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我国外语高等教育科学发展的时代竞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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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时代,一切在变革之中,唯有变革不变。我国外语高等教育经过改革开放30年的发展变革,如今正直面对外开放的前沿,直面国际化、全球化、一体化的国际大背景,需要对外语教育改革和科学发展问题作出科学的、睿智的、符合时代需求的响亮回答。如何更好地“把世界介绍给中国”和“把中国介绍给世界”,在中外文明沟通对话中,在中国融入国际化进程的实践探索中,我国外语高等教育的科学发展之路无疑还有漫漫征途,还有很多的课题等待探究。
  
  一、外语高等教育如何科学发展:我们的认识观
  
  党的十七大报告深刻指出:科学发展观的第一要义是发展,核心是以人为本,基本要求是全面协调可持续,根本方法是统筹兼顾。这对高等教育系统也提出了时代的要求。作为高等教育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外语高等教育要积极贯彻科学发展观,其内涵要求是外语人才数量增长、质量提高、结构优化、学科合理和效率提高的统一,其根本内核是以人为本,以师生为本,处理好学校、教师、学生的关系,其标准是我国外语教育的规模、质量、结构和效益的综合协调发展,而路径选择则要求创新、和谐、法制、高效、国际化,推动我国外语教育事业的整体和谐及可持续性发展,为国家培养更多高素质的专门外语人才,服务于国家对外开放和外交、外贸、外事工作大局。
  北京外国语大学作为教育部直属的全国重点大学,67年岁月峥嵘,如今已成为国内开设语种最多、学科层次完备的“211工程”重点建设高校,共设有43种外国语言,是我国外语教育和国际问题研究的重要基地。为了更好地迎接全球化挑战,在科学发展观精神指导下,学校与时俱进,抓住机遇,迎接挑战,积极探索,高扬起我国外语高等教育科学发展的时代竞帆,在外语高等教育教学改革进程中奏响了科学发展、和谐发展、有效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的时代乐章。
  1.秉承一个科学发展理念:破除“偏狭的外语工具观”,培养高素质、综合型的国际化、创新型人才
  语言学是一门古老的学科,但不是一个处在社会边缘的学科,在每个社会转型的关键时期,语言学往往能引领时代风气之先,促进社会的巨大变革。然而,一些错误观念阻碍了语言学科的发展和外语类人才的培养。德语教学专家祝彦先生指出:外语首先是文化。过去,大学文学院外文系的学生学习中国文学、历史和哲学,精通一门或多门外文,涌现出一批学贯中西的学者和思想家。但后来外文系改名外语系,一字之易,却突出的是“偏狭的外语工具观”。把外语作为工具,把外语教学变成纯语言技能的工具型培训,这就导致我们培养的外语人才在知识结构上不够全面,在发展潜力上存在不足。为此,我们必须转变人才培养的观念,明确人才培养的目标。北外是一所以语言教学和文学研究为传统的大学。我们要培养的外语人才,是国家所迫切需要的国际化人才。国际化人才不仅要具备高超的外语水平,而且还要具有综合的知识结构和广阔的国际视野,能够参与全球性的竞争与合作。因此,我们的教学改革就要从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入手,围绕创新人才的培养目标而科学展开。
  2.如何探索科学有效的外语人才培养模式
  复合型、复语型人才是时代急需的高素质国际化创新型人才,也是我们人才培养的重要目标。但如何处理第一外语和第二外语的关系,如何处理外语学习和复合专业学习的关系绝非易事。以非通用语种学科为例,从国内近两年的就业形势来看,用人单位对毕业生综合素质要求较高,就业市场对单纯掌握非通用语的毕业生需求相对较少,掌握较好英语水平的非通用语专业毕业生就业更具优势。据学校近两届非通用语种学生就业情况的调查显示,单纯使用专业就业的不超过30%,使用英语就业的最高比例达到90%。这就给我们提出一个严峻的问题:我们应当怎样采取措施,既保证完成非通用语专业教学任务,又能够积极推行通识教育,使我们非通用语种专业的学生既能学好本专业语言,又有高超的英语水平,并具有合理的知识结构。
  3.如何深入推进外语在跨学科、跨领域的高层次研究
