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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北京市检察院第一分院反贪局查办了数起出版业的职务犯罪案件,并在工作中积累了侦破此类案件的丰富经验。在几起出版业案件中,发生在原子能出版社的贪污窝案较具代表性。此案源于群众匿名举报,举报线索模糊,但侦查员凭借其职业敏感性和扎实的基础工作,一举侦破了这起出版社社长、编辑部主任、办公室主任兼出纳共同贪污的复杂窝案。我们总结了该案的侦破过程,有以下几点经验值得在今后的工作中加以借鉴。
一、审时度势,迅速控制主要嫌疑人,为侦破全案打下基础
2002年夏,一分院反贪局收到群众匿名举报,称原子能出版社社长柴某涉嫌贪污犯罪,但举报信并未提供具体涉嫌犯罪的线索,因此,反贪局并未将此信作为重点初查对象。但承办人在从外围了解该出版社情况时发现,该社管理缺乏制度,社长柴某权力集中,对待下级颐指气使,有一言堂的作风。在试探性的接触柴某时,发现其态度恶劣,非常不配合调查,连基本的查账要求都很不配合。长期的反贪办案经验告诉我们,一个权力集中,缺乏制度约束的单位,最容易滋生腐败。承办人开始重点关注这一线索,并开展了大量基础性工作。在调查中,我们检查了市场上流通的该社部分教学辅导书籍,从其印数上分析,与出版社通过银行支付的印刷费有明显差额,从而判断,该出版社业务经办人员存在截留书款的重大嫌疑。但这仅是一个疑点,是哪些人,采取了什么手段截留书款,此时还是一个谜。如果立即围绕这一疑点展开调查,很可能打草惊蛇,错失侦破的机会。但从种种迹象分析,社长柴某嫌疑较大。
有鉴于此,反贪局做出部署,转换思路,先从其他问题突破,力争迅速控制柴某,为进一步扩大战果创造条件。在前期调查中,我们发现该社第三编辑室存在小金库,并且有白条入账的问题。经研究,决定以此作为突破口,先行接触柴某。案情的发展验证了我们的设想,在以私分小金库公款的问题顺利对柴某立案后,其他案犯一一现形,被逐个击破,验证了“伤其五指不如断其一指”的古训。
二、避实击虚,科学选择突破口
在对主要嫌疑人发起攻击时,突破口的选择很重要,如果一味的与嫌疑人正面交锋,很可能形成僵持。比如在柴某的小金库问题上,我们就对突破口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选择。
现有证据表明,柴某曾在小金库以白条支款,但仅仅以此让她就范是很难的,作为单位领导,她会搬出很多理由进行搪塞。这时我们把目光放在了出版社副主任兼三编室出纳孔某的身上,正是她负责保管三编室的小金库。
孔某,案发时37岁,清华大学物理系毕业后一直在原子能出版社工作。一个对财务一窍不通的人竟然从事出纳,且办公室副主任兼任出纳也是极为少见的,这一切都使得侦查人员加深了对孔某的怀疑。在外围工作中,有群众反映孔某与柴某是校友,一直受到柴某的照顾,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出差,两人可谓形影不离。从两人的关系判断,如果柴某涉嫌犯罪,孔某必然知情。分析二人的具体情况,柴某年纪较大,多年担任领导,见多识广,且其与办案人员接触中态度一贯强硬,显然不是主攻的选择方向。而孔某较年轻,涉世不深,且其在与柴某的关系中居从属地位,有利于政策攻心。