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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是世界第二大石油消费国,拥有足够的原油进口定价权是关系到我国经济平稳运行的核心问题之一。尤其近几年,国际油价波动幅度较大,对我国经济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在这种背景下,研究我国原油进口定价权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我国原油进口定价权缺失现状
(一)进口量与进口价格关系判断定价权缺失
有学者提出,全球初级产品市场上的定价权缺失集中表现在两个现象上:第一个是“一国买什么,什么就涨”,这一无奈折射出由于缺乏定价能力,一国的需求反而被卖方或者国际炒家利用的现实。第二个现象是一国在初级产品的进口中存在“在低价位时不买,在高价位时买进”的问题。按照这两个大宗资源型产品定价权缺失的典型特征来判断,我国石油进口存在定价权缺失。
表1显示我国原油进口基本符合以上定价权缺失的两个典型特征。1996—2007年,我国原油进口量除1998年、2001年、2002年小幅波动外基本保持了快速上升的趋势,2003年之后涨势尤其显著。原油进口价格也快速增长,尤其是在2003年我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石油净进口国之后涨速惊人。在1998年、2001年、2002年原油进口量下降时,进口价格也随之大幅度下跌。
(二)原油进口价格大幅度波动映射定价权缺失
定价权缺失与否直观上的判断,就是看交易的商品价格是否存在大幅度波动的现象。如果存在大幅度波动,而且这种价格的大幅度波动不是由于供给的大幅度增加或者需求的锐减引致的供求不平衡造成的,而是由于供给或者需求一方的垄断等人为因素造成的,那么这种价格的波动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一方拥有定价权和另一方在定价权上的缺失。
表2显示,我国原油进口价格波动比较严重,尤其在2002年以后,波动幅度十分明显。2003年我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石油进口国,但是进口价格涨势仍然强劲,一定程度上说明中国无力左右原油进口价格。在国际供给和需求没有明显变化的情况下,结合石油供给的寡头格局,我们认为我国石油进口存在定价权缺失的可能。
(三)中国原油进口价和国际原油价格比较表明我国定价权缺失
将国际市场上的权威价格作为参照系,根据白明2006年设计的动态比价关系从相对的角度来衡量我国原油进口定价权状况。动态比价关系实质上是对中国石油进口价格涨幅与国际市场价格的上涨幅度加以比较。
从动态比价关系分析,1996—2007年原油进口价格呈现劣权趋势时间较多,但是趋势并不十分明显。1999年出现相对明显的优权趋势。近几年则表现出比较清晰的等权化发展趋势,说明我国通过各种努力,在争取原油定价权方面取得了一定成绩。笔者认为,我国是世界第二大石油进口消费国,就这种地位、等权化趋势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进口定价权缺失。
二、原油进口定价权缺失对我国经济发展的影响
(一)负面影响
1、国际油价波动更易于通过传递效应影响国内生产和宏观经济发展
进口定价权具有稳定经济的功能。如果拥有充分的国际原油价格影响力,就可以将原油进口价格控制在反映我国石油供需状况的合理范围内,保证国内经济有能力消化石油价格波动所带来的不利影响。反之,在原油进口中只能被动接受不反映我国石油供需状况的国际市场价格,将我国经济暴露在国际油价波动的风险中。
