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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语法学家多把for fear that, lest, 以及某些情况下in case引导的从句归类为目的状语从句。本文旨在通过语义和例证分析论证 for fear that引导的从句为原因状语从句；lest和in case引导的从句在某些情况下亦应归类为原因状语从句。
关键词：for fear that，lest，in case目的状语从句；原因状语从句
Abstract: Most grammarians identify the adverbial clauses introduced by “for fear that”, “lest” and sometimes “in case” as adverbial clauses of purpose. This paper argues that, in view of the evidence from the semantic analysis and example study herein, that those introduced by “for fear that” and in certain cases “lest”and “in case” are adverbial clauses of reason.
Key Words: for fear that; lest; in case; adverbial clauses of purpose, adverbial clauses of reason
国内外学者多把for fear that和lest，以及有些情况下in case引导的从句归类为表示否定意义的目的状语从句。如Quirk et al.(1972)；Quirk et al.(1985)；亚历山大（1988） ；张道真(1979) ；张道真、温志达（1998） ；章振邦(1983) ；章振邦(1996) ；《大学英语教学大纲》修订工作组(1999)等等，其中惟有章振邦曾把for fear that引导的从句归类为原因状语从句（章振邦1983：723），但是在同书“目的状语分句”引导词中又含混地列入了for fear that（章振邦1983 ：731）。而lest和in case则尚未见划分为用于引导原因状语从句。那么for fear that引导的究竟是原因状语从句还是目的状语从句呢？有时与其语义和用法相近的lest和in case引导的从句是否也涉及这个问题呢？本文旨在通过语义和例证分析，探讨for fear that、lest和in case引导的状语从句的类属，回答上述两个问题。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for fear that的语义。词典对for fear that的语义大致有两种解释 ：
1) 表示否定目的。如《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下称牛津双解）并列对for fear of和for fear that/lest 释义为in case, to avoid the danger of something happening。OXFORD ADVANCED LEARNER誗 DICTIONARY OF CURRENT ENGLISH（下称OALDCE）释义为lest; in order that...should not occur。（lest和in case将在下文讨论）
2) 表示原因。如《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词典》（英英·英汉双解）（下称朗文双解）并列对for fear of/that释义为because of anxiety about / that; in case (of)。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下称LDCE）的释义为lest; because of anxiety that(something bad may happen)。
虽然词典对for fear that有两种不同释义，可是当我们继续查阅其关键词for的词义时，就会发现词典有意无意地开始一致起来，明确地指向一种解释，那就是for fear that表示原因。例如将for fear that 解释为表示否定目的的OALDCE对for释义之一为because of ; on account of，而其例证之一便是for fear of discovery（注意牛津双解和朗文双解是把for fear that和for fear of视为同义，并列解释的）。无独有偶，牛津双解解释for可表示because of (something)，on account of (something)意思时，也用了一个含有for fear of的例证：He didn’t answer for fear of hurting her。说来也巧，Quirk et al.(1985：564)谈到for用于表示因果附加状语时，也使用了有for fear of的例句：They’ve both stopped smoking for fear of heart disease。