因此,承办人决定同时接触柴某和孔某,对柴某进行佯攻,询问时迟迟不进入主题,只是将她稳住。而对孔某加大询问力度,配合相关证据,深入询问小金库资金去向。很快,孔某就招架不住,交代了柴某以白条支取小金库资金10万元,个人使用的犯罪事实,并提供了小金库的原始记录等证据材料。手里有了证据,即使柴某仍然百般狡辩,侦查人员也胸有成竹的以涉嫌共同贪污对柴某和孔某采取了强制措施。当然,这只是整个侦查大方案中的第一个步骤。所谓放长线、钓大鱼,真正的大鱼还在后边。
三、缜密计划,巧施谋略,挖出贪污窝案
侦查人员在初查阶段就已发现出版社书款有被截留的可能,但当时的条件还不允许展开深入调查。随着柴某和孔某被采取强制措施,新的目标即将出现,一张无形的大网也要撒开了。
在孔某交代了与柴某共同贪污的犯罪事实后,侦查人员继续询问小金库的来源,孔某回答:“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记得有几笔现金款项好像是柴某和高某从河南结算书款带回来的。”于是,隐藏在幕后的另一名重要嫌疑人——出版社三编室主任高某进入了办案组的视线。
三编室是该社出版业务的核心部门,即使是身为社长的柴某,要实施截留书款的犯罪行为,也不可能绕过高某。而且,柴某被拘留后,高某举动异常,连续在其办公室里呆到深夜。根据经验分析,高某很可能在毁灭证据,侦查时机稍纵即逝,必须立即对高某采取措施,但当时侦查人员掌握的证据还显得单薄,加上高某老谋深算,态度较为顽固,如果仓促对核心、重大问题进行正面突击,不仅难以成功,反而会形成僵持不下的局面。可是如果到外地调查取证,不仅拖延了时间,而且势必打草惊蛇,暴露我们的侦查意图和方向,即使发现疑点他们也会互相串通,提出“合理”的解释,反而增加案件的突破难度,侦查人员面临两难的局面。
为此,我们有针对性地进行了周密的工作部署。首先,在该出版社全国各地众多的业务客户中,我们选定了一家业务往来频繁、业务款项巨大的客户,作为案件突破的辅攻点,派出一组办案人员进行调查取证。其次,再接触外地客户的同时,我们对高某某進行了控制,采取四面出击和重点突破相结合的策略,对其正面突破,即围绕讯问目标,设计出多方位、多途径的进攻路线,尽管被告人对这一目标做了严密的布防,但进攻路线多了,他必然分兵把守,分散注意力,以致出现捉襟见肘、防不胜防的局面。
柴某被拘留后,经搜查,在其办公室里发现了数张高某以现金支付印刷费后,印刷厂开具的收条。预审员即决定从印刷费入手,撕开高某的防线。
“你给××印刷厂付过现金吗?”
“没付过。”
“(出示印刷厂开具的印刷费收条)你对这些收条怎么解释?”
高某不得不承认现金付印刷费的事实。“这是我付给××印刷厂的。”
“既然付了印刷费,为什么不把收条交给财务?”
“要开了发票才能交给财务。”
“两年前写的收条,现在还没开发票?”
“(沉默)”
实际上预审员此时已经心知肚明,高某正是伙同柴某截留了出版社的现金书款,直接支付了印刷费,自然不能告诉出版社财务。但这一点此时还不能向高某挑明,预审员在等待外调组的消息。很快,外调组传来捷报,对方业务单位承认曾以大额现金向柴某、高某支付书款,并提供了高某开具的现金收条,经查,该笔书款在出版社账上没有反映。至此,预审员已经胸有成竹,拥有充足的“子弹”向高某“开火”了。
“与××单位的书款都是怎么结的?”
“都是用汇票结的。”
“结过现金吗?”
“没有。”
“你确定没结过现金?”