由于我国原油定价权缺失,国际油价通过进口价格直接作用国内油价,深刻影响与石油相关的产业,并进而波及宏观经济发展。首先,国际油价过低会冲击国内石化企业。其次,国际油价过高会增加下游产业成本,引发通货膨胀。最后,石油是国民经济发展的基础能源,在原油进口定价权缺失的背景下,国际原油价格大幅上升或急速下降都会直接快速冲击国内经济,而我国市场经济体制正处于完善阶段,自我稳定功能不强,经济增长随着国际油价波动或受到抑制或得到促进,频繁交替,必然引发失业等社会问题。同时,由于我国经济的反应滞后期较长,政府在采取措施稳定经济时面临的情况更为复杂,时机把握不准,稳定经济的宏观措施反而成为加剧经济波动的因素。目前,国际油价的传递效应已经有所显现,未来更加值得警惕。
2、原油进口价格高于国际原油价格,蒙受一定的外汇损失
由于原油进口定价权缺失,我国经常以高于国际平均价格的价格进口原油,耗减外汇储备,给国家财政带来沉重负担。将表1和表3数据进行整理,来看我国原油进口中的外汇支出情况。2004年以前,我国原油进口价格劣权化趋势明显,几乎每年都有一定程度的外汇耗损,累计达497117.6万美元。2005年之后,由于进口价格的改善,我国外汇损耗状况明显好转。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石油消耗也必然增加,供需缺口在短期内不可能依靠国内的生产解决,意味着原油进口量会持续增加,且近几年石油价格高位运行。在数量和价格的双重作用下,原油进口定价权对外汇的损耗程度起着决定作用。若原油进口定价权缺乏的状况持续下去,我国在原油进口中损失的外汇将更多,使我国国际储备承受巨大压力。
3、加速降低我国能源安全等级
对于能源安全的衡量,多数学者都主张按照能源进口依存度大小将经济安全分为四个等级,一定程度上忽略了进口定价权的影响。笔者认为进口定价权对能源安全等级的影响是随进口依存度的提高而提高,也是说进口依存度越高,进口定价权对能源安全的影响越显著,即加速降低能源安全等级。根据我国石油进口数据分析,1995年以前,我国石油进口依存度处于安全状态;2005年以后,由于石油进口依存度超过40%,经济进入“不安全”状态。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进口依存度有可能更高,同时国际油价持续高位运行。在这种背景下,定价权缺失将加速降低我国能源安全等级。因为石油是基础能源,轻微的价格变动都会对我国能源安全和经济产生深刻影响。因为处于价格信息的劣势位置,不得不提高价格搜寻成本,更加依赖卖方,从而扩大了依存度高所带来的种种不利影响。因此国际油价波动会更容易将我国经济拉向“危机”。
(二)积极影响
长期缺乏原油进口定价权,对我国经济发展也有一定的积极意义。首先,客观上促使我国思考未来能源发展尤其是原油发展的出路,从而警醒我国重新审视现有的能源消费模式和能源管理模式,进而积极探索更为有效合理的能源消费模式。其次,促进新技术的开发,降低新技术的应用门槛和风险。这些新技术包括能源勘探开采的新技术、可再生能源技术、核能和水能等成本相对较高的能源利用技术、提高能源效率技术等。这些技术提高的主要效果之一就是减少我国石油消耗量,降低在石油贸易中对卖方的依赖,进而间接改善我国石油进口定价权缺失的现状。最后,由于缺乏定价权,较高的进口价格导致国内油价提高,甚至拉动总体能源价格,促使高耗能企业节能、提高能源效率,甚至停产、转产,从而对我国经济结构的调整和升级具有促进作用,并且客观上促进高耗能的粗放经济增长方式向集约经济增长方式转变。
三、我国争取原油进口定价权的对策
(一)实施“走出去”战略,积极参与国际能源开发
目前,国际石油市场采用交易中心定价方式,以纽约、伦敦、新加坡三个地方的交易中心为基价,然后形成一个差价体系。亚洲地区是以新加坡基价的基础来做高低转换。我国目前只有几家国有公司能够在新加坡参与市场定价,大部分石油公司都不被认可来参与交易中心的定价体系。因此,坚持让石油企业走出去,遵循国际通用的经营规则,在国际竞争中从意识、技巧和风险控制各个方面提升自己的实力,在国际市场扩大影响力,进而争取更多的定价权。
(二)建立区域性的石油交易中心
由于没有属于自己的交易中心,不能通过价格反映我国石油供需状况,只能被动地接受不反映我国石油供需状况的国际价格。因此,首先应该统一布局和研究,与建立国内石油市场结合在一起考虑,研究透彻现有的石油国际交易中心运作规律,在我国先建立区域性的石油交易中心,有助于增强我国对国际油价的影响力。
(三)实施多元化进口战略,积极加强海洋石油开发,同时努力促进节能技术创新
