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精神故乡

来源 :小品文选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axian190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这几年波澜壮阔的历史画面中,有一个没有出场的人物,名字叫做“时代”。时代中的我们,最终融汇成集体叙事,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时代注脚,但却无法选择时代,挣脱不了时代赋予的限度。
   回顾过去,我写《年轮》《知青》《人世间》等,其实就是反思时代宿命的延续。文学的使命从来都不曾改变,现实主义文学就应该坚持反映现实,通过文学表达使更多青年了解自己的国家,不仅仅是当下的繁荣强大,还包括遥远的曾经,看看我们一路走来经历了什么。
   曾几何时,我有一种忧虑,看到了拜金主义对青年的影响,看到了放肆大胆的权钱交易。如果不把它说出来,我會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责任。就像新近网络热词“凡尔赛文学”,这种现象在西方也有,最典型的就是英国作家拜伦写的《唐璜》。唐璜是凡尔赛文学的代表人物,他把人世间所有的快乐都最大程度地享受一遍,最后否定了那样的人生,他觉得欲望横流、欲望得到全部满足的人生并无价值。
   纵观历史,我们看到的是,人类文化历来是尽最大的力量,阻击拜金成为一种主义。但在现实生活中,这种阻击远远不够。有时浏览一下手机,好多都是谈美女、时尚、名媛、豪宅等,一些受年轻人追捧的影视作品也是如此。不得不说,这应该引起文学创作的高度重视。
   文学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这是我们曾经形成的一种观念。但现在的中国,这种观念似乎在被生活本身所颠覆,生活所产生的情节、细节,远远超过最有虚构头脑的作家和戏剧家们的想象力。比如,《威尼斯商人》中有一个细节,犹太商人夏洛克用金钱去换取威尼斯商人安东尼奥身上的一磅肉,这与现实生活中有些人为了实现个人微不足道的利益,不惜危害别人,几乎原样再现。
   古代历史上,很多官员为官清正,告老还乡时两袖清风。我常常想,难道那个时候的制度比我们现在更加先进、更加周密吗?也许这里边有一个羞耻心的问题,对耻的畏惧心甚于畏死。现在更多的可能是只畏病、畏死,而不畏耻。尤其在权钱暗中交易的时候,有侥幸,觉得可能不被人知道,耻的观念意识比较淡薄。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一代作品有一代作品的使命。守护精神故乡,是文学作品的不变使命,就是用文学展现人性在逆境中的亮光,保持不一样的时代特质,在浮夸与喧嚣中坚守理想和信仰,在浮躁的社会中获得属于自己的那份文化自信。文学有能力温暖这个世界,通过文学作品中的耻感文化,通过人在现实中“应该怎样”,用温暖来慰藉那些沮丧的、疲惫的、冷感的、迷惘的人心。实际上,精神故乡还包含另一个思想维度,它能够促使人们保持自省、自戒,洞察家国人生,直面社会现实。
  选自《中国纪检监察》
其他文献
吾乡是茶叶集散地,喜欢喝茶的人多。坐办公室的,几乎每人都带个玻璃杯,里面泡着龙井茶,一看叶芽,就知道茶的好坏。然而喝的多是绿茶,喜欢红茶、乌龙茶、普洱茶的,似不多。久未回乡,不知道如今喝茶的风气如何。我喜欢喝茶比较晚,不能喝酒了,才开始喜欢上茶,可是性不喜绿茶,先是喜欢乌龙,接着又喜欢上红茶。记得第一次到茶城买茶,想买的是金乌龙。那家茶城就要搬迁了,黑魆魆的,只有零星几家还亮着灯。卖茶的老板不在,
那年迁居,适逢好友去山里采风,回来送给我一幅《柿柿如意》,因曾和她说喜欢于非闇的《丹柿图》,这幅画便截取了一枝冬柿凌雪的局部。  几枚丹红的柿子悬挂在枝头,一层白雪晶莹地飘落在上面,雪地蓝天,更显柿子的神韵。欣赏过后,我把它装裱进画框,挂在新居餐厅的一面墙上。  中国人擅长奇思妙想,喜欢用特定事物进行意义上的延展,在国画的欣赏中,不光是欣赏画面技法,还要欣赏其中的寓意,“事事如意”,就是这幅画想要
