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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之梦》剧情
一个刚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医生,在台大医院工作的第一天,5位病人中就有4位不凑巧死亡。医生深感自己学会了医学,却没有学会面对死亡的方法,于是,她决定向自己的堂妹寻求帮助病人的方法。堂妹告诉她——“让病人说出自己的生命故事”。
于是医生开始倾听自己“第5号病人”的故事。5号病人染上的是一种现代医学无法诊断的不治之症,他曾经希望通过旅行来寻找到治疗自己疾病的办法。病人在旅行途中的一次眩晕里看到一个穿旗袍的中国女子的幻影,并辗转中得知这位女子还在上海生活着。5号病人在上海一家医院中找到她,一个新的故事展开了。
女子叫顾香兰,已是位耄耋老人,曾经是20年代上海名噪一时的妓女。当时法国驻上海的领事疯狂地爱上了她,不惜与自己的元配离婚,把她迎娶回法国,让她进入上流社会,学习艺术。不料,顾香兰与教她艺术的老师发生了关系。
知情后,伯爵不得不吞下自己种的“苦果”,巨大的痛苦让他做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取光自己所有的钱后,制造了一次车祸,策划了自己的失踪,去国外娶妻生子。几十年后,回国的伯爵不小心被顾香兰发现,顾香兰诅咒伯爵承受数十倍于自己的痛苦。
这是一个关于互相憎恨、报复和轮回的故事。赖声川大概只用了一天就完成了这个长达29页的剧情大纲。然而,这一个又一个的故事,都是在一天中被生编硬造出来的吗?
剧本的创意
结构概念:1990年6月,赖声川在罗马展览馆看到了一幅杨布鲁格尔的画。这幅画的主题是摆画的仓库,所以画中充满了各个时代的画作。在欣赏这幅画时。突然之间,“画中画”的概念转换成“故事中的故事”的概念。赖声川当时用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记下了一个非常长的名字:《在一个故事中,有人做了一个梦:在那梦中,有人说了一个故事》。然后就连同这名字一起,把本子丢进了家中的抽屉。
城堡和外交官:1999年9月,赖声川和太太以及大女儿决定到法国旅行。临行前,赖声川在朋友家凑巧看到一本关于法国城堡的指南,后来剧作中城堡的布置和传说,就脱胎于他们在法国住的一栋19世纪的城堡。
参观城堡时,赖声川在一间起居室看到城堡主人的肖像。肖像下面的铜标上写着:“某某某,法国驻意大利大使,1860到1900。”这令赖声川印象很深刻,因为他的父亲也从事外交工作,也是四十几岁病逝。
顾香兰:赖声川说:“创意人有一种习惯,经常会把生活中看到的任何东西延伸、联结到别的东西上。这是创意人心中会玩的游戏,关键词是‘如’。”对着大使的肖像,赖声川自动玩起这个游戏来,“如果这位外交官不是驻意大利大使,而是驻中国大使,那会怎样?”“如果他在中国爱上了一位中国女人,带她回法国,这位女士站在这里,看着日落,会有什么感想?”“如果这个女人还活着她会跟我说些什么故事?”
伯爵诈死:1999年10月,赖声川在自己订阅的《国际前锋论坛报》上,读到了这样一则新闻,伦敦近郊两列火车高速对撞。几星期后,关于这次车祸的后续新闻更让他讶异——车祸的死亡人数要重新修正,只不过不是增加.而是减少。原因是,车祸后,有些发现自己没有受伤的人不但没回家,反而买了一张机票出国去了!这则消息使赖声川被一股深深的悲哀袭击:“天哪,不论我捅了多大的漏子,欠多少债务,这么一走,一切就可以一笔勾销。”
5号病人的怪病:不久,同样在这张报纸上.赖声川留意到一位纽约医生写的文章,他讲到现代医学中有越来越多的绝症无法诊断。
堂姐的劝慰:同样在1999年10月,佛教徒赖声川到印度菩提迦叶参加一个佛法研习营。出门的时候,从书架上随便抓了一本索甲仁波切的《西藏生死书》。书中有这样一个情节:一位年轻医生,在伦敦一所大医院第一天上班就遇到病人连续死亡。她深感在医学院所学无法让自己面对这种场面,于是询问如何能做得更好,索甲仁波切告诉她可以“自他交换”,也可以坐在濒死病人的身边,听他说故事。“刹那间,当我看到这一页的时候,以上所叙述的所有不相干、在我人生中不同时间发生的经验。突然在心中冒了出来,并串联在一起,形成一个复杂但清晰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