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 独特 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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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永蔚,中央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新闻采访首席记者,善以敏锐的触角、独特的视点、执着的精神挖掘独家报道。她1993年进入中央电视台海外中心新闻部工作以来,多次参与重大新闻报道。西藏“3·14”事件发生后,永蔚赶赴拉萨,发回了独家采访和报道,被国内外主流媒体转发、转载。永蔚在拉萨的报道,又一次显现了她在重大新闻现场“敏锐、独特、执著”的报道风格。
  
  “战地记者”——跑拉萨
  
   “3·14”打砸抢烧严重暴力犯罪事件发生后,中央电视台派出8人报道组赴西藏进行实地采访拍摄,永蔚代表中文国际频道参加了此次报道任务。3月16日晚21:00中央电视台四套节目《中国新闻》里首次出现了永蔚从拉萨发回的报道,让海内外观众在突发事件现场看到了CCTV记者的身影。
  永蔚用“跑着去拉萨”形容她这次的出行状态。3月15号晚十一点半,永蔚接到通知到台里开会,一直开到16日凌晨一点半。当时“两会”还未结束,十多天来一直住会的永蔚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就拎着一个“两会”时带在身边的小行李箱,于3月16日上午出发了。她说:“3月16日那天北京直飞拉萨的飞机票已经没有了,我们只能是先到成都,然后再转飞拉萨。上午十点半从北京起飞,到成都已经中午一点半了,于是一路狂跑,先到值班柜台买预定的机票,然后又飞奔着去安检。到安检口的时候,正好两点整,飞机两点一刻起飞。下午五点到达拉萨,没等气喘过来,我们就直奔打砸抢烧最严重的地方大昭寺广场、八角街了。到那儿是六点多,路上基本看不到什么人,只见一片狼藉。我们走了好几条街,拍摄画面、现场出镜、采访民众。晚上八点多离开,八点四十传回北京,九点播出。”
  如此紧迫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对采访报道做详细策划。到达现场之前,记者掌握的仅仅是少量的信息片断。永蔚接着说:“到了高原按说应该是先慢下来,以减轻高原反应。可脑子里想的就是要在第一时间发回报道,是一种责任感。在现场采访时有些不舒服,觉得喘气从来没那么不均匀过。当地宣传部的同志非常担心我们的安全,让我们戴着钢盔,因为那些门户紧闭的院子里可能就藏着不法分子,他们可能会躲在暗处投掷石块,会从门后钻出把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诸如此类的险情都有可能出现。形势危急,我们也来不及想是否危险,顾及不了那么多,感觉自己就是深入战场的战地记者。”
  3月18日,永蔚对西藏自治区常务副主席白玛赤林进行了专访,这是“3·14”事件后,一直坚守在一线指挥的白玛赤林第一次接受媒体采访,第一次用事实来对外说明达赖集团如何透过各种渠道策划指挥“3·14”打砸抢烧严重暴力事件,这个专访受到海内外关注。永蔚接着又对公安部挂牌督办的两起纵火案件进行了追踪报道:其中之一是五个花季女孩葬身火海的“以纯服装店”纵火案,永蔚20日下午找到了唯一幸存者卓玛,这是卓玛逃离后首次露面接受采访。23日永蔚又赶到达孜县德庆镇的“嘉陵摩托车专营店”火烧废墟,5个人被举家灭门的惨案,永蔚又成为第一个走进现场采访的媒体记者。
  在拉萨的17天时间里,永蔚和同事跑遍了打砸抢烧后的街道、医院、学校,采访了大量受害者、普通民众、宗教人士、地方官员、外国游客及犯罪嫌疑人,相继发回了《不法分子打砸抢烧 无辜民众受到伤害》、《拉萨五个花季女孩葬身火海 公安机关严厉打击不法分子》、《无辜受害 挥之不去的记忆》、《拉萨又发现五平民遇难 打砸抢烧再添罪证》等多个独家新闻特写,引起了世界舆论的广泛关注。他们制作的专题片《拉萨打砸抢烧事件真相》更是在藏区和海内外广泛播放,成为揭露达赖集团的有利证据。
  