为了验证for fear that的语义，笔者还曾就“They left early for fear that they would meet her.”句中for fear that的语义，调查过三名英语母语使用者。他们的本能反应也认为for fear that表示原因。
至此我们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for fear that应作表示原因解释。然而既然如此，它为什么会被某些学者归类为引导目的状语从句呢？为什么某些权威词典竟会对其有相互矛盾甚至自相矛盾的释义呢？Quirk et al.(1985：1108)对“They evacuated the building in case the wall collapsed”句中in case引导否定概念的目的状语从句有一段说明 ：句中“有一个隐含的否定目的詉n order that, if the wall collapsed, they would not be affected?印Ｕ舛嗡得魉坪蹩晌斫鈌or fear that表示目的说提供一丝线索（此线索根据一是辞典有时用in case为for fear that释义，如上述牛津双解和朗文双解 ；二是Quirk et al.援引上述例句时，正在讨论的就是表示否定概念的目的状语从句引导词问题）：对隐含意义的推理。除此，很难找到其它解释。以下面两句为例：
（1）They left early for fear (that) they would meet him.(Quirk et al. 1985:1534) 推理：既然是他们怕遇上他，所以早离开了，那么他们早离开就是为了不遇上他。
（2）We spoke in whispers for fear (that) we might wake the baby. 推理：既然是我们因为害怕吵醒孩子，所以低声耳语，那么我们低声耳语就是为了不把孩子吵醒。
如果我们对上述目的说的推理思维过程的理解是正确的话，那么这样的推理至少有两点值得商榷。其一，是通过认知语境推理对语法范畴分类究竟可走多远。“语境是对现实的反应，因此基本上是非固定的认识模型。”而“语法单位是语言使用习惯化和规约化的结果。”（熊学亮）。for fear that表示目的在母语使用者之间并未形成固定共识，甚至有些持此观点的学者本人对此尚有前后矛盾的解释，这表明它表示目的的意义并未实现规约化、语法化。其二，更主要的问题是目的说解释力有限，有时甚至会导致逻辑上的错误。请看下面例句：
（3）Shut the window for fear that it may rain.
（4） She worried for fear that the child would be hurt.
按照目的说，如章振邦（1983 ：731），恐怕例（3）要解释为Shut the window in order that it may not rain. ；例（4）要解释为She worried in order that the child would not be hurt.。这里逻辑上的错误不言而喻。关上窗子并不能使老天不下雨 ；同样，她担心只是个对客观无施为的主观心理状态，并不能使孩子不受到伤害。对于例（3）和例（4）中的for fear that唯一的合理解释是表示原因 ：“关上窗户（因为）恐怕要下雨” ；“她因为害怕孩子可能会受到伤害而担心”。
由上我们可以看到for fear that并未形成规约化的表示目的的语法意义，解释为此义其解释力有局限性，而表示原因却是人们有意识承认的和无意识流露的语义共识，并且作此义解释具有普遍的解释力，如此义既可解释（3）、（4）类句子，也可解释（1）、（2）类句子，因此其所引导的状语从句应归类为原因状语从句。
下面我们来讨论词典中常与for fear that互为释义的lest和in case引导的状语从句的类属问题。
lest在笔者所查阅的所有文献中都被列为表示否定意义的目的状语从句引导词。但这种分类无法解释下面这样的句子：
（5）She was afraid lest she might drown.
（6）I fear lest she decide to leave me.
例（5）不能解释为“...in order that she might not drown”，因为“她害怕并不能使她不被淹死”。例（6）不能解释为“...in order that she should not leave me”，因为“我害怕并不能使她不离开我”。此处如果把lest作表示原因解释便完全符合逻辑了。例（5）中“她害怕是因为可能会被淹死”；例（6）中“我害怕是因为她可能会离开我”。事实上这样的情况下lest作原因解释，也符合词典释义。
词典对lest一般也有表示否定目的和原因两种释义，如《牛津当代大辞典》释义为：1. 以免……唯恐……（in order that...not, for fear that） ；2. （与 fear, be afraid等连用）担心……发生……（that）。释义2中的that就是表示原因，可解释例句（5）、（6）。这里需要进一步说明的是lest表示原因并不仅限于用于表示担心、恐惧的词之后，有时如果从句中发生的事为担心、恐惧的原因，此从句也可用lest引导。例如：
（7）Earthen mounds were being hastily erected lest an attack should be launched that night. (Quirk et al. 1985. P1108)
（8）There was danger lest the plan become known.
