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改儿姓只为掩盖那段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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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跳农门有情人难成眷属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坐不改姓,行不更名”,然而,在江西赣州市某县城,有个叫卢群的女子却在几年的时间内三次更改儿子的姓,使正读小学的儿子因此遭人嘲笑。
  卢群生长在赣江源头的卢家坪。山区的青山绿水,把她哺育成容貌俏丽、身材婀娜的姑娘。高中毕业那年,她未能变成飞出山村的金凤凰,委屈地顶替父亲做了村里民办教师。


  1987年夏天,县里为了提高乡村民办教师素质,举办了一期“音乐培训班”。卢群参加了这次学习。卢群平时认为自己缺少音乐细胞,通过听课和练习,发现并非如此,于是对主讲的音乐教师韦浩非常崇拜。她先是在课堂上主动请教,接着在课后与之探讨,后来还上韦家去翻他的音乐书,听他演奏各种乐器。韦浩是省城师范大学艺术系毕业生,中等身材,相貌堂堂。他接触的女孩不少,可像卢群这样漂亮单纯令他倾倒的却不多。一个月下来,他们深深相恋了,而且,为了爱的承诺,卢群已为之献出了宝贵的贞操。
  学习结束,卢群高高兴兴把她在城里找了男朋友的事告诉家人。父亲默然应允,可堂姐却说,你不是做梦也想吃皇粮、进城工作吗?那个老师有能耐帮你?卢群知道韦浩是个农家子弟,根本无能力帮她,就摇头。堂姐说,你若是男孩,就认命了,可你是女孩,长得又靓,难道就不想借助婚姻的跳板实现自己的理想吗?
  堂姐的话让卢群清醒了很多。是啊,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我为什么不可以用自己的“资本”通过征服男人来获得自己的所需?
  于是,卢群找到韦浩,坦诚地表白了条件。韦浩自然没有把握,吞吞吐吐说他一定尽力。卢群说,尽力有什么用?既然解决无望,我们的爱就只有活生生被扼杀了。你一个大学生总不可能娶个农村姑娘吧?韦浩表示理解,含泪答应她另择高枝。
  
  旧情人分手后藕断丝连
  
  通过堂姐的帮助,卢群很快找到了后来成为她丈夫的辛杰正。辛小时候患过小儿麻痹症,左脚有点跛,现在一家企业做出纳。他已二十五六岁了,找对象一直高不成低不就,这次见卢群姿色出众,就一口应允。他对卢群的条件,眼也不眨就说,我有当县长的伯父,解决工作易如反掌!
  卢群就这样成了辛的女友,常在辛家出入。不久,她拿到了一个民师转编指标;又不久,一纸调令将她调到县城小学。
  两大难题“迎刃而解”,辛杰正要求结婚。卢群说,急什么,结婚反正是迟早的事,我刚进城,要花些工夫在单位站稳脚跟才是。
  辛家觉得有道理,就没有再催,而卢群则以未来儿媳的身份,住在了辛家。
  这期间,卢群隔三差五总要到韦浩的单身宿舍去亲热一番。韦浩希望卢群生下一个他的孩子,以此来纪念他们曾经真诚相爱过。
  卢群想,辛杰正除了老实憨厚得有点可爱外,要貌没貌,要才没才,跟他在一起,也确实产生不了爱的激情。但她为了吃皇粮,为了进城,又别无选择要嫁他。为了弥补与一个并不喜欢的人同床共枕的缺憾,她对韦浩提的要求,欣然应允。
  卢群热热闹闹地与辛杰正结婚了。
  结了婚的卢群成了辛家的太上皇。尽管辛杰正对她唯唯诺诺,言听计从,但她总感到委屈了自己,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因而背地里仍频频与韦浩幽会,并选择有可能受孕的日子同他交欢,而对丈夫辛杰正,却是尽量避免与他同房。几个月后,卢群怀孕了。她把这个喜讯告诉韦浩,韦浩高兴地拥着她上情人餐馆庆贺了一番。
  1988年夏天,卢群在一阵痛苦中产下了儿子翔翔。这个名字也是韦浩暗中给取的。韦浩虽然暗暗为自己的“杰作”高兴,但觉得这毕竟是违背道德的,因而又有几分悲哀和无奈。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县文工团舞蹈演员关梅玲,经过几次接触,他们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不久结婚成家,生了女儿韦香。
  卢群与韦浩的浪漫史,按理怎么也该打上休止符了,可卢群并不肯就此罢休,这无疑为她后来酿成家庭悲剧埋下了祸根。她时不时抱上儿子,以请教音乐知识为名去韦家,一两次关梅玲并不在意,次数一多就引起注意了。她觉得丈夫与这个女人交往,与这个孩子亲热,总有些不正常,就追问她是谁。韦浩说是他的学生。她虽不再追问,但见了卢群母子总有一股敌意。卢群不好再去他们家了。她与韦浩的交往转入“地下”——往往是打电话或写信相约。韦浩最喜欢写信,往往没事就大发“有情人难成眷属”的感慨。而且,每次都不忘提到“我们的孩子翔翔好吗”。六七年来,卢群每封信都认真地读,读了就小心地毁掉,居然没有被丈夫和外人发现。
  
