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芳草绿,我替你看桃花十里

来源 :散文选刊·下半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intaa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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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弟弟,一转眼,你离开我们一个多月了。你的突然离去,让我们猝不及防。再多的泪水,也洗不掉我们心中的哀伤。
   亲爱的弟弟,现在正值春季,郊外柳枝婀娜,细叶新裁,燕子在微风中斜飞呢喃,山坡上的草大部分都已由黄变绿。童年时,我们常常到野外游玩。山坡上,我们一起挖红根根。那时,农村生活是贫乏的,田野是我们零食的来源。我拉着你的手,你提着妈妈编的柳条小筐。你很聪明,我告诉你两三次,你就能从各种野菜中,分出哪个是红根根了。我刚一挖出来,你就急着吃的样子真的好可爱。那时你4岁,我至今还记得。
   我比你先上学,你每天在村口等我回来,和你玩耍。我们在春天里奔跑。那一次,我只顾仰头看风筝,摔了个大跟头,不仅裤子被划破,膝盖也磨破了皮。你跑过来,小心翼翼地扶起我。看到我流了一点血,就用袖子给我擦,还对我说:“姐姐,你勇敢点儿,回家我把我藏起来的那块塔糖给你吃,上次妈妈让打虫,我偷偷留了一块,你可别告诉妈妈……”
   童年是多么快乐啊!那时候,每逢清明节,我们不能够理解,也不懂得祭扫之人的哀伤,因为我们不谙世事,未经历过人世的悲欢离合,我们只知道快乐。成长,一定要经历痛苦和哀伤吗?还是痛苦和哀伤本来就在那里,所谓人生长恨水长东。只不过有的亘古、有的遥远、有的切肤。而你的离去,是我们最痛彻心扉的哀伤。因为,你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是我们的情和爱。
   沿途树木已经从冬季醒来,大地开始了一场新的孕育。季节更替循环无止境,而人的生命却只有一次。昨天,我抚摸着后院我们一起种植的那棵树,它陪伴我细心回忆有你的日子。过几天,树下的小花就會开放了,就会赢得赞誉之声,这是人们对生命的祝福。可当花凋零的时候呢?它是否留下了声音,风声、雨声,还是林涛阵阵?
   我至今都记得我考试上大学时的事情。上大学开启了我离开家的岁月。那时,你也是初三的学生了,不爱说话,你每天也不出去和村里的孩子到处跑了,天天待在家里,跟在我左右,不作声,一会儿从院子里摘回几个柿子,洗好,放在我身边;一会儿,听到外面的叫卖声,跑出去给我买了一个日记本。你拿着它,吞吞吐吐地说:“姐姐,你想我的时候,就把话写在上面,学期末拿回来给我看。”我拉着你的手,嘱咐你好好学习。你点着头,跟我说:“姐姐,在外面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和爸爸妈妈又不在身边,你一定快点儿跑……”
   可如今,不是我告别你,是你离开了我,永远地离开了。烧纸燃起的烈火,照亮我心中你永远年轻的生命,炉烟袅袅是我的思念陪伴天堂里你的灵魂。洒一杯酒吧,浸入春泥,连接到地下的溪流,我相信你能够闻到它醇厚的味道。
  责任编辑: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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