Quirk et al. 把例（7）中lest引导的从句解释为表示否定目的。然而这句话显然不是说“匆忙堆起土堆是为了那天晚上不遭到进攻”。因此要把lest从句解释为表示否定目的只能借助推理 ：“匆忙堆起土堆是‘为了如果遭到进攻，不受影响’”。笔者认为通过推理将该从句作否定目的解释过于繁复牵强，而解释为原因则更为简单直接 ：“匆忙堆起土堆是因为可能会遭到进攻”。lest从句表示的是动因，是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的反应，这一点从lest从句中使用推定性(putative)情态动词也可得到印证。同理例（8）的意思是“有危险是因为计划可能会被人知道”。显而易见，类似例句（5）、（6）、（7）、（8）中的lest从句解释为原因状语从句更符合语义，更符合逻辑。
in case通常被认为引导条件状语从句和表示否定意义的目的状语从句。引导条件从句应无疑义，但是引导目的状语从句在某些情况下还是值得探讨的。请看下面例句：
（9） He left early in case he should miss the train.
（10）Write a will in case you die.
（11）Take your coat in case it should rain.
（12） We’ve installed an extinguisher next to the cooker in case there is ever a fire.
这里（9）中的in case从句解释为so that...not...尚可。但是如果将（10）、（11）、（12）中的in case 从句作同样解释则令人无法接受了。显然“写遗嘱不能使人不死” ；“带上雨衣不能使天不下雨” ；“配备灭火器当然也不会使火灾不发生”。因此Quirk et al费了一番周折，借助推理来解释上文所引用的他们的类似例句（They evacuated the building in case the wall collapsed）。然而鉴于我们讨论for fear that 和lest时阐述过的理由，此处与其将（10）、（11）、（12）中in case从句解释为否定的目的状语从句，莫如解释为原因状语从句 ：“写遗嘱是因为你可能死” ；“带上雨衣是因为可能下雨” ；“配备灭火器是因为可能发生火灾”。这样的解释并不是仅仅因为其逻辑上的巧合合理，而且也有词典释义为依据。如OALDCE对in case释义之一为：because of a possibility。LDCE的释义与例证更为明确,兹录于下：a. for fear that; because...might; lest: Take your coat in case it rains/ (just) in case it should rain b. (of events in the future) because...perhaps; because...might: Take your dancing shoes in case you decide to go dancing...。勿需再多讨论，两部词典释义已足够明确，in case在某些情况下表示可能的原因。按照原因状语从句去理解类似（10）、（11）、（12）中的in case从句，我们便省却了Quirk et al. 的一串推理，简化了思维过程，可更直接地启动语言符号去理解语法意义。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
1. for fear that并未失去词汇意义。如果我们愿意认为它已语法化，用于引导状语从句，那么把它理解为表示原因比表示目的具有更为直接衡定的形义关系根据，其解释力可涵盖所有语境（至少笔者尚未找到它不能涵盖的语境）。因此，for fear that引导的状语从句应归类为原因状语从句。
2. lest引导的从句解释为表示原因比解释为表示目的具有更大的涵盖范围，不过考虑到它表示原因没有for fear that那样明显直接的形义关系，完全归类为原因状语从句似乎欠妥。但是在它不借助于推理便无法解释为表示目的的情况下，还是解释为引导原因状语从句合适，因此可将其看作兼类引导词，既可引导目的状语从句，又可引导原因状语从句。这样分类仅仅从语言教学角度考虑便有无可争辩的优势。出于相似的理由，in case除了引导条件状语从句和目的状语从句之外，也应兼类，在原因状语从句引导词中占有一席之地。
参考文献
Hornby et al. OXFORD ADVANCED LEARNER'S DICTIONARY OF CURRENT ENGLISH.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4.
Procter et al. 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London: Longman Group Limited, 1978.
Quirk et al. A GRAMMAR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London: Longman Group Ltd,1972.
Quirk et al.A 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London: Longman Group Limited, 1985.
《大学英语教学大纲》修订工作组. 大学英语教学大纲.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9.
朗文出版公司辞典部. 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英英·英汉双解）. 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
牛津高级英汉双解词典（第四版）. 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熊学亮. 认知语用学概论.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9.
路易斯·亚历山大. 朗文英语语法. 雷航等译.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8.
张道真. 实用英语语法. 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张道真、温志达. 英语语法大全.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8.