“没有。”
“那么这张收条你怎么解释?”预审员将千里之外调取的一张28万元的现金收条亮在高某的面前,收条上清清楚楚的签着高某的名字。
“完了,我完了……”高某喃喃自语着,无力的垂下了头。
至此,一起隐藏很深的出版业贪污窝案顺利告破。经查,柴某伙同高某、孔某,使用单位名义对外签订出版合同,并背着单位加大印数,从购书单位结的大额现金书款,支付印刷费后全部予以侵吞,金额达一百余万元。
四、出版行业职务犯罪特点及侦查要点
在总结了上述侦破窝案经验的同时,我们对出版行业职务犯罪侦查的特点也进行了总结,与大家分享。
其一,必须了解出版行业的业务特点。印刷出版业是一个专业化很强的行业,我们若想从浩瀚的大海中找到事实的彼岸,既要掌握法律知识,也要了解出版行业的基本知识。例如,图书销售中的“码洋”、“实洋”,印刷中的“印张”、“封脂”、“单色”及“套色”等等。进一步我们还要了解出版行业的工作流程,结算方式以及市场的大致行情,认真分析被举报人的具体情况和举报内容。这样,我们才能从中发现管理上的漏洞和盲点,进而把握其犯罪的手段,并以此作为我们侦查活动的落脚点。
其二,要始终以“现金流”作为案件的突破口。犯罪分子最终的目的就是利用职权将公款以现金的方式落入个人的腰包,因此,我们要根据具体案情,首先把握举报人的管理权限、工作职责。在采购、印刷、装订环节,要结合市场行情,特别关注现金返款情况;在图书销售环节,则要注意码洋和实洋,即注意掌握图书销售的实际折扣;如果是单位的主要负责人,则要清查单位的账外账,在小金库方面加大工作力度,只有有地放矢,好钢用在刀刃上,才能加快和有效地突破案件。发生在原子能出版社的贪污窝案,就是因为在初查阶段发现了实际印数与印刷费的明显差额,最终侦破了这起案件。
其三,出版业的贪污犯罪有多人共同犯罪的特点。由于出版行业业务环节众多,各环节的专业性强,如果是利用出版业务过程的漏洞进行贪污犯罪,个别人实施犯罪的难度大,因此,出版业的贪污犯罪多为窝案,这就给侦破造成了较大难度。上文我们从谋略的角度介绍了侦破此类犯罪的经验,同时,我们认为对付此类窝案还必须讲求细致。事先掌握大量证据,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的机会并不多见。对付窝案,多数情况下都是逐个击破,这从客观上给了犯罪分子毁证、串供的机会。面对狡猾的犯罪分子,我们必须更加细致、更加坚韧,才能做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比如上述案例中的高某,在柴某被刑事拘留后就开始销毁证据,在对其办公室和住宅进行搜查时,发现凡是涉及业务的资料全都找不到了。高某称自己是退休返聘的,业务资料在退休时就全扔了。面对这种情况,侦查人员没有气馁,而是更加细致的进行搜查。后在高某家中的书架上发现了一盒复写纸,其中有几张使用过,经比对,这几张复写纸正是高某用来给业务单位开具假发票时使用的。可见,再狡猾的对手也有失误的时候,只要我们拥有敏锐的职业嗅觉和踏实细致的工作作风,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一、审时度势,迅速控制主要嫌疑人,为侦破全案打下基础
2002年夏,一分院反贪局收到群众匿名举报,称原子能出版社社长柴某涉嫌贪污犯罪,但举报信并未提供具体涉嫌犯罪的线索,因此,反贪局并未将此信作为重点初查对象。但承办人在从外围了解该出版社情况时发现,该社管理缺乏制度,社长柴某权力集中,对待下级颐指气使,有一言堂的作风。在试探性的接触柴某时,发现其态度恶劣,非常不配合调查,连基本的查账要求都很不配合。长期的反贪办案经验告诉我们,一个权力集中,缺乏制度约束的单位,最容易滋生腐败。承办人开始重点关注这一线索,并开展了大量基础性工作。在调查中,我们检查了市场上流通的该社部分教学辅导书籍,从其印数上分析,与出版社通过银行支付的印刷费有明显差额,从而判断,该出版社业务经办人员存在截留书款的重大嫌疑。但这仅是一个疑点,是哪些人,采取了什么手段截留书款,此时还是一个谜。如果立即围绕这一疑点展开调查,很可能打草惊蛇,错失侦破的机会。但从种种迹象分析,社长柴某嫌疑较大。