  “任三条”——第一次参与重大报道
  
  作为中央电视台中文国际频道唯一的一名新闻采访首席记者,永蔚经常参与重大新闻事件的采访报道。她说自己是跟着海外新闻部一起成长起来的,伴随着海外新闻部改革的步伐,自己的新闻创作也在摸索中不断创新和累积经验。“我的成长要感谢海外中心,因为海外中心起步比较晚,人手也不多,所以每个年轻人来了之后都有发挥的舞台和空间。我1992年在这里实习,1993年毕业正式分配进来。跟着老师出去过一次,第二条新闻开始我就自己写稿编辑了。干了十几年记者,从来没觉得疲沓。采访内容永远是新鲜的,有挑战的,我自己总想着有所突破,用不同的手法、不同的视角去表现,所以干起来比较有劲头”。
  说起第一次参与重大采访报道,永蔚记忆犹新。1995年联合国第四次世界妇女大会在北京召开,作为辅助性会议的非政府论坛(简称NGO)围绕“平等、发展、和平”的主题,就妇女参与政治和经济发展、和平与人类安全、妇女权利、教育等问题进行广泛探讨。永蔚被派往怀柔报道这次论坛,刚刚工作一年的永蔚担起重任,这是中央电视台唯一负责论坛新闻采访的一个组。当时在一个小型研讨会上,出现了西方攻击中国西藏妇女没有人权的突发事件,永蔚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事件的新闻价值,并用镜头记录了激烈的辩论场景,及时发回了新闻。她在这次国际性的会议报道中得到锻炼,也有了一个“任三条”的雅号,因为在九天的时间里她每天都要完成3条片子。大会结束后,中宣部和全国妇联进行优秀作品评比,永蔚的7条新闻榜上有名。入道以来,永蔚可堪称获奖大户,中国新闻奖、全国广播电视奖、对外宣传彩虹奖都曾揽入怀中,已有40多件作品荣获全国性奖项。
  出色的工作表现把永蔚推上了主编的位置。2004年,做主编一年多的永蔚又回到了新闻采访的岗位上。领导认为她是个采访的人才,采访更能发挥她的优势和长项,并希望她能带动更多年轻的同志把好的新闻采访传统发扬光大。多年来,CCTV-4的新闻报道一直走在全台新闻改革的前沿,重视现场报道,强调客观语态、平实视角,探索与海外观众收视习惯相符的对外报道手法。永蔚和她的新闻采访部也在这样一个团队中成长、成熟。
  
  敏锐·独特·执著——生活即工作
  
  