章振邦. 新编英语语法.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3.
章振邦. 新编英语语法.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
关键词：for fear that，lest，in case目的状语从句；原因状语从句
Abstract: Most grammarians identify the adverbial clauses introduced by “for fear that”, “lest” and sometimes “in case” as adverbial clauses of purpose. This paper argues that, in view of the evidence from the semantic analysis and example study herein, that those introduced by “for fear that” and in certain cases “lest”and “in case” are adverbial clauses of reason.
Key Words: for fear that; lest; in case; adverbial clauses of purpose, adverbial clauses of reason
国内外学者多把for fear that和lest，以及有些情况下in case引导的从句归类为表示否定意义的目的状语从句。如Quirk et al.(1972)；Quirk et al.(1985)；亚历山大（1988） ；张道真(1979) ；张道真、温志达（1998） ；章振邦(1983) ；章振邦(1996) ；《大学英语教学大纲》修订工作组(1999)等等，其中惟有章振邦曾把for fear that引导的从句归类为原因状语从句（章振邦1983：723），但是在同书“目的状语分句”引导词中又含混地列入了for fear that（章振邦1983 ：731）。而lest和in case则尚未见划分为用于引导原因状语从句。那么for fear that引导的究竟是原因状语从句还是目的状语从句呢？有时与其语义和用法相近的lest和in case引导的从句是否也涉及这个问题呢？本文旨在通过语义和例证分析，探讨for fear that、lest和in case引导的状语从句的类属，回答上述两个问题。
首先，我们来看一下for fear that的语义。词典对for fear that的语义大致有两种解释 ：
1) 表示否定目的。如《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下称牛津双解）并列对for fear of和for fear that/lest 释义为in case, to avoid the danger of something happening。OXFORD ADVANCED LEARNER誗 DICTIONARY OF CURRENT ENGLISH（下称OALDCE）释义为lest; in order that...should not occur。（lest和in case将在下文讨论）
2) 表示原因。如《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词典》（英英·英汉双解）（下称朗文双解）并列对for fear of/that释义为because of anxiety about / that; in case (of)。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下称LDCE）的释义为lest; because of anxiety that(something bad may happen)。
虽然词典对for fear that有两种不同释义，可是当我们继续查阅其关键词for的词义时，就会发现词典有意无意地开始一致起来，明确地指向一种解释，那就是for fear that表示原因。例如将for fear that 解释为表示否定目的的OALDCE对for释义之一为because of ; on account of，而其例证之一便是for fear of discovery（注意牛津双解和朗文双解是把for fear that和for fear of视为同义，并列解释的）。无独有偶，牛津双解解释for可表示because of (something)，on account of (something)意思时，也用了一个含有for fear of的例证：He didn’t answer for fear of hurting her。说来也巧，Quirk et al.(1985：564)谈到for用于表示因果附加状语时，也使用了有for fear of的例句：They’ve both stopped smoking for fear of heart disease。
为了验证for fear that的语义，笔者还曾就“They left early for fear that they would meet her.”句中for fear that的语义，调查过三名英语母语使用者。他们的本能反应也认为for fear that表示原因。
至此我们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for fear that应作表示原因解释。然而既然如此，它为什么会被某些学者归类为引导目的状语从句呢？为什么某些权威词典竟会对其有相互矛盾甚至自相矛盾的释义呢？Quirk et al.(1985：1108)对“They evacuated the building in case the wall collapsed”句中in case引导否定概念的目的状语从句有一段说明 ：句中“有一个隐含的否定目的詉n order that, if the wall collapsed, they would not be affected?印Ｕ舛嗡得魉坪蹩晌斫鈌or fear that表示目的说提供一丝线索（此线索根据一是辞典有时用in case为for fear that释义，如上述牛津双解和朗文双解 ；二是Quirk et al.援引上述例句时，正在讨论的就是表示否定概念的目的状语从句引导词问题）：对隐含意义的推理。除此，很难找到其它解释。以下面两句为例：
（1）They left early for fear (that) they would meet him.(Quirk et al. 1985:1534) 推理：既然是他们怕遇上他，所以早离开了，那么他们早离开就是为了不遇上他。
（2）We spoke in whispers for fear (that) we might wake the baby. 推理：既然是我们因为害怕吵醒孩子，所以低声耳语，那么我们低声耳语就是为了不把孩子吵醒。
如果我们对上述目的说的推理思维过程的理解是正确的话，那么这样的推理至少有两点值得商榷。其一，是通过认知语境推理对语法范畴分类究竟可走多远。“语境是对现实的反应，因此基本上是非固定的认识模型。”而“语法单位是语言使用习惯化和规约化的结果。”（熊学亮）。for fear that表示目的在母语使用者之间并未形成固定共识，甚至有些持此观点的学者本人对此尚有前后矛盾的解释，这表明它表示目的的意义并未实现规约化、语法化。其二，更主要的问题是目的说解释力有限，有时甚至会导致逻辑上的错误。请看下面例句：
（3）Shut the window for fear that it may rain.