有鉴于此,反贪局做出部署,转换思路,先从其他问题突破,力争迅速控制柴某,为进一步扩大战果创造条件。在前期调查中,我们发现该社第三编辑室存在小金库,并且有白条入账的问题。经研究,决定以此作为突破口,先行接触柴某。案情的发展验证了我们的设想,在以私分小金库公款的问题顺利对柴某立案后,其他案犯一一现形,被逐个击破,验证了“伤其五指不如断其一指”的古训。
二、避实击虚,科学选择突破口
在对主要嫌疑人发起攻击时,突破口的选择很重要,如果一味的与嫌疑人正面交锋,很可能形成僵持。比如在柴某的小金库问题上,我们就对突破口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选择。
现有证据表明,柴某曾在小金库以白条支款,但仅仅以此让她就范是很难的,作为单位领导,她会搬出很多理由进行搪塞。这时我们把目光放在了出版社副主任兼三编室出纳孔某的身上,正是她负责保管三编室的小金库。
孔某,案发时37岁,清华大学物理系毕业后一直在原子能出版社工作。一个对财务一窍不通的人竟然从事出纳,且办公室副主任兼任出纳也是极为少见的,这一切都使得侦查人员加深了对孔某的怀疑。在外围工作中,有群众反映孔某与柴某是校友,一直受到柴某的照顾,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出差,两人可谓形影不离。从两人的关系判断,如果柴某涉嫌犯罪,孔某必然知情。分析二人的具体情况,柴某年纪较大,多年担任领导,见多识广,且其与办案人员接触中态度一贯强硬,显然不是主攻的选择方向。而孔某较年轻,涉世不深,且其在与柴某的关系中居从属地位,有利于政策攻心。因此,承办人决定同时接触柴某和孔某,对柴某进行佯攻,询问时迟迟不进入主题,只是将她稳住。而对孔某加大询问力度,配合相关证据,深入询问小金库资金去向。很快,孔某就招架不住,交代了柴某以白条支取小金库资金10万元,个人使用的犯罪事实,并提供了小金库的原始记录等证据材料。手里有了证据,即使柴某仍然百般狡辩,侦查人员也胸有成竹的以涉嫌共同贪污对柴某和孔某采取了强制措施。当然,这只是整个侦查大方案中的第一个步骤。所谓放长线、钓大鱼,真正的大鱼还在后边。
三、缜密计划,巧施谋略,挖出贪污窝案
侦查人员在初查阶段就已发现出版社书款有被截留的可能,但当时的条件还不允许展开深入调查。随着柴某和孔某被采取强制措施,新的目标即将出现,一张无形的大网也要撒开了。
在孔某交代了与柴某共同贪污的犯罪事实后,侦查人员继续询问小金库的来源,孔某回答:“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记得有几笔现金款项好像是柴某和高某从河南结算书款带回来的。”于是,隐藏在幕后的另一名重要嫌疑人——出版社三编室主任高某进入了办案组的视线。
三编室是该社出版业务的核心部门,即使是身为社长的柴某,要实施截留书款的犯罪行为,也不可能绕过高某。而且,柴某被拘留后,高某举动异常,连续在其办公室里呆到深夜。根据经验分析,高某很可能在毁灭证据,侦查时机稍纵即逝,必须立即对高某采取措施,但当时侦查人员掌握的证据还显得单薄,加上高某老谋深算,态度较为顽固,如果仓促对核心、重大问题进行正面突击,不仅难以成功,反而会形成僵持不下的局面。可是如果到外地调查取证,不仅拖延了时间,而且势必打草惊蛇,暴露我们的侦查意图和方向,即使发现疑点他们也会互相串通,提出“合理”的解释,反而增加案件的突破难度,侦查人员面临两难的局面。
为此,我们有针对性地进行了周密的工作部署。首先,在该出版社全国各地众多的业务客户中,我们选定了一家业务往来频繁、业务款项巨大的客户,作为案件突破的辅攻点,派出一组办案人员进行调查取证。其次,再接触外地客户的同时,我们对高某某進行了控制,采取四面出击和重点突破相结合的策略,对其正面突破,即围绕讯问目标,设计出多方位、多途径的进攻路线,尽管被告人对这一目标做了严密的布防,但进攻路线多了,他必然分兵把守,分散注意力,以致出现捉襟见肘、防不胜防的局面。
柴某被拘留后,经搜查,在其办公室里发现了数张高某以现金支付印刷费后,印刷厂开具的收条。预审员即决定从印刷费入手,撕开高某的防线。
“你给××印刷厂付过现金吗?”
“没付过。”
“(出示印刷厂开具的印刷费收条)你对这些收条怎么解释?”
