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三妹

来源 :滇池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wxj1234567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寸三妹,1982年出生于大理鹤庆。白族,现居昆明。


  三宗罪
  灰尘扫尽了吗
  时间的扫墓人要给苟活的我们定罪了
  一是永世不得对着窗户买醉
  二是永世不得背着月亮哭泣
  三是永世不得怀想往生之人
  稻草晒干了吗
  我的祖先轮流踩过并爱过
  这铺满姓氏的旧床
  多年以后尘埃会被歌颂
  多年以后尘埃会被歌颂
  我沿著宿命的轨迹回去
  一粒尘,升起一个肉身
  虚无的美好诱惑了虔诚
  愿望掀翻三炷清香呐喊
  再活一回
  再错一回
  再狂一回
  多年以后
  梦依然能和冬天抗衡
  花开或花落依然能把爱情催熟
  家尚在,有人命令我发誓
  不再失踪
  不再写诗
  不再衰老
  野孩子
  只有你走近
  呼喊
  我才能知道
  她们的名字
  你问吧
  我就说女贞尤为可爱
  雪人
  当一切如雪人般从容
  我们将被唯一的孩子安放在一起
  看最后一次日出
  我们的灵魂会被树根触及
  带着泥香的躯干将敲响
  雪人最后的心跳
  我们则由雪岸线返回生命的最初
  偷穿新嫁衣
  整个村落藏于红裙之下
  小小的心事
  在浓雾里活跃
  十八岁的那个早晨
  我偷穿了新嫁衣
  我又匆匆将其褪去
  事情结束在
  太阳升起浓雾消失之前
  往后我总想
  那就是青春
其他文献
果玉忠,彝族,1984年1月生于云南牟定。有诗文在《边疆文学》、《滇池》等报刊发表。现居昆明。  亲人  那个大清早拿把长竹帚  扫大街的人,像是我的大伯  我熟悉尘埃中的那一头白发  被晨雾压着的轻咳和声声叹息  餐馆里端翻了盘子挨骂的女孩  像是我走散多年的妹妹  用歉意抵消怒骂,说不好普通话  开着大卡车嚼话梅醒瞌睡的男子  像是我哥哥,奔波苦作乐,努力活  而天麻麻亮,在单位樓道里保洁的妇
期刊
谭毅,1975年生于成都。现为云南大学美术系讲师。已出版著作《戏剧三种》,并在《扬子江诗刊》《诗林》《中西诗歌》《边疆文学》《草堂》《滇池》《新诗品》《终点》等刊物发表诗歌和译诗若干。  苹果  1  漩涡用圆润的手掰开从穆城而来的  苹果,得到光滑而有微毒的种籽。  从被成堆的坏脾气压垮的天色里,  种籽脱离家,以降落土壤的方式  回到祖先的野性中去。居民知道,  这是它和本地的共生、合作:  
期刊
喃  喃,是一口气息来自南方。南方都属遥远。自古以来,神话、沼泽、瘴气、仙人以及屈原,让一个南,变成很多种南。  我常望文生义去解释,我不明白的义理。比如赶时间。时间可以被赶上吗?那让我看到夸父追日,追,永不衰竭的光芒。刺眼的光,在台北、香港,在北京、与东莞,我若没有伞,也会拿起海报派送员递给我的宣传单,举高它们,对准一枚太阳,闪亮亮,犹如过度曝光,见不着色彩。  夸父踏千山追日,至少看过一千种、
期刊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故事必须由建筑来书写。或许很难分清究竟是城市的繁榮成就了老建筑,还是老建筑的存在造就了这座城市的繁荣。在历史发展进程中,北京路以散文的形式出现,老建筑以矜持而不易察觉的缠绵悱恻,在这条路上缓慢而秘密地叙述自  己的故事。  震庄  行走于北京路,视线与心情永远不会错过的建筑绝对是震庄!这组建筑群的诞生写满谶语和密码,从每一砖每一瓦,每一个拐角每一个迂回当中,轻轻泄露建造
期刊
陈金珊,1987年生于云南大理巍山,现居昆明。  心绪不宁  我心绪不宁  吃着一碗面条的时候  想到它的尽头  想象一头牛的犄角  差点就和自己打了起来  走在街上  想一场孤独的海啸  有人打招呼我忘了回应  头没洗,到了的快递也没去拿  有人问我活着有几多意思  我随口回答3.1415926  对黑暗的一点补充  1  有人丢了眼镜  有人丢了一只鞋  有人丢了在黑暗里的礼节  我是一个谨慎
期刊
祝立根,1978年生,云南腾冲人。诗歌散见《人民文学》《诗刊》  《滇池》《星星》《青年文学》等。参加首届“人民文学·新浪潮”诗歌笔会,《诗刊》社第32届“青春诗会”。出版诗集《宿醉记》、《一头黑发令我羞耻》。曾获昆明文學年会奖、滇东文学奖。现居昆明。  在人间  我住在一条酒吧街上  深山,就是两爿耳朵  浮世,无非是一颗心  在灯红酒绿的声浪里  浮浮沉沉。失眠之夜  我就是独自登高的人  眺
期刊
李续亮,1978年生于云南景东,现居昆明。  中秋山行并序  丙申中秋,妻女外出远行。因赴意外之约,抵西山脚下高峣村,坚请下车,辞别同伴,寻小径上山。松林岑寂,老坟头碧草茵茵,偶有鸟鸣,婉转悦耳。彼时天气阴郁,却无秋之萧瑟。余如山野村夫,密林中盘桓半日,怡然自得,有归家之感,亦有浪子之悲。东坡云:“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试咏长短句为记。  1  而今  无须恐惧  我是山道上  体型最大的哺乳
期刊
胡兴尚,80后,居轿子山下,大学中文系毕业,诗文偶见多家报刊及选本。  花非花  种下的瓜长成了豆  磨快的刀锋返回矿石  锤子砸出的锈锁住命数  徒手竟打开铁链里的自由  我站在山顶大声地喊我  我在我的喊声里离我而去  背负太阳的人成为太阳的花瓣  太阳的花瓣灼烧火苗的马  怀揣长生不老的丹药一把  想长生不老的人未曾出生  脚下的远方悠长  梦里的天涯苦短  我的左手杀死右手  我的右手長满
期刊
安闯,1993年出生,云南昭通人,现居昆明。参加第二届《人民文学》“新浪潮”诗会,作品散见《诗刊》《天津诗人》《中国诗歌》等。  我在阳光中  我在阳光中,不对  我坐在马路旁:水泥和沙石  铁的汽车从我  身旁从此离去  一条狗漆黑的眼珠里:  有着我读不懂的内容  我在阳光中,就像脚在鞋子里  脚边,植物叫不出名字  既然来者是风,再小它们也会颤抖  路面之下还有城市的水流声  经过,也许不平
期刊
河畔草,原名马丙丽,回族,1979年8月生,现居昆明寻甸。有诗、散文、小说在多家刊物发表。  等我明白  等我明白  大风已经吹光树叶  流年的霜覆盖发际  一些語词堵在喉间  骨头里一声轻叹  身体中暗藏的冰  融成眼眸里噙着的水  皱了又皱的心  抚平  上面写着  悲悯  远  身体挨得很近  传递过来的,只有体温,气息  汗水淋漓地爱  我们之间依旧  横亘着汪洋大海  一个人在海上飘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