中国古典小说中,有几件有名的道具:哨棒、钉耙、胡须。   从外表看,哨棒是一根粗陋的木棍。粗疏的木质,来自于某一棵树,上面似乎还留有节痂和年轮木纹。武二郎拎一根哨棒,在江湖游走,就像一件衣服的配饰,合身得体。据说鲁地从前多狼,拎一根哨棒在手,棒不离身,用于驱狼。此冷兵器时代,“侠”的行头包装。   少年人喜欢爬到树上,眺望或者神游,提一根哨棒壮胆行色,有好动的模仿天性。有一次,我扛一根竹竿学梁
回乡下老家看望父母的哥哥发来飘着雪花的视频,也许是因为久离故乡的缘故,也许是在南方沿海工作,多年没见下雪的缘故,这段视频我看了好几遍,使我不由得想起儿时在老家生活的情景,想起故乡的冬天。  我的老家在一座大山的深處,记忆中大山里故乡的冬天既不像北国冬天那样到处冰天雪地,也不像我现在生活的城市,冬天繁花满树,温暖如春。故乡的冬天别具一番风味,有它独特的韵味。  故乡的冬天是美丽的,冬夏常青的松树、杉
来的时候北方正落叶,而萍乡还是一片绚烂,绚烂着想不到的平常与异常。视野中又出现了艳丽的色块,像大地的锦毯,一直铺向前去。车上的人兴奋起来,渐渐看清是波斯菊,红的粉的黄的波斯菊,每个叶片都尽情灿烂。一定是一场好戏的序幕。果然就看到一条河,清澄的水推拥着粉墙黛瓦及各式各样的树,其中的柚子、柑橘,垂着甜润与丰满。来的是湘东萍水河与麻山河交汇的江口村。入眼一片湿地,裹挟着潮潮的气息。迫不及待地深吸,再浅浅
和穴兔的后代家兔相比,旷兔,那才配叫兔子呢!  你在荒野上遇到一只旷兔,就是天赐沟里常见的野兔,明明是一只兔子,土褐色的被毛,圆圆的灰黄色的眼睛,一双生着黑耳尖的长耳朵,一面永远举动着的像是停战白旗似的小白尾巴,但是转眼之间,你只看清一面停战白棋闪电般遁去,旷兔一溜烟儿便没了踪影。不,不是踪影全无,是只留下兔子的踪迹,形影却全无了。在轻柔的雪地里,各种动物的脚印不难分辨:山狸的脚印象梅花,田鼠的脚
自从小院平房搬到住宅小区楼上,与邻居之间唯一的沟通就是楼梯里问一声仓促的“你好”,面容还没看清楚,人已消失在门的后面。甚至更多时候只是礼貌性的微笑一下,点头示意便各自离开。  周末晚上,我正在书房闭门写作,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看了看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况且,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这是谁呢?听那怯怯的声音,我猜测,是个客人。打开门一看,心中不由一愣,一位古稀老人,我却并不认识。这位老人头发、胡
不记得上世纪90年代初的哪年哪月,我还住在东四北大街的一座楼上,为参加一次文学活动,我供职的中国青年出版社先派车接我,之后接史铁生同车前往。只记得当人们从楼上将轮椅上的他抬下楼时,因其高大壮实的身量,每个人头上都冒满了汗,他却只能以感激、愧疚又疼痛的皱眉微笑表达谢意……20多年后,我搬来安定门内,他却早已寂寂黄泉,我和他虽然只此一面之缘,甚至还来不及问他何以从地坛附近的某胡同搬至东二环外的那座居民
记忆里,每次买年货,都是我和小哥哥跟着母亲去镇上买的。小哥哥比我大两岁,属猴,真像只野猴子。在他眼里,啥都可以玩。一块瓦片,可以蹦着跳着踢一路。扳弯一根枯树枝,猛一松手,反弹回去,他也会乐呵好一阵子。用母亲的话说,就是个小毛猴子。我呢,不等走出村子,就变成小赖皮,死死拽着母亲的衣襟,几乎是被母亲连拖带拉地往前挪。母亲说我就是个“热粘皮”。一到镇上,我就欢快地自己走路了,盯着各种小吃食差点流口水。小
正午,带阿尔姗娜去缴暖气费。缴费站在附近一个老小区的尽头,于是我们牵手在长长的巷子里走着。没有风,阳光明亮耀眼,洒在肩头,有一种舒适的暖。放假了,附近的小学校园里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没有。巷子里迎面遇到的,几乎都是老人,背着手,佝偻着身子,慢慢地在阳光里晃动,仿佛慵懒的猫。店铺里也人烟稀少,一个文具店里,只有一个老太太看守,阿尔姗娜一眼看见门口货架上满满一缸的彩色弹球,于是兴奋地走进去,让我用微信