  外语到底只是工具还是文化本身或文化载体,必须通过研究来证明。以语言学科为例,欧洲国家的语言大多是从拉丁文演化发展过来的,拉丁文是欧洲国家语言的源头。如果我们不学习和研究拉丁文,那么便不能从根本上理解欧洲语言和文明的发展。梵文是古印度的语言,记载了古印度文化的方方面面。不学习和研究梵文,便不能真正理解古印度文化和佛教文化。故我们要积极开展对拉丁文和梵文的教学研究,以此才能对考古和历史等学科领域的研究提供强大的智力支持。同时,结合外语教学与研究的深化,如何切实做好语言社会实践和外语服务社会的这篇大文章,也是外语高等教育必须回答的科学发展问题。语言本质上是实践的,必然需要合适的实践平台;外语又是外显的,需要在实践主体之间的沟通、交流、对话中达到文化的相通、思想的互动和主体的共融,这些都需要良好的语言实践舞台。
  4.如何立足发展前沿,在外语教育激烈竞争中占据重席之地
  这是从最终结果上的反向思考。作为全国重点外国语大学,北外人必须回答语言学科的前沿是什么?神经语言学、认知语言学、计算机语言学、机器翻译等都是关系时代发展的前沿学科,我们对这些处于领先地位和前沿的学科领域要有话语权。唯其如此,在外语教育领域异常激烈的竞争当中才能占据一席之地并脱颖而出。据2007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2007年全国共有普通高校1,908所,其中本科院校740所,绝大部分都有外语专业或外语院系。上海外国语大学、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北京语言大学、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等兄弟院校在学科建设、专业特色、校园规模等方面都很有特色。另国内还有民办外语院校36所,如上海工商外国语学院、西安翻译学院等。新东方教育集团、华尔街英语等外语培训机构异军突起。它们的教学领域不仅仅在英语专业,还覆盖到德语、法语以及各种非通用语。从世界范围看,尤其是在亚太地区,各国各地区的外国语院校和综合性大学的外国语学院同样发展迅速。这些院校还在结合外语专业优势的基础上,发展了经济学、法学、国际关系、信息技术和生物等新兴专业,在培养复合型、复语型人才方面取得了突出成绩。如何在外语教育领域激烈竞争中占据一席之地并脱颖而出?北外的发展比较优势何在?北外的科学发展必须对之有更清醒的认知和长远的探索。
  
  二、外语高等教育教学改革与科学实践:我们的实践观
  
  大学在本质上是求真的殿堂。科学发展观之本质要义也在于追求发展的真理和理智,而不是浮躁的发展、非理性的发展、短视的发展。我们以求真为科学发展的本质要义,一代代北外人锲而不舍,持之以恒,在我国外语高等教育改革与实践中探索出了一条特色之路、求是之路、示范之路,为我国外语高等教育教学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一些值得“坚持”的实践反思。
  1.坚持创新与融合并举,有序推进学科布局调整和学科专业建设
  为适应国家发展战略的需要,在“十一五”期间,学校加大本科外语专业建设力度,在原有34个外语专业基础上,增设了波斯语、印地语、乌尔都语、希伯莱语、希腊语、挪威语、丹麦语、冰岛语、菲律宾语等9个外语专业,使学校的外语专业数量达到了43个,涵盖了世界上主要地区语种群的语言。
  按照“强化优势,调整结构,明确重点,合理布局”的学科建设指导方针,学校在充分调研和论证基础上,对学科和专业布局进行了调整。如:2006年9月,学校在原英语学院外交系和英语学院法律系的基础上,成立了国际关系学院和法学院。2007年,学校在拥有17个语种的亚非语系和15个语种的欧洲语言系的基础上,成立了亚非学院和欧洲语言文化学院,在原社会科学部的基础上成立了哲学社会科学学院,新组建英语学院翻译系和计算机系等。此外,国际交流学院和西班牙语系分别更名为“中国语言文学学院”和“西班牙语—葡萄牙语系”。通过一系列学科布局调整,逐渐形成以外国语言文学学科为主,人文社科并重,文学、法学、经济学、管理学4大学科门类协调发展、结构优化的专业布局。
  科学发展出真成果。在新近评估中,学校的英语语言文学、德语语言文学、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日语语言文学被评为二级学科国家重点学科,从两个增至4个,在数量上稳居全国外语类院校和外语类学科之首。北京市重点学科也由原来两个增为4个。其中,俄语语言文学、阿拉伯语语言文学双双被评选为优秀重点学科,日语语言文学、比较文学和跨文化研究新增为北京市重点学科。
  2.坚持优良教学传统,保持学科发展特色