（4） She worried for fear that the child would be hurt.
按照目的说，如章振邦（1983 ：731），恐怕例（3）要解释为Shut the window in order that it may not rain. ；例（4）要解释为She worried in order that the child would not be hurt.。这里逻辑上的错误不言而喻。关上窗子并不能使老天不下雨 ；同样，她担心只是个对客观无施为的主观心理状态，并不能使孩子不受到伤害。对于例（3）和例（4）中的for fear that唯一的合理解释是表示原因 ：“关上窗户（因为）恐怕要下雨” ；“她因为害怕孩子可能会受到伤害而担心”。
由上我们可以看到for fear that并未形成规约化的表示目的的语法意义，解释为此义其解释力有局限性，而表示原因却是人们有意识承认的和无意识流露的语义共识，并且作此义解释具有普遍的解释力，如此义既可解释（3）、（4）类句子，也可解释（1）、（2）类句子，因此其所引导的状语从句应归类为原因状语从句。
下面我们来讨论词典中常与for fear that互为释义的lest和in case引导的状语从句的类属问题。
lest在笔者所查阅的所有文献中都被列为表示否定意义的目的状语从句引导词。但这种分类无法解释下面这样的句子：
（5）She was afraid lest she might drown.
（6）I fear lest she decide to leave me.
例（5）不能解释为“...in order that she might not drown”，因为“她害怕并不能使她不被淹死”。例（6）不能解释为“...in order that she should not leave me”，因为“我害怕并不能使她不离开我”。此处如果把lest作表示原因解释便完全符合逻辑了。例（5）中“她害怕是因为可能会被淹死”；例（6）中“我害怕是因为她可能会离开我”。事实上这样的情况下lest作原因解释，也符合词典释义。
词典对lest一般也有表示否定目的和原因两种释义，如《牛津当代大辞典》释义为：1. 以免……唯恐……（in order that...not, for fear that） ；2. （与 fear, be afraid等连用）担心……发生……（that）。释义2中的that就是表示原因，可解释例句（5）、（6）。这里需要进一步说明的是lest表示原因并不仅限于用于表示担心、恐惧的词之后，有时如果从句中发生的事为担心、恐惧的原因，此从句也可用lest引导。例如：
（7）Earthen mounds were being hastily erected lest an attack should be launched that night. (Quirk et al. 1985. P1108)
（8）There was danger lest the plan become known.
Quirk et al. 把例（7）中lest引导的从句解释为表示否定目的。然而这句话显然不是说“匆忙堆起土堆是为了那天晚上不遭到进攻”。因此要把lest从句解释为表示否定目的只能借助推理 ：“匆忙堆起土堆是‘为了如果遭到进攻，不受影响’”。笔者认为通过推理将该从句作否定目的解释过于繁复牵强，而解释为原因则更为简单直接 ：“匆忙堆起土堆是因为可能会遭到进攻”。lest从句表示的是动因，是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的反应，这一点从lest从句中使用推定性(putative)情态动词也可得到印证。同理例（8）的意思是“有危险是因为计划可能会被人知道”。显而易见，类似例句（5）、（6）、（7）、（8）中的lest从句解释为原因状语从句更符合语义，更符合逻辑。
in case通常被认为引导条件状语从句和表示否定意义的目的状语从句。引导条件从句应无疑义，但是引导目的状语从句在某些情况下还是值得探讨的。请看下面例句：
（9） He left early in case he should miss the train.