  永蔚说,敏锐是一种新闻敏感性,她时刻生活在工作中。“我的状态就是时刻在工作,开车时收音机永远定位在各个新闻频道,参考消息、环球时报每天必翻,我的手机定了新闻报,脑子里不断接收各种新闻信息,脑子天天围绕新闻在转,时时考虑我们的新闻节目应该关注什么”。她认为新闻敏感性一是先天的禀赋,二是后天的积累。做好重大新闻报道不仅靠平时的积累学习,也需要现场的观察和迅捷的反应。2003年神舟五号飞船发射,永蔚负责中文国际频道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的报道。飞船顺利发射升空,永蔚的采访工作也顺利结束。第二天一早,飞船返回地球,这时报道重心应该转到飞船回收场,工作结束后一身轻松的永蔚出于个人兴趣到发射场的指挥中心去了解动态,没想到大屏幕上可以同步显示飞船返回舱带着杨利伟实时着陆的状况。由于国际频道在回收场没有记者,强烈的责任感和敏锐的触觉让永蔚抓住这难得的契机,立即打电话给北京,主动要求看着屏幕做现场报道。就这样,永蔚的连线报道成为电视媒体中第一个发出杨利伟安全着陆的消息。
  同事们都说,只要永蔚在,就会有独家新闻。2007年“两会”《中国新闻》推出了特别节目《永蔚独家访问》,以创新的视角为观众梳理两会,让海外观众感知中国发展跳动的脉搏。“两会”期间各专业频道都推出了类似的主持人品牌节目,如《柴静观察两会》、《小丫跑两会》、《小撒探会》,永蔚认为,媒体竞争非常激烈的今天,要在两会报道中区别于其他采访,需要独特的视角。“《永蔚独家访问》定位在高端,在不可预知的现场围堵采访对象。对采访者我不会提前约定,强调现场追问,突出现场感和即时性。面对突如其来的采访,采访对象必须立即反应,所以那种回答状态非常真实,必须简练到位,不能空对空说政策。我会从百姓关心的点,直指问题的核心。比如去年我采访药监局局长时,我问‘你怎么避免权钱交易?’他一下愣了,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再回答我的问题,这样的神态和回答都会传递出很多观众所关心的信息。《永蔚独家访问》追求第一时间、第一反应、第一现场、第一回答。”永蔚采访过很多政要和公众人物,面对“大人物”,她从容而镇定。“从容来自于资料准备充分,前期案头准备要阅读大量资料,在脑子里有一种汇合、沉淀。现场报道我从来不会根据既定时间提前打出稿子,而是有大量的东西在脑子里”。今年永蔚已经是第十次参与“两会”报道了,可她觉得每一次还是很费脑子,因为总想着要寻求不一样的表述方式。和别的记者相比,她总是独辟蹊径。“像报道人大常委会,我到大会堂不是只报常委们如何讨论法案,而是看看今天前来旁听常委会的是哪位国务院部长,然后结合当时的新闻热点挖掘采访。比如外交部部长前来常委会报告和哪个国家签署了什么协议,我则会结合六方会谈、外交热点进行采访,我要借这个场合挖掘这个人。思考的角度不同,所以能抓到独家的新闻”。
  采访中的敏锐和独特来源于她每时每刻的积累,而执著的精神又成就了她无数次的独家专访。2001年上海APEC会议期间,永蔚为了采访唐家璇外长,从会场一直追到他下榻的酒店,甚至一直等候在餐厅外,最终外长被永蔚的执著所打动,“我注意到你这个记者了,你给中国新闻界吹来了一阵清风。这种守候、围追堵截的精神值得肯定啊。”外长把会议期间唯一的一个专访机会破例给了永蔚。诸如此类,以执著赢得采访机会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2002年经贸部副部长孙振宇被任命为中国常驻日内瓦世贸组织首任全权大使,头天晚上任命,第二天永蔚就跑到了经贸部,可孙部长一直开会没有时间接受采访。“我就让秘书给大使递了张条子,上面写着:孙部长,您好。我是中央电视台记者任永蔚,您担任大使,举国为之自豪,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时间采访,我会一直等着您开完会的。”永蔚硬是等了一上午,等到会议结束,孙部长同意接受采访。虽然采访就短短几分钟,但这毕竟是孙振宇被任命为大使后,第一次面对媒体采访。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著精神总能让永蔚拿到最精彩、最权威的采访,领导和同事们说:“每一次采访任务交给永蔚就放心吧,她绝对不会空手而回。”
  永蔚认为,中央电视台要迈向国际传媒的第一方阵,作为记者还需要更为敬业的精神。如今中国为世界瞩目的焦点太多了,记者要在第一时间、第一现场,用拼抢的精神挖掘独家的、深入的报道,不能只是西方媒体的声音,也要让西方主流媒体引用我们的报道。
  
  后记
  
  永蔚的爸爸是一名电视台记者,受家庭的熏陶,永蔚从小的梦想就是长大当一名记者。高考填报志愿她毅然选择了北京广播学院电视编辑专业,并以优异的成绩被录取。读大学期间,每到寒暑假永蔚都会在电视台实习锻炼。大学毕业,她自然走上了记者的岗位。她说:“上小学时,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名记者。上大学时,我把当记者作为一生无悔的选择。在新闻战线摸爬滚打14年之后,我很庆幸自己依然战斗在新闻第一线。”
  (作者单位:中国传媒大学播音主持艺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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