  情书曝光演绎出家庭破裂
  
  1994年,翔翔进了小学学前班,他们仍在书来信往。这一日,韦浩又寄来一信,她读后忘了毁掉,便藏在她认为最安全的儿子的小枕头里。当晚,她到学校去开会,辛杰正为儿子整理被子时发现了这封信:
  “亲爱的群:……这些天来,我一直都在想着你。虽然我们无缘结为伉俪,但7年中从未中断的爱,证明我们的感情是真诚的……我们爱的结晶——翔翔学习成绩不错吧?替我好好抚育他,将来他一定有出息……”
  不待卒读,辛杰正眼前一片昏暗。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平日捧作掌上明珠的翔翔竟是他们“爱的结晶”?……一串串问号像一颗颗炸弹,在他的眼前爆炸,震得他头昏目眩。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醒来了,一股悲哀和愤怒直冲他的脑门:几年来一直因拥有娇妻、爱子而自豪的他,其实可悲透顶,原来他除了拥有一顶绿帽子,什么也不曾拥有!失去理智的辛杰正狠狠向儿子的脖子掐去……
  辛翔的挣扎声惊醒了隔壁的爷爷奶奶。老辛夫妇推开门,见儿子发疯似的掐着孙子的颈脖,顿时飞跑过来,抢下孙子,奔向医院。
  卢群开完会回家,见家里衣被狼藉,辛杰正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吃错什么药了?”往日憨厚如牛的辛杰正使尽全力挥拳砸向床板:“是你让我吃了一剂清醒药!”说着把那封信“呼”地甩向卢群的脸。卢群一怔,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沉默了片刻,说:“既然你全知道了,那我也不否认,你是面对现实呢,还是重新选择,请便吧!”卢群说,见儿子不在床上,就问:“翔翔呢?”辛杰正冷笑一声:“可惜你迟了一步,那杂种早让我掐死了!”卢群一听如五雷轰顶,旋即揪住辛杰正,吼着“还我儿子”。辛杰正被揪得喘不过气来,扬起巴掌狠狠打向她……
  夏夜,静悄悄的。卢群和辛杰正渐渐平静下来。卢群问他何去何从,辛杰正说要离婚要让全城的人知道你的丑事!卢群说离婚可以,但要对内情保密,不然,我就去告你故意杀人,好歹也要判上几年。辛杰正想到自己确是杀人未遂,一告无疑要吃官司,就与她达成了离婚协议。至于原因,对外一律说是“感情不合”。
  
  无辜的儿子被三次改姓
  
  几天后,他们离婚了。
  离婚后的卢群,把事情的经过向韦浩哭诉了一遍,要韦浩对她和他们的儿子负责:“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一条,赶快离婚,让我们团聚,否则,我会向社会公开我们的秘密,然后我们母子死给你看!”韦浩想,两个女人比较起来,他更喜欢卢群,再说卢群生的是儿子,作为农家的独子,他更希望有个儿子……左右权衡,他毅然答应了卢群的要求。
  这期间正值暑假,辛翔去了乡下外婆家,韦浩就常常在卢群家过夜。卢群计划在这年9月让韦浩与关梅玲离婚,然后在10月1日实现披婚纱的宿愿。
  暑假快要过完时,儿子回来了。卢群对他说,等我跟那个韦叔叔结婚了,你就叫他爸爸,其实他是你的亲爸爸。卢群给儿子改名为韦翔——当然,她向外界宣布的理由是,她乡下两个舅舅生的都是女孩,她是让儿子跟了舅公的姓。
  卢群一再催促韦浩赶快离婚,韦浩也基本上与关梅玲达成了协议。谁知就在要办手续的节骨眼上,关梅玲得知其中内幕,就坚决不离了。眼看着9月快过完,韦浩的婚却一直没离成,卢群一急,就常常在他面前寻死觅活,甚至扬言要杀了关梅玲。韦浩怕闹出大事,就一次次安慰她耐心等着,说他下了决心办的事一定能够办到的。
  10月一眨眼就到了,他们的计划无疑是落空了。卢群在焦虑落寞中变得精神恍惚。而这时最难过的还是她的儿子。打从由辛翔改为韦翔后,同学们就常在背地里议论他。有一次他跟同学吵架,那同学就骂他:“你妈偷汉子,生个野孩子!”引得全班同学哄笑。他哭着回家,问卢群:“我是不是野孩子,为什么人家这么骂我?”卢群望着受尽委屈的儿子,说:“不是,你不是野孩子。”“那我为什么要姓韦呢?”“你不会说你跟舅公的姓吗?”“可人家谁也不跟舅公的姓呀!”卢群无言以对。不久,她只好又将儿子改成跟自己姓,叫卢翔。
  
  亲子鉴定帮助她破镜重圆
  
  2000年秋天的一日,卢群在家宴请一个在省城工作的女友苏姐。饭桌上,苏姐不知卢群离婚的底细,盯着卢翔说他挺像他爸。卢群心虚地说,何以见得?苏姐说,他眼睛、额头、鼻梁,还有走相,简直同辛杰正一个模样!通过苏姐如此这般的指点,仔细一看,确实有点像。饭后,她把自己离婚的内幕向苏姐和盘托出。苏姐说,现在有一种最先进的方法,就是去医院做亲子鉴定。卢群忽然激动起来,拉着苏姐的手要她务必帮忙。苏姐爽快答应了,她丈夫的姐夫正在上海的一家可做这种鉴定的医科大学当教授。
  卢群带上卢翔及辛杰正、韦浩的头发、血液,去了上海。一个月后,卢群收到了盖着权威公章、具有法律效力的亲子鉴定书,结果不出苏姐所料,卢翔系辛杰正亲生无疑,韦浩与之毫无关系!捧着一纸证书,老辛夫妇悲喜交集。他们将卢翔紧紧搂在怀里,好像担心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再度失去。
  在老辛夫妇的多方努力下,这个破碎多年的家庭,终于在2001年3月8日重新组合起来了。辛家表示对卢群过去的糊涂行为既往不咎,卢群也表示了对当年行为的反省和忏悔。卢翔又一次改名为辛翔。作为堂堂正正的辛家后代,不再有人骂他“野孩子”了。
  一场持续多年的家庭风波就此划上了句号。
  (《今日家庭报》2001年8月1日∽8月7日 胡任兴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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