我国必须积极地与发达国家和石油输入国保持合作态度,尽量增加石油进口源,降低对卖方的依赖。从长远看,中国的石油开发应该面向海洋,积极寻找新的开采源。同时,鼓励能源技术创新,积极开发替代能源,减少我国石油消耗量,降低原油进口依赖。
一、我国原油进口定价权缺失现状
(一)进口量与进口价格关系判断定价权缺失
有学者提出,全球初级产品市场上的定价权缺失集中表现在两个现象上:第一个是“一国买什么,什么就涨”,这一无奈折射出由于缺乏定价能力,一国的需求反而被卖方或者国际炒家利用的现实。第二个现象是一国在初级产品的进口中存在“在低价位时不买,在高价位时买进”的问题。按照这两个大宗资源型产品定价权缺失的典型特征来判断,我国石油进口存在定价权缺失。
表1显示我国原油进口基本符合以上定价权缺失的两个典型特征。1996—2007年,我国原油进口量除1998年、2001年、2002年小幅波动外基本保持了快速上升的趋势,2003年之后涨势尤其显著。原油进口价格也快速增长,尤其是在2003年我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石油净进口国之后涨速惊人。在1998年、2001年、2002年原油进口量下降时,进口价格也随之大幅度下跌。
(二)原油进口价格大幅度波动映射定价权缺失
定价权缺失与否直观上的判断,就是看交易的商品价格是否存在大幅度波动的现象。如果存在大幅度波动,而且这种价格的大幅度波动不是由于供给的大幅度增加或者需求的锐减引致的供求不平衡造成的,而是由于供给或者需求一方的垄断等人为因素造成的,那么这种价格的波动能够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一方拥有定价权和另一方在定价权上的缺失。
表2显示,我国原油进口价格波动比较严重,尤其在2002年以后,波动幅度十分明显。2003年我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石油进口国,但是进口价格涨势仍然强劲,一定程度上说明中国无力左右原油进口价格。在国际供给和需求没有明显变化的情况下,结合石油供给的寡头格局,我们认为我国石油进口存在定价权缺失的可能。
(三)中国原油进口价和国际原油价格比较表明我国定价权缺失
将国际市场上的权威价格作为参照系,根据白明2006年设计的动态比价关系从相对的角度来衡量我国原油进口定价权状况。动态比价关系实质上是对中国石油进口价格涨幅与国际市场价格的上涨幅度加以比较。
从动态比价关系分析,1996—2007年原油进口价格呈现劣权趋势时间较多,但是趋势并不十分明显。1999年出现相对明显的优权趋势。近几年则表现出比较清晰的等权化发展趋势,说明我国通过各种努力,在争取原油定价权方面取得了一定成绩。笔者认为,我国是世界第二大石油进口消费国,就这种地位、等权化趋势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进口定价权缺失。
二、原油进口定价权缺失对我国经济发展的影响
(一)负面影响
1、国际油价波动更易于通过传递效应影响国内生产和宏观经济发展
进口定价权具有稳定经济的功能。如果拥有充分的国际原油价格影响力,就可以将原油进口价格控制在反映我国石油供需状况的合理范围内,保证国内经济有能力消化石油价格波动所带来的不利影响。反之,在原油进口中只能被动接受不反映我国石油供需状况的国际市场价格,将我国经济暴露在国际油价波动的风险中。
由于我国原油定价权缺失,国际油价通过进口价格直接作用国内油价,深刻影响与石油相关的产业,并进而波及宏观经济发展。首先,国际油价过低会冲击国内石化企业。其次,国际油价过高会增加下游产业成本,引发通货膨胀。最后,石油是国民经济发展的基础能源,在原油进口定价权缺失的背景下,国际原油价格大幅上升或急速下降都会直接快速冲击国内经济,而我国市场经济体制正处于完善阶段,自我稳定功能不强,经济增长随着国际油价波动或受到抑制或得到促进,频繁交替,必然引发失业等社会问题。同时,由于我国经济的反应滞后期较长,政府在采取措施稳定经济时面临的情况更为复杂,时机把握不准,稳定经济的宏观措施反而成为加剧经济波动的因素。目前,国际油价的传递效应已经有所显现,未来更加值得警惕。