高某不得不承认现金付印刷费的事实。“这是我付给××印刷厂的。”
“既然付了印刷费,为什么不把收条交给财务?”
“要开了发票才能交给财务。”
“两年前写的收条,现在还没开发票?”
“(沉默)”
实际上预审员此时已经心知肚明,高某正是伙同柴某截留了出版社的现金书款,直接支付了印刷费,自然不能告诉出版社财务。但这一点此时还不能向高某挑明,预审员在等待外调组的消息。很快,外调组传来捷报,对方业务单位承认曾以大额现金向柴某、高某支付书款,并提供了高某开具的现金收条,经查,该笔书款在出版社账上没有反映。至此,预审员已经胸有成竹,拥有充足的“子弹”向高某“开火”了。
“与××单位的书款都是怎么结的?”
“都是用汇票结的。”
“结过现金吗?”
“没有。”
“你确定没结过现金?”
“没有。”
“那么这张收条你怎么解释?”预审员将千里之外调取的一张28万元的现金收条亮在高某的面前,收条上清清楚楚的签着高某的名字。
“完了,我完了……”高某喃喃自语着,无力的垂下了头。
至此,一起隐藏很深的出版业贪污窝案顺利告破。经查,柴某伙同高某、孔某,使用单位名义对外签订出版合同,并背着单位加大印数,从购书单位结的大额现金书款,支付印刷费后全部予以侵吞,金额达一百余万元。
四、出版行业职务犯罪特点及侦查要点
在总结了上述侦破窝案经验的同时,我们对出版行业职务犯罪侦查的特点也进行了总结,与大家分享。
其一,必须了解出版行业的业务特点。印刷出版业是一个专业化很强的行业,我们若想从浩瀚的大海中找到事实的彼岸,既要掌握法律知识,也要了解出版行业的基本知识。例如,图书销售中的“码洋”、“实洋”,印刷中的“印张”、“封脂”、“单色”及“套色”等等。进一步我们还要了解出版行业的工作流程,结算方式以及市场的大致行情,认真分析被举报人的具体情况和举报内容。这样,我们才能从中发现管理上的漏洞和盲点,进而把握其犯罪的手段,并以此作为我们侦查活动的落脚点。
其二,要始终以“现金流”作为案件的突破口。犯罪分子最终的目的就是利用职权将公款以现金的方式落入个人的腰包,因此,我们要根据具体案情,首先把握举报人的管理权限、工作职责。在采购、印刷、装订环节,要结合市场行情,特别关注现金返款情况;在图书销售环节,则要注意码洋和实洋,即注意掌握图书销售的实际折扣;如果是单位的主要负责人,则要清查单位的账外账,在小金库方面加大工作力度,只有有地放矢,好钢用在刀刃上,才能加快和有效地突破案件。发生在原子能出版社的贪污窝案,就是因为在初查阶段发现了实际印数与印刷费的明显差额,最终侦破了这起案件。
其三,出版业的贪污犯罪有多人共同犯罪的特点。由于出版行业业务环节众多,各环节的专业性强,如果是利用出版业务过程的漏洞进行贪污犯罪,个别人实施犯罪的难度大,因此,出版业的贪污犯罪多为窝案,这就给侦破造成了较大难度。上文我们从谋略的角度介绍了侦破此类犯罪的经验,同时,我们认为对付此类窝案还必须讲求细致。事先掌握大量证据,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的机会并不多见。对付窝案,多数情况下都是逐个击破,这从客观上给了犯罪分子毁证、串供的机会。面对狡猾的犯罪分子,我们必须更加细致、更加坚韧,才能做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比如上述案例中的高某,在柴某被刑事拘留后就开始销毁证据,在对其办公室和住宅进行搜查时,发现凡是涉及业务的资料全都找不到了。高某称自己是退休返聘的,业务资料在退休时就全扔了。面对这种情况,侦查人员没有气馁,而是更加细致的进行搜查。后在高某家中的书架上发现了一盒复写纸,其中有几张使用过,经比对,这几张复写纸正是高某用来给业务单位开具假发票时使用的。可见,再狡猾的对手也有失误的时候,只要我们拥有敏锐的职业嗅觉和踏实细致的工作作风,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