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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玛若星球上蜥蜴族古老的传说中,天空中曾经有过两个赤鸦。因为两个赤鸦的光照太强了,玛若星球上的动物经常被烤焦,植物们也度日如年。生灵们曾经想迁徙到别的星球上,可他们哪里有这样的能力。后来还是喜翔家族出现了一个英雄。他飞到天空,将其中一个赤鸦吞进了肚子,那只赤鸦驾驶的车和上面的火球坠入大海熄灭,临坠落前,火焰蔓延到那只大鸟的身上,点燃了他身上的羽毛,他和火球一起消失在大海里。虽然这个英雄因此献出了生命,但他个人的牺牲却换来了整个玛若星体上其他生灵的美好生活。从那时候开始,玛若星球的温度特别宜人,星球上的生物得以欣欣向荣地生长。
难道天上会再次出现一个赤鸦吗?
大家忽然有些后悔。他们想起了来自喜翔家族的那个英雄。原来,玛若星球上的所有生命,大家本质上的利益都是一致的啊!真要是再出现一个赤鸦,还不得再次依靠喜翔家族出现一个英雄?
大家正在惊恐焦虑之际,那个发光体和赤鸦擦肩而过,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亮度也在降低,体形逐渐变得清晰。
蜥蜴们发现,原来那不是又一个赤鸦,而是一条发光的甘雨。
奇怪,鱼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了?
不好,那个发光体竟然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飞了过来。该不会是什么敌人向自己发起了进攻吧?
发光体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像光一样飞驰而来。如米和他的家族谁也没见过这种阵势,他们感觉这简直就跟世界末日来临一般。为了防止全军覆没,如米大喊一声,让大家四散逃跑。
如米他们还没跑散,那个发光体已经悬在他们的头顶,从他们的正上方,向下发射出一股极其强劲的气流。沙漠里的沙子在气流中旋转上升,形成一道壮观的沙子旋涡。
很多蜥蜴被这个沙子旋涡吸悬到半空。飞旋的沙子温度很高,被卷进去的蜥蜴们像是被扔进炒锅里翻炒,发出一阵阵惊恐的尖叫,但他们的身体早已经失去控制,就像一片片在风中翻飞的落叶,只能听凭摆布。
如米和一些体能好、反应快的族人,在光柱罩上头顶之前就跑到了一座沙山顶端,避免了被卷到沙浪里面。他们先捂住眼睛在沙山顶上趴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还活着,这才抬起头,霎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个悬在半空的发光体不住地发出巨大的嗡嗡声,强烈的光线让蜥蜴们睁不开眼。下方的沙丘像是变成了一个海洋,每一粒沙子都成了水珠,在发光体喷出的气流中波涛翻滚,时不时掀起一阵滔天巨浪。巨浪不断地升高,遮蔽了赤鸦的光芒,如米觉得眼前一团漆黑,只有那个奇怪的发光体,像一只巨大的怪兽,闪射着一环环诡异的光芒,仿佛一张巨大的口,地面的沙子不断朝那个口里钻去,没有了踪影。
莫非玛若星球就要爆炸了吗?!
如米和身边的几个伙伴扑通跪倒在地上,翻过身体,仰面朝天,闭上眼睛,身体筛糠样抖动着,两只前爪举在胸前,扑簌簌地一阵痉挛,趾爪无助地摆动着,等待死神的到来。
一阵阴风吹来,气温骤然降得很低,如米感到自己的血液就要凝固了,他们僵硬地跪立在地上,似乎已经变成了干尸。震耳欲聋的声音忽然消失了,风也停了,如米感觉一大堆沙子从天上掉下来,盖在自己身上。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继续紧闭着眼睛。如米心里在想,如果这就是死亡的话,死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大量粉尘不断地钻进如米的鼻孔,他被自己的喷嚏冲击得不断在沙子堆里翻跟头。一堵墙一样的物体挡住了他。如米的身体先是紧贴墙体倒立在墙上,凝固了片刻,轰的一下,肚皮朝天翻倒在地上。
“嗨,你还好吗?”
有谁在和自己说话。如米不敢睁开眼睛,他伸了伸胳膊腿,觉得自己还能动弹,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他这才隔着眼皮转了转眼球,依次向两边拉开眼帘,两只眼睛一前一后地睁开了。
一个外形和自己很像,身材和自己差不多大小,戴着一个闪光头盔的家伙正站在身边,低头俯瞰着自己。
如米一身冷汗,骨碌一下爬起身,哧溜一下躲在了刚刚阻止他不再翻滚的墙的后面。原来,那正是从天而降的发光体的一根支架。支架很粗,比玛若星球上最粗的树还要粗。这支架在如米看来,简直就是一根擎天柱。如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粗壮的柱子,更没有见过这种奇特的材料。不过,对这根柱子还一无所知的如米,单凭眼睛就能判断,这根擎天柱般的柱子其实很轻很轻,可能比喜翔的一根羽毛还要轻。
如米仰起脖子,看到了飞行物的肚子。飞行物被三根支架支撑着,比一座山还要大,遮住了天空。一侧有个滑梯样的物体,刚才和他说话的家伙大概就是从这个滑梯上下来的。
“喂,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我叫莱姆,是你的——”好看的眼珠子在头盔的后面飞速一转,“我们是你的远亲。”
“远亲?”如米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你从哪里来的?我头顶上的这又是什么?”
“哦,这个叫飞船。是一种,一种房子。就像,就像蜗牛的壳,蜗牛的壳是一种可以走的房子,飞船是一种可以飞行的房子。我刚刚就是从这里下来的,但愿没有吓着你。”
“是没有吓到我,而是差点儿把我吓死了。”
如米抬起前爪,嘗试着摸了摸眼前那根柱子,一股冰凉感瞬间就传遍了全身。
“放心摸,这不会伤害到你的。等有机会,我还要邀请你到里面去做客呢。”
他们说话的当口,如米家族的成员们纷纷从沙子堆里钻出来,情不自禁地靠近飞船,躲在如米的身后,探头探脑地望着莱姆和这个叫作飞船的物体。
“哦,这个叫飞船。是一种,一种房子。就像,就像蜗牛的壳,蜗牛的壳是一种可以走的房子,飞船是一种可以飞行的房子。我刚刚就是从这里下来的,但愿没有吓着你。”“是没有吓到我,而是差点儿把我吓死了。”如米抬起前爪,尝试着摸了摸眼前那根柱子,一股冰凉感瞬间就传遍了全身。“放心摸,这不会伤害到你的。等有机会,我还要邀请你到里面去做客呢。”他们说话的当口,如米家族的成员们纷纷从沙子堆里钻出来,情不自禁地靠近飞船,躲在如米的身后,探头探脑地望着莱姆和这个叫作飞船的物体。
(未完待续)
节选自“青铜葵花获奖作品”《终极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