊車,故建議這一計劃應是持續性的推行,以吸引到更多車主參與,環保汰車計劃才能落實到位。
結 語:
環保局首推淘汰舊車資助計劃,實質就是以公帑資助市民淘汰舊車或者換新,其初衷絶對是好的。放眼外地,歐美等發逹國家早自數百年前的工業革命時期己推倡淘汰舊車的環保概念,而我們所在周邊國家地區城市也普遍推出淘汰舊車資助計劃。澳門作為亞洲經濟最發達地區,完全具有資金優勢去改善本澳環境污染問題,而且這麼做,不僅是可為全球環保事業應該作出的份內工作,同時又改善本澳居民所呼吸的空氣質量,改善居民的健康體質,何樂而不為之?
汰換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可改善空氣污染?還是浪費公帑的行為?在這一問題上,幾乎所有的受訪者都是一致地表示肯定的立場。如澳門機動車入口商會謝家銘理事長這樣明確表態,“推行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是仿傚其他地區經驗而做,市民對此也不會反感。某程度上並不鼓勵車主換車,絶對不是浪費公帑。”澳門綠色環保機動車協會李仲森理事也是持贊成的取態的,他指出,資助淘汰方式鼓勵車主放棄高污染高年期車輛,我認為是可行的,也是不錯的一個政策。政府動用一筆公帑推出淘汰資助,也是恰當的。另外,澳門大學工商管理學院劉丁己副教授則認為,是否浪費公帑這要從澳門的整體經濟效益去評估。也算是表逹了他認同花費公帑改善空氣質量是值得的。而澳門貨車運輸業互助會湯澤森會長作為貨車業界的代表,首先表態資助車主淘汰舊車一定可減少汽車尾氣排放,從而改善本澳空氣污染問題。他進而指出,“社會上有意見認為,政府出資助車主換車實為浪費公帑,這種說法見仁見智,畢竟推動環保是全民受益的。”上述所有受訪者都是看好這一計劃的利益的,這點倒是可反應當下的一個社會共識。 就政府資助車主淘汰舊車,應是只面向商業車還是私家車亦適用的探討上,受訪者都非常踴躍地發表各自的看法。謝家銘理事長就談到,不讚成私家車以補貼的形式來淘汰,一般私家車排污量及佔用路面都遠不及商用車,也沒有需要更換的急切性,建議只需以加強法律監管。湯澤森會長也提出代表業界的聲音:“在本澳仍行駛的柴油車主要是商用車輛,而私家車多為使用低污染的電油,看不到要政府資助私家車換車的逼切性。”與謝家銘和湯澤森都認為“不應該資助私家車的觀點”相反的是,劉丁己副教授卻表示,“淘汰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應是一個長期的淘汰計劃,除了二衝程電單車,歐二、歐三型車輛,長遠而言還要淘汰其他老舊車輛。”此外,李仲森理事也如此提議,“不論是商業車還是私家車,只要是高污染的,排放污染比較大的,都應淘汰。”
關於會否推高新車價格,從而令資助袋入車行而非車主從中受益這一問題上,謝家銘理事長這樣直言:“坊間擔心資助計劃會推高新車車價,我可以說,資助只會令到車價‘有平冇貴’,最終還是消費者受益。”李仲森理事更是一語道出業界的難題:“各大車商最煩惱的是面對租金和人手等難題,為了利潤大家都不得不割價競爭,車商會否因而得到很大的利益呢?我看不到這個前景。”
最後,談到對政府資助汰換舊車計劃有何建議時?一眾受訪者提出了相當多的提議,如謝家銘理事長就談到,“當實行過程中,應適時檢討政策成效是否逹標,當有效益時,可檢討政策的延續性。同時也要考慮資助金額若太少可能逹不到預設的效應,建議參考其他地區成功經驗而做出修改或提升。”湯澤森會長期望政府考慮到業界換新車有困難,在參考外地經驗的基礎上,定出一個合理化的資助比例,以真正幫到車主。李仲森理事特別指出,政府應在二者之間做到平衡,如將汽車補貼拉低,同時將電單車補貼相應拉高些,儘量吸引市民放棄使用高污染車輛。
本刊認為,一個負責任的政府,不管他富不富裕,推動所在地的環保工作是責無旁貸的。在當下的澳門特區政府而言,財政收入的八成以上來自賭場,儘管有人可能會辯解說:賭場是無公害的產業,那又關環保何事?乍聽起來,似乎環保和賭場毫無關聯,但只要想到:沒有賭場會有本澳傲視全球的GDP嗎?沒有賭場會有排名入全球前列的高樓價嗎?沒有賭場會有每年三千萬的旅客湧澳嗎?沒有賭場會有十多二十萬外僱生活工作在澳門,以至人多車多廢氣多,全民受到環境污染之害嗎?因此,富足的澳門政府更應該投入比其他國家地區更多的環保資金,投放在改善空氣污染和民眾的健康工作上,才能稱得上是負責任的政府。
為此,本刊認為,推行汰換高污染車輛資助計劃是勢在必行,又且應立馬去落實的工作,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諮詢諮詢,針對細節問題重復再諮詢,最後是蹉跎了時間,又浪費了民力,既取不了實質進展,又讓市民再一次對政府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