  重视学生的语言基本功训练,重视基础阶段外语教学是学校教学传统特色中的特色。学校对每名新入校的学生进行语音、语调强化训练,在大学期间基本功常抓不懈。“字正腔圆”的表达成为学校的“金字招牌”。在听、说、读、写、译方面,学校坚持“严格要求,精细训练”,实行小班互动的听说教学模式,在实践教学过程中培养学生的外语应用能力。
  作为以外语教学为主的多科性外国语大学,学校是国内最早开展双语教学的学校之一,创造条件并积极倡导教师开展双语教学,如今已取得较大成效:国际商学院金融专业15门专业课中,开展双语教学的课程已占专业必修课程的20%;法学院法学专业21门专业课当中,有6门采用双语教学,占专业必修课程的28.9%。
  使学生具有一流的英语水平,是学校培养复合型、复语型外语人才的重要目标。据统计,我校非外语专业本科毕业生取得英语专业八级证书的人数占学生总数的97%。非外语专业学生还积极参加全国性的大型英语竞赛并多次获奖。据统计,2008年我校27个非英语专业的464名考生参加全国英语专业八级考试。其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等考生参加英语“专八”通过率分别为70.8%、61.4%和65.4%;国际商学院、中文学院、国际关系学院和法学院等复合型专业学生“专八”的通过率分别为97.8%、82.2%、95.8%和93.3%,平均通过率为78.45%,而全国非英语专业平均通过率为63.43%。
  3.推行通识教育,培养全面发展的高素质外语人才
  能够适应全球化和知识经济时代要求的人才,不仅要具有扎实的外语基础、全面的知识结构、深厚的人文素养,而且还要具备批判性思维、创新能力、合作能力、领导能力和社会责任感,是能够较好适应各项工作的、具有社会良知的国际化创新人才。要实现这个目标,就要求我们大力推行通识教育,创新教育模式,培养创新型人才。在重视英语基本功,加大力度培养复合型、复语型人才的基础上,学校注重语言教学中的文化导入,培养学生跨文化交际的能力,开设了对象国政治、经济、社会、历史、文化等多方面的课程,取得了良好效果。学校还从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引进优秀课程,积极增设跨学科选修课程,鼓励校内各外语专业向全校开设选修课程,进一步完善了双学位、双专业体制等。出台通识教育课程改革方案,将通识教育课程体系划分为中国文化、外国文化、社会科学、哲学和方法论、数学与自然科学、心理学6大模块,要求学生按模块分类进行选择。到目前为止,学校总计开设出80多门优秀通选课程供学生选择,为学生综合素质的提高搭建了通识教育平台。
  2007年9月,学校的哲学社会科学学院正式成立,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先生担任学院名誉院长。该学院不仅要承担学校的公共课程,还要针对外语类院校如何加强学生的道德修养,培养他们对时代的责任感和担当感,提升他们的人生境界和文化内涵,进行相应的课程设置和课题研究。
  4.坚持适合语种发展的短期留学机制,深化海外合作培育模式
  学校根据教育部部长周济就北外非通用语专业教学改革的三次批示,“千方百计创造条件,使北外小语种本科生在大三时到对象国学习一段时间。要把小语种学生出国留学纳入到本科教学改革的进程中去”,积极与国外相关大学签署合作协议,开展“7 1”短期留学交流类项目:条件成熟的外语专业的学生,在校学习4年期间,7个学期在本校,1个学期在对象国。同时,学校还努力创造机会选送优秀学生到海外参加暑期学校的学习。2007年和2008年暑期,来自英语学院、国际商学院、法学院、中文学院等共120名学生分赴英国剑桥大学、美国弗吉尼亚联邦大学、夏威夷大学和加州伯克利大学参加海外暑期学校的学习。
  5.坚持提高学生中国传统文化素养,对外文化交流异常活跃
  以文化为基础的“软实力”已经成为综合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化交流也已成为各国外交活动的重要内容,各个国家以文化为纽带,开展了一系列重大的外交活动。近年来,汉语海外推广工程的积极开展和向世界介绍中华优秀文化的不断深入,都对外语育人目标提出了新的要求。为了提高外语专业学生的中国语言文化修养,学校积极采取措施,建设中国语言文学文化等通识课程体系,为全校学生开设“中国文化概论”、“中国文学艺术”、“中国古典小说名著鉴赏”等系列课程,从北京大学引进“中华文明史”等系列中国文化课程。英语学院还聘请海外著名汉学家、美国夏威夷大学安乐哲教授,为英语专业本科生开设“中国传统文化经典选读”课程,引领学生深入阅读《老子》、《论语》、《大学》、《中庸》和《庄子》等中国传统文化经典著作。