2、原油进口价格高于国际原油价格,蒙受一定的外汇损失
由于原油进口定价权缺失,我国经常以高于国际平均价格的价格进口原油,耗减外汇储备,给国家财政带来沉重负担。将表1和表3数据进行整理,来看我国原油进口中的外汇支出情况。2004年以前,我国原油进口价格劣权化趋势明显,几乎每年都有一定程度的外汇耗损,累计达497117.6万美元。2005年之后,由于进口价格的改善,我国外汇损耗状况明显好转。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石油消耗也必然增加,供需缺口在短期内不可能依靠国内的生产解决,意味着原油进口量会持续增加,且近几年石油价格高位运行。在数量和价格的双重作用下,原油进口定价权对外汇的损耗程度起着决定作用。若原油进口定价权缺乏的状况持续下去,我国在原油进口中损失的外汇将更多,使我国国际储备承受巨大压力。
3、加速降低我国能源安全等级
对于能源安全的衡量,多数学者都主张按照能源进口依存度大小将经济安全分为四个等级,一定程度上忽略了进口定价权的影响。笔者认为进口定价权对能源安全等级的影响是随进口依存度的提高而提高,也是说进口依存度越高,进口定价权对能源安全的影响越显著,即加速降低能源安全等级。根据我国石油进口数据分析,1995年以前,我国石油进口依存度处于安全状态;2005年以后,由于石油进口依存度超过40%,经济进入“不安全”状态。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进口依存度有可能更高,同时国际油价持续高位运行。在这种背景下,定价权缺失将加速降低我国能源安全等级。因为石油是基础能源,轻微的价格变动都会对我国能源安全和经济产生深刻影响。因为处于价格信息的劣势位置,不得不提高价格搜寻成本,更加依赖卖方,从而扩大了依存度高所带来的种种不利影响。因此国际油价波动会更容易将我国经济拉向“危机”。
(二)积极影响
长期缺乏原油进口定价权,对我国经济发展也有一定的积极意义。首先,客观上促使我国思考未来能源发展尤其是原油发展的出路,从而警醒我国重新审视现有的能源消费模式和能源管理模式,进而积极探索更为有效合理的能源消费模式。其次,促进新技术的开发,降低新技术的应用门槛和风险。这些新技术包括能源勘探开采的新技术、可再生能源技术、核能和水能等成本相对较高的能源利用技术、提高能源效率技术等。这些技术提高的主要效果之一就是减少我国石油消耗量,降低在石油贸易中对卖方的依赖,进而间接改善我国石油进口定价权缺失的现状。最后,由于缺乏定价权,较高的进口价格导致国内油价提高,甚至拉动总体能源价格,促使高耗能企业节能、提高能源效率,甚至停产、转产,从而对我国经济结构的调整和升级具有促进作用,并且客观上促进高耗能的粗放经济增长方式向集约经济增长方式转变。
三、我国争取原油进口定价权的对策
(一)实施“走出去”战略,积极参与国际能源开发
目前,国际石油市场采用交易中心定价方式,以纽约、伦敦、新加坡三个地方的交易中心为基价,然后形成一个差价体系。亚洲地区是以新加坡基价的基础来做高低转换。我国目前只有几家国有公司能够在新加坡参与市场定价,大部分石油公司都不被认可来参与交易中心的定价体系。因此,坚持让石油企业走出去,遵循国际通用的经营规则,在国际竞争中从意识、技巧和风险控制各个方面提升自己的实力,在国际市场扩大影响力,进而争取更多的定价权。
(二)建立区域性的石油交易中心
由于没有属于自己的交易中心,不能通过价格反映我国石油供需状况,只能被动地接受不反映我国石油供需状况的国际价格。因此,首先应该统一布局和研究,与建立国内石油市场结合在一起考虑,研究透彻现有的石油国际交易中心运作规律,在我国先建立区域性的石油交易中心,有助于增强我国对国际油价的影响力。
(三)实施多元化进口战略,积极加强海洋石油开发,同时努力促进节能技术创新
我国必须积极地与发达国家和石油输入国保持合作态度,尽量增加石油进口源,降低对卖方的依赖。从长远看,中国的石油开发应该面向海洋,积极寻找新的开采源。同时,鼓励能源技术创新,积极开发替代能源,减少我国石油消耗量,降低原油进口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