（10）Write a will in case you die.
（11）Take your coat in case it should rain.
（12） We’ve installed an extinguisher next to the cooker in case there is ever a fire.
这里（9）中的in case从句解释为so that...not...尚可。但是如果将（10）、（11）、（12）中的in case 从句作同样解释则令人无法接受了。显然“写遗嘱不能使人不死” ；“带上雨衣不能使天不下雨” ；“配备灭火器当然也不会使火灾不发生”。因此Quirk et al费了一番周折，借助推理来解释上文所引用的他们的类似例句（They evacuated the building in case the wall collapsed）。然而鉴于我们讨论for fear that 和lest时阐述过的理由，此处与其将（10）、（11）、（12）中in case从句解释为否定的目的状语从句，莫如解释为原因状语从句 ：“写遗嘱是因为你可能死” ；“带上雨衣是因为可能下雨” ；“配备灭火器是因为可能发生火灾”。这样的解释并不是仅仅因为其逻辑上的巧合合理，而且也有词典释义为依据。如OALDCE对in case释义之一为：because of a possibility。LDCE的释义与例证更为明确,兹录于下：a. for fear that; because...might; lest: Take your coat in case it rains/ (just) in case it should rain b. (of events in the future) because...perhaps; because...might: Take your dancing shoes in case you decide to go dancing...。勿需再多讨论，两部词典释义已足够明确，in case在某些情况下表示可能的原因。按照原因状语从句去理解类似（10）、（11）、（12）中的in case从句，我们便省却了Quirk et al. 的一串推理，简化了思维过程，可更直接地启动语言符号去理解语法意义。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
1. for fear that并未失去词汇意义。如果我们愿意认为它已语法化，用于引导状语从句，那么把它理解为表示原因比表示目的具有更为直接衡定的形义关系根据，其解释力可涵盖所有语境（至少笔者尚未找到它不能涵盖的语境）。因此，for fear that引导的状语从句应归类为原因状语从句。
2. lest引导的从句解释为表示原因比解释为表示目的具有更大的涵盖范围，不过考虑到它表示原因没有for fear that那样明显直接的形义关系，完全归类为原因状语从句似乎欠妥。但是在它不借助于推理便无法解释为表示目的的情况下，还是解释为引导原因状语从句合适，因此可将其看作兼类引导词，既可引导目的状语从句，又可引导原因状语从句。这样分类仅仅从语言教学角度考虑便有无可争辩的优势。出于相似的理由，in case除了引导条件状语从句和目的状语从句之外，也应兼类，在原因状语从句引导词中占有一席之地。
参考文献
Hornby et al. OXFORD ADVANCED LEARNER'S DICTIONARY OF CURRENT ENGLISH.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4.
Procter et al. LONGMAN DICTIONARY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London: Longman Group Limited, 1978.
Quirk et al. A GRAMMAR OF CONTEMPORARY ENGLISH. London: Longman Group Ltd,1972.
Quirk et al.A 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London: Longman Group Limited, 1985.
《大学英语教学大纲》修订工作组. 大学英语教学大纲. 上海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9.
朗文出版公司辞典部. 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辞典（英英·英汉双解）. 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
牛津高级英汉双解词典（第四版）. 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熊学亮. 认知语用学概论.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9.
路易斯·亚历山大. 朗文英语语法. 雷航等译.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8.
张道真. 实用英语语法. 北京：商务印书馆，1979.
张道真、温志达. 英语语法大全.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8.
章振邦. 新编英语语法.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3.
章振邦. 新编英语语法.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