  为践行“把中国介绍给世界”新使命,落实“汉语国际推广”的国家战略,学校发挥在非通用语种学科、教材开发出版和网络教育上的资源优势,积极推动非通用语种汉语师资和教材建设,建立“汉语国际推广非通用语种基地”。学校以此为契机,积极开创汉语国际推广人才培养和孔子学院建设的新思路,利用国家汉办的汉语国际志愿者项目,选派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出国,赴我校承办的海外孔子学院和其他汉语教学机构开展为期一年的教学实习。
  6.坚持人才强校战略,扎实推进高质量师资队伍建设
  教师是大学的第一资源。全球化时代高等教育竞争的根本仍在人才。近年来,学校广泛延揽名师,推进人才强校战略。学校聘请学术大师季羡林先生担任中国海外汉学研究中心名誉主任;聘请全国政协副主席罗豪才、泰国公主诗琳通、前外交部长李肇星、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会长陈昊苏、著名国学大师任继愈和著名经济学家厉以宁分别担任法学院、诗琳通语言文化学院、国际关系学院、欧洲语言文化学院、中国语言文学学院和哲学与社会科学学院的名誉院长;聘请国际著名计算机科学家刘炯朗教授和北京大学计算机科学技术系系主任程旭教授,担任筹备中的计算机系共同系主任;聘请著名学者、香港城市大学张隆溪教授担任2007-2010年度“长江学者”讲座教授等。这些举措对拓展学科视野,加强各界优秀专家学者交流,提高各学科专业的办学水平,都有积极作用。
  学校还积极引进学科带头人和海外留学归国人才来校任教。2004年6月以来,学校共聘请名誉教授19人、兼职教授19人、客座教授69人,其中有多位中国驻外大使和外国驻华大使。学校还先后聘请法国巴黎第三大学、德国耶拿大学、国内南京大学知名教授来校任教并担任学科带头人。
  7.坚持以社会服务深化实践教学,依托项目提高学生综合素质
  外语学习本质上是实践性的。实践教学是外语专业人才培养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实习基地和实践平台的建设直接关系到本科教学的质量。学校高度重视外语实践教学,积极拓宽学生实习渠道,与社会各界共建外语教学实践平台17个,创建并打造了“歆语工程”和“奥运志愿者”两大项目品牌。
  一是有效创建外语支教品牌“歆语工程”。“歆语工程”启动以来,学校有近1,000名师生投入志愿服务工作,工程覆盖北京、河北、山东、黑龙江、四川等10个省市,直接参加培训的中小学英语教师近2,000名,每年1万名中学生直接受益,得到教育部、财政部、北京市的专项支持,也得到国家领导人及社会各界的一致认可,已成为全国外语支教服务的品牌项目。
  二是积极参与奥运志愿服务。全校共有3,000多名志愿者,他们活跃在37个奥运竞赛、非竞赛场馆和服务场所,为奥运会提供专业的语言服务。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国际奥委会名誉主席萨马兰奇、美国总统布什、德国前总理施罗德等国际政要及所有国际奥委会委员都是由我校学生担任随同翻译志愿者的。同时,学校还主动请缨,协助奥组委建立了多语言服务中心。该中心总机直接连线奥运场馆和服务场所,24小时不间断地提供44种语言“无障碍”的翻译服务3,000多次。多语言服务中心获得中共中央、国务院表彰的北京奥运会残奥会先进集体,著名外语教育专家、多语言服务中心顾问陈琳教授获得中共中央、国务院表彰的北京奥运会残奥会先进个人。
  8.坚持就业导向机制,毕业生就业形势良好,深受用人单位青睐
  人才高质量出口是办大学的基本任务。在新形势下,学校通过更新教育观念,创新育人机制,深化本科教学改革,使毕业生综合素质较高,在人才市场上有较强的竞争力,受到用人单位普遍欢迎。在2007年和2008年,学校全日制应届本科生就业率达96.78%和96.94%,位居全国前列。2007年11月,据全球权威调查公司盖洛普公司和中国零点调查公司等机构的共同调查显示,在大学生毕业半年后薪资排行榜上,我校和清华大学等校并居首位。
  发展是大学的永恒主题,发展永远没有终结,而且科学发展也是不断否定之否定,不断超越而创新的。为了更积极有效地应对全球化和知识经济时代的挑战,学校将更加深入践行科学发展观,以科学精神指导办学实践,围绕培养高素质的国际化、创新型人才目标,进一步加强学科建设,改革外语教育模式,创新人才培养体系,推进通识教育,努力把学校建设成为一所多语种,多学科,高层次,特色鲜明,国内一流、具有重要国际影响的教学研究型外国语大学。■
  (作者系北京外国语大学校长)
  [责任编辑:蔡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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